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保鏢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學生,一臉嚴肅地叮囑林恩,“小少爺請不要更換座位,我就在門口等你下課。”
白蓁在一旁聽得直皺眉,林恩卻什么也沒說。保鏢轉(zhuǎn)身出去了,林恩在白蓁身邊坐下。
白蓁的視線反復(fù)打量他,把他看了又看。林恩一邊拿出電腦準備上課,一邊平靜地說,“別看了,沒缺胳膊少腿�!�
昨晚降溫了,林恩今天在T恤外面穿了件外套。
和他不熟的人或許看不出端倪,但白蓁太了解他了,林恩平時不會把拉鏈拉到頂。
白蓁很敏感地吸了吸鼻子,低聲問林恩,“他標記你了?”
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老師也還沒到,階梯教室里鬧哄哄的,林恩不必擔心其他學生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他搖頭,“我一個Beta怎么能被標記�!�
可是白蓁分明從他身上聞了Alpha的氣息。不是那種強勢標記上去的,氣味很淡,但絕對有存在感。
只要是Alpha和Omega都能分辨出來,這是最頂級的信息素。甚至高于A級Alpha的成分。
林恩好像知道白蓁要說什么,不等好友開口,林恩抬起手來,快速地把自己的衣領(lǐng)往下一拉。
就短短一秒而已,但白蓁看見了。
那是一條藍色的項圈。
白蓁愣了下,然后瞬間變了臉色。他剛要發(fā)作,被早有防備的林恩一把摁住。
“......我怕你刨根問底煩我一節(jié)課,才給你看的。”林恩有些無奈,“快上課了,你別折騰。”
白蓁坐在座位上,講臺上老師已經(jīng)開始點名了。他卻暗暗攥著拳,氣得眼睛發(fā)紅。
姚洲那個混賬,給林恩帶了項圈。
白蓁心里把姚洲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這項圈是專為Beta設(shè)計的,但從問世之初就遭到各種抵制反對。因為Beta就是Beta,有其獨一無二的生理構(gòu)造,不受A或O的信息素影響,可以遵從內(nèi)心的獨立性而生活。
這款項圈物化了Beta,把他們變作Alpha的玩物。還暗示Beta們低人一等,讓他們無論走到哪里,都帶有一種不真實的卻又仿佛被標記過的氣息。
而且姚洲和林恩是合法伴侶,婚戒已經(jīng)戴在各自手上了,再戴這種項圈實在糟踐人。
姚洲爽是爽了,別人會怎么看待林恩?
白蓁氣得腦仁疼,根本聽不下去課。
老師點到他的名,他狠狠回了聲“到”,轉(zhuǎn)而對林恩說,“姚洲這個狗比,我要殺了他�!�
這當然是氣話,但有白蓁這樣一位仗義的朋友,林恩一直很珍惜。
林恩在一旁冷靜地回應(yīng),“你殺不了,我也殺不了�!�
白蓁轉(zhuǎn)頭看向他,而林恩只是看著桌上的筆電屏幕。
片刻后,他更低聲地說了句,“我得活下去,你說是吧,小白�!�
-
項圈是訂制的,姚洲找了個設(shè)計師上門來給林恩量的尺寸。
婚宴那晚,林恩在設(shè)計師的安排下帶過一串藍寶石項鏈,姚洲覺得與他頗為相稱。于是就把項圈的顏色定為寶石藍。
對此林恩當然反抗過。大學校園是最主張自主獨立的地方,他在學生之中戴著這么個東西,豈非成了笑料。
姚洲也不給他來強的,項圈在兩天后做好了,由設(shè)計公司送到酒店。姚洲把項圈隨手放在一旁,給林恩放了一遍江旗的電話錄音。
江旗想預(yù)約一次與林恩的見面,兩天之中打了四次電話,口氣足夠卑微。
林恩聽完,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幾天我不忙的,讓他來一趟吧�!闭f完,他拿過了那個裝有項圈的禮盒。
姚洲坐在沙發(fā)里銜著煙,看著林恩打開了盒子。
林恩膚白,一雙手也長得修長好看,項圈被他取出來捻在指間,姚洲起身說,“我給你戴�!�
林恩坐在沙發(fā)另一邊一動不動,任由姚洲走過來給自己戴上項圈。Alpha略帶薄繭的手指撫過他的脖頸,最后捏住了他的下頜。
姚洲知道林恩的順從不全是真的,但幾天相處下來,林恩這樣不生事的性格倒是讓相處很輕松。
