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太子和皇后分開了,因為皇貴妃要和皇后一起話家常,他當然不便在場影響她們姐妹交流感情。
回到東宮時,他能感覺到東宮內(nèi)詭異的氣氛;不用想,他也知道那些女人們在等什么。
等到他看到沈小小睡的極香,不自禁的撫上了沈小小的臉:這才是懂他的、信他的小女人呢——她壓根兒就不擔心,是真的該吃吃、該睡睡啊。
“回來了?”沈小小醒了,翻身往里靠了靠:“睡一會兒吧。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今天晚上你還要去臨幸某個人——現(xiàn)在不如好好睡,晚上有你忙的�!�
她笑嘻嘻的捏太子的臉:“你可要努力為我賺銀子啊,哈哈。”
太子本來還想抱怨兩聲的,聞言嘆氣:“你就真那么想我去臨幸那些人?我還沒有幾百兩銀子重要��?”
沈小小白他一眼:“我是信得過你!”她倒是不擔心皇上和皇后來算帳,但是她卻要想好哄太子的話。
太子爺可是個小心眼兒,被他記恨上了,她的小日子就不要想過活了;說不定什么時候把她賣了,她還會幫著他數(shù)錢呢。
所以,一定要把人哄好。想來想去,她認為一句話就足夠了。
太子看著她的眼睛,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狡猾,知道她只是為了哄自己高興才說的;但是他還是喜歡聽,聽的滿心歡喜。
所以,乖乖的睡覺吧,晚上還要辛苦出去給她賺銀子呢;至于她賺的銀子嘛,他們可是夫妻,她的當然就是他的。
嗯,過百兩就應(yīng)該交給他來保管。東宮里人多手雜的,那么多人盯著她、想要算計她,他身為丈夫理應(yīng)為其守好她最看重的東西。
所以,等到沈小小神清氣爽的睡醒,又吃了一頓飽飽的飯后,就聽到了一個讓她萬念俱灰的消息。
她當時就蹦了,真是一下子就跳起來足足有三尺之高:“那是我的銀子!”
太子淡定的很:“那也是我的銀子。再說了,我又不是想要你的銀子,只是保管。你什么時候要用,只管問我來拿就是�!�
沈小小的眼珠子亂轉(zhuǎn),不說她不相信黑心太子的話——想要她的銀子,自然就是天下最最黑心的人;何況她用銀子時就要離開東宮了,到時候怎么對太子說?
她可不想和太子來個話別,她的原意是想偷偷的溜走。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偷溜,可是她下意識的就是想偷偷的溜走。
“不行,我不會給你的�!鄙蛐⌒∈墙^不會屈服的。
太子擠了一下眼睛:“我可是找東西的高手。就這樣說定了,只要過百,不、過十兩的銀子都由我來替你保管。”
“放心吧,一文銀子也不會少你的。嗯,這樣好不好?”他不能只用強,所以決定來把利誘:“我為你保管了一個月的銀子,至少讓你一兩銀子生一分的息好不好?”
“你算一算啊,一兩生一分,十兩就是一錢,一百兩可就是一兩了——這可是一個月的利錢。錢生錢,才會讓錢越聚越多啊。”
沈小小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真的?你想打什么鬼主意,替我保管還要給我利錢,嗯,你絕對在動壞心眼兒�!�
事關(guān)銀子啊,她絕對的謹慎。
太子翻個白眼:“我不過拿那些銀子投個鋪子,或是放出去生息罷了;一兩銀子一個月我怎么也能賺個一錢,分你一分……”
“五分!”沈小小一聽太子能賺到一錢銀子,馬上獅子大開口了:反正她要報仇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做到的,少說也要和林家耗上一兩年。
所以,就讓太子用她的銀子生銀子吧;到她要走時,她再想法子把銀子弄回來就是了:把銀子放在身邊,太多了還真的不方便。
她反身去取銀子給太子,才發(fā)現(xiàn)她的銀子只剩下幾兩碎銀子了;她立時眼紅了,撲過去扭著太子打了起來:太子說過了,他是找東西的好手。
太子好容易才讓她記起,那些銀子他是拿去代為保管,又乖乖的寫下文書,言明一兩銀子一個月五分利錢,才讓沈小小放過了他。
香蘭正好有事要稟報,沈小小和太子都坐好了才讓人進來:香蘭身后還跟著瑚兒,兩人看到太子和沈小小的衣服都皺皺巴巴的,齊齊紅了臉低下頭。
沈小小沒有注意,太子倒是知道香蘭她們想到哪里去了——他卻不想解釋;所以,這事兒就這么被誤會了。
只不過此事沈小小一點也沒有往心里去,所以在之后她要離宮之時,忠心的香蘭和珠兒,還有瑚兒,三個人是齊齊的反對:你都和太子真正成了夫妻,再離開去哪里?
