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約定俗成嘛,所以沒有人把使臣身后的侍從當(dāng)回事兒,只認(rèn)為他就是幫著使臣拿東西的。
太子看著魏國公主半晌,輕咳了兩聲打破了寂靜:“魏國的公主比我們大梁的公主黑啊�?�,太黑了�!�
使臣猛的抬頭,一臉的怒氣;“殿下!”他這是在抗議,無論如何大梁國太子的話都很傷人,而他和公主殿下可是來使。
就算沒有求親一說,他和公主殿下都應(yīng)該得到大梁國上下的尊重。
太子抿了一下唇:“孤失言了,馮愛卿莫怪。公主殿下也莫要放在心上,孤只是失言、失言了�!�
何謂失言,就是把不該說的說出來——魏國公主黑,那是事實(shí)�。皇鞘聦�(shí)魏國人還不讓說,嘖,真就是魏國人有那么一點(diǎn)欺人太甚了。
凰公主抱拳向皇帝陛上施禮,不過她是按男人的禮節(jié)來的:“陛下,我父皇親筆書信予我,對于梁國太子已成親一事,并非無解�!�
林大丞相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極為不喜凰公主:一個女子,哪怕是貴為公主,在國事上豈有說話的余地?在自己的婚事上,又豈有說話的余地?
何況這位公主殿下不但說了,還沒有一點(diǎn)害羞的意思,理直氣壯的讓人都代她汗顏。
“公主殿下,兩國商談國事,有馮大人便足夠了。臣,安排人請公主殿下先去休息,一會兒就是國宴,有什么事情公主盡可以對我大梁皇后說�!�
凰公主看也不看林大丞相:“陛下,太子妃是太子妃,我是我。我們魏國的意思就是,太子可以娶兩妻�!�
“分為左右兩宮就可以了,現(xiàn)在的太子妃在先就尊為左太子妃,我在后就做右太子妃好了�!�
“陪嫁除了三千里的國土外,還有我魏國的冶鐵秘術(shù)�!彼粗实鄣难劬锶亲孕牛核嘈�,世上并非無人能抗拒魏國的條件,但是這些人里絕對無一人會是皇帝。
皇帝當(dāng)下便有點(diǎn)坐不住了,當(dāng)下身子微微前傾:“你這話,當(dāng)真?嗯,還是說魏國送幾十、幾百個匠人做公主的陪嫁?!”
他也不是傻的,此時對魏國的條件開始了懷疑;因?yàn)閾Q作是他的話,絕對不會如此做的。
凰公主欠身:“我魏國人說一不二,說是冶鐵的秘術(shù)便是秘術(shù)——除了成熟的匠人外,還有記錄著秘術(shù)抄錄一份,以及我魏國幾百年來所有冶鐵經(jīng)驗(yàn)抄錄一份。”
大梁皇帝的心彭彭跳了起來:如果魏國公主所說是真的,那大梁國就可以培養(yǎng)出自己的匠人來,能讓大梁的百萬雄師換上當(dāng)世最好的兵器——戰(zhàn)斗力少說也能增加三成啊。
大梁的兵馬就會成為當(dāng)世名符其實(shí)的第一,看當(dāng)今天下哪個國家還敢不向大梁稱臣!
霎間,大梁皇帝的心就沸騰了。
“不過,”魏國公主輕輕開口,中性的聲音平平穩(wěn)穩(wěn):“我們魏國有兩個條件,還望陛下答應(yīng)�!�
她站在御房里,雖然只是一個女子,雖然她是前來求婚的,但她硬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場。
太子瞇著眼睛盯著她,聽到她說“不過”時,唇微微一撇:這就是了,沒有目的話,魏國如此做就算國君瘋了,魏國的朝臣們也沒有瘋。
“第一個條件,”凰看著皇帝,沒有求人的委曲求全,反而有種主人放下身段的傲氣:“陛下及梁國要保我十一皇弟為帝�!�
“以大軍相助我十一皇弟,在我父皇、在我父皇百年之后,保十一皇弟順利登基。當(dāng)然,我嫁與梁國太子為太子妃,就已經(jīng)約定兩國永不相犯�!�
她說到這里并沒有停頓,轉(zhuǎn)身看向太子:“以后太子登基,太子妃為左后我為右后,但是太子定要出自我�!�
“此事要寫好詔書,由皇帝陛下詔告天下——太子百年之后,新帝須是我的兒子�!�
林大丞相終于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女子在這里指手劃腳,讓他感覺自己的尊嚴(yán)被冒犯了:“大膽!”
