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可是皇后居然也不在宮中，而且宮中的人還吱吱唔唔的，不肯告訴瑚兒皇后的下落。
如果不是怕驚動凰公主的人，沈小小真想自己奔過去問個清楚；但是現(xiàn)在，她顧不上這些了。
沈小小看一眼天色，在殿內(nèi)轉(zhuǎn)了幾圈無法再等下去了：留下珠兒和瑚兒，一個留在雛鳳殿下看家，一個守在御書房外，不管是見到太子還是小銀子或是皇帝的人，讓她馬上把凰公主的信奉上。
然后她帶著香蘭和暗一就出了宮，本來還想帶些侍衛(wèi)的，可是興師動眾又怕驚動了什么人，再萬一帶給楚國公主危險呢？
再說那些侍衛(wèi)沈小小也不認(rèn)識，更不知道哪些可以相信、哪些不可以相信；至于暗衛(wèi)，有暗一卻沒有太子之令，根本無人能調(diào)的動。
最終沈小小只帶了香蘭和暗一奔去慈恩庵救人，只希望一切來得及：凰公主不算什么，救出楚國公主后，凰公主的性命也只是皇帝的一句話罷了。
沈小小還希望，凰公主是在說謊，只是在嚇唬人；因為一個他國的公主，在梁國做這種事情，那不只是找死，還是挑起兩國之間的戰(zhàn)事啊。
凰公主雖然囂張但卻不是沒有一點腦子的，更何況她還有求于大梁，按理說不會如此做。
可是事關(guān)楚國公主的性命，她知道了總不能什么也不做吧？無人可以幫她的時候，她總要試一試，哪怕只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
一路出城急馳，沈小小也沒有感覺到撲面的風(fēng)冷不冷，她現(xiàn)在只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楚國公主能平安無事。
那個跳出來的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就好像宮中的丑惡并沒有影響那個小丫頭多少：她以自己的堅忍長成了她想成為的人，而不是如鳳公主或是凰公主那樣的人。
山風(fēng)很冷。
庵堂并沒有在山上而是在山腳下，沈小小一路就奔到了庵堂前，跳下馬來先看了一眼香蘭，然后吩咐暗一：“你悄悄的自一旁進(jìn)去，我和香蘭自正門進(jìn)�！�
庵堂里面和外面都是極為平靜，沈小小看到了幾個出家的比丘尼，小心的探問了幾句也沒有得到要領(lǐng)，倒是香蘭示意得到了暗一的暗號。
主仆二人急急的穿過幾道月亮門，在一處小院中看到了楚國公主；而楚國公主已經(jīng)昏迷在地上，身邊卻并沒有什么人在。
沈小小奔過去抱起楚國公主來輕搖：“醒醒，快醒醒�！比耍�活著，卻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叫不醒。
香蘭護(hù)在沈小小的身邊，暗一現(xiàn)出身形做了一個手勢后，推開了上房緊閉的門：門里也沒有人。
“不管那些了，先把楚國公主接回宮去；這里交給庵堂里的人來處置——我想如果還有人醒著，此時早應(yīng)該迎出來了。否則，應(yīng)該就是沒有人在�！毕闾m不想讓沈小小置身險地：
“不知道什么原因，伺候或是看管楚國公主的人離開了，也有可能是逃走了。我們還是回去，再讓人來詳查就是。”
總之，就是先離開再說其它，沒有什么比沈小小的安危更重要。
暗一側(cè)耳聽了聽：“屋里沒有人。”他說完把窗子一腳踹開了，屋里果然沒有人。
兩邊的廂房同樣也沒有人，這個小小的院落里，居然只有一個昏倒在地上的楚國公主。
沈小小馬上知道不對，不用香蘭再多說，主仆三人就帶著楚國公主離開：可是楚國公主叫不醒，事急從權(quán)，只能撕了屋中的布幔把纏住楚國公主，然后就能把她系到香蘭的背上。
如此方便帶著人走，也方便應(yīng)對一切的意外。
