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蘭司不打算再聊下去,最后他對林恩說了一句,“我是在老大功成以后才來他手下做事的,但是高澤和茉莉不同,他們與他從小長大,比我更了解他。”
話音落下,茉莉也下到了一樓,她手里提著醫(yī)藥箱,蘭司走進去問她,“傷口恢復得怎么樣?”
茉莉說,“還挺好,算是徹底痊愈了�!�
蘭司和她一同去往門口,林恩知道他們有事要談,識趣地待在了露臺上。
又過了幾分鐘,樓上的窗戶打開了,姚洲站在窗邊往樓下看,林恩仍然坐在欄桿上吹風。
姚洲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林恩聽見。他讓林恩回到屋里再加件外套。
站在門口的茉莉和蘭司兩人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們正在談論邢廣霆發(fā)來的邀約,姚洲在樓上說了句讓林恩進屋穿衣服,兩個人同時收了聲。
片刻后,茉莉感嘆,“這種婚后,倒是比我們預想的要好。”
蘭司淡淡笑說,“也許可以更好呢�!�
茉莉盯著他臉上的笑容,背后一陣發(fā)毛。
露出這種笑,茉莉心說。這家伙不知道又在盤算什么。
第32章
別相信一個混賬
林恩坐在露臺吹風也就不過二十分鐘,姚洲叫他回屋還是晚了一步。
午飯過后林恩隱隱覺得有些頭痛,到了傍晚他偷偷給自己測體溫,已經(jīng)開始低燒了。
林恩沒有告訴姚洲自己生病的事,他的身體底子就這樣,傷風感冒是常有的,一般吃了藥早早睡下,過個一兩天也就好了。
這一晚姚洲在外面有應酬,林恩獨自在家。因為生病了胃口不怎么好,晚餐他只喝了一碗湯就去臥室里躺下了。
姚洲回來已是深夜,林恩聽見樓下傳出響動,他睡眠很淺,迷迷糊糊地從床上起來查看,剛走到樓梯邊,姚洲正好從一樓上來。
林恩這時只穿了件T恤,光著兩條腿,不像平時那么冷淡又疏遠的樣子,反倒顯得有些不設防。
從姚洲所站的位置,一抬眼就看見了那兩條光滑修長的腿。林恩的模樣算不得出挑,但骨骼是清雋的,姚洲一寸一寸捏過他身上每一處,那種手感短時間內(nèi)忘不掉。
在這樣的深夜里,這兩條筆直細白的腿足以引起一些遐想。
距離綁架發(fā)生到今晚整有十天了,姚洲一直沒碰他。
有時候清早醒過來,懷里就摟著林恩,卻要忍著什么也不做。這一周多姚洲清心寡欲地養(yǎng)傷,實在也忍夠了。
他走上最后幾級樓梯,手一抬把林恩兜到自己懷里,問他,“幾點睡的,吵醒你了?”
林恩的聲音帶著些迷蒙,問,“現(xiàn)在幾點了?”
“十二點�!币χ拚f。
林恩聞到少許酒味,還有…Omega的信息素,而且不止一種。
但林恩什么也沒問。
出去應酬,是沒可能那么清爽的回來。林恩也是懂事的。
等到姚洲在床邊坐下,林恩說,“我去給你端杯蜂蜜水解解酒�!�
不待他轉(zhuǎn)身,姚洲將他攔住,說,“不用了,不渴�!崩^而將林恩拉到跟前,一只手隨之探到T恤下面,摸到了他睡得溫軟的皮膚。
林恩剛想說自己病了。話到嘴邊他又咽下。
姚洲救了他的命,過去這些天也沒有勉強過他。一個頂級Alpha能對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婚約伴侶做到這一步,林恩已經(jīng)很感激。
姚洲的手掌溫熱有力,慢慢扣住林恩的腰身。這一次林恩沒有抗拒,他順從地蹲下去,伸手要去解姚洲腰上的皮帶,卻被Alpha給摁住了。
姚洲的一只手壓著他的手,另只手揉著他的嘴唇,語調(diào)懶倦地問,“教過你怎么接吻的,還記得嗎?”