太子又沒有說不要你!
沈小小此時自然不知道,所以她在問香蘭:“有什么事兒?”
香蘭淡淡的道:“云良媛來了�!彼f完看一眼太子,琢磨著太子不會去見云良媛了。
太子卻早一步站起來:“嗯,那我去瞧瞧。你們伺候太子妃早點休息,不要熬夜�!�
就在香蘭和瑚兒的目光里,太子大步離開了;兩人回頭看向沈小小,拼命的使眼色讓沈小小開口說點什么:留下太子啊,你倒是開口留一留��!
沈小小看著她們:“你們是不是太累了,眼睛都抽筋了��?快去歇著吧,我這屋里不用留人�!�
“對了,林家那邊怎么樣了?”她今天就牽掛一件事情,那就是林大丞相要如何應(yīng)對皇帝的責難。
香蘭氣乎乎的道:“丞相如何,還能有太子重要?只要太子的心在您身上,這天下間您還怕什么?!丞相大人好的很,他自請罪了�!�
“林大人要告老,說年老精神不濟,連個女兒都教不好,哪里還能處理朝政?所以林大人非要請罪告老返祖地,皇上沒有說什么,只是讓林大人回去好好再想一想�!�
“今天下午,聽御前侍筆的公公說,那朝中有一多半的官員都上書了;大半都是陳說大梁不可一日無林丞相,還有一小部分是告發(fā)林大丞相的�!�
“說他誤國的,說他黨爭的,說他貪贓枉法的,就連他后宅不寧、家中失火之事都被人寫到了折子上。”
香蘭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現(xiàn)在,御書房里最熱鬧了,而御書房的公公和六部接折子的小官兒,都大大的發(fā)了一筆財�!�
沈小小歪了一會頭:“我不太懂這些,等太子回來問問他。不過,林大丞相鬧這么大,不怕皇上會生氣嗎?”
林大丞相當然怕,可是他已經(jīng)被逼無奈只能如此了;因為不如此,他就要退一步才能讓皇帝息怒:皇帝拿皇后無法,但是收拾林大丞相時,林大丞相可不敢說自家女兒收東宮妃嬪貢品是好主意。
所以他在此事上只能請罪,而且這事兒御史們也不會放過,到第二天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會參他一本:所以,他先發(fā)制人吧。
他現(xiàn)在氣的牙根癢啊,正在書房里狠狠的訓斥林素君:“你在哪里找到的這個人,還說她是個什么小乞丐,小乞丐能用得出如此狠招?”
“我不過是稍稍把話說重了一點,她馬上就給我闖出這樣的大禍來!這是想要我們林府上下這些人的性命嗎?!”
他真的沒有想到沈小小的報復(fù)如此之快,還如此之烈:此女,是有備而來,絕不是和林素君巧遇。
“說不定,她就是某人的棋子,特意送到了你的面前�!彼哪橁幊脸恋模骸八膩須v,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林夫人的臉色一下子雪白了:“她一個小孩子家,哪里能有這樣的心計與手段?老爺,你不要想左了,再誤了什么事情。”
“依我看,倒是有可能是有人給她的出主意,利用她來對付老爺�!彼匆谎哿炙鼐骸八鼐饺站蜆O為伶俐,怎么可能會被人利用呢?”
