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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章

    戒指交換完畢,牧師臉上有了笑容,揚聲說,“一對新人現(xiàn)在可以接吻了!”

    林恩長到十九歲,連一次像樣的戀愛都沒談過,當眾接吻他根本應付不來。

    臺下的鼓掌更熱烈了,伴隨著賓客的起哄和口哨。

    林恩下意識退了一步,被姚洲不留痕跡地一把攬回。Alpha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都在看,林恩,好好配合�!�

    不等林恩回過神來,姚洲收攏手臂把他往懷里一壓,一個吻隨之落在唇上。

    林恩渾身緊繃,睜著眼被吻了幾秒。姚洲還算紳士,親吻只在唇上停留,沒有再做讓林恩不適的舉動。

    即便如此,林恩仍然緊張得大腦一片空白,恍惚間似乎嗅到一點從前不曾聞過的氣息。

    ——是姚洲的信息素么?林恩在慌亂之下分辨不清。

    一縷極淡的、冷冽的氣味縈繞在他鼻息間。

    好像是冬日里孤挺的龍柏樹。

    第20章

    是誰做的?疼不疼

    結婚典禮雖然在上城區(qū)舉行,隨后的酒會和聚餐卻被安排到了地下城的一間豪華酒店里。

    蘭司作為姚洲的親信,很懂得這些吃喝玩樂的消遣。游走于灰色地帶的地下城才是最適合賓客們尋歡作樂的地方,蘭司不會讓任何人敗興而歸。

    林恩沒有與姚洲同車前往酒店。姚洲的應酬太多,分不出時間照顧林恩,只是單獨給他派了一輛車,安排林恩與兩名伴郎同行。

    轎車抵達酒店,伴郎之一的江旗臉貼著車窗,望著外面富麗堂皇的建筑有些咋舌。

    “沒想到地下城也有這么氣派的地方�!苯旄袊@。

    坐在后座另一邊的白蓁隨意地接了一句,“這地方去年圣誕節(jié)我還來過,陪我哥參加酒會。聽說姚老板是這里的大股東,酒店里還有條暗道通往海港。”

    白蓁是林恩的發(fā)小,一年前分化為Omega,目前與林恩入讀同一間大學,也是藝術學院里最受歡迎的Omega之一。

    白家與林家同為上城區(qū)的望族,白蓁的哥哥目前是白家的話事人。白蓁上有兄長庇護,不像林恩這樣夾縫里求生存,因此說話行事都要灑脫得多。

    林恩沖他搖了搖頭,眼神捎帶了下前排的司機。

    車是姚洲派的,司機自然也是姚洲的人。白蓁隨口一句就是酒店里的暗道,林恩有點擔心他言多有失。

    三個人下了車,前面的臺階上蘭司已經(jīng)迎了過來。

    他對林恩說,“答謝宴馬上開始了,去換身衣服吧,這邊有人領你去更衣間。”

    林恩在來的路上稍微緩了緩緊繃的情緒,現(xiàn)在又要打起精神應付新一輪的應酬。

    他在更衣間里換下結婚禮服,穿上一套修身的襯衣長褲�;槎Y造型師把他摁在化妝鏡前,仔細打理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

    林恩平日里樸素慣了,幾次想要說服造型師一切從簡,可是這位時薪上萬元的造型師對于時尚很有見解,半點不肯妥協(xié),最后林恩被他收拾一新,硬著頭皮走出更衣間,坐在外面喝香檳的白蓁一見他出來,猛地嗆了一口酒。

    “......我的天!”白蓁放下酒杯忙不迭地掏手機,“你也太好看了!我現(xiàn)在拍下來發(fā)到好友群里,肯定沒人猜得出是你!”

    林恩不想讓他拍照,笑著抬手擋了下臉。白蓁舉著手機正在選角度,一旁的江旗也跟著稱贊,“少爺你這么打扮真好看,應該讓攝影師進來給你拍幾張”。

    三個人正在說笑,休息室的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了。

    姚洲帶著蘭司和高澤一同走入,三個優(yōu)級Alpha的信息素壓迫感十足,一下子籠住了這個小房間。林恩反應慢半拍地放下手,姚洲看向他,視線定了定。

    答謝宴即將開席,賓客已經(jīng)入席。出于必要的禮貌,姚洲來接自己的新婚伴侶一同赴宴。

    上午的那身西裝似乎并不怎么適合林恩。他太年輕了,身形也太清瘦,穿正裝顯得不倫不類。

    但此時的林恩穿著一件海藍色的絲衫,直筒長褲包裹著臀部與長腿,再加上些束腰效果的上衣,把他的身材優(yōu)點展示得恰到好處。

    尤其脖子上那串耀眼的藍寶石項鏈,與襯衣的顏色相互映襯。這個原本只算清秀的Beta,經(jīng)過造型師的打理,竟有了種不盈一握的風情。

    姚洲眼色深了些,口氣還是隨意的,說,“收拾好了?”

