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多巴胺驅(qū)使下的生理性吸引,加上多日不見的催化效應,顯得多么難舍難分。
到目的地,是瑭宮。
也算熟門熟路,尤情推門下車,穿戴整齊,梁西朝等在車前,自然牽過她手。
進門,兩旁侍者彎腰恭迎。
行至包廂走廊,迎面卻遇上陳靜文。
陳靜文眼中有著異色,卻也只是一瞬,便管理好最佳表情,溫柔款款走上前。
“小五哥�!�
“有事?”
“沒,聽經(jīng)理說你今天會來,所以過來跟你打聲招呼,順便謝過你給爺爺留出的大包廂。”
梁西朝皺了皺眉,像是才想起有這么個事,陳家老爺子今日大壽。
于情于理,在他的地盤,又打了照面,他該去恭賀一句,否則傳到老爺子口中又是他一樁罪過。
他‘罪名’數(shù)不勝數(shù)倒是不怕多這么一件,但老人家的嘮叨聽著不亞于念經(jīng)。
梁西朝捏捏身邊姑娘的手心,“我過去一趟,你先進包廂。”
尤情應:“好�!�
陳靜文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密互動,面色如常。
尤情看著兩人并肩的背影,同樣面靜如水。
“還是小五好啊,家里有溫柔賢惠的,帶出來有年輕漂亮的�!�
“不是八字沒一撇嗎。”
“遲早的事兒,陳梁兩家多少年的交情了,梁家老爺子早盼著親上加親……”
余下的話尤情沒繼續(xù)聽,讓為她開了一半包廂門的侍者把門關回去,她轉(zhuǎn)了身,往外邊花園走去。
陸泊年過來的時候,尤情正盯著池子里的那條歡快游動的丹頂錦鯉。
不知道是觀賞還是發(fā)呆。
聽見腳步聲,尤情回頭。
“有煙嗎?”
陸泊年明顯一愣,“你會抽?”
“不會,不能借嗎?”
陸泊年一哂,從兜里掏出丟給她。
尤情的確不會,打火機點了兩遍才點著,只不過陸泊年抽的煙太嗆,沒碰到嘴唇她已經(jīng)皺起鼻子。
陸泊年召來侍者,說了句話。
不一會兒,侍者帶來包煙:“陸總,您要的煙。”
陸泊年沒接,輕抬下巴,“給那位小姐。”
尤情接過。
陸泊年說:“小五抽的薄荷,你是想要這個吧�!�
尤情從煙盒里倒出一根,點火,纖長的手指夾著煙,放到唇邊咬住,深吸一口,緩慢吐出白霧。
“好像,不太一樣。”
陸泊年挑眉,“不能吧?瑭宮還能有假煙?”
“不是�!庇惹檎f。
陸泊年又問什么不是。
尤情沒回答,第二口嘗試過肺,再吐出,剎那間,她的臉仿佛隔了層紗霧,如煙縹緲,難以捉摸。
陸泊年略怔。
意識到自己視線停留太久,他握拳咳了聲,“我進去了�!�
尤情側(cè)著身,并不在意他的去留。
-
梁西朝回到包廂,便看到他姑娘被別人親密抱著,面前還有一堆空酒瓶。
梁西朝當即皺起眉:“怎么讓她喝這么多?”
“你的人要什么我哪敢攔�!�
陸泊年攤手,緊接把艾米從尤情身旁扒了回來。
尤情仰起頭,一雙水潤透亮的眼睛看著梁西朝。
就這么一眼,梁西朝皺緊的眉頭被熨平,他放緩了聲音,但仍帶著責備,伸手蹭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喝這么多酒干什么?”
