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明明是一頭龍，真身足足數(shù)米有余，體重卻跟一個消瘦的人類小姑娘一樣。
她很冷。
觸及蘇羽的肌膚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仿佛一個柔軟的冰塊，跟掉進(jìn)了冰窟窿一樣。
“很涼吧？”她有些無奈的苦笑。
蘇羽不知該怎么回話。
洛惜淚似乎難得敞開心扉，也不知道為何，在這個男龍面前，就愿意說一些以前不愿意跟任何龍說的話。
也許是...
他很香？
他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奇特的異香，讓龍迷醉。
比起她的一淚醉千秋的眼淚，也許龍慕身上的香氣更加致命，甚至她忍不住想咬開龍慕的脖頸，汲取鮮血。
血...
原來，是他鮮血的味道。
得益于蘇羽從人類社會就刻意的歪曲血之冠冕和致命誘惑的力量，除了已經(jīng)成為蘇羽的女人，或者被殺的敵人外，還真沒多少人知道，蘇羽的鮮血會散發(fā)異香。
只知道，蘇羽的鮮血具備控制別人的力量。
“你還真不一樣呢�！�
“我遇到的所有男龍，哪怕是冠霖，對我起碼也有好奇，也有貪婪�！�
“我卻感覺不到你的心在為我跳動。”
洛惜淚不免對龍慕感到好奇。
尤其是，你喝下了我的一滴眼淚。
應(yīng)該會把我當(dāng)成世上最重要的女神來崇拜。
蘇羽平穩(wěn)道：“圣女大人，您累了�！�
“我送您回去休息�！�
洛惜淚捏住蘇羽的下頷：“回答我。”
蘇羽止住腳步：“愛能超越一切�！�
“我與圣女大人是云泥之別，眼淚讓我的靈魂為之沉醉，但靈魂的聲音告訴我，還有愛需要我來守護(hù)�！�
“就像圣女大人剛剛...意志超越了紅衣�！�
“原諒我剛剛沒有講真話...我看到了，但...也看到了圣女大人意志的堅定�！�
洛惜淚擒著龍慕下巴的手微微松開。
她原諒了他的僭越。
“以后，對本宮要說真話。”
“嗯。”
又走了一段路。
洛惜淚問道：“龍慕？”
“圣女大人...”
“叫我惜淚。”
“在下不敢。”
“這是命令。”她捏著蘇羽的喉結(jié)。
蘇羽輕輕頷首：“惜淚...大人�！�
“在我面前，會很有壓力嗎？”洛惜淚輕輕低眉：“我也不知該怎么辦了�！�
“冠霖自從輸給那個名叫蘇羽的人類后，一直萎靡不振�！�
“似乎哪怕面對我，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無話不說，似乎在我面前，他總是...變得怯生生的�！�
蘇羽一愣，這是你們夫妻間的事吧？
龍宓月好像也沒說過銀龍圣女成親來著？
蘇羽問道：“惜淚大人，您喜歡他嗎？”
洛惜淚眼神微眨：“也許？”
“畢竟我們最后都要成親，除非和其他一脈達(dá)成了婚約，比如他娶水龍圣女，我嫁水龍圣子，不然我們就是從出生起，就定好的事情�！�
蘇羽重復(fù)道：“惜淚大人，我在問您，您喜歡他嗎？”
洛惜淚思考了一會兒，有些落寞又有些肯定道：“喜歡�！�
“但他，不知道喜不喜歡我�！�
蘇羽笑了笑：“惜淚大人的貌美，誰又會真的不喜歡呢？”
“若在下沒有妻子，也甘愿如螢火一樣，哪怕為惜淚大人閃爍一縷光芒，足以讓平生知足�！�
洛惜淚哪被說過這種土味肉麻的話，登時臉頰罕見的紅暈：
“哼。”
“你的妻子，那個叫龍瑤的姑娘，就是被你這么哄住的吧！”
蘇羽也不說話，看了看天空。
是嗎？
我對她...
其實，并不太好。
洛惜淚仿佛被打開了話茬。
也許是龍慕讓她感到太過安全。
也許是龍慕既立下了不可違背的誓約，又為了愛能沖破她的眼淚禁錮...讓她有了傾訴的想法。
“我出生的時候。”
“魔力回路只有160條，是圣女之中的恥辱...”
“那時的冠霖，更喜歡水龍圣女...是啊，水龍圣女更加的溫婉，更加的讓龍有保護(hù)欲�！�
“我只是個不起眼的丑小鴨�！�
“咳咳...”她輕咳了兩聲，似乎有些虛弱。
紅衣每一次接管，都是對身軀的巨大傷害。
“我，不是因為婚約才喜歡他�！�
“當(dāng)時，我是一個孱弱的龍的時候，連族內(nèi)都認(rèn)為我不堪大用，不承認(rèn)我的圣女之名，他們讓龍族本家的龍惜成為圣女，而我被趕去了漆房�！�
“哦，漆房，就是銀龍宮里最低等的奴隸住的地方�！�
“那時的我好絕望好絕望�！�
“有一次病倒了，但奴隸病倒了的后果可想而知...”