林夫人所說,林丞相在意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再誤了什么事”:他不怕別的,哪怕是誤會了沈小小,或者是殺錯了沈小小都沒有什么,但是誤了他的事情那就不得了。
因此他抬眼看了看林夫人,低下頭沉吟了好一陣子才開口:“倒是我想的有些左了,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就算是如我們素君,也不可能想得出如此老辣的手段來。”
林素君在林大丞相發(fā)作的時候一言不發(fā),但也沒有什么愧疚或是懼意,就那么靜靜的聽著。
看到父親平靜下來,她才淡淡的道:“她就是個小乞兒,我還捉到了她的兩個哥哥,當?shù)卣J識他們的人不少�!�
“不是父親的對頭安排好的人,這一點我能用性命來擔保�!彼f完頓了頓,見林大丞相沒有反駁也沒有發(fā)作,才繼續(xù)說下去:“看到富貴動心,能生出點心機來也不稀罕�!�
“可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卻有些難為她了。就算是女兒,也萬萬不會如此做的——萬一皇上和皇后降罪呢?皇上的心思,是最難猜的,何況如此作弄太子,萬一太子翻臉,嘿�!�
她說完看一眼林夫人:“應(yīng)該是宮里的人給她出的主意,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太子了�!�
“其余的嘛,皇后也有可能,哪怕是皇上都有可能——就看她所為要針對的是誰了。父親不是教過我,要找到陰謀的主使人,只要看誰是得益者嘛。”
林丞相的臉色黑黑的,林夫人緊張的握著手帕,幾次要張嘴打斷林素君的驚人之語,但看一眼林丞相她還是放棄了。
“太子?”林丞相搖了搖頭:“他是最有可能的,但此事予他沒有什么好處。如今,他把我當作助力之一,不可能自斷臂膀。”
他還真是高看了自己。有時候,輕視自己可以一輩子無所作為,但高看了自己卻會有致命危險。
他瞇起眼睛來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林夫人和林素君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最終林丞相看向林素君:“你,有幾分把握?”
林素君淡淡的道:“七分。原本是有八分把握的,但是總要留出一分的意外來�!彼懒执筘┫鄦柺裁矗骸爸徊贿^,想要天衣無縫,怎么也要多給我一些時間�!�
“她在家中的事情好說,反正太子也不會盡知;但是她在宮中的事情,我們卻真的所知甚少,想要不出錯,就要時間問個清楚明白�!�
她看了一下手指:“她帶在身邊的三個丫頭,那個香蘭父親可想到法子了?有她在,就是有再好的主意也沒有辦法下手的�!�
林丞相背過身去:“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這是最后一次由著你胡鬧,絕沒有下一次了�!�
“如果以后你再生出什么事端來,父親也沒有那個本事替你收拾善后;就算有本事救你,為父也不會伸手的。你,好自為之�!�
林素君一笑:“父親,等我生出兒子來,等到太子登基為帝,你如果還能對我說這番話,我肯定會信以為真�!�
說完也不理會林丞相,走到林夫人身前拉起她來:“走吧,母親�!币膊还芰址蛉耸遣皇窃敢猓彩前讶送铣隽藭�。
門外清風徐徐,掃去了林夫人胸口的煩悶。她抬手撫了撫林素君的臉:“素兒,你瘦了�!�
林素君放下了林夫人的手:“母親,你是如何識破她的?我總感覺,你和她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林夫人的手微微一僵,然后她自然的收回淡笑回望著林素君:“你是我女兒,有人假扮你,哪怕是長的再像,性子能一樣?”
“其它人分辯不出來,但是想瞞過母親去,那怎么可能�!彼f完輕輕一拍林素君的臉:“至于瞞了你什么——你又和母親淘氣了,我能瞞你什么呢?”