林恩是個好學生,他學到的東西都不會忘記。
他垂下眼,任由姚洲把手指抵入口中。
他原本該有一張干凈清秀的臉,眼神什么的都很單純,但姚洲喜歡把他弄亂的過程。聽他嗚咽呻吟是種享受,看他迷亂墮落也值得回味,把他推到最高處再任他失墜......姚洲是深諳各種玩法的。
這一段養(yǎng)傷的時間,兩個人在一棟樓里朝夕相處,平淡的日常里情愫也在暗中堆疊。
當姚洲收回手指,林恩臉頰上已經(jīng)浮起一層淡淡的紅。他的呼吸不穩(wěn),腿也發(fā)軟,被姚洲直接從地上抱起來走向浴室。
林恩懸空起來的一瞬,聽見姚洲說,“給你帶了禮物,在我上衣口袋里�!�
林恩一怔,繼而伸手去摸姚洲的衣袋,里面放有一只絲絨袋子。林恩心里隱約猜到了是什么,默默地取出禮物。
這是一條新設計的項圈,寶石藍,嵌有奪目的鉆石,切割工藝極為精湛。
單是看看外觀,就知道比上次斷掉的那條更為名貴。
這一回林恩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抗拒。姚洲把他放在淋浴間里,他已經(jīng)主動把新制的項圈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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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沒告訴姚洲自己發(fā)低燒的事,他的退燒藥服下幾小時,體溫接近正常,不是那么容易被發(fā)覺身體有恙。
但是生病的人總會有些不同,林恩今晚的敏感讓姚洲很滿意。
浴室里的升騰的水霧已經(jīng)讓林恩有些意識不清了,待到被抱回臥室床上,姚洲仍然沒有放過他。
伴隨著項圈上的鉆石閃過暗魅的光,這一瞬間姚洲忽然想起在自己在養(yǎng)傷的傍晚,林恩和他分享相機里的后院夕陽。
那時候林恩毫無防備的笑容,又與此刻他仰頭喘息的樣子重合為一體。姚洲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把他永遠留在身邊,徹底標記他,讓他再也無法離開。
這個涉及到“永遠”的想法,姚洲以前沒對誰產(chǎn)生過。他很難定義自己對林恩的感受。
他只愿意相信這一刻身體的直覺,就是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擁有一個人。
有那么短短十余秒,林恩的意識是完全空白的。心跳、脈搏都以異常的頻率跳動,過強的刺激讓精神過載,腺體腫痛,整個人產(chǎn)生強烈的墜落感。
直到有人給他喂水喂藥,往他額上貼了一片退燒貼,近乎窒息的熱度才開始減退,林恩逐漸恢復了一點神志。
一場縱情過后,姚洲拿著藥品說明書坐在床邊。
他幾乎不吃藥,也不確定退燒膠囊一次服幾粒,必須先看說明書。
原本該是沒有開封的藥盒,其中的一板膠囊竟然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兩粒了。
是林恩來到這里以后吃的嗎?姚洲意識到這一點時皺了皺眉,俯下身去問林恩,“今晚怎么這么配合?”
林恩這次的順從不同往常。他沒有半點抵抗,一直在接納姚洲。今晚如果不是林恩的迎合,姚洲應該會有些理智,不至于把他弄成這樣。
林恩抬起一只手,摁了摁自己額上的退燒貼,腦子還不太想得明白事情,他慢慢地說,“想讓你舒服,你救了我......”