“好喝啊�!�
多孩子氣的回答,梁西朝往日哪里見過她這樣,他徹底沒了脾氣。
把人打橫抱起來,出了包廂,電梯直上頂層。
梁西朝把人放沙發(fā),起身正要去端桌上的醒酒茶,手臂卻被拽住。
尤情翻身上來,坐到梁西朝懷里。
“想干什么�。俊绷何鞒焓謸е鴵u搖晃晃的她,笑得一臉痞氣。
尤情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下一秒,雙手捧著他的臉,親了上去。
不一樣了。
怎么也不一樣了。
尤情松開了他,滿目疑惑地說:“梁西朝,你變味了�!�
“?”
“我怎么變味,香了還是臭了?”
梁西朝哭笑不得地挑著眉,“寶貝兒,別以為你喝醉了就可以隨便埋汰我。”
“我沒醉……”
尤情一頓,又說,“我醉了。”
她應該是醉了,不然為什么會,越來越不清醒。
第19章
“舌頭伸進來,舔我�!�
梁西朝摟著尤情半天沒錯眼,
他就沒見過她這模樣,醉酒后人迷迷糊糊的,說話也沒了往日冷靜,
軟綿綿,
怎么看怎么可愛。
梁西朝摟著她后腰把人往前壓,薄唇一下下去貼她,“再親親看,
我什么味道�!�
“哦……”
尤情異常溫順,伸手摟著他脖子,
低頭重新貼了上去。
梁西朝的嘴唇很薄,冰涼涼的,也很軟,她的觸碰很純情,嘴對嘴的碰,
完完全全在試探味道,沒半點情欲。
但梁西朝卻被她像云朵一樣的觸碰勾起了反應。
黑眸幽深,他掌心緩慢上揉,
仗著她醉,嗓音刻意低啞誘哄,
“繼續(xù)啊寶寶,
舌頭伸進來,
舔我。”
尤情眨了兩下眼睛,
卷翹的睫毛宛如蝴蝶振翅,她好像稍稍清醒了幾分,一搖頭,
說不要。
得,沒把人騙著。
梁西朝笑容加深,
“怎么不要,我隨你親,隨你折騰。”
“便宜不占白不占,對不對�!�
尤情還是搖頭,說不要,又似乎嫌他聒噪,手掌往他嘴唇招呼,啪一聲,蓋住。
這動作換清醒狀態(tài)的她哪敢,往日被梁西朝弄到不舒服都是捂自己嘴巴的,現(xiàn)在一掌就招呼到他嘴上去了,不亞于虎口拔須。
梁西朝卻沒想這么多,他姑娘手掌又軟又嫩,揮過來也是零殺傷力。
視線輕抬,尤情忽然注意到他的眼睛。福至心靈般,她低頭親了下去。
梁西朝錯愕怔住,一瞬間他懷疑自?*?
己得了什么病,不然為什么胸口突然燃上一團火,灼得他心跳頻率都失了分寸。
梁西朝不自覺收臂摟緊她,短簇的碎發(fā)往她雪白的脖頸蹭去,嗓音抑悶,“寶寶你釣死我得了�!�
尤情垂眸看著胸前毛茸茸的腦袋,手放上去拍了兩下,下意識脫口:“小狗。”
“……?”
梁西朝抬起頭,“你叫我什么?”
尤情無辜地看著他,搖頭。
而后,她嗝了一聲,兩聲,接連不斷。
“梁西朝……”尤情慢慢皺起眉,兩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說:“我要死了。”
梁西朝啞然失笑,眼中不自覺浮現(xiàn)出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實在不符合他脾氣身份的溫柔碎光。
真不知道他姑娘喝醉了這么招人稀罕,早知道早該哄著她喝醉試試。
要不是看她打嗝難受,他還真不想這么快給她喂醒酒茶。
梁西朝空出一只手去把杯子端過來,另一手臂攬著她沒放。
她現(xiàn)在身子搖搖晃晃的壓根坐不穩(wěn),他要一個沒看住摔了,轉(zhuǎn)頭人保準捧著痛處再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責怪他是不是要‘害死她’。
他算是知道,她清醒喝醉的唯一共同之處,挺惜命。
尤情這會兒正覺得喉嚨干燥,瞥見茶水,伸手要接,眼前人卻抬高錯開,說:“我喂你�!�
尤情懵懵懂懂,只好改用兩只手抱住他的手腕,就著他喂過來的動作含住杯沿,小口吞咽。
小姑娘粉嫩的唇沾上水漬,無知無覺誘人,梁西朝凝神不過三秒,便低頭舔了過去。
尤情不悅皺眉,“杯子里還有,別搶�!�
別搶,也別舔,他就是小狗。
梁西朝失笑,“不搶,都是你的�!�
不過這茶水實在甘澀,梁西朝只知道有醒酒茶這么個玩意兒,但他酒量好,除非自己想喝醉,不然沒人敢灌醉他,是以長這么大他就沒喝過什么醒酒茶。
“這么苦,你怎么喝的眉頭都不皺?”
