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說�！�
“那個……”段寧沉摸了摸鼻子，不敢看他，羞澀道，“我，我這輩子，還沒干過……那碼事。我，我也只想和小敘做�！�
裴敘明白了過來，他的眉頭皺起，“這個不……”
段寧沉怕這冒犯到了“曾在青樓待過”的裴敘，又連忙解釋說道：“要真做的話，我是無所謂上位還是下位啦。只要是和小敘，我都行……我就是隨便說說！小敘如果反感這事，那就當(dāng)我是瞎胡說！”
裴敘微微抿唇，沉思了起來。
半晌沒等到他的回應(yīng)，段寧沉怕他惱，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勾了勾，試探著喚道：“小敘？小敘敘？”
裴敘一抬眼，便對上他討好的眼睛。裴敘正要開口，段寧沉就立馬搶先一步道：“午飯應(yīng)該快到了�！�
他這是無所適從下的轉(zhuǎn)移話題。
他把裴敘抱回了床上，打算火速撤離現(xiàn)場，正在這時，裴敘道：“那便做吧�！�
段寧沉倏地轉(zhuǎn)過頭，有些傻眼，“啊？”
裴敘看著他，眼眸清清冷冷，不含絲毫情欲，宛如是在說著什么嚴(yán)肅的事情，說道：“你想行床事，那我便同你行�！�
段寧沉嚇得退后了一步，“現(xiàn)，現(xiàn)在嗎？”
“恩�！�
“這……”早上裴敘向他表明心跡，段寧沉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來，又是一個巨大的驚喜砸到他腦袋上，讓他暈乎乎的。
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現(xiàn)，現(xiàn)在，先不急？讓，讓我做一下心理準(zhǔn)備？”
裴敘頷首。
段寧沉飛快地跑出了門。
在路過伙計驚詫的目光下，他蹲在了走廊門前，使勁地搓著自己的臉。
啊啊��！行床事！
和小敘行床事！
他光是想一想，小心肝就砰砰跳個不停，更何況如今這事近在咫尺，又怎么能不叫他激動呢？
他花了許久冷靜了下來，回想裴敘從昨天到今天的舉動，怎么想怎么不對勁。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擰眉沉思。
小敘昨天早上就一直心情不好，今早忽然向他表白，現(xiàn)在又提出要與他行床事。
——這是為什么呢？
突然，他眼珠一轉(zhuǎn)，猶如醍醐灌頂。
定是他在那四個生人面前，稱他們是“兄弟”，讓小敘發(fā)現(xiàn)他不想和他做“兄弟”，并意識到了對他的感情，因而獨自困擾，最終還是情難自已，向他表明了心緒，而且想要加倍補償他，所以滿足他的一切愿望！
他捂住了自己的臉，內(nèi)心在瘋狂尖叫。
小敘為什么這么好呢？
那他豈能讓這么甜的小敘失望？
他激動地沖進(jìn)了門，大喊道：“小敘！我準(zhǔn)備好了！我們做吧�。�！”
裴敘的目光卻是躍到了他的身后。
他身后是一臉尷尬的伙計�；镉嫸酥斜P，弱弱地說道：“客官，這是您要的飯菜�！�
段寧沉狼吞虎咽吃完了午飯，然后便開始火急火燎地在屋內(nèi)踱步，回想看過的書籍。
“第一步是潤滑。潤滑……應(yīng)該創(chuàng)傷的藥膏能用。不對不對，第一步好像是清洗！”
“小二！小二！再拿盆熱水來！”
這雖然是當(dāng)?shù)刈詈每蜅５淖詈梅块g，但畢竟是個偏僻的小城鎮(zhèn)，“最好”比之大城市，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
——換句話說，就是這房間面積并不大，沒有私密的地方。
段寧沉端著熱水，頂著美人透徹眼眸的注視，老臉一紅，略有些矜持地道：“那，那我就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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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敘胃口差，加之有心事，所以吃得很少。
在段寧沉吃完后，他便也放下了筷子。
對于段寧沉難得靦腆的詢問，他微微點頭，靠坐在了椅背上。
段寧沉放下了水盆，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使勁撫了撫胸口，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解開了自己的褲帶。
但他半晌也沒下定決心把自己的褲子給脫下來。他就提著褲子，顫顫巍巍地道：“小，小敘，你能先轉(zhuǎn)過身嗎？我，我有點不好意思�！�
裴敘：“……”
他依了他的話，背對著他。
他垂眼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指，聽著身后的水聲，以及段寧沉的哼唧聲。
“嘶——有點難進(jìn)去，再等等，再等等！”
