第589章
李世民:“”還有很多條件,你倒是聽完呀!溜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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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1]隋唐風(fēng)云(7)一更
隋唐風(fēng)云(7)
桐看著眼前的運河,心中又是一嘆。
她最常來的地方就是碼頭,也在碼頭上留下了聯(lián)絡(luò)的記號。但凡四爺上岸,必能看見。
唐代有個叫皮日休的詩人,他有那么兩句詩: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
意思是,只說開鑿運河這一件事,若不是隋煬帝楊廣其他的方面太過于荒誕,只這一件事,就可以和大禹擺在一起論功勞了。
楊廣是歷史上公認(rèn)的施行暴政的君王,但這個暴政里,說的是運河嗎?
修運河當(dāng)然不是為了游玩!事實上,隋朝修建的運河有五條,從楊堅開始就已經(jīng)開始修了。像是廣通渠,就是楊堅在位期間,由宇文愷負(fù)責(zé)修建的。
這條渠是為了關(guān)中漕運。當(dāng)時的都城在大興城,也就是后來的長安。從都城來看,通往都城的水路得從渭水入黃河,泥沙極大,難以行大船,如此,都城的物資就難以通過水路運輸。
有了這條運河,引渭水入內(nèi),從大興城的東流過,進潼關(guān),再入黃河。
其余的四條運河相互連接,連起來就叫大運河,眾所周知,那是貫通南北的大動脈。
為了這條能貫通南北的大動脈,從楊堅在位,開皇十年開始,江南的官員就上書朝廷,請求開鑿運河,如此,可以降低稅糧的運輸成本。
為什么官員要請求這個呢?因為按照隋朝的律法,運費和損耗都由納稅人承擔(dān)。也就是說,百姓交稅之后,運送過程中的所有費用,百姓還得負(fù)擔(dān)。如果成本太大,無形中增加的是百姓的負(fù)擔(dān)。
于是,江南官員紛紛上書請求,開鑿此運河。
史料上很多東西,桐桐記得不太準(zhǔn)!像是誰哪一年在什么地方任職我的天呀!太雜了,我哪記得住那個?
可其他的,她覺得重要的,還是記住了的。
比如,沒有大運河之前,運輸糧食的運費和損耗加起來,是賦稅本身的九倍。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百姓該交納的賦稅是一斤糧,那么運送這一斤糧食,路上就得開銷九斤糧食。這不是成本大,而是成本大到離譜。
道路不通的弊端到了這種程度。當(dāng)然了,道路通的好處誰都知道!就像是后世著名的口號‘要想富,先修路’。交通網(wǎng)絡(luò)是每朝每代都極為重視的事情。
在這個時期,大隋朝廷在拉攏突厥,吐谷渾等部族。拉攏能怎么拉攏呢?不就是給賞賜嗎?賞賜什么呢?糧食!
糧食從江南運到大興、洛陽,都要耗費九倍的運費,那么再往北?往西呢?
這樣的問題朝廷極其重視,從朝廷到地方,每年上奏五十多封奏章,只為這條運河。朝中重臣像是高穎、楊素等人,也是頻頻上書。
便是而今把楊廣視為仇人,但也不能不公允。事實上,修這條運河,就是上上下下,從官員到百姓一致認(rèn)可的事。絕不是楊廣因為私欲而修建的。
修建運河,這叫耗費民力,但絕不是濫用民力。
真正的濫用民力在其他方面,就像是用一年的時間,修建了洛陽城。
桐桐已經(jīng)把這嶄新的洛陽城轉(zhuǎn)遍了,可以說極其的宏偉,極其的豪華。用了多少民力呢?每月用二百萬人力。
而同時呢:掘長塹,征調(diào)四十余萬人力;修長城,又是一百二十萬人力,活下來的不到一半;修馳道時,為了開鑿太行山,用人力十余萬;從大興到洛陽,再到江都,這沿線有行宮四十多座;修西苑,圈地方圓二百里,里面修建了人工海,海上要建造蓬萊、瀛洲、方丈這三座仙山。而這個山還必須高百尺,山上得有觀景的亭臺樓閣。
她心里這么想著,又在碼頭上看了一遍,沒有四爺留下的痕跡,那就算了吧。
此時,碼頭極其忙碌,船只鋪面了河面,一眼望不到頭。
桐桐要走了,看見有一老者從水里出來,站在岸邊大口的喘息。而他的露在外面的雙腿已有大片的潰爛。
她站住腳,蹲下來:“老人家,你這”
老者趕緊拿了邊上的草簾,遮住雙腿:“污了小郎君的眼�!�
“我有草藥”
“無用!”老者指了指河面,“督造船只,失期必斬�!�
桐桐看了船只:“新造?”
