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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楊廣看著桐桐:“你乃前東宮舊人之后!此來,并非救駕,而是尋仇,可對?”

    宇文述心里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前太子舊人之后呀!他馬上道:“陛下自登基以來”

    “住嘴!”話未說完,楊廣便呵斥了一聲,然后看向宇文述,再看看司馬德戡,以及跟著起事的將領(lǐng)官員們,目帶不解:“天下賤民難以活命,他們反朕,只要歸降,朕可既往不咎!為何?實因朕確有對不住他們之處!可爾等呢?朕給諸位高官厚祿,使得諸位富貴已極!

    勛貴、世家、豪強、士人你們所受優(yōu)容不夠么?朕對不住天下人,但對得住你們!”

    可你們對得起朕嗎?

    稍后見

    整理人:

    u

    17:57

    [1513]隋唐風(fēng)云(39)三更

    隋唐風(fēng)云(39)

    對的起楊廣嗎?

    而今問這個話豈不可笑?

    宇文述正要接話,外面來報:“報報援軍圍江都援軍圍江都”

    林桐不是援軍的話,那何人是援軍?

    “領(lǐng)兵者為何人?”

    “來護兒!”

    宇文化及忙問:“來護兒戍守京都,怎會來江都?”說著,看向楊廣,“陛下派人求援了?”

    楊廣心中疑惑,沒有做答。

    四爺站了出來,緩步走了出來:“是在下!在下求援的�!�

    楊廣目光復(fù)雜:你何時求援?怎么求援?為何你求援來護兒就來了?此時是否李淵已反?

    四爺看了楊廣一眼,而后道:“陛下醉酒,私印并不避人�!�

    “密詔何人起草?”

    四爺才要認(rèn),虞世南便站了出來,“臣起草!近來一直是臣親力親為,故而無人懷疑。”

    他說著,就看向宇文述:“援軍已到,大人要頑抗到底么?”說著,他又看向桐桐,“林公,便是前太子舊人,也當(dāng)知輕重!陛下為君,確失人心!然宗廟若在,天下亦可安!”

    蕭皇后一聽,馬上拉了楊吉兒出來,看向林桐:“林公,陛下將愛女賜婚于你,你之于我與陛下,乃郎婿!今日,保宗室,便是保社稷”你可殺陛下以報仇,但只要今日宗室存,清除掉叛軍,撥亂反正,你就是功臣。

    說著,她抬頭拉了長孫楊倓過來,這是個十四歲的少年。

    蕭皇后將少年往前推:立他為帝,你為丞相可監(jiān)國!

    這么想著,她就看向女婿宇文士及:“你們所反者,陛下而已!既然如此,那必要簇?fù)硇戮�!之于新君而言,宇文家乃功臣!”何來過錯?

    所以,眼前此困局,不難解!只要陛下駕崩,冊立新君,今日之后:宇文士及、林桐、李玄霸、來護兒,你們盡皆監(jiān)國輔國之臣,天下權(quán)柄盡在你們之手!此乃萬全之策,有何不可?

    桐桐對蕭皇后著實是刮目相看了!

    虞世南此提議,是為了大局。

    蕭皇后順勢而為,覺得只要楊廣死了,保全了宗室,她活著的子孫都可暫時得以保全。

    對來護兒來說,沒損失什么!

    對宇文家來說,還是進了一步,一樣沒有失去什么。況且,她是跟宇文士及商量的,宇文士及在家中是次子,這就比較玄妙了。

    而對于自己和四爺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步登天。

    真就是都分到了利益,而失去的只有楊廣的命而已。

    楊廣冷然的看向蕭皇后:“所賜鴆酒何在?”

    蕭皇后不語,近侍盡皆低頭,小聲回復(fù):“慌亂中遺失,找尋不見了�!�

    楊廣:“”原來無一人甘愿為朕赴死么?無一人陪朕于地下么?

    他大笑出聲:“皇后啊皇后,而今站在眼前的盡皆虎狼之輩!你竟是要與虎狼商談吃哪只羊,豈不可笑?”

    宇文士及還未說話,宇文述便先說:“林公,此老夫不能答應(yīng)�!�

    桐桐笑了,看對方:“此林某亦不答應(yīng)�!�

    大殿里倒吸一口氣,這是非要那么多人陪葬,跟外面的來護兒拼個你死我活么?

    宇文述心中一喜,宇文士及便說:“父親,著人誆騙來護兒進來!”

    誆騙?