剛把楚國公主的身上纏上布條，就聽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然后一大隊的人馬沖進(jìn)來，把沈小小等人包圍了起來。
“放下公主殿下！”為首之人是一個頭發(fā)半白的人，用手中的弓箭指了指香蘭。
暗一當(dāng)即就把長劍拔了出來，一步一步退到沈小小面前，把沈小小護(hù)在了身后。
楚國公主的身前有香蘭，更何況沈小小的性命更重要：萬一沈小小有個閃失，太子那里要如何交待？
沈小小看了看暗一：“上當(dāng)了？”她有點不確定，但是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絕非偶然。
暗一看著為首的人：“還要再看看�！彼f完后揚聲對拿弓箭的人道：“你們是什么人？！太子妃和楚國公主在這里，你們?nèi)绱俗鍪且旆磫幔俊?br />
不問是非對錯，先給對方扣上一個大罪名兒，更有利于自己這一方——這招把戲只要是宮中出來的，無不玩的精熟。
“太子妃？！”拿弓箭的人看了看左右，弓箭沒有放下來，但是卻把上弦的箭矢向左移開了一點點：“末將是京營百戶辛千軍，接到命令前來營救被匪人所挾持的公主殿下�！�
暗一聞言對沈小小點了點頭，表示他們是上當(dāng)了、中計了；不過嘴巴并沒有閑著，他依然對辛百戶道：“楚國公主殿下無事，被我們碰巧救下了�！�
“你們前來是奉了誰人的軍令？”他繼續(xù)發(fā)問，不止是想問出主使之人來，更是要把主動權(quán)掌握在手中。
辛百戶雖然官不算大，但還是有真本事的人：“閣下是何人？你說太子妃在此，可有什么憑證？”
他不再答暗一的話反問了回來，并且一直不曾讓他帶來的兵卒放下武器，顯然是不相信暗一和沈小小主仆三人無害。
香蘭冷冷的道：“堂堂公主殿下遇險，就使了你一個百戶前來營救？！你說你是京營，憑證呢？”
你不相信我，我還不相信你呢？你說你是官，我還認(rèn)為你是匪呢。
她如此說話當(dāng)然不是為了辯個清楚明白，而是在拖延時間：看暗一或是沈小小有沒有法子脫身。
辛百戶放下弓箭撓了一下頭：“我來的匆忙，沒有拿到軍令。不過我有腰牌為證，你們是宮里的人，也有腰牌吧？”
香蘭和暗一都有，但是他們對視一眼后并沒有馬上拿出來，而是一齊看著辛百戶，那意思就是要讓辛百戶先拿出來。
辛百戶剛要說話，聽到馬蹄聲傳來轉(zhuǎn)身：“你們等一下，我們千戶大人來了。他認(rèn)識不少宮中的人，說不定認(rèn)識你們兩位�！�
“咦？太子妃，你被什么人給綁了？！不是說被綁的人是楚國那小丫頭嘛，嘿，我就說我來的對了嘛。咱們可真是有緣呢，太子妃。”女聲女氣的調(diào)子，一身粉紅的衣袍，加上一張?zhí)一�，除了秦小國公之外還有誰。
秦小國公身后跟著的一位黑紅臉的大漢，比秦小國公高出一個頭來，此時正縮肩彎腰的跟著，帶著一臉的幽怨。
沈小小也沒有想到能遇到熟人：“秦國公來了正好，現(xiàn)在都知道我是誰了，還不把刀劍收起來？！有懂醫(yī)術(shù)的嘛，快點過來給楚國公主看一看�！�
秦小國公一甩袖子：“太子妃，幾天不見了，嗯，太子可好嗎？真真是想煞我了�！�
暗一和香蘭的臉色都黑了下來，因為秦小國公這句話，不管是對太子說的、還是對太子妃說的，都很不合適。
“這兩日我可沒有少遞牌子，但是太子總是說忙，就是不肯讓我進(jìn)宮呢。唉，可愁的我，頭發(fā)都白了好幾根呢�！彼f完翹起蘭花指來：“今天，我要送太子妃回宮，太子總不能再推說不見我了吧？”
黑紅臉的大漢忽然直起腰來，在秦小國公的肩膀上探頭：“不能放！楚國公主被人綁了，太子妃卻帶著人出現(xiàn)在這里，嗯，太子妃有什么要對下官說的？”
秦小國公回頭，大白眼珠子丟過去：“你這樣，不好哦。沒有聽到我正和太子妃說話嘛，你插進(jìn)來可不就是打斷了我們的談性？”