林恩在酒店里一連待了數(shù)日。姚洲沒帶他出去,他也沒提要去學校的事。
姚洲像逗貓一樣,捏了捏他的臉頰,說聲“挺好看”。
林恩垂著眼,不說話,他知道這還不算完。
這項圈現(xiàn)在是完全無味的,等到吸收了Alpha的信息素才會真的起效。
最近兩天姚洲來了套房都只作短暫停留,林恩的第一晚給他弄狠了,一直持續(xù)低燒,整個人懨懨的。設(shè)計師來量尺寸時林恩全程沒說話。
姚洲看他這樣,也沒打算勉強他,設(shè)計師一走姚洲也走了,留下林恩獨自在新婚套房里過夜。
但是今天把項圈都戴上了,肯定逃不過去的。
姚洲夸他戴著好看,林恩很不懂迎合地說了句,“你喜歡就好�!�
姚洲好像也習慣了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扣著他的臉將他推進沙發(fā)里,迫使他仰起頭,然后瞇著笑地對林恩,“這話說的,那也得小少爺一起喜歡才行�!�
姚洲這一點很有意思,平時相處時他都叫林恩的名字,私底下要開始前戲或是事后了,他叫林恩“小少爺”。
這里面有種只寵不愛的意味,是歡場老手的伎倆�?上Я侄鬟年輕,沒經(jīng)歷過這些事,每次姚洲叫他小少爺,他面對著男人那張俊美卻冷酷的臉,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遭到捕獲的感覺。
姚洲這晚在床上升級了玩法,林恩單是嗚咽發(fā)抖身體屈從卻不吭聲,那是不行的。他一定要林恩親口說想要,說喜歡。
林恩哪里是他的對手。負隅頑抗了一陣子,很快便撐不住了。
姚洲說了要林家小少爺一起喜歡才行,就必須把他教得透透的。
最后林恩什么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新戴的項圈吸收了姚洲釋放的信息素,隱隱刺激著他本該毫無反應(yīng)的腺體,他渾身虛軟地趴在床上,直到這時姚洲才把一部無線電話扔給他,另只手揉著他大腿上的幾道指痕,說,“告訴江旗,周日下午可以見他。”
林恩平了平呼吸,拿過聽筒,撥出了江旗的號碼。
夜已經(jīng)深了,電話那頭無人接聽。林恩留言告訴江旗見面時間,說地點時他頓了頓,看向姚洲。
姚洲扔給他三個字,“在家里�!�
林恩有些詫異,但留言到一半,他不好多問,只能把曾經(jīng)去過一次的地址說了一遍。
等他結(jié)束留言放下電話,轉(zhuǎn)而向姚洲確認,“我不住酒店了么?”
姚洲見他冷得縮起肩膀,卻和自己隔著半米的距離,一伸手將他攬到懷里,同時拉起被子罩在他背上。
林恩瞬時被溫熱的懷抱裹住,酸軟的身體好像整個都有了著落。
姚洲摟著他,慢條斯理地問,“知道什么人住在酒店么?”
林恩不懂他的意思,只能沉默以對。
姚洲笑了下,手掌下移,在林恩窄細的腰上掐了一把,“情人住酒店。你明媒正娶回來的,住家里�!�
第24章
明天還煲湯嗎
上了半天的課,又參加了一次小組活動,放學時天也還亮著。林恩離開學校后沒有再回酒店,保鏢開車把他送回了地下城的家。
時隔近一個月再來到這棟半山別墅,除了臨近秋季,草木不如上回茂密了,別的也沒什么兩樣。林恩進入前院,發(fā)覺大門敞開著,有幾個工人正在往樓上搬東西。
曾在酒店里服侍過他的傭人英嫂迎出來,客客氣氣地對他說,“小少爺您的書房快布置好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林恩回家的路上一直惦記著那幅攝影,聽到英嫂這樣說,他也顧不得客氣,急忙上樓去看。
姚洲把采光最好的一間屋子留給他用作書房。林恩到了二樓,工人放下家具準備離開,林恩與他們錯身而過,推開書房門的時候,他的手有些抖。
朝南的房間光線充足,家具都是新置辦的,正對著書桌的一面白墻上掛在林恩心心念念的母親遺作。
盡管幾周前他就已經(jīng)仔細看過這幅攝影,但是今天再次見到,那種激動和震撼還是一點沒減。
林恩一進書房就關(guān)上了門,獨自在里頭待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出來。
期間姚洲的助理往家里打過電話,英嫂在電話里一五一十地說明林恩的情況,又詢問對方,“我該不該去請小少爺出來?”