    “誆騙!”宇文士及看了看內(nèi)宮近侍捧著的玉璽,而后看著那些文官:“起草詔書,召來護兒進宮見駕�!�

    而后又看向燕王楊倓:“你去宣召!若有閃失,今兒宗室之人,無論男女,一個不留�!�

    楊倓看了皇祖母一眼,捧著詔書,帶著挑選出來的內(nèi)官,一路出宮去了。

    而后,來護兒果然被誆騙了進來,半點都沒有懷疑。

    才一進大殿,刀斧手就架在了來護兒的脖子上。

    來護兒一看這境況,他面色一變:“宇文老匹夫,安敢謀逆?”

    “你死期已至,還管的了別人?”宇文承趾冷笑一聲,“你若從了,他日榮寵如故!若是不從,今日定叫你首身分離!”

    楊廣看向來護兒:你會背叛朕嗎?

    來護兒不住的搖頭:“身為臣子,未能為陛下清除奸黨,未能護君王周全,此乃臣之失職!臣萬死絕不背棄!”

    說著,就看向宇文述:“要殺便殺,酒泉之下,某仍為大隋之臣!”

    楊廣眸光復(fù)雜,繼而大笑:“忠臣!忠臣是也!”

    桐桐看向來護兒,兩人有同袍之情,更何況,來整還在自己麾下!歷史上,此人就是被誆騙而后被羈押,在得知楊廣已死之后,絕不變節(jié),被宇文家殺害。

    而后,來家諸子,成丁者皆被殺!僥幸存活的是在老家,沒等去殺,宇文家就完蛋了,這才有了后人活到了唐朝。

    如今,時間不對,事件也有了變化,可此人的選擇還是沒有改變。

    他忠的是大隋,這是他身為臣子的氣節(jié)!

    宇文承趾舉起了刀,桐桐抬手,手中馬槊擋住了那刀,將宇文承趾挑到一邊,將壓著來護兒之人盡皆掃開:“我看今日何人敢放肆?”

    來護兒死里逃生,看了過來:“林公!”

    桐桐將馬槊塞給他,然后伸手從楊廣手里拿了拿短刃,在手心里把玩著。

    宇文述不解其意:“莫不是林公以為,你有來護兒援軍,就能將我們盡皆拿下?林公當(dāng)真只為尋仇?”

    “尋仇?”桐桐嘆氣,一步一步的越過了宇文家,走到了楊廣身邊,“我確實是身背血海深仇,然家仇在國亂時,又算什么呢?故而,我放下家仇,以身許國!誰害國,我便不容�!�

    楊廣問說:“你父親乃是楊勇近臣?哪個?朕不記得有林姓之人受牽累。”

    “林姓?”桐桐搖頭,看著眾人,“我本不姓林�!�

    宇文述看向宇文承趾:“何意?”

    宇文承趾看向李三郎:“你認(rèn)識他,早就認(rèn)識,他姓林�!�

    四爺整理了袖子,未回答這個問題。

    虞世南問說:“聽聞,當(dāng)日林公脫下軍裝,踏平平壤之時,曾言說,林公家中尊長有愿”說著,就看向來護兒:“不知此為道聽途說,還是事實?”

    來護兒說:“林公當(dāng)日是如是說的!”但是說的是不是實話,就不得而知了。

    這么多人都看著站在君王身側(cè),氣勢凜然的少年。他手中只一把短刃,卻無人敢掠其鋒芒。

    就見他走了過去,將角落里掉落的牌位撿了起來。

    邊上有宮婢跪下,她帶的是先帝與太后的牌位,之前被拉扯之間,掉了下去,她不敢去撿。

    桐桐將其撿起來,擺在了案幾上,然后朝著牌位緩緩的跪下,三叩首之后站起身來:“今日之難,您二位亦有罪責(zé)。因而,神位當(dāng)面,便也不避諱了。”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來,眼神從大殿上掃過。

    然后指著牌位:“此,正是在下的祖父母!楊勇,乃在下之父!”

    �。�

    眾人疑惑,實不知楊勇還有別的子嗣活著。

    楊廣看向蕭皇后,蕭皇后搖頭;楊廣又看向楊秀,楊秀皺眉,不記得有這么個侄子。

    宇文述愣了一下,便哈哈哈的大笑出聲:“林公啊林公!你便是肖想帝位,也不必賣祖求榮吧�!�

    這話一出,宇文家以及驍果軍將領(lǐng)都笑了起來,大笑之聲不止。

    虞世南面色隱忍:“林公,某以為您乃當(dāng)時英雄!可此時,做出此等事來”羞煞人也!

    跟著桐桐的將士目光復(fù)雜,主公這是何意?

    桐桐未笑,只是看著他們,等他們都笑完了。她才將匕首別在腰帶上,然后摘了頭上的發(fā)冠。

    發(fā)冠一落,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如錦緞一般滑下。

    四爺將袖中瓷瓶打開,把手帕打濕,遞了過去。濕帕子擦過臉頰脖頸,再抬起頭來,一張英氣的美人臉便露了出來。

    大殿中人,盡皆目瞪口呆,無人發(fā)出一聲。

    美人用帕子擦著手,然后才重新將匕首拿在手里轉(zhuǎn)著。再看那雙手,玉指修長,飽滿瑩潤,煞是好看!