“算了，我一看你的臉就氣不起來。要不今天我不去送太子刀入宮了，陪你喝兩杯酒吧�！彼f著話，一只手就拍在對方的胸上：“沙千戶，我想和你吃幾杯酒可是想了好久呢，今天難得的機(jī)會，你說是不是？”
沙千戶連連搖頭表示不是，他可不認(rèn)為今天是喝酒的好機(jī)會，尤其是和秦小國公在一起喝酒。
說起來他在京城真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官兒，平常不要說得秦小國公的青眼了，就是迎面遇到秦小國公都不一定會被多看一眼。
可是今天他奉命帶兵，卻無巧不巧遇到了秦小國公；原本嘛也沒有什么，只是秦小國公聽他手下說了一句要去救公主，以后肯定能升官發(fā)財，就上來和他說了幾句話。
然后嘛，然后秦小國公就對他不斷的拋媚眼兒，把他郁悶的只能把跨下的馬撒氣；但是他抽的鞭子再多，可是馬不如人家的好，只能看著秦小國公的媚眼兒到了這里。
如果不是有秦小國公相纏，他又如何會同自己手下一前一后到達(dá)呢？
秦小國公幽怨了，一桃花眼的眼圈紅了，看起來眼淚馬上就能蓄滿眼眶，看的沙千戶連打了幾個哆嗦。
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沙千戶認(rèn)為太錯了，大錯而特錯，對大梁國人來說，最難消受的應(yīng)該是秦小國公這位的情義。
“沙千戶，你難道真忍心這樣對我？”秦小國公就像是被負(fù)心人拋棄的女子般，幽怨的讓沙千戶想一頭撞死在這里。
“好吧，我向來不喜歡相強(qiáng)，沙千戶你今天不愿意，早晚總會有一天愿意的。只是，太子妃為什么不能被我護(hù)送回宮呢？你是不相信我的本事？”
“要不要，我們大戰(zhàn)三百回合？”他說到三百回合的時候，一雙桃花眼里流露出來的是饑渴，不要說是沙千戶了，就是旁邊的辛百戶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沙千戶真要哭了。
雖然秦小國公沒有用強(qiáng)，更沒有用勢壓他，可是他還是有一種被欺負(fù)的感覺，且被欺負(fù)的很慘，只想大哭一場：“楚國公主的情形不對啊，人又暈倒了，現(xiàn)在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圍卻只有太子妃三人在。太子妃不應(yīng)該在深宮中嘛，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在城外，下官當(dāng)然要問一問啊。”
他卻不能不對秦小國公做解釋，然后也不等秦小國公開口了——他怕秦小國公一開口，自己會直接一頭撞到墻上去。
“辛百戶，你來的時候是什么情況？”他還是處理正事兒吧。
辛百戶看一眼沈小小：“就是、就是這個情況。屬下帶著人沖進(jìn)來，只看到太子妃和楚國公主四個人�！�
“千戶大人，”有一個小兵卒出列抱拳：“屬下們到時，看到太子妃三人正在捆綁公主殿下�！�
沈小小看著小兵卒：“你，是何人？”
小兵卒沒有說話，對沙千戶抱拳后就要歸列。
秦小國公忽然一閃身就到他的面前，出手就對其下狠手：如果讓他一把抓實了，小兵的脖子肯定會斷掉的。
小兵卒立時出手，居然連接了秦小國公三招！
秦小國公忽然就住手又閃身退回了沙千戶身邊，這次他干脆倚在沙千戶的身上，連連拍了幾下胸：“好驚人，累死本國公了，你手下居然有這樣的好手？”
“這樣的好手居然只是一小卒，嘖嘖，沙千戶啊，不是我說你，你還真是有點不長眼啊�！�
他說完一個媚眼拋過去：“你不生氣吧，我是同你開個玩笑。他一個小卒子對你來說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以后他就跟我了�！�
沙千戶聽的心頭一驚：“國公爺，使不得……”
秦小國公的眼瞇了起來，雖然臉上還帶著笑，雖然他還倚在沙千戶的身上，可是卻讓沙千戶感覺自己被老虎盯上了，還是一頭餓極了的老虎。