“你們就算是魏國來使,也不能咒大梁皇帝和太子殿下!何況,我大梁國事,豈是你一個女子或是無干的魏國可以左右的!”
他還真的是被氣到了。有七分是被魏國公主的狂言氣到,感覺大梁被魏國蔑視了;只有三分是他氣魏國公主不把他和“他的女兒”放在眼中。
要知道,“他的女兒”才是正經(jīng)的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立太子當(dāng)然要嫡啊。
哪怕魏國公主的可笑提議能成,沾了一個右字,哪怕她稱太子妃、哪怕也稱她為皇后,她所出的兒女在左字面前就算不得嫡!
如今的太子妃沒有做錯什么,而太子妃的兒子們還沒有出生,就被魏國公主一句話奪去了本應(yīng)該屬于他們的一切。
何止是不把現(xiàn)在的太子妃放在眼中啊,此女霸道的讓林大丞相只想到了一個詞:不可理喻。
凰公主看了一眼林大丞相:“我的話有什么不對?我以魏國冶鐵秘術(shù),增長了梁國的戰(zhàn)力;我以魏國的三千里國土,增大了梁國的國土——以我之功,做太子妃做不得?以我之功,我的兒子做太子做不得?!”
理直氣壯。她挾潑天功勞而至,雖然是求親,但并不用自甘輕賤;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她的將來以及兒女們,還為了她的弟弟和母妃,她要求的并不過份。
不過份,自然是理直氣壯。
林大丞相被噎的一時間沒有換過氣來。倒不是他認(rèn)為魏國公主說的在理,而是被氣狠了,一口氣憋的他難受才沒有馬上開口斥責(zé)。
皇帝看著凰,心中也有些不快;不但是凰說他百年之后的事情,而且他梁國的未來皇帝,憑什么要由一個女子、還是一個他國女子指定?!
他也感覺自己被冒犯了�?墒�,魏國公主說的好處,他真的、真的難以抵抗,那誘惑太大了。
對于一個皇帝來說,他認(rèn)為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打動他,因?yàn)橹灰c(diǎn)頭,這天下還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今天,他明白了,哪怕是一國之君也一樣可以被誘惑。魏國,是真下了大本錢——不對,應(yīng)該說是凰公主和其母妃,還有那個垂垂老矣、已經(jīng)老到糊涂的魏國國君下了大本錢。
“這事兒——”他沉吟著看一眼太子。
除了對凰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外,讓他沒有開口答應(yīng)——就算什么顧慮也沒有,他也不可能馬上答應(yīng);何況,他的顧慮還挺多:太子這個兒子,其實(shí)很有主意。
如果太子沒有胡鬧之前,他還真的以為只要他開口,太子就會乖乖的順從;但是現(xiàn)在他很清楚,如果他這個兒子不同意,他開了口就會是自打臉。
太子咳了兩聲,把手里的茶盞放下了:“我不喜歡男人,所以不會喜歡一個像男人的女子�!�
這只是托詞,也是他在點(diǎn)明大家對凰的不滿之處;如此強(qiáng)勢的女子,真的讓她成為大梁國母合適嗎?!