    它若是握著一把團扇,該是怎么一副美景!

    可這雙手,她握過長矛,握過刀槍,握過馬槊,更握過巨錘,再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

    正不知如何反應(yīng),邊上有一副將不由的嘆了一聲:“好一個美嬌娘!”

    這話剛落,就見那人動了,足尖挑起地上的刀,單手接過,雙手握住,那么一揮,那頭顱瞬間便掉了下來,骨碌碌的滾動了起來。

    那美人的臉上濺上了血污,竟是叫人不敢直視!

    在場之人無不駭然:男如何?女如何?此就是林桐林公!

    桐桐問跟隨的將士:“我們手持刀戈,所為何來?”

    “為國為民天下為公”

    軍容肅整,軍紀(jì)嚴(yán)明,不動不搖,人心穩(wěn)定。

    桐桐這才掃過諸位,何人敢輕慢?

    宇文承趾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楊青鳥!”

    楊青鳥?她是誰?哦!楊勇一不得寵的庶女而已!

    楊廣看向眼前之人,“楊青鳥?”

    桐桐點頭:“二叔,有禮了�!�

    楊廣笑了:“竟是楊勇之女?不不不!楊勇不配有你這般女兒,你該是我女兒�!闭f著,他滿臉欣喜,“你狠起來隨我!你狂起來也隨我!而你父親,不過是懦弱之輩罷了!”這么一說,他才一副剛想起的樣子,“他不疼你,你為何要復(fù)仇?”

    “我不為私仇!皇權(quán)傾軋,成王敗寇!若想殺你報仇,你算算,我有多少次機會可殺你!但是,我殺了嗎?”

    “沒有!你沒殺朕�!睏顝V就更叫笑了,“殺父殺母弒兄之仇皆能放下,那還有什么仇恨比此更甚?朕于你還有何仇?!”

    “我未死,便為庶民!身為陛下子民,我與陛下之仇,不共戴天�!蓖┩┛聪驐顝V,“今日,殺你者,不是楊勇之女楊青鳥!而是庶民楊青鳥!”

    明天見

    [1514]隋唐風(fēng)云(40)一更

    隋唐風(fēng)云(40)

    “庶民殺朕?”楊廣哈哈的笑了起來,“庶民殺帝王?”他搖頭:“滿天下的庶民為亂,朕皆不以為意,你可知為何?”

    他說著,便走動起來,看看宇文述,再看看宇文化及,宇文士及,而后看看司馬德戡等人,這才轉(zhuǎn)過臉來,看著桐桐:“因為這天下自來非君王一人之天下!君王需得與他們他們這些勛貴之人共天下。”

    他拍著自己的胸口,“天下若亂,朕一人可抵天下庶民?不!非他們共治,否則便不可成!故而,天下亂,便有他們?nèi)テ脚�!朕不曾薄待于他們,朕自以為可無憂矣!朕想過朕的親兒子造反,朕想過有人攛掇朕的親兒子以民亂為借口造反,朕都不曾懷疑過他們!為何?蓋因朕給予他們的恩賞厚重!”

    說完,他走過去看著宇文述的眼睛:“朕待你恩厚,以公主下嫁宇文家,置爾公輔之位,尊爾九卿之上,食萬鐘之祿,位極人臣,榮冠世表。給予海岳之恩,未得涓塵之益!”

    宇文述與之對視,須臾,瞥過眼去,不敢與之對。

    楊廣又看向宇文化及:“你少有‘輕薄公子’之名!后私與突厥來往交易,本該處以極刑,因公主之故,免爾等死罪。而不過是庸凡下才,蒙恩獎擢,陪列九卿。而今,不念恩義,梟獍為心,禽獸不若。爾等這般之人,竟敢肖想天下?”

    不待宇文化及說話,楊廣便看向了宇文智及,冷然一笑,便再未多言。

    他轉(zhuǎn)過身來,看看這個自稱是楊青鳥的人:“歷朝歷代,皇位更迭,篡權(quán)著盡皆寵臣。若你只是庶民楊青鳥,你殺不了朕!你敢揚言殺朕,無他,你是林桐!”

    “可楊青鳥生來并不是林桐!一個楊青鳥可稱為林桐,這天下多少個楊青鳥,他們皆可稱為林桐!無關(guān)出身,無關(guān)男女,無關(guān)族裔。”桐桐看著楊廣,所以,還有何話說?!

