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面目猙獰的中年男人見沈月月不回話,撿起地上磚頭暴力地砸向她腦袋。
鮮血順著她額角滴染到藍白校服上。
以后你在老子面前再敢提那賤婊子名字,老子弄死你。
男人怒氣地薅住沈月月頭發(fā),巴掌聲響徹耳膜。
沈月月被男人打得渾身是傷,額頭流血,嘴角青紫,她是沒吭一聲。
仿佛已經習慣了男人的虐打。
沒人敢上前阻攔,只聽,旁邊的司機和管家嘆氣道:
這孩子也命苦,媽媽是
TKV
的陪酒小姐,爸爸又不認她,視她為恥辱,小心翼翼地活在沈家,還經常被打得頭破血流,作孽!
我驚詫。
我一直以為沈月月是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沒想到生在如此窒息的原生家庭里。
還有那樣的媽媽。
被施暴場面嚇壞的我連忙報警。
司機見狀卻過來攔住我:報警也沒用,這是家庭糾紛,而且沈家的勢力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勸你小子不要多管閑事。
小子,自掃門庭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道理你懂吧?
我情緒復雜望向沈月月,卻沒想到,與她視線撞個正著。
看見我的那一刻,嬌艷的臉色慘白如紙。
震驚,慌亂,無措,各種情緒從她眸子里快速閃過。
她顫抖著眼睫,慌忙避開我的視線。
當年的我,并不知道,沈月月的心思。
她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看見她狼狽無措的摸樣。
誰都可以看見,唯獨我不行。
而當時的我也只是抱著想幫同學的想法,便鼓足勇氣上前威脅男人:
我已經報警了,再不放開他,等著坐牢吧。
男人聽到報警二字,兇狠地瞪我: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
我冷笑: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你打人也得進去關個小時。
男人暴怒地朝我揮起拳頭,這時管家沖過來攔住男人:
老爺,公司快上市了,別惹事。
男人忿忿不甘放下拳頭。
走前還惡心地朝我腳面啐了口唾沫:
小子,你給老子等著。
男人走后我本想帶沈月月去醫(yī)院,可卻她無情地甩開我的手。
她狼狽地抹了臉上血跡,緩緩偏過頭,聲音如淬了寒冰:
滾。
我沒有生氣,她脾氣一貫陰晴不定。
在我準備離開時,有個打扮風塵的女人曖昧地挽著一個中年啤酒肚男人迎面走來。
如果說,撞見沈月月被虐打她很生氣,那么接下來一幕,則讓她的精神世界徹底崩塌。
女人徑直走向沈月月:這是后爸,你后爸輸了,你是沈家千金,給老娘拿錢。
沈月月眼眶猩紅:我沒錢。
你沒錢?女人拍了拍沈月月的臉,你是沈家千金,你沒錢?
老娘白生你了?要不是當年老娘坐臺陪酒的時候拼命勾引沈楓,能有你?
你能進入沈家當大小姐。
女人說出坐臺陪酒的時候,沈月月慌張地看向我。
見我還在,她咬著牙關對女人低吼:
夠了,別說了!
沈月月不知道,其實她剛剛被父親毒打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她母親是陪酒小姐。
女人見沈月月不給錢,便威脅:
一周內不給老娘拿十萬,老娘就去和沈楓說,你不是他親生的,你讓流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