    造型師站在林恩身旁,恭敬地請示姚洲,“姚先生,您看看這樣合適嗎?”

    姚洲的視線落在林恩的領口處,示意造型師,“襯衣扣子再系一顆�!�

    造型師不敢怠慢,立刻上前為林恩多系一顆扣子,同時把項鏈收緊了兩環(huán),使其不被領口擋住。

    林恩骨骼纖細,喉結也不算突出,收攏后的項鏈正好圈住他的脖頸,變作一條項圈。

    這位時薪過萬的造型師果然沒白請,姚洲領著林恩再次現(xiàn)身酒宴,眾人看向林恩的眼神都發(fā)生了變化。

    林家也有幾位到場的親屬,聚在桌邊耳語,“看不出來平時不聲不響的一個私生子,打扮出來竟然不輸那些Omega……”

    林恩跟隨在姚洲身邊,聽不見這些閑言碎語,他只知道今晚向他敬酒的人特別多,他長到這么大,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多的酒。

    姚洲時不時地也會替他擋著點,沒有任由他被人灌醉。但這畢竟是在結婚的筵席上,賓客的興致來了,林恩作為新人不能擺譜,這不喝那不喝的未免太掃興。

    林恩硬著頭皮,在幾位來頭很大的賓客面前,他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就這么陸陸續(xù)續(xù)地喝掉了四五杯紅酒,林恩漸漸開始腳下不穩(wěn)了,好不容易應付完十幾張餐桌,姚洲給身旁的蘭司一個眼色,示意他送林恩回房休息。

    蘭司心領神會,走過來一把扶住林恩,離開之前還不忘囑咐家世顯赫的白蓁在這里吃好喝好。

    離開宴會廳時,蘭司帶走了一名手下,他們兩人一同將林恩送至酒店頂層的新婚套房。

    林恩先進入房間,蘭司沒有跟進去。他自身是一名A級Alpha,就算有意收斂信息素,仍有可能在套房里留下少許痕跡。

    機敏如蘭司,當然不會在姚洲的新房里添亂。所以他帶來一個Beta手下,并將從茉莉那里得到的催化劑交給對方。

    “告訴林恩,這是解酒藥。”蘭司將其中一粒藥丸連同一杯溫水放入托盤,囑咐道,“等著他服下了你再出來�!�

    Beta手下接過托盤,立刻敲門進去了。幾分鐘后他走出套房,恭恭敬敬地回稟蘭司,林恩已經(jīng)服下了一粒“解酒藥”。

    蘭司抬腕看表,姚洲至少還要應酬一兩個小時才能回到這里。那時就是藥效最強勁的時候,這個時機拿捏得正好。

    他將手下留在房間門外值守,喂藥這件事既然瞞著姚洲做了,就不容許有半點閃失。

    蘭司囑咐手下看住林恩,又在走廊上增派了幾名守衛(wèi),這才離開頂層套房,回到宴會廳里繼續(xù)與賓客周旋。

    -

    蘭司把時間算得不錯,姚洲回到套房時臨近深夜十二點。

    值守在門口的一名Beta給他遞上房卡。姚洲剛一進入房間,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套房面積很大,正對門口的是一整面落地窗。

    就算屋內(nèi)沒亮燈,憑著S級Alpha的夜視能力,仍能清晰看到窗邊倚坐著一個人。

    姚洲緩步走過去。走得越近,他聞到的氣息越分明。

    不同于那些甜膩的、富有挑逗意味的Omega香氣,屋內(nèi)飄散的一種冷淡的花香。

    這氣味似乎在哪里聞過。不是很久以前,就是在這一天之中。

    姚洲在林恩身前慢慢蹲下來。

    他想起來了,是鈴蘭的香味�;槎Y上林恩捧著的花球就墜有一枝鈴蘭。

    見多識廣如姚洲,當然秒懂眼前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林恩服藥了,一種能改變Beta特性的催化劑。而且藥效正當時。

    這個生澀的,毫無經(jīng)驗的Beta現(xiàn)在正被陌生洶涌的欲望拖拽著,他或許是從臥室走到了門口求助,然而值守的保鏢極為盡責,沒人給他開門。

    他無處可去,又找不到解藥,只能靠在窗邊等到姚洲回來救他。

    問題是,誰給林恩下的藥?