“有什么使不得的？本國公就算是向皇帝要個把親衛(wèi)，皇帝也不會不允的。你，是真要辜負(fù)本國公了？”
沙千戶的一雙手握起了拳頭來：“國公誤會了。下官雖然是他們的上官，但是這些人都是兵部落了名的，沒有兵部的命令，下官也不能……”
秦小國公的手落在了沙千戶的臉上，當(dāng)眾就輕拍了幾下——和男人們在青樓里拍人家姑娘的臉一模一樣。
只是這樣的輕拍就讓沙千戶差點動手，也就是差點：沙千戶最終還是忍下了；旁人不知道秦小國公的底細(xì)，他沙千戶可是極明白的，面前的秦國公雖然年歲不大，但真招惹不得。
哪怕今天他面對的人是親王呢，他也敢硬來，但是遇到的是秦小國公，他是連句硬話也不敢說：他今天敢對秦小國公不敬，他日回到軍營就能被人打殘！
秦家滿門忠烈，而且每一位忠烈都在軍中有極高的聲望；可以這么說，如果不是秦小國公極為古怪，他只要登高一呼就能讓大梁國的大軍聚在他的麾下。
可惜的是，秦小國公不能帶兵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如何能帶兵？就算皇帝肯，可是秦小國公除了一身高絕的武技外，兵法是一竅不通。
讓秦家唯一的男丁去做個大頭兵沖鋒陷陣？皇帝不能如此做，軍中的大佬們也不會同意。
所以，秦小國公是軍方的眼珠子：他秦家雖然沒有長輩了，可是軍中的每一位大佬都是他的長輩。
沙千戶漲臉一張臉，不過他原本的膚色就黑紅，所以現(xiàn)在臉再紅也不是很顯：“國、國公，下官……”
他連剛剛說了一半的話都忘了，只想討個饒讓秦小國公放過他吧；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句話，其實也不是什么稀罕的話，每一個被秦小國公調(diào)戲過的男人都在心里咆哮過：你看上了我什么，我改還不成嘛！
秦小國公拍完他的臉，含情脈脈的瞧著他：“兵部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知會他們一聲就可以。放心吧，不會有任何麻煩�！�
他說完對剛剛的小兵卒招了招手：“過來吧，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叫什么名字？”
小兵卒看了一眼沙千戶，多想此時自己的上官可以再開口阻止秦小國公��；可是沙千戶自身難保，也為他據(jù)理力爭過，只是沒有爭過人家秦小國公的背景大。
“小的李勇。”兵卒有個很普通的名字，就像他的長相一樣普通。
如果不是剛剛他出來說話，沈小小和秦小國公誰也不會去注意李勇的。
“太子妃問你話你居然不答，知不知道已經(jīng)是大罪了？你是我的人，我就要好好的教一教你——本國公對殿下那是一往情，啊，那是一片忠心，所以太子殿下的事情就是本國公的事情。”
“太子妃，當(dāng)然就是本國公極力巴結(jié)奉承的人，你居然敢不回太子妃的話，你是不是想挑撥太子殿下和本國公的感情？”
“先把自己雙手拇指斷掉吧，小小的薄懲你一下。以后再敢犯，你知道如何贖罪了吧？”秦小國公的可怕之處，并不在于他喜歡調(diào)戲男人。
所有秦小國公的對頭們都知道，此人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心狠手辣，傷人殺人那是眼都不帶眨的。
李勇愣了愣，低下頭看著自己腳尖，然后跪地抱拳施禮：“屬下，領(lǐng)命�！彼�(dāng)即借了身邊人的刀子，就斷了左手的拇指。
可是如此一來，他便拿不了刀子無法斷掉自己右手的拇指了。
斷了拇指的手是不能再拿刀劍了，不論他以前在刀劍上下了多少功夫，拇指一斷多年的辛苦就付之東流了。
辛百戶當(dāng)即就跪倒在地上：“國公爺，李勇不是故意冒犯太子妃，而是我們有命在身只聽軍令，請國公爺開恩。”