“是!”
桐桐:“”該說什么呢?隋煬帝喜好巡游,每次出游,便有大小船只數(shù)千。不僅會帶上后宮、貴族、官僚,還有僧尼道士,數(shù)十萬人一起陪他出游,船隊能排列二百余里,纖夫用九千人。
而岸上得有騎兵護送,每過一地,各地官員必須進獻珍奇美食。如果吃不了,就地埋了,不帶走,也不許別人吃。
半年前楊玄感造反,他當(dāng)時就說:“我家是上柱國,功勞極大,富貴榮華應(yīng)有盡有,我什么也不缺,也沒有所求,像我這樣的人是最不應(yīng)該造反的。但我現(xiàn)在就是在造反,我這個行為鬧不好就會招來滅族之禍,但是我還是造反了,為什么?因為我要解百姓于倒懸�!�
他造反之處,就燒掉了隋煬帝的龍舟水殿!
可那又怎么樣?楊廣說,燒了再造。于是,這些船工就泡在水里,一日一日的督造,務(wù)必叫皇帝下次出游時能一如既往的排場。
桐桐蹲下來,看這傷口,再不治療可能拖不過一個月,非惡化不可。外傷惡化,是會要人命的。
她說:“老人家,家中可有小童,跟我去取藥,如何?不外敷”不耽擱你上工,“只要熬煮,每日一碗即可�!�
正說著呢,老者指了指過來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這是犬子,來送飯食�!�
桐桐看過去,這少年缺了一只手。
老人家卻笑了:“這是福手�!�
福手,這是桐桐在歷史書上看到的詞匯。因為征調(diào)民夫不夠,連婦人也有被征調(diào)的時候,且這一去,九死一生。為了逃避被征調(diào),男丁自傷手、足,如此,雖殘疾,但可活,不用去送死。
故而,將自剁了的手、足叫‘福手’,‘福足’!
桐桐看著送來的飯食,水煮的野菜,一碗。
老者沒動筷子,只問說:“飯食粗鄙,不請小郎君了�!�
桐桐問說:“敢問老者,有幾子?”
“七子!”
“大兒為纖夫,死在陛下第一次巡游途中,被扔于道側(cè)掩埋,不知尸骨在何方?”
“二兒、三兒出征高句麗,戰(zhàn)死�!�
“四兒修宮室,被巨石所傷,不治而亡�!�
“五兒討逆平叛,音訊全無,生死不知�!�
“六兒與老夫一道修船,今夏天氣炎熱,泡于水中,傷口長蛆,十日便亡!”
“唯余七兒,自砍一手,留于膝下盡孝送終。”
老者說著,便端起飯食:“”吃了一口,這才又道,“小郎君心善,然則,死與活之間,小老兒自愿赴死�!币虼耍兴幰膊挥冕t(yī),活著更遭罪。
桐桐:“”
她站起身來:殺楊廣,取而代之,不可行!
隋必須滅,無他,百姓恨之!
且不提女帝的阻力會導(dǎo)致天下之亂四起難平,百姓難以過安生的日子。單就百姓苦楊廣已久,此恨難消,心氣難平。
恨,只對一個人嗎?不是!要么怎么總說滅人九族呢?罵人連祖宗十八代都要帶進去。
桐桐告訴了這老者兒子幾種草藥,自己能找到的那種草藥,哪怕是采摘來,熬煮了當(dāng)飯叫吃呢。長期吃著,至少不會惡化。
而后,這才轉(zhuǎn)身走了。
那福手青年行禮目送,桐桐卻再不敢回頭。
這些日子,在小院里,她勤練不輟,得叫人知道她習(xí)武了。而更多的時間,是她在想將來何去何從。
殺了楊廣,以楊勇之女的身份奪回帝位不是沒想過這件事的可行性。
可這得權(quán)衡呀!權(quán)衡的不是自己的利益得失,而是這個天下!
你所行,對天下人真的是好的嗎?