尤情偏了偏頭,茫然看他,“不苦啊�!�
她小時候,準確來說是剛被外婆接去撫養(yǎng)的那段時間,由于嚴重營養(yǎng)不良,中醫(yī)給開了許多湯藥調(diào)理。
那才是她喝過最苦的東西,可是每次她喝完,外婆都很欣慰,并且?guī)е谠S的目光看向她。
于是第二碗,第三碗,從隱忍到習慣,最后她戰(zhàn)勝了苦澀,身體恢復健康。
“行,那再喝點�!�
他手放她胸口幫著舒緩,“還打嗝嗎?”
喝完一整杯,尤情呼了口氣,搖頭。
她好像死不掉了,放心了。
渾身放松,于是眼皮開始耷拉下來,身子一歪,掉他肩上,低聲咕噥:“困……”
就這么一個字,呵氣如蘭的熱氣往他側(cè)頸撲,梁西朝骨頭都酥了,掌心輕拍她后背,嗓音浸著低笑問:“回家還是在這睡?”
其實這里也不是不可以睡,但到底沒有家里來得自在。
而且這里的浴室沒有配置浴缸,她醉成這樣根本沒法站著洗澡。
矜貴講究的小五爺多少還是有點潔癖的,就算是尤情,也不可以喝醉后不洗澡就上床睡。
況且她剛才還被另一個喝醉的女人不亞于五花大綁的姿勢抱過。
梁西朝略不快地伸手捏了捏她臉。
招人的小姑娘,男人惦記女人也喜歡,明明不是自來熟的性格,怎么就這么招人親近。
“……嗯?”尤情尾音拉長,懵懵的。
梁西朝極有耐心:“問你回不回家呢。”
尤情在他肩上搖頭,“療養(yǎng)院……太遠了,天都黑了,不去打擾外婆�!�
“誰跟你說回療養(yǎng)院了,水郡灣,回不回?”
尤情靜了幾秒,像是在重新理解他這個新問題。
“嗯,好……”她慢吞吞應下。
梁西朝把她脫掉扔一旁的外套拿過來,穿過手臂給她穿上,系好一排牛角扣。
除了給她套睡衣,沒給她穿過別的衣服,扣子扣完一看,得,錯位了一個。
又得解開重新系。
想起聞鄴調(diào)侃這姑娘是他明珠寶貝,他梁西朝生來衣來伸手,能讓他這么伺候的除了她還有誰。
穿好衣服,梁西朝把她打橫抱懷里離開,下電梯,朝正大門口走。
老歐緊忙把車門打開,迎他們上去,關門,繞過車頭進去駕駛位。
二樓包廂落地窗前,陳靜文目光追隨過去,直至那輛車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車道里。
“小五性子桀驁,玩心還在,這些都是尋常�!标惱蠣斪觼辛⒃谂�,輕拍她肩:“靜文,你要看開,他遲早會收心。”
陳靜文掩下眸中異色,溫柔應聲:“爺爺,我明白的。”
陳梁兩家聯(lián)姻勢在必行,爺爺讓她在梁家老三梁逸之和小五梁西朝之間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