助理請示了姚洲,繼而回復(fù)英嫂,“姚先生說不用,他想待多久待多久。”
林恩的心思不難猜,一個在林家從來不受待見的私生子,突然間得到一幅生母的遺作,這意義對他而言太重了,他也需要時間消化情緒。
姚洲說了不讓人打擾他,英嫂就一直沒上二樓。
直到臨近晚飯的點,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是林恩下來了。
他換了一身干凈的居家服,眼眶有些泛紅,估計是在書房里哭過。
英嫂為人很機敏,只當什么也沒看見,仍然笑著和他說話,“小少爺來得正好,最后一個菜剛出鍋�!�
英嫂不是住家傭人,姚洲只雇傭她白天的時間,做完晚飯她就走了。
林恩轉(zhuǎn)頭看了眼餐桌,那上面擺著兩葷一素。
英嫂似乎猜到他的疑問,立刻解釋道,“姚先生晚上不回來吃飯,就小少爺一個人用餐。”
林恩點了點頭,先是猶豫了下,而后問英嫂,“冰箱里的食物我可以用嗎?我…想煲個湯……”
英嫂沒想到他提出這么個要求,也愣了,繼而說,“小少爺想喝什么湯我來做,怎么能勞煩你自己動手�!�
林恩先說“不用”,頓了頓,才道出原委。他是想給晚歸的姚洲煲湯。
林恩沒有那么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份,在林家大宅居住時甚至不被允許去主樓用餐。有時他就在偏樓的廚房里自己動手做點簡單的飯菜。
因為祁恩美生前喜歡做煲湯類的食物,林恩從十歲以后失去母親陪伴,總是懷念這種味道。日積月累下來,他煲的湯品還算有些滋味。
英嫂聽他這么一說,不多問了,告訴他冰箱里的食材齊全,要什么都有,他可以隨意使用。
英嫂收拾東西下班走了,林恩沒急著吃飯,先去查看了儲存的食材。盡管他和姚洲已經(jīng)結(jié)婚一周,卻還沒有同桌吃過飯,林恩沒什么底氣地揣摩著姚洲的口味,最后決定做一份松茸乳鴿湯。
-
姚洲這晚有應(yīng)酬,到家已是深夜。進門以后他見廚房還亮著燈,便循著光走過去。
姚洲走路完全沒有聲響,正對著筆電寫作業(yè)的林恩被他嚇了一跳。
見到姚洲出現(xiàn),林恩倏地從餐桌邊站起來,“你,你回來了。”
怎么還不睡�!币χ迒査�
林恩抬眸看了眼墻上的鐘,十一點了。他不會說那些溫軟迎合的話,一開口就直奔主題,“......我煲了湯,你喝么?”
姚洲一聽,皺起眉,“英嫂沒給你做飯?”
林恩知道他誤解了,連忙解釋,“她做了,是我另外煲的湯......想給你嘗嘗�!�
最后一句“想給你嘗嘗”,林恩說得小聲且不自然。
姚洲這下明白了,林恩這么晚還在廚房里等著,原來是想讓自己喝他煲的湯。
姚洲沒想過要他等門,更沒要求他做任何家事。煲湯這事挺出乎意料的,但姚洲當下并不多問,拉開一把餐椅坐下了,說,“什么湯?我嘗嘗。”
林恩從砂鍋里盛出一碗色澤金黃的乳鴿湯,端到姚洲跟前放下。
“乳鴿湯,小火煨出來的。”
晚飯以后林恩就一直待在廚房里,一面和同學在線上討論小組作業(yè),一面守著這鍋湯。
他不知道姚洲會怎么認為自己下廚這件事。畢竟林恩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討好伴侶的人,何況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基礎(chǔ),一些尋常伴侶間的互動都難免讓各自覺得尷尬。
可是這個下午林恩獨自在書房待了那么久,也漸漸想明白了一些事。
到目前為止,姚洲算是信守承諾的,至少他答應(yīng)林恩的每件事都在婚后辦到了。沒有中斷林恩的學業(yè),也把祁恩美的遺作交到了林恩手里。
林恩長到這么大,遇到守信的人不多,他想要試著多相信姚洲一點。畢竟自己還有一件大事要仰仗姚洲找人追查。
林恩不怎么懂得感情里的進退往來,也不會撒嬌示好,只能用這種方法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姚洲或許是猜到了他煲湯背后的意思,把他端來的乳鴿湯幾乎全吃了,放下碗勺后說了句,“湯不錯�!�
說完,他靠在椅子里,看著坐在長桌對面的林恩。筆電的熒光映著一張年輕清秀的臉,姚洲問他,“明天還煲湯嗎?”