    姚洲伸手一拽林恩的頭發(fā),迫使他仰起臉來。

    視線相接,姚洲愣了下,隨即皺起眉頭。

    林恩的冷淡疏離,姚洲早就見識過了。

    今天在婚禮上,不管賓客怎么喜氣洋洋的祝賀歡呼,這位林家小少爺可是從始至終不見半點笑容。

    此刻拜藥效所賜,林恩自保的那層冷淡打碎了,一張小臉泛著潮紅,眼眸里波光粼粼的。也不知道他認沒認出姚洲,一雙迷離的眼神落在姚洲臉上,嘴唇微動,沒說出什么完整字句,但伴隨著凌亂的呼吸,這幾聲低吟也足夠撩撥的了。

    姚洲半瞇起眼,問他,“誰給你喂的藥?還是你自己帶來的?”

    林家里頭沒幾個善茬,如果有誰指點林恩讓他服了藥有意勾引姚洲,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可是林恩此時已經(jīng)聽不明白了。他身體底子本來就弱,催化劑服下兩小時,欲望的漩渦深不見底,人已經(jīng)給逼得失了神魂。

    他與姚洲離得很近,心神恍惚間看什么都帶著疊影,唯獨把姚洲臉上的一條傷疤看得很清楚。

    從臉頰左側一直蜿蜒至衣領下,長有十余公分,近看愈顯猙獰。

    ——是從哪里弄了這么駭人的一條傷口?一看就覺得很痛。

    一切都是無意識的,林恩接著做了個觸犯姚洲大忌的舉動。他抬手伸向姚洲,因為他本身毫無攻擊性,姚洲沒有防范,林恩有些發(fā)抖的手指突然觸及那處疤痕。

    從來沒人敢碰這條舊傷,就算再親密的床伴也不行。姚洲剛要發(fā)作,卻聽得林恩輕聲問,“......你怎么受傷了?”

    冰涼的指觸順著疤痕,從臉頰滑向脖頸,“是誰做的?疼不疼……”

    短暫的、不過兩三秒的沉默,不等姚洲擋開林恩的手,林恩突然倒抽一口氣,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他已經(jīng)撐到極限了。

    姚洲熟知這種催化劑的效用,立刻扣住林恩的肩膀,將他壓進懷中,同時釋放出信息素進行安撫。

    這種催化劑含有強烈的致幻成分,可以在一個Beta身上最大可能地模擬Omega的生理反應。

    尤其對林恩而言,他的分化期剛結束一個月,身體沒有徹底恢復。藥效用在他身上,敏感度或許是普通Beta的數(shù)倍。

    姚洲的信息素很快起到作用,盡管林恩的呼吸仍很氣促,但身體不再抖得那么厲害了。

    姚洲單手抱住他,另只手拿過茶幾上的電話,迅速撥通了茉莉的號碼。

    第21章

    任何人都不必知道這件事

    姚洲沒有把林恩送去醫(yī)院,盡管那里的儀器設備更齊全,但姚洲不能冒險。

    林家小少爺在結婚當晚因為服藥發(fā)病,這件事一旦捅出去,林家就算握著姚洲的把柄了。以后很難與之維持平起平坐的關系,因此最穩(wěn)妥的方法就是讓茉莉來套房醫(yī)治。

    茉莉剛離開酒店不久,回家路上一直心神不寧的,接到姚洲電話的一刻她反而松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

    在配置催化劑時茉莉就留了后手,事先準備了一副緩釋劑,帶在隨身的藥箱里。

    司機掉轉車頭把她送回酒店,當她進入套房時,林恩已經(jīng)躺在床上,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tài)。

    房間里只有姚洲守著他,茉莉沒有多問什么,先用針管將藥劑喂給林恩,接著又給他掛了一瓶點滴,防止脫水。

    待到林恩的體溫逐漸降低,茉莉出于謹慎,對他的腺體也進行了一番檢查。

    姚洲站在床尾,沒一會兒茉莉起身走過來,示意姚洲和自己去到房間一角。

    蘭司和高澤都到了,就在外面候著。茉莉壓低聲音,用只有她和姚洲能夠聽見的音量說,“林恩的腺體有點異常......”

    姚洲挑了下眉,“怎么說?”

    茉莉解釋道,“Beta的腺體都該處于退化狀態(tài),不會產(chǎn)生生理激素。但我剛才摸到林恩的腺體,發(fā)現(xiàn)還有微弱的起搏反應,腺體溫度也比體溫略高�!�

    茉莉一邊說著一邊瞥了一眼床上的人,繼而勸說姚洲,“造成這種情況有可能是藥效,也可能是別的,我建議帶他去醫(yī)院再做一次檢查。在臨床方面,也曾有過少數(shù)的Beta出現(xiàn)虛假分化,我的意思是......”