“你弟弟一直都很想你,可惜你回來了卻不能和他相見。”林夫人最后嘆一口氣:“跟我走吧,不要惹你父親再著惱�!�
太陽再次升起來后,沈小小已經(jīng)向皇上、皇后請過安,回到東宮坐下理事了。
今天要奉上貢品的人,卻是云容。
云容親自把千兩銀票獻上,同時還獻上了一只玉鐲;倒不是她真的大方或是富可敵國,不把這點東西放在眼中,實在是被沈小小給嚇到了。
她等了整整一天一夜,哪怕是昨天晚上都沒有心思好好伺候太子,惹的太子喝了悶酒倒頭就睡——她和太子一個晚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她為了哄太子高興起來,好好的賠了不是連灌三大杯酒也醉倒了;再醒來就已經(jīng)到起床的時辰,太子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
云容只是看一眼自己的大宮人,就知道太子妃什么事兒也沒有:她終于相信,皇后是真的保下了太子妃。
不管這事兒有多么的難以讓人相信,她都要好好的琢磨其中的奧妙;至少,自今天開始,她要對太子妃恭敬有加,免的觸了皇后的霉頭。
至于昨天晚上并沒有和太子發(fā)生什么,她是打死也不會讓人知道的;因為周容華已經(jīng)拔了頭籌,比她早了一步,今天她豈會讓周容華再得知真相而太過得意?
她把此事委婉的向太子一說,太子馬上明白過來,只是有些為難的看一眼床上雪白的床單:云容懂,而且對于宮人出身的她來說,這點事太簡單了。
如果早有準備會免了皮肉之苦,不過沒有準備她也不會應(yīng)付不過去。
她先讓宮人收拾妝臺,宮人就在她的“不小心”下割傷了手臂:血,有了。云容再把備好的白布拿過來纏到宮人的手臂,最后叫人取了傷藥來,白布自然也就要拿掉。
因此,嬤嬤來收白布時,白布上不但有血而且還很凌亂�?吹綃邒呶⑿Φ哪抗�,云容再適時的低下了頭。
所以,除了太子外無人知道實情,云容相信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當然要在周小鸞面前威風一把。
周小鸞把手指捏的都發(fā)白了,才能讓自己保持住臉上的微笑;只是一看云容的笑臉,她就發(fā)誓定要把太子再請到金風閣。
這有什么呢,就算你云容得到太子的寵幸,但最終要拼的是誰先生兒子!
上官丹看著一個又一個得了寵幸,而她這個本來的側(cè)妃,到現(xiàn)在還沒有被太子多看一眼:只能把一口銀牙咬碎。
“你讓開!”一股大力傳來,她差點被人推倒在地上,回頭上官丹才發(fā)現(xiàn)來人是鳳長公主。
鳳長公主見上官丹看她,一揚手就甩了一記耳光過去:“沒有規(guī)矩的東西,看到本宮不拜,還敢怒視?這東宮,真是沒有人管著,不成樣子的很。”
她說著話看向了主位上的沈小小,一雙鳳眼瞇起來后狹長,反倒破壞了她的美。
沈小小看著她側(cè)倚在方枕上:“你,來找事的?”她可真沒有想到鳳長公主居然還沒有得到教訓。
看來楚國對她的教訓太輕了,回頭她要好好的盡盡做師父的責任,定要把楚國教導(dǎo)成禍害鳳長公主的小魔王不可。
“不,我是來下戰(zhàn)書的�!兵P長公主說完抬了抬下巴:“你敢不敢接下我的戰(zhàn)書?”她滿臉的鄙視,仿佛沈小小已經(jīng)拒絕了。
沈小小微笑:“我,不敢。”吃錯了東西的人,才會和一個腦子不清楚的人約戰(zhàn)。
“好,那我……”鳳長公主準備好的話,就是在沈小小會答應(yīng)的前提下;她根本沒有想到沈小小會不答應(yīng),因此沈小小話音一落她就開了口,吐出了幾個字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
她指著沈小�。骸澳�、你連我的戰(zhàn)書也不敢接,有什么臉做太子妃?!你給我滾出宮去,我才是真正的太子妃。”
沈小小托著臉:“我不滾出宮去,也不會把太子妃讓給你——你有什么法子嗎?你就是真過來咬我,我死在這里,我依然還是太子妃。”
她換了一只手托臉:“按著我們大梁的規(guī)矩,我是元配,你就算在我死之后成為太子妃,也要對我的牌位執(zhí)妾禮�!�
“妾禮懂不懂,妾禮就是你和她們一樣,在我的面前你就是太子的侍妾。太子妃?嘿,和你沒有半文錢的關(guān)系�!�
她說完打個哈欠:“我們這里正忙,沒有時間陪你玩兒,鳳長公主你還是走吧,不要等我去把楚國公主請來�!�
鳳長公主氣的連連跺了三次腳,然后揮手又給了身邊的上官丹一記耳光:嗯,痛快多了——她才一步一步走到沈小小不遠處。
她原是想走到沈小小面前的,可是香蘭和瑚兒攔住了她。笑話了,一個他邦的公主,豈能接近她們的太子妃?