過了許久，他才聽見段寧沉站起身，說道：“應(yīng)，應(yīng)該好了。”
他打算轉(zhuǎn)過身，便又聽他急聲道：“等等等！再等等！我再去要盆水洗把臉！”
等到他說“好了”，裴敘抬頭，看見露出真容的段寧沉站在他身前，他穿戴整齊，只是那小麥色的臉頰透出了些許紅暈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段寧沉已經(jīng)給自己做好了擴張，里面都上了藥膏，他能感覺那里黏糊糊，冰涼冰涼的。
不得不說，有點疼。
但對于皮糙肉厚的他來說，不值一提。
他為自己選擇下位的明智決定而沾沾自喜。
他咳了聲，邁著生澀的步子，把裴敘抱到了床上去，然后又重新解開了自己的褲帶與腰封，把衣服給脫了下來。
裴敘也解開了衣帶。
突然，他的手被按住了。
“小敘不必脫衣服啦，免得著涼了�！闭f到這里，段寧沉忽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小敘還在生病，能做這事嗎？”
“沒事�！迸釘⒌�，“大夫不都說小問題嗎？”
“但是……”段寧沉坐在了床邊，使勁撓了撓頭，“小敘現(xiàn)在的身體……還是不合適吧？要不咱們改天再做？反正也不急……”
“今天做�！迸釘⒄Z氣淡漠，不帶情緒，卻又有著不容人忤逆的意味。
段寧沉皺起了濃眉，很是苦惱。他撐住了床鋪，離得裴敘近了些，試探地問道：“小敘能告訴我，為什么要今天做嗎？”
裴敘與他對視。
段寧沉能看到美人纖長濃密如黑羽般的睫毛根根分明，那雙眼瞳如黑曜石般璀璨明澈，表面是冷肅巍峨的萬丈冰山，隱藏的卻是閃爍的晶燦微光。
裴敘沒有說話，可段寧沉的心卻在那一瞬間被擊中了。
他看不懂藏在那深處的情緒，但他的本能在他心底吶喊，叫他不忍拒絕此時的裴敘，又隱約有種感覺，他此時不上，未來會后悔。
所以，他選擇吻上了美人的薄唇，小聲地說道：“那……我們第一次，就稍微做一下？先試一試？”
裴敘垂眼，輕輕點了下頭，“恩�！�
美人軟綿綿的模樣，令他的心全都化為了一灘水。段寧沉沒忍住，又連在他臉上親了幾下，而后給他將散下的衣帶給重新系上了。
段寧沉又將披風(fēng)拿了來，披在了裴敘身上，輕聲說道：“小敘把……陽物拿出來就行。不必脫衣物�！�
裴敘身體情況特殊，先帝與太后都不曾為他安排啟蒙。雖然他知道床事是怎么行，但他沒有全方面了解過那碼事，就連相關(guān)書籍也不曾看過。
他看向裸露上半身的段寧沉，皺了下眉，“那你……”
段寧沉眉眼飛揚，挺了挺自己健壯的胸膛，“我沒事！”——關(guān)鍵是想向裴敘展現(xiàn)他健美的身材。
裴敘便也不再說什么，解開了褲帶。
盡管并不是第一次看裴敘的器物，但如今，仍然叫段寧沉目光落下后，便嗓子一梗。
——剛剛他伸兩根手指進(jìn)去就已經(jīng)很難了！這……真的進(jìn)得去嗎？
裴敘修長的手指握起了那沉眠的龐然巨物，頗是不成章法地揉動了起來。
段寧沉看得心驚膽戰(zhàn)，生怕他把自己弄疼了，忙道：“小敘！要不……我來幫你吧？”
性事這種東西，于裴敘而言，無異于一種從未踏足過的未知領(lǐng)域。
他蹙眉松了手，頷首道：“恩。”
段寧沉小心翼翼地握起了那根，輕輕地擼動了起來。
他手掌炙熱，掌心與指節(jié)都有薄繭，揉捏著他的私處，很快便讓裴敘下腹升騰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官，宛如有數(shù)只螞蟻在他心頭爬動，癢癢的。
裴敘抿唇，胸口淺淺地起伏，嗓子發(fā)干。他看著自己的陰莖在段寧沉的掌中逐漸變硬，變大。
未勃起時的尺寸已是驚人，勃起后……越發(fā)讓段寧沉麻。
可他是真男人，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退縮。
他又把藥膏在裴敘的陰莖上抹了些，而后一咬牙，脫下了褲子，閉眼跪趴在了床上，緊張得聲音都有點顫抖，“小敘，稍，稍微慢一點。”
他以為裴敘很熟這碼事，會輕車熟路，生怕他直接就來激烈的，沒給他一點緩沖時間，所以加了這么一句話。
殊不知，裴敘對于這事的了解還沒有他多。
裴敘挪到了他的身后。
段寧沉上身膚色是小麥色，是被太陽曬的，下身是他原本的膚色，就比較白了。那雙緊致的翹臀抬得很高，隱約看見周圍殘留著乳白液體的穴眼。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后庭。
插進(jìn)去嗎？
裴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器物，按住了段寧沉后腰，“你屁股往下一些。”
“哦哦哦！”段寧沉忙不迭地?fù)纹鹆松恚料铝搜?br />
裴敘握著陰莖，試著插入。
可是，剛剛進(jìn)去一個頭，就進(jìn)不去了。
他皺了下眉，退了出去。
段寧沉也發(fā)現(xiàn)了進(jìn)不去的問題，他盡力放松了自己的肌肉，用手把自己的臀瓣給扒開，“再，試試？”
又試了幾次，能夠進(jìn)得更多了些，但是夾得裴敘有些疼，他又退了出去。