他想到了沈小小,然后微微一笑:嗯,如果眼前的女子是沈小小,她如此的強(qiáng)勢,嗯,嗯,自己會很喜歡。
咦?他又看一眼凰,然后很明白,并不是性子問題而是人不對;他也不清楚沈小小有什么好,可是沈小小所為他就是看著順眼。
凰看一眼太子,眼中沒有敬重也沒有欣賞:“我不需要誰來喜歡,我要嫁的只是太子�!�
她的意思就是,本公主可沒有看上你——大梁國太子的確名聲不顯,而且只要細(xì)細(xì)的打探,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太子真的很有點(diǎn)窩囊。
所以,凰并沒有說謊,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上過太子;只不過,她的母妃、她的弟弟都需要梁國的幫助,而她自己也需要一個太子身份的男人做夫婿——她可是公主,自然只有太子才能匹配得上她。
太子聞言看看林大丞相,又看看他的父皇,然后站起身來彈了彈衣袍:“魏國公主的提議要不要答應(yīng),由父皇做主�!�
“如果公主殿下想聽我的意見,”他看向凰:“世上沒有男人不會為公主所言而心動,我也不例外�!�
“身為大梁人,怎么可能不希望得到公主殿下口中所言?我很想很想公主所提到的一切,馬上就歸我大梁所有。”
他更加的理直氣壯:你都送到門上來,我還不笑納之?有好處當(dāng)然要拿,至于代價嘛,那可不是他應(yīng)該考慮的。
因?yàn)樗F(xiàn)在不是皇帝。
“太子殿下能這樣想還是不錯的�!被搜劬φR膊徽#骸凹热晃覀冞_(dá)成了共識,現(xiàn)在就由陛下來做主吧。”
太子咳了兩聲:“我們是達(dá)成了共識,不過公主你想讓我父皇答應(yīng),還需要為你自己找到一個夫婿才成。”
“你要嫁的人是太子嘛�!彼攘藘陕暎骸安徊m公主殿下,你來之前我剛剛闖下大禍。”
“父皇雷霆之怒,本來要降旨廢了我的太子之位,只是被公主你們一行人給打斷了。但,君無戲言啊,所以我如今已經(jīng)不是太子了。”
他說完向皇帝跪倒叩頭,當(dāng)然不忘遞了一個眼色過去:皇帝陛下如果不高興陪他演戲,那他就只能來硬的——那多不好,是吧?
他雖然不懼皇帝真怒了,但是父子真正反目,好吧,也不會真正反目但是他父皇當(dāng)真大大的發(fā)作,他的頭頂硬些是硬些,倒底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壓力的。
皇帝瞪他,這個兒子果然是不老實(shí)的!
在這個時候,在他的面前,居然當(dāng)著他就敢信口開河。什么叫做廢了他——他什么時候說過這個話。
太子之位事關(guān)大梁國的承繼,是國事當(dāng)中頭一等的大事兒,他居然也敢拿來胡說八道:不就是娶一個魏國公主嘛,雖然她的確黑了點(diǎn),但長的還算不錯啊。
這是一個威脅。
他明白太子這是在施拖延之計,但同時也是一個威脅:父皇你真要魏國的那些玩意兒,這太子你另換賢能吧。
反了他!可是皇帝再怒,也就是瞪瞪眼睛,不好在魏國公主面前直接抽太子的大嘴巴。
“朕不過是氣急之語�!彼匆谎畚簢�,在心中權(quán)衡了利弊,很清楚魏國公主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更不可能退一步。
以那樣的條件,魏國公主求的也是她弟弟、她母妃的性命安全罷了。
皇家就是如此,潑天的富貴和自己的身家性命是不分彼此的,所以才會逼的很多人拼命。
太子嘆口氣,他的父皇真是不好騙�。骸皟撼甲灾攀鑼W(xué)淺,無德無能,懇請父皇……”讓他再娶一個什么右太子妃——那是太子妃嘛,那簡直就是太后!
而且,他憑什么要被一個女子左右他和沈小小的日子,還包括他和沈小小的子女?!就算魏國公主一個條件也沒有,他也不會讓其來打擾他和沈小小的生活。
他東宮里的女人,已經(jīng)足夠多了,太多了!