鳳長公主盯著沈小小的眼睛:“我就是要給你下戰(zhàn)書,你應(yīng)也要應(yīng),不應(yīng)也要應(yīng)!我要和你比一比,看誰能先給太子生出兒子來!”
“什么?!”沈小小一下子就不困了,身子猛的坐直,掏了掏耳朵看著鳳長公主:“你剛剛說什么?!”
戰(zhàn)書這個東西,沈小小當然知道。在市井當中也有戰(zhàn)書,不過都是男人下給男人的,代表的是單對單的打上一架
在兩國之間戰(zhàn)書就正式多了,那也代表著千萬百姓的生活要陷入水深火熱的戰(zhàn)禍當中。
所以當她聽到鳳長公主用了戰(zhàn)書兩個字時,她腦中想的無非就是打一架、或是讓她們手下的人打一架。
她就是想破了頭,也絕不會想到鳳長公主要和她比的不是打架,而是生孩子!沈小小感覺,她還是把鳳長公主看的太正常了些。
鳳長公主瞪著一雙眼睛:“誰先給太子哥哥生出兒子來,誰就是太子妃;長子就立為世子,以后太子哥哥登基……”
沈小小認為自己已經(jīng)是視規(guī)矩如糞土了,卻沒有想到面前這一位是根本不知道規(guī)矩為何物�。涸诖罅旱幕蕦m里,張口閉口的登基——你是有多想要太子的性命呢,還是真的恨極了大梁國當今的天子陛下?!
她無法讓鳳長公主說下去,只能開口打斷她:“比生兒子啊,這個事兒倒是可以�!彼匆谎墼迫萦挚匆谎壑苋萑A:“嗯,眼下你只有兩個對手,以后嘛,這就不好說了。”
鳳長公主一時間沒有聽明白:“是我和你比,同她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沈小小淡定的很:“我是妻她們是妾,不論是我生還是她們生,那孩子都要管我叫母親——所以,我的第一個兒子不知道會自誰的肚子里爬出來,不過我不介意�!�
鳳長公主咬著牙:“我是說和你比,和你比!”她要氣死了,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我答應(yīng)你了啊,不就是我的第一個兒子會不會比你的兒子早出生嘛——只是你一個大姑娘家要爬我們殿下的床,還當著我們東宮的人來,你是有多么不把我們放在眼中?”沈小小擺了擺手:
“你,就沒有想過一會兒要怎么離開嗎?”她說完還打了一個響指,看著鳳長公主笑的不懷好意。
鳳長公主哼了一聲:“怎么離開?難道你們還敢對本宮無禮?!”
上官丹咳了幾下,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捏死這個番邦的公主:皇后和皇貴妃不對付,她自然看皇后的人不順眼了。
“無禮?未婚的姑娘,張口閉口的生孩子,你不臉紅我們還聽不得呢?比什么比,你真的有了孕,在我們大梁是要沉塘的!”