段寧沉也因異物的進(jìn)入而脹疼，但這疼痛對于他來說不值一提。他一直關(guān)注著身后裴敘的動靜。
聽他輕輕喘氣，忍不住問道：“小敘，怎么啦？”
“沒事�！�
這次，進(jìn)了一半。
段寧沉股間的肌肉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抽了口冷氣，裴敘也不禁掩嘴咳了幾聲。
“小敘，你還好嗎？”段寧沉強忍不適，急聲問道。
“沒事。”
裴敘能感覺到自己后背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他按著段寧沉的腰，輕輕地抽動起了身子。
他體力不足，動作幅度并不大。
段寧沉忙道：“小敘，不若我來吧？”
裴敘也不逞強，跌坐到了床上，靠在了床頭。
段寧沉起身，回頭看去，見他蒼白的面上浮現(xiàn)了些許的潮紅，額上有了些細(xì)密的汗珠。
“小敘？”段寧沉給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擔(dān)憂地道，“還……繼續(xù)嗎？”
“繼續(xù)，你來�！�
段寧沉早就想要他來，生怕裴敘累著，傷到身了，但書上說第一次后入的姿勢最容易進(jìn)，否則恐怕做不成�，F(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能進(jìn)一半了，他覺得也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
他俯身親了親裴敘的臉頰，扶著他的陰莖，咬牙坐了下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因為他自己也在苦苦忍受，但裴敘仍是蹙眉，悶哼了一聲。
段寧沉連忙抬起了身，他終于意識到問題在哪里了。
他試探著問道：“小敘……疼嗎？”
裴敘沒說話，但他微抿的唇角已是告訴了他答案。
段寧沉不由愕然，難以置信道：“小敘也是第一次嗎？”
裴敘沒回答他，只是道：“繼續(xù)。”
段寧沉壓下了心頭的驚駭。書上只說，無論是上位者，還是下位者，第一次做都會疼。但卻沒說，若長期做下位者的人，第一次做上位者會不會疼。
他憐惜又心疼地親了親裴敘，動作越發(fā)小心，“那，小敘如果疼，就同我說�！�
進(jìn)一半，已經(jīng)是極限了，無論是對于他，還是裴敘。
段寧沉雙腿分開，跪在裴敘身側(cè)，輕扶著他的肩，緩慢地上下律動。
忍過初入的疼痛感，裴敘便也體味到性事的快活來了，他輕聲喘息著，略微朦朧的視線落到了段寧沉的身上。
他胸口有幾道淡色的疤痕，胸肌與腹肌線條優(yōu)美漂亮。
許是初體驗情事的滋味，原本清醒冷靜的頭腦也被沖擊得有幾分混亂，他有些意亂情迷，下意識伸手摸了摸他胸上的疤。
做得越發(fā)性起的段寧沉停住了動作，握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湊到了自己唇邊，親吻了一下，臉頰在他手背蹭了蹭，“小敘，我愛你。”
這一聲，令裴敘的理智回來了。
他凝視著身前眉眼充滿幸福的男人，輕聲喚道：“段寧沉�！�
“恩？小敘，怎么啦？”
裴敘道：“你過來一些�！�
段寧沉趕忙傾身，湊了過去。
裴敘在他唇上親吻了一下，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低道了聲：“對不起�！彪S后，一記手刀打到了防不勝防的段寧沉的后頸。
他接住了暈倒的段寧沉，將東西給抽了出來，把他平放在了床上，拿被子蓋到了他一絲不掛的身體上。
裴敘艱難地挪到了床邊，忍不住又掩嘴咳了咳，用手?jǐn)]動了幾下陰莖，讓它射了精，而后整理好了衣物，撐著床柱，站起了身。
他與段寧沉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沒有了他，段寧沉自然會回到過去那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與誰結(jié)伴而行，就與誰結(jié)伴。
而非事事為他考慮，成為了一只籠之鳥。
他本就是一只腳踏入了棺材板的人，不應(yīng)妨礙他人太多，而且他也有需要在有限壽命內(nèi)要做的事情。
這場本就是個錯誤的感情，也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
他運起了內(nèi)力，強撐著走出了門，沒有再回頭看段寧沉一眼。
他走出了客棧，來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市。
叫賣聲，行人的談話聲，此起彼伏，伴隨著食物的清香。
他腦袋一陣陣發(fā)白，耳邊的一切忽遠(yuǎn)忽近，他跌跌撞撞，勉強在一個巷角停住了腳步，正打算坐下，忽然眼前一黑。
昏迷前，聽到身旁有個聲音急道：“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