在亂世中,結(jié)束戰(zhàn)亂永遠(yuǎn)是首位的。想其他,那得是拿更多的人命去填。
安穩(wěn),勝過一切。
天下無戰(zhàn),這才是最符合天下利益的。
今天這一場偶遇,叫她更篤定了她的想法!想要天下太平,只能以戰(zhàn)止戰(zhàn)。
從軍,如行伍,這是最快的凝聚勢力的辦法。
當(dāng)然了,去瓦崗也不失是一個辦法!但是,去哪里不得有投名狀。你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誰拿你當(dāng)根蔥。
她得打出名頭,得叫天下英雄的名錄上,先有‘林桐’一席之地。
隋唐演義上,李元霸乃是天下第一等的英雄人物。李元霸是不存在的,但是林桐現(xiàn)在是存在的。我要叫以后的后人再說起隋唐,得夸一句:林桐乃是隋唐第一猛將。
對了!李元霸用的是什么兵器來著?
演義的故事上說,李元霸面如病鬼,枯瘦如柴,兩臂有四象不過之力,無人可敵!使一對鐵錘,鐵錘重八百斤。
對了,他的坐騎叫做什么來著?
“萬里煙云罩!”四爺拍著一匹漂亮的白馬,再叫了一聲,“萬里煙云罩!”
李世民皺眉,看了這白馬:“叫什么?”
“萬里煙云罩!”
李世民:“”這匹馬是一匹好馬,若是訓(xùn)練得當(dāng),絕對是一匹好戰(zhàn)馬!這么好的戰(zhàn)馬,叫‘萬里煙云罩’,倒也可行!
但你的馬叫這個名字就不太合適了!它要不上戰(zhàn)場,是當(dāng)不起這個名字的。
他只能說:“俊郎雄心壯志,亦欲沙場建功?”
四爺:“”想是當(dāng)然想的!想那李元霸,何等英雄了得。鐵錘八百斤,這等臂力誰不艷羨?那個得不來,用用他的馬名,也無甚要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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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2]隋唐風(fēng)云(8)二更
隋唐風(fēng)云(8)
游走于市井,桐桐帶著耳朵,四處的搜集消息。
李世民和長孫應(yīng)該是這一年大婚的,但具體的日子史書上又沒有。況且,史書也是有謬誤的。真按照那個東西過日子,那是找死。
這兩人大婚的時候,長孫的處境并不好。她本就喪父,她母親是繼室。父親死后,原配留下的兒子對他們并不好,她舅舅高士廉將他們接回家,善待之。
但是,在這一年,征高句麗失敗,高士廉因為軍中有人叛亂而被牽連,貶謫于嶺南。嶺南瘴氣橫行,他未曾帶走妻子兒女,而是將妻子留下?lián)狃B(yǎng)子女,照顧母親。又考慮到妹妹和外甥、外甥女,住到家里怕被他連累。于是,就將大宅子換成小宅子。
他們家住一所小宅,他妹妹帶著子女住另一所小宅。
那么問題來了?
請問,高士廉賣的是老家的大宅,把家人安頓在了老家?還是賣了洛陽的大宅,把家人安頓在洛陽?
這玩意別說史書上沒有,就是現(xiàn)在去打聽有誰能剛好知道這一家子。
在這個時候,這一家子在洛陽城中并不起眼。去問問去,有多少人特意的注意到這一家。
便是李世民誰聽過?誰知道?他成親與否,與誰成親誰在乎?
找李淵就能找到李世民?未必吧!史書上記載,起事的時候,李淵叫人秘密接他的兒子們,饒是如此,還有庶子留守。況且,李建成在起事前,在秘密活動聯(lián)絡(luò)人脈。
李世民不會守著李淵,李淵也不會叫成年的兒子整日里圍著他轉(zhuǎn),各有各的事情。所以,李世民應(yīng)該在哪?
關(guān)于李世民這幾年的大事,一個是大婚,只有這一年的記載。再往后延續(xù),就是楊廣被突厥圍在了雁門關(guān),李世民投到了云定興的麾下,救楊廣出困局。
大婚與否拿不準(zhǔn),從哪里接走新娘子的,也不知道!
但是,李世民投到云定興麾下,這卻是可以篤定的。而云定興是誰,是原身的親外公,是取得楊廣信任的人。也是原身的仇人!