這答案是姚洲沒想到的,他的眼神暗了些,盯著林恩因為發(fā)燒而泛紅的臉。
過了片刻,他突然笑了下,兩側頜骨似暗暗咬合,仍保持著俯低上身的姿勢,對林恩說,“小少爺,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現(xiàn)在落在我手里了,我都不知道你能在地下城活多久�!�
林恩燒得迷迷糊糊,就算聽清了每個字,也無法連綴成合乎邏輯的句子。
最后,他聽見姚洲似乎嘆了口氣,聲音更低沉了,“別那么相信我。別相信一個混賬,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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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姚洲有事要去修車廠,出門前他在臥室里放了一個監(jiān)視器,攝像頭正對著床的位置。
監(jiān)視器與他的手機相連,他告訴林恩,“在床上睡足八小時,不準開電腦上課,按時吃藥。我隨時看監(jiān)控�!�
林恩很反感他這種專斷獨裁,躺在床上不帶感情地反問,“不然呢,要扣英嫂的獎金?”——就和上次拿老叢威脅他一樣。
姚洲并不與他針鋒相對,只說,“聽話,病好了隨你折騰�!�
林恩沒什么爭辯的力氣,他疲倦地閉上眼,縮回被子里,任憑監(jiān)視器對準自己。
姚洲帶上門出去了。
外面有輛車在等著,開車的人是助理樸衡,車上還坐著兩個隨車保鏢。
自從發(fā)生了上次的綁架事件,姚洲身邊的人都提高了戒備。姚洲隨得他們?nèi)�,沒說不讓做,也沒說什么時候撤銷這種保全。
車開到修車廠后院的倉庫,前院里站了幾個人在等姚洲。
高澤坐在角落的一把藤椅里抽煙,蘭司在一旁看手機,茉莉靠在門邊,她身邊還站著一個頭戴連帽的高大身影。
這人名叫荊川,是個名氣很大的賞金獵人,沒有六位數(shù)的懸賞請不動他出山。他也曾是姚洲兒時的伙伴,與高澤和茉莉都熟識。
荊川一向獨來獨往,甚少出現(xiàn)在西區(qū)的地界。但是今天日子特殊,姚洲叫人通知他,他還是現(xiàn)身了。
樸衡跑上前去給眾人開門。姚洲身邊從來不會烏泱泱的跟著一大群人,像今天這樣湊齊了幾個頭面人物的會議是很少見的。
樸衡不敢怠慢,倉庫的門一打開他立刻快步進入室內(nèi),給眾人擺好椅子,又在茶幾上放了幾瓶水。
姚洲選了把椅子坐下,沙發(fā)留給其他人。
坐下以后他先掏出手機看監(jiān)控,林恩還在睡。臥室里窗簾關著,高清攝像頭之下,能夠看見那顆睡得頭發(fā)蓬亂的腦袋從被子里冒出來。
蘭司從姚洲身邊經(jīng)過,無意間掃了眼手機,不解道,“這是什么?”
姚洲也不避諱,仍然盯著屏幕,語氣平靜,“林恩在睡覺�!�
倉庫里突然安靜下來,一時間無人說話。在場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不敢多問的錯愕。
第33章
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忽略掉眾人臉上的驚疑不定,姚洲掏出煙盒在窗臺上磕了磕,開始說正事。
“陳尤來傳話,邢廣霆請我去東區(qū),說上次的綁架是個誤會,要當面澄清�!�
他開門見山拋出事由,接著把煙給自己點上了,又說,“蘭司覺得應該去一趟,高澤反對見面。正好今天人湊齊了,不如投個票吧�!�
姚洲也曾有過獨斷專行的時期,那時候的他更年輕氣盛,自負可以碾平一切。后來因為一些事情,逐漸沉淀下來。
跟著他身邊的每個人都可能是拿命在陪他搏,姚洲要對得起這些人的追隨和舍命。他不再挾威自重,在做一些重要決定之前,會聽聽副手的意見。
他與邢廣霆互不來往兩三年時間,地下城的西區(qū)和東區(qū)早已分裂為兩個陣營。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可以將對方一擊斃命的時機。
邢廣霆不動,姚洲也不動。