上官丹極為不客氣:“你不要臉也不要污了我們東宮的地,我們這里不歡迎你。來人,送客。”
在這一刻,東宮所有女人都是一條心的:太子殿下只有一人,可是東宮的妃嬪已經(jīng)不少了。
再來人東宮就太擠了,更何況還是鳳長公主這種四六不通的人?如果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此時她們早就開口讓人動手了:爬太子的床——問她們了嗎?!
鳳長公主不屑的看了一眼眾人:“嚷什么嚷?來人,給我掌嘴!沒有半點規(guī)矩,我可是將來的太子妃,過幾天到東宮來也是側(cè)妃�!�
她囂張她帶的宮人也囂張,聞言抬手就打向了上官丹,還一連打了兩掌;如果不是上官丹醒過神來躲開,挨上的絕不止于兩掌。
上官丹也是囂張慣的,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她還不放眼中,哪里會懼一個鳳長公主?
她在東宮里不打人,已經(jīng)是忍了又忍,不想今天卻被人打到了臉上:“來人,給我打!”她向來是哪里吃虧哪里找回,此時當然不會放過鳳長公主和她帶來的人。
要知道,上官丹如今的心情極不好。自她入宮到現(xiàn)在就沒有過一天舒心的日子,早就壓了一肚子的火氣;可是因為有皇貴妃的話,她偏就發(fā)作不得。
今天鳳長公主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她還有什么可客氣的?打,今天非要狠狠的收拾這個番邦的公主,把幾天來受的悶氣全撒出來不可。
鳳長公主向來橫著走的人,有她打人的時候,哪里會被人打?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誰都讓她三分,卻把她養(yǎng)的目中無人。
六宮之內(nèi)都無人和她計較,她認為東宮的人更要服貼才對;也就是一個太子妃和她過不去,其它人根本就沒有被她放在眼里。
她沒有料到,她認為唯一會和她硬碰硬的太子妃,倒還算好說話,也沒有說什么太過難聽的話。
東宮里的一個小小良媛,居然敢向她動手?!鳳長公主氣的眼珠子都紅了,感覺自己的高貴都被上官丹給玷污了。
可是更讓她想不到的是,上官丹的人真的敢打她的人,而且還是呼朋喚友壓住她的人開打。
鳳長公主氣的頭發(fā)都要根根倒豎,過去就要伸手教訓東宮里無法無天的宮人太監(jiān)們。
沈小小托著下巴看著打成一團的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卻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沒有意思,她不過是小小的挑撥了一兩句,上官丹就上了當。
讓她沒有多少成就感啊,是高手果然是寂寞如雪——她在心里還學著唱腔的感概了兩句。
香蘭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是膽子很小的那種,被驚嚇的連連后退,護到了太子妃的身前:不認識她的人哪里知道,她一個人就能把眼前的一群人全給丟到殿外去。
鳳長公主動了手,上官丹當然不會再看著,也親自上前去阻攔;她們兩個做主子的交手了,不但大殿外的宮人太監(jiān)都被叫進來,要巴結(jié)上官丹的妃嬪們也上手了。
雖然鳳長公主的力氣要大一些,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支撐不多時就只有挨打的份兒了。
這還是東宮的妃嬪們沒有下狠手,大家都清楚鳳長公主的身后是誰,不想惹的皇后震怒:不過,鳳長公主的樣子也狼狽的沒有誰了。
明顯的傷沒有,可是那些不便讓人看的隱秘地方,卻被很多人很多次的下了重手。
其中出了大力氣的人自然是上官丹了,她可是沒有保留,有十分力氣恨不能用來十一分了:旁人怕皇后,但她是不懼的。
等到上官丹累倒在地上,其它那些不管是明著下手,還是明著相勸暗中下手的人,也都統(tǒng)統(tǒng)的住手后,沈小小的聲音才懶洋洋的響起:“住手,住手�!�
沈小小的聲音是有氣無力:“成什么體統(tǒng)?番邦的人不知禮,你們也不知禮嗎?傳了出去豈不會被人笑話,你們同一個野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