所以,以云定興為原點,一定能等到李世民。
歷史上沒有記載的,自己不知道,四爺也肯定不知道。所以,四爺要是尋不到李世民,他最有可能的就是來洛陽。
第一,這是都城;第二,云定興在都城。
桐桐撓頭,問題又來了,李世民是啥時候投的云定興呢?是楊廣被困在雁門關(guān)之時?還是早前就有往來?
“當(dāng)然是要常往來�!崩顪Y叫了次子,面授機宜。
李世民肅容站立,靜靜的聽著,“都城之中,凡陛下信重者,皆該往來。此次,以迎親為由,攜厚禮上門拜訪,切記不可倨傲”
“兒謹(jǐn)記。”
李淵‘嗯’了一聲,擺擺手叫兒子退下。
李世民要走了,卻有站住腳,“舅舅前來求見,是為了”
“二郎,退下吧,為父乏了�!�
“喏!”
兒子退下了,李淵揉了揉額頭。大舅子竇抗此次前來,正是因為楊玄感起兵反隋,勾起了心腸。他覺得良機難尋,該起兵趁機圖謀天下。
李淵閉緊雙目,輕笑一聲,混亂中,局勢不明,此時下場,勝敗難料。
不過,民亂四起,自己不發(fā)一兵一卒,難免惹陛下猜忌。那便莫如“來人!取酒來!”
“喏!”
四爺就發(fā)現(xiàn),李淵不僅招同僚官員前來飲酒作樂,更是開始收受賄賂。
此乃自污之策,意在打消楊廣的疑心。
就是在這般之下,李淵讓次子親自去洛陽迎親。其實,一般的流程該是長孫家送嫁,在這邊的宅子里安頓,然后在入李家門。
當(dāng)然了,要顯的重視,新郎親迎,也是極其常見的。比如,男方高攀,自然要做足了臉面。
長孫家收到書信,如何能不動容?這親事,是長孫家高攀。本就是無父可依,舅父又剛出事,遇難之時,李家不怕被牽連,親自來迎不管何時,不落井下石已是人品好。遇難之時,誰能拉一把已經(jīng)是感激不盡,更何況是這不是拉,這是李家抬了一把,給足了長孫家臉面。
四爺坐在馬車上,看著被牽著的馬匹,心說:會比騎馬更舒服嗎?
當(dāng)然還是騎馬更舒服。
桐桐在馬市里,這里摸一摸,那里看一看,結(jié)果買不起!自覺已經(jīng)賺到了很多錢的桐桐,在馬市里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她把所有的錢搭進去,能買一條老馬的馬腿。
而且,在這里幾乎尋不到戰(zhàn)馬,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匹。
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回去之后就有些意興闌珊。
她把買到的燒雞給林藥郎:“叔父還未用飯吧?”燒雞而今是有的,口味不敢恭維,但是時人是喜歡的。
前兒買的花雕酒還剩好多,她去舀出二兩來,溫了之后才給端過去,“叔父自用,小侄便不陪了�!�
林藥郎:“”早打算跑的,但是未能行動!倒不是這小子攔了,只是這小子太會做人了。
她自己未曾添幾件新衣,卻先給自己這個毫無關(guān)系的叔父置辦了裘皮衣裳。住的舒服,穿的保暖,不出門就自己做飯食,樣樣精細(xì)!但凡出門,回來必帶自己愛吃的。
游歷四方,見過太多的人和事,你說親叔侄了,便是親父子能做到這般細(xì)心周到的孝子,也是少見的。
第一次想跑,帶著包袱都跑出幾里路了,想了想,家里無人,他又才添置了鋪蓋,這要是無人看管,被人偷了,該如何?還是回去給看著,以后再跑吧、
第二次想跑,看見這小子在量自己的靴子,說是想給自己做一雙新的。獸皮是他去山上打回來的,找了匠人上門來做的。自己如何能穿這么一雙靴子逃呢?
第三次才鼓起勁兒,說啥都得跑這小子這蔫頭耷腦的,像是霜打了茄子。我要是走了,這小子別再出啥事吧。
這么一想,這燒雞都不香了。他主動問:“今兒去哪了?”
“哦”桐桐在內(nèi)室翻身:“去了馬市�!鼻丨傎u他的黃驃馬,要價六十兩。自己不想買好的,想著四十兩買一匹差不多的就行。誰知道秦瓊窮途末路不敢要價,實際上馬真的很貴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