一周前的綁架事件打破了這種搖搖欲墜的平衡,邢廣霆讓副手陳尤傳話,請姚洲前去見面。
這個信號不好解讀。姚洲不可能獨自前往,這間倉庫里的人,少不得要跟他去兩個。
現(xiàn)在姚洲要聽他們的意見,最先開口的人往往都是蘭司。
他倚著監(jiān)控臺,有條不紊地分析,“最近有上城區(qū)的代表頻繁來找邢廣霆,看樣子是想爭取地下城的選票。邢廣霆沒娶到林家小少爺,自然不會站在林崇基這邊。我的線人還沒查到邢廣霆是在為誰拜票,但現(xiàn)在距離選舉只剩14個月了,邢廣霆要吞下西區(qū)是不可能的,只能先與我們聯(lián)合�!�
蘭司背靠著監(jiān)控大屏幕,閃動的熒光從他身后投來,因為逆光的緣故,他的表情有些模糊。
“去東區(qū)探探虛實是應該的。”蘭司又道,“現(xiàn)在各區(qū)都在爭取選票,地下城不可能置身事外。不去倒顯得我們西區(qū)底氣不足了�!�
根據(jù)聯(lián)盟的選舉規(guī)則,各區(qū)人口基數(shù)是作為投票數(shù)量的依據(jù)。地下城的人口密度位列二十四區(qū)之最,占有六票的席位,東西兩區(qū)各持三票。這六票對于選舉結果至關重要,也是任何一個參選者都必須親自拜票的地區(qū)。
上城區(qū)的競選者自恃身份,往往看不上地下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也一直拉不下臉來爭取選票。如今刑廣霆被人籠絡了,出面拉攏姚洲就在情理之中。
蘭司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是這一次高澤少見的沒有贊同他的立場。
高澤反對的理由很簡單,一周前的綁架事件解釋不通,刑廣霆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和姚洲搭上線。解釋不通就不該見面,其中的風險無法預估。
總之各有各的道理,都是為姚洲的安全考慮。
姚洲看著或坐或站的幾個人,說,“公平起見,投票吧�!�
樸衡支持不去,他站高澤這一邊。茉莉覺得去一趟也無妨,帶夠人手就行。
這樣一來平票了。姚洲看向站在角落的荊川,問,“荊哥,你呢?”
荊川煩躁揉頭,“我不是你們西區(qū)的人,跟這兒瞎摻和什么……”
茉莉坐在沙發(fā)上,她一條胳膊搭著沙發(fā)靠背,轉(zhuǎn)頭看了荊川一眼。對方當即收了聲,皺皺眉,說,“去吧,邢廣霆不至于在明面上動手�!�
姚洲的一根煙也快吸完了,說,“就這樣吧,找個時間我去赴宴,高澤蘭司跟我一起�!�
茉莉知道他沒說完的后半句是什么,接上一句,“我?guī)私討��!?br />
姚洲捻熄指間的煙蒂,又看了眼手機,林恩還在睡。他揣起手機站起身,說,“用不上接應是最好的,走吧�!�
接下來他們一行人要往墓地。但這里面不包括蘭司。
樸衡跟在后面請示姚洲,“姚先生我來開車吧?”
姚洲沒讓他跟隨,把自己的車鑰匙拋給高澤,又沖荊川說,“你和茉莉一輛車�!�
明明四個人可以同乘一輛車的,不知道為什么他做這樣的安排。
蘭司仍然靠著監(jiān)控臺,遠遠看著高澤接過鑰匙,上了姚洲的車。
越野車發(fā)動之前,高澤降下車窗調(diào)整后視鏡。他與蘭司之間隔著有七八米遠,卻好像心有靈犀一般,突然對望了一眼。
距離地庫那次事情已經(jīng)過去半個月了,當時的混亂難以形容,隔天蘭司醒來時,已經(jīng)穿著干凈的睡衣躺在高澤家的床上。
高澤是怎么把他帶出地庫的,又是怎么和姚洲交待的,蘭司沒有問過。但是有關他的紊亂期并沒有流出任何傳言,顯然是高澤幫他瞞下了。
蘭司傾向于認為姚洲已經(jīng)知道一些事,否則不會讓高澤進入地庫,但或許是姚洲的信息來源還不確鑿,又或許因為蘭司是一顆太好用的棋。
以姚洲行事的風格,他應該還會繼續(xù)用上一段時間。
至于高澤,他又知道了多少,姚洲會不會對他說些什么,蘭司猜不到了。
——再往下,只會越來越難走。蘭司心里有個聲音說。但當樸衡返回倉庫,詢問他,“蘭先生現(xiàn)在要離開嗎?”