如果現(xiàn)在就可以的話,他早把那些女子丟出東宮了:魏國公主還要進(jìn)來攪和,那他是萬萬不會答應(yīng)的。
皇帝一拍桌案:“胡鬧!”他是真怒了,太子翻了翻眼閉上了嘴巴,可是他的心思卻沒有變。
凰的臉黑中透紅了:被氣的。
她也是堂堂的一國公主,居然被一個廢物太子嫌棄了!就在她的面前,寧可不要太子之位,也不要迎娶她!
哪怕她已經(jīng)為他保住了現(xiàn)在的太子妃,他也絲毫不領(lǐng)情,一點(diǎn)點(diǎn)臉面都沒有給她留啊。
馮大人看到自家公主紅了臉,這才慢吞吞的開口:“陛下,太子殿下——”他心里說不出來的痛快,因?yàn)榛斯鹘K于知道天下不是圍著她轉(zhuǎn)的了。
這一路上,他是受夠了這位自以為是的公主殿下,只是因?yàn)樯矸菟�,再多的不滿他也不能表達(dá)出來。
現(xiàn)在看到她在梁國太子面前吃了虧、丟了臉,他心里的氣一下子就順了過來:讓你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中,讓你認(rèn)為除了你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報應(yīng)了吧?!
但是,他是正使,他家皇帝陛下交給他的任務(wù)他還是要乖乖的完成。
“我們公主向來心直口快,請陛下和太子殿下不要見怪�!瘪T大人欠了欠身子:“今天只是和陛下商量親事,不過臣認(rèn)為今天少了一個人,所以事情才會遲遲未決。”
他說到這里抬頭微笑:“魏國要和大梁結(jié)為秦晉之好,此事還要現(xiàn)在梁國的太子妃玉成才可以�!�
“陛下,請現(xiàn)在的太子妃來,臣想,太子妃出自梁國丞相府,定然知道陛下和太子殿上心憂天下的胸懷,定會玉成此事�!�
太子不同意?那不要緊,反正只要皇帝答應(yīng)就可以了;至于太子的不愿意,還不就是因?yàn)閯倓偞蠡椋吞渝玫拿劾镎{(diào)油嘛。
他就在太子妃身上下功夫,只要太子妃同意了,太子也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又有天下大義擺在那里,太子還能再拒絕?
至于太子妃,天下大義擺在那里,又有婦德擺在這里:她能不答應(yīng)嗎?不管她心里有多少不快,也只能微笑著答應(yīng),還要做出賢德的樣子來勸太子應(yīng)下這門親事。
馮大人見過太多這樣的宮廷女子,很清楚這些女子的為人處世之道:梁國和魏國后宮的女子不同,但是心思等等都是一樣的。
太子的眉頭皺了起來:“是不是孤太給你們兩個人臉了?!”他忽然就不耐煩了,說出來的話也就極為不客氣。
按他從前的脾氣來說,是絕不可能如此相待他國的使臣。今天,他就算明知道魏國公主和姓馮的沒有安好心,也一直壓著脾氣。
可是姓馮的居然把沈小小要扯進(jìn)來,那他就沒有了好脾氣;如果不是皇帝在這里,他都要一個大嘴巴抽姓馮的。
當(dāng)然,那只是太子的心里話,做為一國太子怎能失儀于他國使臣?所以他只是對小金子笑了笑,眼神在姓馮的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
小金子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把太子的話傳出去了:姓馮的這么喜歡做媒,怎么也要讓他多娶幾房啊。
左右兩房怎么能夠,說什么也要東南西北中娶五個才成——這是小金子想出來的,不過他認(rèn)為這次鐵定能得到太子爺?shù)目洫劇?br />
總不能讓小銀子那小子天天得瑟吧?他小金子也一樣深知殿下的心思,同樣能把事情做的讓殿下滿意的笑出來。
所以馮大人在御書房里巧言如簧時,并不知道他家里就要添人口了:嗯,關(guān)于這個以后的家業(yè)繼承,有他頭疼的,因?yàn)槊恳晃黄薹靠啥紟е鴮λT家有大功而進(jìn)門的,條件嘛自然是要她們所出的那個兒子接掌馮家。
太子看到小金子回來遞上來的紙條,再看姓馮的時候也就露出了笑臉來:小子,這只是開頭,讓你敢算計孤的太子妃!