    茉莉頓了頓,姚洲的眼神告訴她,還沒說完的那半句話,姚洲已經(jīng)猜到了。

    ——林恩的延遲分化或許是源于一場誤診,他還有轉變成為Omega的可能。

    姚洲沉默少許,交待茉莉,“不要告訴林恩你檢查過他的腺體。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必知道這件事。”

    茉莉有些驚訝于姚洲的要求,但她作為副手不該有多余的好奇心,服從永遠是第一位的。何況姚洲與林恩才是合法伴侶,他們之間的事輪不到茉莉多嘴。

    茉莉點頭,“我明白�!�

    姚洲又問了幾句藥效對于身體的影響,接著他走回床邊,伸手去觸碰林恩的后頸。

    的確如茉莉所言,姚洲摸到了一處微微發(fā)燙的、帶著輕微起搏的腺體。

    姚洲的眼色隨之沉下去。

    -

    大約一小時后,林恩恢復了意識。他緩緩睜開眼,最先看見姚洲坐在床邊的椅子里,茉莉站在他身后。

    臥室的門沒有關,林恩視線移轉,瞥見臥室外還站著一道高挺的身影,是蘭司。

    姚洲問他,“喝水嗎?”

    林恩點點頭,撐坐起來,接過姚洲遞來的杯子。

    等他喝了幾口水潤潤嗓子,茉莉走近了問,“現(xiàn)在什么感覺?”

    林恩抿了抿嘴唇,遲疑著沒應聲。

    他太后知后覺了,直到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己被人下了催化劑。那種心悸的感覺還未消散,臥室里充盈著信息素的氣息,林恩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體內(nèi)某處的暗暗躁動。

    他轉眸看向坐在一旁的姚洲,低聲說,“比剛才好一點�!�

    姚洲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jīng)脫去,只穿著貼身的襯衣。袖子被他挽到手臂處,他坐姿前傾,兩肘支在膝上。

    “藥是誰給你的?”姚洲直接發(fā)問。

    林恩擰著眉,腦中閃過幾個片段。他想起了那�!靶丫扑帯�。

    但他沒有脫口而出,只是看著姚洲,搖了搖頭。

    林恩初來乍到,面對這一屋子氣勢迫人的Alpha,不敢輕易說話。

    姚洲也不逼問他,淡淡說了句,“是蘭司嗎?”

    夜深了,臥室里很靜。原本在外間等待的蘭司已經(jīng)走過來,靠門站著。

    他給林恩下藥時就預設過姚洲的反應,這沒什么可抵賴的。跟著姚洲這樣的人做事,無限風光領略過,揣摩老大的心思出錯了自然也要擔責。

    林恩的反應比較耐人尋味,他仍是沉默以對。

    在林家那樣復雜的環(huán)境里活了將近二十年,林恩很懂得適時沉默。

    這才是他結婚的第一天,姚洲身邊的親信輪不到他來指認。

    好在姚洲沒有勉強他回答,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為什么不來找我?”

    這種催化劑的藥效是漸進的,不會一起效就很猛,林恩有足夠的時間去求助姚洲。

    林恩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昧回避,于是據(jù)實已告,“我出不去,外面有人守著,房門也反鎖了。”

    林恩那時挺無助的,整個人被藥效攪得迷迷糊糊,路都走不穩(wěn)了,還以為自己喝醉了身體不適,拍著門請求守衛(wèi)找個醫(yī)生,外面卻毫無回應,也沒人放他出去。

    姚洲聽他這樣說,從椅子里站起來,徑直走到臥室門邊。

    不等林恩反應過來,就見姚洲猛地一腳踹向蘭司。

    這一下姚洲用了七八成的力量,蘭司一點不敢卸他的力,生生受了一下,當場便跪了下去。

    林恩目睹這一切,心里驚跳。姚洲還要再踹,外間沙發(fā)里坐著的高澤站了起來,叫他,“姚洲�!�

    以他們從小一起拼命闖出來的關系,高澤能擔得起這一聲直呼其名。

    “不用你親自動手�!备邼勺哌^來,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蘭司,“交給我吧。”

    高澤那點心思,姚洲太清楚了。

    蘭司優(yōu)雅、漂亮,心思活絡,就是高澤喜歡的型。

    兩人同在姚洲手下做事,一連三四年了卻沒能擦出火花。不是高澤不會追人,而是蘭司太難搞定。

    本來給一個床伴下藥不是什么大事,蘭司無非是想讓姚洲的新婚夜多一點助興的東西。但是這次玩過火了,對象又是林恩,才娶過門當晚就被催化劑搞得神志昏迷,不管他在家族里有多不受重視,事情一旦被林家知道,少不得要大做文章。

    姚洲一貫賞罰分明,要是什么都不追究就這樣放蘭司出去,以后無法服眾。

    高澤來替蘭司求情,姚洲樂于給個臺階下。

    蘭司垂著眼不說話,高澤走上前,手臂一攬直接把他拽了起來。

    姚洲隔空點點這兩人,話是對蘭司說的,“去地庫,禁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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