林恩愣了愣,面對隱隱有些笑意的Alpha,說,“明天也有的。”
-
也許是因為一碗乳鴿湯的緣故,住進新家的第一晚不如林恩想的那么難熬。
姚洲在睡前泡了個澡,他的本意是讓林恩陪著一起泡的,但林恩實在放不開,磕磕絆絆地拒絕了,姚洲便沒有勉強他。
等到姚洲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出來,借著臥室柔和的燈光,林恩看到了他身上的傷痕。
左肩、手臂,腰側(cè)都有刀傷和槍傷,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與新長的皮肉虬結(jié)在一起,似乎當時并未得到妥善的護理。
姚洲半濕著頭發(fā)走到衣柜前,他沒有避著林恩,直接拿掉浴巾開始換睡衣。
林恩毫無防備地見到一具勁實有力的男性身體,臉刷一下紅了,迅速移開視線不敢再看,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想著那多處傷口。
雖然在酒店時兩人已經(jīng)有過好幾次親密行為,但當時都關(guān)了燈,林恩也在混亂之中,無暇注意姚洲身上有什么異樣。今晚再一看,那一處一處的傷痕形態(tài)各異,不難想象受傷時的兇險。
林恩從沒見過身上帶有這么多傷疤的人,不禁心下惻然。
姚洲穿好衣物,走到床邊坐下,問他,“明天上課么?”
林恩避著視線,說,“上的,早上第一節(jié)有課。”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了,林恩很少這么晚睡,都不知道明早起不起得來。
姚洲關(guān)了燈,林恩也跟著躺下。臥室里陷入一片昏黑,林恩安安靜靜地躺在大床一側(cè),小心翼翼抓著被角,就連呼吸都壓得很低。
姚洲起先沒說什么,過了幾分鐘,伸手把他撈到身邊。
林恩還戴著項圈,龍柏氣息的信息素仍在持續(xù)揮發(fā)。姚洲摸到他頸后,把項圈給解了,扔在床頭柜上,告訴他,“以后洗澡和睡覺時不用戴�!�
這條項圈是特制的,長期使用會有催化腺體復(fù)蘇的作用,只是現(xiàn)在姚洲不打算讓林恩知道實情。
林恩被他摟在懷里,腦袋動了動,似乎是在點頭。
姚洲自認是個不懂溫情的人,但林恩出現(xiàn)在他生活里的這一周,留下的痕跡很淺,并不讓他覺得厭煩。
他沒有松手去和林恩各睡各的,而是繼續(xù)摟著懷里的人,說了句,“明晚我回來吃飯。”
第25章
Beta不就是性冷淡
姚洲只是隨口一說回家吃飯,林恩卻很當真。
隔天下午他推掉了小組活動,提前趕回家煲湯。
石斑魚是他去海鮮市場仔細挑選的,配料選用了黃芪和杜仲。一鍋魚湯慢火細煨,熬得整間廚房飄香�?墒请S著外面天色漸沉,門庭始終冷冷清清的,沒有車輛駛?cè)氲膭屿o。
英嫂瞧著林恩時不時的看表,便主動給姚洲的助理撥了一通電話,把聽筒遞給林恩時笑著鼓勵他,“你問問姚先生的助理,或許是給忙忘了呢�!�
助理那邊很快接聽了,并在電話里告訴林恩,姚洲今晚有個重要的應(yīng)酬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說完不等林恩再問,助理就把電話掛了,林恩沒有直接與姚洲對上話。
英嫂見林恩慢慢把聽筒掛回座機,有點心疼他白忙活這一下午,跟著勸了句,“沒事的,姚先生一年到頭也在家里吃不了幾次飯�!�
林恩說不上多么失落,至少他對姚洲是沒有感情層面那回事的。這兩晚為了姚洲認真煲湯,無非是想與對方相處得融洽些,以便能開口問問自己最惦記的那件事什么時候開始調(diào)查。
姚洲不回來就不回來吧,林恩獨自飲了半碗湯,其余的放在容器里保溫。
這一晚林恩在廚房里等姚洲等到深夜,直到屋外值夜的守衛(wèi)換了最后一班崗。他一盞一盞關(guān)掉了一樓的燈,去書房的小沙發(fā)里睡了一覺。
隔天英嫂又一次提議要給助理打電話,被林恩勸阻了。他覺得太急切了只會遭人厭煩,但仍是默默地煲好了一鍋湯。
獨自吃過晚飯后,林恩從書房里拿出母親留下的一部舊相機,走到后院拍攝日落。
姚洲到家時,見到的就是林恩躺在草地上閉目小憩的一幕。
太陽已經(jīng)西斜了,照著秋后的草地。林恩把相機放在胸前,一條手臂枕在頸后,任由夕陽照在臉上,神情很安然。
保鏢站在柵欄外面一聲不響地守著他,七八米開外的地方是犬屋,兇神匍在棚屋外,頸部拴著鐵鏈,也沒有驚擾林恩。
姚洲聽見林恩說了一聲,“老叢,下班吧,不用在這里守著了。”
林恩出聲時沒有睜開眼,他不知道姚洲已經(jīng)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