他把紙團(tuán)了丟回給小金子,所有的動作并沒有隱瞞皇帝;所以皇帝也就看到了那紙條上的東西,忍不住又瞪了一眼太子:不過無傷大雅,他兒子也不算是害魏國使臣嘛。
“請?zhí)渝皝戆�。”皇帝想到沈小小還在病中:“用皇后的鳳輦?cè)ソ犹渝�,由御醫(yī)伺候著�!�
他想要那些好處,可是不想和太子鬧不愉快,更不想做個惡人;所以,他很認(rèn)同姓馮的提議:只要太子妃答應(yīng)了,這事兒也就順利解決了。
到時候,他這個父皇也只是順?biāo)浦�,太子有多大的怨氣也只能回去和太子妃算帳了:小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
113章敲竹桿
太子氣的直咬牙,可是在他國使臣面前不能不給他父皇面子啊,不然他父皇一氣之下真一道旨意把魏國公主賜給他,他就真沒有地方哭去。
何況,他昨天開始折騰到今天,已經(jīng)把皇帝氣的不輕了,現(xiàn)在可不敢再把皇帝氣個好歹。
所以,這筆帳就記到了魏國公主和姓馮的頭上。太子在心里轉(zhuǎn)著念頭,嗯,一定要把魏國的兩人擺弄出十八個樣子來,不然難消心頭之恨啊。
沈小小來了,他不擔(dān)心。
沈小小就不是個會吃虧的主兒,再說不還有他在呢?如果連他自己的女人都護(hù)不住,他就真的不用做這個太子了,干脆一根繩子吊死免的丟人現(xiàn)眼。
不擔(dān)心是不擔(dān)心的,只是看著有人在他面前算計沈小小,他心里是相當(dāng)?shù)牟煌纯彀 ?br />
凰忽然抬頭看向太子:“我和太子妃已經(jīng)見過面了�!本瓦@么一句話,再也沒有下文了。
可是太子就是認(rèn)為有問題,看著凰咧嘴笑了一下;不管他說話客氣不客氣,他的笑容一直都很正常:現(xiàn)在的笑,讓凰看的心頭一冷。
凰還沒有來得及再開口,就聽到有人通傳太子妃到了;她想到了自己的那一箭,以及被嚇的變了臉色的太子妃,唇邊就含上了一絲不屑。
就那么一個膽小如鼠的女子,也配成為一國之后?她除了在害怕的時候哭泣外,能幫皇帝什么?
凰想到這里看一眼太子,微微抬起了下巴來:現(xiàn)在太子不了解她,等到他們成親后他知道她的本事,自然就會感激自己了。
她,能助皇帝平定天下,能助皇帝穩(wěn)定民心,只有她才會是一代賢后。她確信,太子以后肯定會感激上天把她送到了他的身邊。
沈小小只睡了一小會兒,確切的說她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上就是剛剛合上眼就被人叫醒了。
她是一肚皮的火氣,因?yàn)樗美Ш美�,困的除了睡覺外什么都不想做,哪怕是吃飯這種大事兒,都要等到她睡醒之后。
但是皇帝相召,身為太子妃的她,就算火氣把肚皮撐破了,也只能縫一縫肚皮收拾好了去見駕。
所以沈小小來了,不過沈小小是帶著一肚子氣惱來的。
她當(dāng)然不會蠢的發(fā)作到皇帝頭上,但是可以把這筆帳記到皇帝他兒——太子的頭上啊。
她一進(jìn)御書房,就先瞪了一眼太子才向皇帝跪倒行禮:看到林大丞相,她認(rèn)為是林家又不安份了。
她心中的怒火也就消掉一大半,開始打起精神來應(yīng)對。至于魏國公主和馮大人,被她自然而然的給忽略掉了。
無關(guān)之人嘛。所有和林家無關(guān)的人,出現(xiàn)在御書房里,那就是皇帝的人�。撼⒌氖虑樗欢�,她也不感興趣,當(dāng)然不會關(guān)注了。
皇帝今天特別的慈愛,是沈小小從第一次見他到現(xiàn)在,最最慈愛的一次,讓沈小小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
“免禮平身,來人,賜座。坐到朕身側(cè)來,讓朕看看你的氣色——嗯,看上去好多了,還要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才是。”皇帝說完又喚人:“上等的雪燕,全部送去東宮給太子妃養(yǎng)身子用�!�
沈小小沒有受寵若驚,一面謝恩一面悄悄看向太子:她所有的困意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危機(jī)感。
她感覺仿佛要大禍臨頭了,不然的話皇帝為什么要討好她?!她有什么是皇帝想要的——除了性命外,她沒有想到其它的。
可是想要她的性命,皇帝也就不用賞她東西了,直接讓人拖出去砍了就是;越是想不到她就越害怕了,總是感覺皇帝沒有安好心。
太子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后輕輕一笑:“你可吃過東西了?身子要緊,知道嘛。你要記著我的話,不要總是不放在心上�!�
他最后一句話,仿佛在責(zé)怪沈小小沒有吃東西,但是只有沈小小和他明白,那是在重申太子的那句話——“你想做什么就任著自己性子來”。
其它的,有我。
這是太子的承諾,從前是,現(xiàn)在同樣是;就算面對皇帝和他國的公主,他的承諾也不會有半絲的改變。
沈小小看到他的笑容心情一下子放松了,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小,但不是什么他不能解決的事情:他都不擔(dān)心,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皇帝再開口平身,沈小小安安心心的坐下了,然后接過了皇帝賞她的參茶:嗯,皇帝用的東西,真不錯。
沈小小的優(yōu)待也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皇帝就介紹了魏國公主和魏國使臣給沈小小。
馮大人上前見禮,規(guī)規(guī)矩矩,沒有半分的差錯;他也沒有主動提魏國求親的事情,因?yàn)樗言撜f不該說都說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由梁國皇帝對太子妃言明一切。
凰看著沈小小微笑:“太子妃還記得本宮嗎?之前在京城的長街上,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相信太子妃對本宮記憶猶新吧。”
她等著看沈小小吃驚和害怕的表情,可是沈小小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哦,魏國的公主,是吧?”她喝了一口參茶看向太子:“不如我們梁國公主,太黑了�!�
皇帝差點(diǎn)把參茶噴出來,雖然強(qiáng)咽了下去,但是被嗆到了,倒是讓御醫(yī)們又勞累了一番。
凰的臉更黑了,瞪著沈小小直咬牙:“太子妃,素聞梁國是禮儀之邦,你就是這樣招呼遠(yuǎn)來的客人?”
沈小小沒有理她。
本來她是要和魏國使臣們規(guī)矩的打個招呼,不會出彩當(dāng)然也不會出錯;但是她沒有想到魏國的公主對她抱有敵意,再加上太子丟過來的眼神,她自然也就不用對魏國公主客氣了。
顯然,在她沒有來之前,這位魏國公主就已經(jīng)對她不客氣過了:太子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你,還不向本宮請安請禮?這可不是你做身為東道主的禮儀啊�!被硕⒅蛐⌒〔环�。
她相信沈小小的鎮(zhèn)定是裝出來的,所以她要讓沈小小當(dāng)眾出眾,然后沈小小自然沒有膽量在她面前說一個“不”字。
還有,她要和沈小小同侍一夫,還都是太子妃,自然要在此時壓沈小小一頭,以后東宮里也就是她為大了。
丞相之女?要知道她可是一國公主,豈能屈居人下!
沈小小有些詫異的看向凰:“你是位公主?真沒有看出來,我大梁的公主殿下不會像你一樣不知禮也不知道理�!�
“說到禮儀之邦,我們大梁當(dāng)之無愧啊。要知道,就憑你剛剛的一句話,我們沒有把你丟出去,就是我們的大度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