他笑著回應,“你先走吧,我再看看西區(qū)這片的監(jiān)控,一會兒我鎖門。”——仍是一副盡職盡責為姚洲做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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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開出去兩個路口,姚洲和高澤都沒有說話。
原本跟在后面的那輛車加速超過了他們。茉莉的車技一流,超車時坐在副駕的荊川還隔著窗戶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又駛過一條街,高澤問姚洲,“蘭司的事你怎么想?”
沒有鋪墊,問了就問了。
姚洲跟他是過命的交情,也不兜圈子,“我們這些人里面如果出了一個內(nèi)鬼,蘭司洗脫不了。”
高澤不是那種戀愛上頭的人,他也清楚姚洲的手段�,F(xiàn)在姚洲已經(jīng)起了疑心,除掉蘭司是遲早的事。
高澤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搓了把臉,說,“這四年他為你做的事,都是有目共睹的�!薄捯f出口了,才知道原來自己在意。
姚洲并不否認,“要不也不能把他留到今天,是吧高澤。”
高澤沉默少許,又問,“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姚洲一手支頤著車窗,慢條斯理地說,“半年前,荊哥常用的一個線人退休不干了,那是個制作假身份的掮客。荊哥當作人情送給我一些東區(qū)買過的身份資料�!薄渲幸环輼藘r不菲的身份引起了姚洲的注意。
這張身份證明偽造得很高明,用的是黑市慣有的方法:在一名嬰兒因疾病或意外夭折以后,身份販子向他們的父母買走孩子的出生證,不向政府報告死亡,而是制造這個身份一直成長的假象,為其錄入學籍系統(tǒng),開通手機和銀行賬號,直到成年時就會形成一個相當真實的身份,再以高價售給需要偽裝的人。
蘭司剛來姚洲手下做事那會兒,姚洲查過他的底,知道他的畢業(yè)院校、成長經(jīng)歷,也知道他為什么流落地下城�?傊m司的身份看起來沒有疑點。
但姚洲的記憶力驚人,時隔四年,當他無意之中看到那份資料,仍能清楚地和蘭司當年提供的成長軌跡比對上。兩份履歷太過相似,蘭司曾經(jīng)生活痕跡和資料里的人幾乎完全重合,姚洲很難不對他起疑。
蘭司是高明的偽裝者,他在姚洲身邊做了四年,一步一步爬到副手的位置,幾乎沒有破綻。
姚洲也用了些時間來驗證他的身份,隨著破綻增多,逐步坐實了他的異心。
高澤聽后陷入更長的沉默,墓園快到了,他想在下車前把這件事捋清楚。
“你讓我去地庫算是怎么回事?”高澤想起那盒安全套。
而姚洲的回答像是玩笑,又不像玩笑,“如果你們好上了,我不知道會不會看你的面子留他一命�!�
高澤搖了搖頭,笑不出來。他從姚洲的語氣里也聽不出惡意的成分,這當然不是玩笑,姚洲似乎少見的有些無奈。
“蘭司是邢廣霆的人?能確認嗎?”高澤沒有遺漏細節(jié),姚洲提到荊川給的一批身份是東區(qū)買過的,那么蘭司就可能是東區(qū)安插的人,或者直接受命于邢廣霆。
“蘭司隱藏得很好,我一直拿不到直接證據(jù)�!币χ尥nD少許,又說,“直到他被關進地庫……”
姚洲偏頭去看開車的高澤,“你覺得綁架發(fā)生得蹊蹺,我個人傾向于認為,是因為蘭司被拘住了,和邢那邊斷了聯(lián)系,也許是邢廣霆也許是邢的手下,情急之下亂了方寸,走了一步錯棋。”
蘭司藏得很深,姚洲經(jīng)由多次試探才摸到他的嫌疑。但沒有直接證據(jù)指向他,只是一些相互關聯(lián)的事件從側面說明他有問題,單憑“巧合”解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