“那時朦朧中，我好像看到了冠霖的身影？好像，是他挽救了當(dāng)時的我。”
“而冠霖當(dāng)時也面臨了危機�！�
“所以，我決定跟寄宿在靈魂之中的存在做一個交易。”
“代價與制約�！�
第530章
一淚千秋？一血醉千秋
代價與制約？
蘇羽從未聽到過的說法。
這就是她神秘和力量的源泉嗎？
魔力回路的暴增，神秘的靈魂...都源于這句話。
蘇羽特別想知道。
卻考慮到如今自已的身份，連忙道：“惜淚大人...慎言。”
“既然是惜淚大人最重要的秘密，不必告訴區(qū)區(qū)在下�！�
為了長期的潛伏，蘇羽“善意”提醒道。
洛惜淚從傾訴之中稍稍挽回了些理智。
是啊，這個秘密，不能告訴龍慕。
不然紅衣會找上他...
龍慕雖不知道這一點，但出言提醒，足見其忠心和機敏。
洛惜淚心中對龍慕的評價更高了一些。
這樣的龍才，放在影衛(wèi)之中簡直是浪費。
回到圣女偏殿，淚離宮。
洛惜淚的居所很簡樸，就像曾經(jīng)曲玄音的竹廬小居一樣，外表雖然銀光滿溢，奢華異常，內(nèi)里卻只有一些竹木家居，清泉流過，輕輕的水流聲讓人心安。
淡淡的熏香，似乎是安神用的，這位銀龍圣女，恐怕常常被那個靈魂攪擾吧？
洛惜淚躺下后，自顧自道：“具體就不跟你說了�！�
“以免紅衣再去找你...無非是，用某種代價，換取了力量，我向那個靈魂妥協(xié)，每妥協(xié)三分，我的力量就會增長三分，我的靈魂也會被侵占三分...”
“那時冠霖被蒼龍圣子欺侮，甚至要斬斷他的手，我向那個靈魂屈服，贏了他，救了他�！�
“我是女子，銀龍圣子的夫人怎么能不貌美呢？我天生并不丑陋，只是有一塊天殘之傷，即便是龍族也無法祛除，那個靈魂祛除掉了...”
“就這樣，現(xiàn)在，我是圣女，是冠霖的夫人，但我好像...好像控制不住那個靈魂了...”
“龍慕，你說，我還是我嗎？”
洛惜淚蜷縮成一團(tuán)，有些發(fā)抖。
也許，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在外龍面前如此軟弱。
蘇羽沉默了許久。
洛惜淚覺得，這是否太為難他了？
自已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指望龍慕有辦法，豈不是...
誰知，
龍慕的下一句話，讓洛惜淚心里一慌。
“惜淚大人�！�
“難道，第五冠霖就不知道嗎？”
洛惜淚的眸子頗為驚慌，仿佛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蘇羽繼續(xù)說下去：
“惜淚大人，屬下本不應(yīng)該揣測圣子和圣女大人之間的感情，但是...若我的妻子有異樣，盡管...盡管消息把守的再嚴(yán)苛，也會至少察覺到一件事。”
“那就是，她有事瞞著我�！�
“尤其是這種，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
“還有，既然您說...曾經(jīng)圣子大人救過您，您問過他嗎？”
“在意識薄弱的時候，是會產(chǎn)生錯覺的...在下也曾痛苦到死去活來的地步，那時一位紅顏扮成了愛妻喚醒了我的意識，救我一命�！�
“所以...我替惜淚您感到不值�！�
“您的這種感情是憧憬，而憧憬是距離愛情最遙遠(yuǎn)的情感�！�
“如果他不知道，那他對您的感情就只是...欲望。”
洛惜淚抬起頭，望向龍慕，久久不能言語，她驚慌失措道：
“我...難道，難道我...”
“不會的，不可能的！”
“當(dāng)初是冠霖，這點應(yīng)該沒錯，而且我能看穿靈魂的顏色，他對我也是澄澈的愛...”
但她依舊有些慌亂。
洛惜淚搖頭道：“你是說，我這是在...自我感動嗎？”
洛惜淚用一種近乎求助的眼神望著龍慕。
蘇羽搖搖頭：“不�！�
“因為，我也曾和惜淚您一樣，曾經(jīng)被愛的人救贖，我墜入黑暗深淵的時候，是她們喚醒了我...如今，哪怕對生命有損，雖靈魂有傷，我也會保護(hù)好她們�！�
“所以，我不能說您是錯的，也不能指責(zé)您在自我感動，因為，我也一樣�！�
洛惜淚停止了顫抖，淺淺一笑。
是啊。
秘瞳看到的，就是最隱秘的東西。
那，是真物，而不是虛假。
隨后，洛惜淚意識到了一點。
她笑著看向龍慕。
“她們？”
“呵，沒想到你還是個浪子呢。”
她似乎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神秘與自信，也曉得自已一股腦說出來的秘密有點太多了。
洛惜淚翹著腿道：“今天的事...”
龍慕仰望天穹，對天起誓：“法不傳六耳，今日之事，在惜淚大人的允準(zhǔn)前，絕不向任何龍泄露，有違此誓，愿自罰成為惜淚冕下的男寵，只為您一人傾心�！�
洛惜淚輕輕瞪了龍慕一眼，還抬腳踢了他一下。
這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越來越僭越了。
“本宮不需要男寵！”
被蘇羽搪塞過去，洛惜淚心情不錯，也沒逼著龍慕立誓。
他的忠誠早已得到驗證。
且...9604
既然有許多紅顏，油嘴滑舌的才正常。
果然。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