    楊廣看著桐桐手里的短刃,搖頭:“帝王有帝王之尊嚴(yán),朕該有帝王之死法!”

    “你之前譏諷我父,言說,是規(guī)矩給了我父一切!而今,你求的難道不是規(guī)矩給予你的尊嚴(yán)?你也說了,規(guī)矩是強者制定給弱者的。而今,誰為強?誰為弱?”桐桐看著他,“況且,尊嚴(yán)別人給不了,除非自己爭取�!�

    說著,她指向宇文家,問說:“你責(zé)罵宇文述之言,句句中肯。可見,并非你無識人之能,而是物以類聚。宇文述諂媚君王,君可他亦可,君否他亦否,無所是非,不能輕重,偷安高位,尸位素餐,為君子所不為。

    而陛下你呢?他受賄斂財,你不知?他侍奉宮中幾何?你不知?明知錢財來源不明,你不問不查便已然是昏庸,你收其不法所得,便是勾連,便是共罪。”

    楊廣:“”

    “宇文家之罪不在于謀逆!君王無道,天下可討之!宇文家之罪在謀逆之前,他們與你沆瀣一氣,罪于天下!而今,為了一家一姓之野心野望,以為天下推翻昏君為冠冕堂皇之借口,便想逃脫罪責(zé),欺瞞天下!殊不知,天清地明,朗朗乾坤,黎民生慧眼,豈能被他們所蒙蔽�!�

    桐桐說著,就看向驍果軍的將士,大聲道:“有人以宮中釀毒酒為由,攛掇爾等造反!造反推翻昏君,為生民求一活命之機,此不為罪!可若助宇文家,這不過是造楊廣第二,于天下何益?!生為庶民,為人所輕賤,但你我一樣生于天地之間,得日月恩澤,難道就這般被蒙蔽么?”

    她說著,便舉起手中的短刃:“而今,我們手持刀戈,為的什么?”

    “為國為民天下為公”

    “何為國?何為民?民聚為國,民散國亡!而今,國雖未破,然民已散,國將不國!我們盡皆為民,民心聚,國可凝!可民心何在?民心在廉、在潔,在公,在平!”桐桐劍指宇文家,“身為臣子,爾等廉否?潔否?”

    問完,又扭臉看楊廣,“身為君王,爾公否?平否?”

    不等這二人回答,不論是驍果軍還是桐桐帶來的將士,異口同聲的呼喊著:“不廉不潔不公不平”

    宇文述這才慌了,林桐以三寸不爛之舌鼓動了驍果軍臨陣倒戈!什么拉攏來護兒與他們對峙,對峙個屁!她從來沒想過要對峙!

    此人藝高人膽大,竟是只率領(lǐng)精銳前來,在這種局面下玩了一出這樣的把戲。

    桐桐卻不看宇文述,而是看向楊廣:“為帝王,若要死的有尊嚴(yán),那便行君王當(dāng)行之事!”她將手里的短刃遞給楊廣:去吧!殺了宇文家,做一件身為君王早該做,但一直沒有去做的事。

    楊廣看著手里的短刃:“”此女可為君!她口口聲聲無私仇!可事實上,云家怎么死的?宇文家與自己聯(lián)合,他們參與奪嫡,陷害楊勇。而今,楊勇之女句句大義,聲聲為公,可對于仇人,她一個都沒放過。

    昔年,你們勾結(jié)害死了我的父親兄長,害死我所有至親之人!而今,我就要看著你們相互殘殺,至死方休!

    如此的口是心非,標(biāo)榜大義,已然是個合格的儲君、合格的君王該有的樣子了!至少,比直率純?nèi)坏臈钣潞昧颂嗔恕?br />
    桐桐見他不動,就‘嗯’了一聲。

    這一聲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楊廣聽出了一種‘荒淫無度至此,已然手里握不了刀’的懷疑。

    他抬手握住了刀,沖著宇文述就去。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楊廣身上,誰都沒注意到四爺。

    他默默的朝后退了數(shù)步,看向驍果軍將領(lǐng)唐奉義,右手微微抬起,輕輕往下一放。

    緊跟著,在誰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唐奉義所率數(shù)十人舉起了刀,在宇文家還未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身后出手,刀刀致命。

    宇文述擋住了楊廣手里的短刃,可再一回頭,牙呲欲裂。

    楊廣仰天而笑,短刃揮舞,正中宇文述脖頸。宇文述捂住脖子,將手中的刀奮力送出,捅入楊廣腹部,而后直直的朝后倒去。

    司馬德戡一見,立馬喊道:“清除宇文余孽殺”

    之前還一起密謀的裴虔通被一擊斃命,須臾之后,臨陣倒戈者眾,什么余孽?哪里還有余孽。

    只有南陽公主和宇文禪師母子被押了過來,跪在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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