他一跪所有的士兵都跪了，齊齊為李勇求情。、
沈小小微一皺眉頭：她原以為大梁國的大軍是皇帝的大軍，有一部分可能會奉太子之命，但是沒有想到軍中已經(jīng)被其它皇子滲透了。
李勇顯然是個知情的人，所以才會咬緊她們?nèi)死壋䥽鞯氖虑椋欢涟賾裘黠@是不知情的，只是奉命行事：可是李勇卻很得這些人的心，居然能讓他們?yōu)槠淝笄椤?br />
秦小國公笑了一下。他人長的好，一笑當(dāng)真是風(fēng)情萬種：“你們這樣一跪，豈不是讓李勇很難做？”
“他剛投到我的麾下，總要表現(xiàn)一點忠心吧？你們?nèi)绱艘粊恚悴凰阋{本國公呢？唉，如此倒讓李勇要擔(dān)個不好的名聲兒了。”
“我這人向來最護(hù)短，李勇就算剛投到我麾下，也不能讓他的名聲有污�！彼捯粢宦溟W身到了李勇面前，把李勇手中的刀子奪了過來，刀光一閃李勇右手的大拇指就落在地上。
秦小國公笑的眼波流轉(zhuǎn)，可是無人再感覺嫵媚了，只覺的被那目光一掃就全身發(fā)涼：“李勇，起來吧。以后，都由本國公罩著你了，絕不會讓你吃半點虧�！�
李勇的臉色已經(jīng)灰白如土，因為他最得意的武技就是刀法，可是今日之后他卻與刀無緣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斷了一個拇指，有同袍們的求情，秦小國公無論如何也要給幾分情面，能讓他保住右手：保住了右手也就是保住了刀法。
可是秦小國公說一不二，就要斷他兩個拇指就斷他兩個拇指。
李勇怨毒的看向沈小�。骸疤渝F(xiàn)在可滿意了？”他恨秦小國公，但同樣知道報仇無望，所以便把一腔的恨意全加到了沈小小身上。
反正沈小小今天也必死無疑，所以他真的對沈小小生出不出什么敬意來；對一個死人用得著尊敬嗎？
辛百戶等人也看向了沈小小，他們因為李勇的話，也對沈小小生出了不滿；他們的生死兄弟，就是被一個女子一個句話給廢了！
李勇咬著牙齒：“太子妃，就算你是太子妃又如何？小的只是遵守軍令，這有錯嗎，你居然一句話、一句話就廢了我�！�
“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三個月前還在邊關(guān)奮戰(zhàn)，一個月就殺敵過百�？墒�，現(xiàn)在我想一想，很不值。”
辛百戶等人聽的深有同情：就算此女是太子妃又如何？沒有他們的浴血奮戰(zhàn)，能有她的尊貴與安樂嗎？可是她卻如何回報自己的？
沈小小笑了一下，看著李勇道：“你倒真是軍中的人，不然的話此時你不會跳出來的。何其蠢�！�
“你如果不說話，本宮或是國公都很難證實什么，今天很有可能就會被混過去，可惜了�！彼f完看向沙千戶：
“李勇啊，本宮想問問你，剛剛你跑進(jìn)來的時候，你的前面是何人，你的后面又是何人啊？！”
李勇想要不理會，秦小國公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好好回答太子妃的問話。”
只一句話就讓李勇心中的膽氣少了三分。他不怕死，可是秦小國公不用開口威脅他，他都知道落在秦小國公手里想死都難：古怪的秦小國公會如何折磨他？
想一想就能讓人膽戰(zhàn)心驚，他是真的不想知道，更加不想嘗試。
“前面是柱子后面是黑牛。”他老老實實的答了，只是低著頭沒有看沈小��；因為他要把恨意遮掩住。
沈小小把柱子叫了出來，問柱子的前面是誰，如此一個一個問下來，問到十九個人時，才找到了當(dāng)頭沖進(jìn)來的人。
李勇忍不住譏諷：“太子妃要找第一個沖進(jìn)來的人，也想讓他跟著國公爺嗎？”這句話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你也想讓國公爺把此人廢掉嘛。
“庵堂的門，都不寬�！鄙蛐⌒]有理會他，指了一下不遠(yuǎn)處的門：“僅能供兩人同時出入，但是你們是奔進(jìn)來的，所以不可能兩人同行�！�
“當(dāng)?shù)谝粋�人沖進(jìn)來站好的時候，排在第十八位置的李勇，你是如何看到院中的情形？！”沈小小看著李勇：“沒有看到，你又如何知道我們是在捆綁楚國公主？！”
當(dāng)頭沖進(jìn)來的第一個人連忙開口：“我看到了，你們就是在捆綁公主殿下�！�
沈小小也不同他計較：“嗯，那你說我們是如何捆綁的，誰在按著楚國公主，又是誰在用繩子綁人？！”
這次無人能回答。
因為他們是沖進(jìn)來救人的，自然把院中想的極為兇險：每個人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尤其是第一個沖進(jìn)來的人，他要觀察院中還有多少危險之處。
幾乎所有的士卒沖進(jìn)來時，都要先觀察環(huán)境確定自身的安全：如果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他們又如何能救人？
所以，這些人沖進(jìn)來的時候，就算看到了沈小小三人，卻不會記住他們?nèi)齻�人各自在做什么：分心嘛。
沈小小看著李勇：“第一個沖進(jìn)來的時候我們就嚇了一跳，已經(jīng)把之前做的事情放下了，只顧著應(yīng)對你們了�！�
“所以李勇你沖進(jìn)來時，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情形。所以本宮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我們在捆綁楚國公主的。能不能說來聽聽？”
李勇的臉色又變了，他心中生出一份不安來：他見過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也有些是高不可攀的人中之鳳，但是無一人會是眼前女子這樣的。
面對這樣的情形，女子不應(yīng)該尖叫嘛，不應(yīng)該哭泣嘛，為什么還能把他問的啞口無言？！
秦小國公淡淡的道：“啊，你原來不是個好人！我秦府卻不能收留惡人，看來我只能把你還給沙千戶了。”
“嗯，不行。沙千戶，此人明顯有問題啊，你不會殺人滅口吧？”他問的直接，目光就更直接了，*裸的懷疑沒有半點的掩飾。
沙千戶真想真想把秦小國公的眼睛插瞎，卻只能壓住氣：“下官不敢。如果國公不放心，人可以由國公的人看押�！�
他只是奉命行事，不管是朝中的爭斗還是宮里的暗爭，他向來是不摻和的。所以，李勇有問題他就交出去，不護(hù)短也不多問。
他，只是一個執(zhí)行命令的人。
秦小國公點點頭：“既然沙千戶你鄭重相托了，那本國公就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接下來，免的再讓他連累到沙千戶。”
他說完一揮手，自有秦府的人上前把李勇給綁了。
李勇倒是想過逃走，可是他剛要動手就被秦府的人拿住了：他才明白，秦府的可怕不只在于小國公——秦家的長輩們不在了，可是他們給秦小國公留的有家底啊。
秦小國公給了沈小小一個眼神，示意沈小小不要再說話了，接下來的交給他就好了。
暗一看著秦小國公：“你，見過殿下了？”這句話就是在試探，試探秦小國公是不是因為知道什么才趕來救太子妃的。
秦小國公嘆氣：“我都好久沒有見過太子了�！敝劣谧蛱靹倓傔�見過，秦小國公完全當(dāng)作不記得了，誰也沒有辦法不是。
不過他說的也是真話，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內(nèi)情，只是趕巧了才遇上沈小小的：聽到沙千戶等人要去救公主——這事兒不應(yīng)該是京營的人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