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夏亦夏帶著藥包走向來福客棧,正好瞧見他們搜查下來。
夏亦夏連忙躲避到一旁細細觀察,他們面色并無異常,下了樓,徑直去了下一個客棧。
見他們離開,夏亦夏這才往樓上去。
天字號的房門已經(jīng)被打開,她面色沉重,走進房間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人的存在。
房間內(nèi)干干凈凈,連血跡都沒有。
就好像剛剛那個人從來沒出現(xiàn)過。
【第十八世】第16章
她反手關(guān)上門。
一柄利刃又一次搭在了夏亦夏的脖子上。
“你騙我�!毕蔫甑穆曇衾锾撊踔羞帶著被欺騙的惱怒,“你答應(yīng)放我離開,為何還喊來巡邏兵來查我?”
他這次倒是時刻防備著夏亦夏出腿襲擊他。
可這次夏亦夏卻沒有動作。
“要是我騙了你,那你身上的傷又是誰處理的?”夏亦夏道。
夏瑾年愣了一瞬,又厲聲道:“誰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
“瑾年。”夏亦夏突然喊道,打斷了夏瑾年的話。
夏瑾年頓在原地,這個名字,自從他6歲之后,就再也沒有人叫過了……
這么多年來,他都要忘記這個名字了。
夏瑾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夏亦夏。
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并沒有避開夏瑾年的劍,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地板上,濺起一陣塵埃。
“你叫我什么?”夏瑾年的劍慢慢松了下去,看著面前嬌俏的少女,心跳猛然加快,心底有一股悸動在叫囂著。
夏亦夏竭力咽下淚水,扯出一個笑容來,心疼地看著夏瑾年:“瑾年,我是姐姐。”
她從腰間掏出那塊被薛晴燒毀后,又修復(fù)好的錦囊。
夏瑾年看著她手中的錦囊,那柄長劍“哐當(dāng)”一聲就掉落在地。
“姐姐……”他嘴里呢喃著,不可置信地看著夏亦夏,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實發(fā)生的。
“是姐姐,瑾年。”夏亦夏上前一步,像兒時一樣,捏了捏夏瑾年的臉頰,可是他瘦削得臉頰根本沒什么肉。
夏瑾年瞬間將夏亦夏抱在懷里,在觸碰到真實的夏亦夏時候,那種不切實際的感覺才緩緩落地。
他緊咬著下唇,眼淚一點點掉落在夏亦夏的肩膀上,灼燒到她的心口上。
“姐姐,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以為……我以為你死了……”夏瑾年泣不成聲。
夏亦夏回抱了抱夏瑾年,卻觸手一片濕潤。
她面色一凝,連忙拉著他來到榻前。
看著本來已經(jīng)止血了的傷口再次皸裂,潔白的紗布早已被鮮血染透。
夏亦夏的鼻子又是一酸:“這些年辛苦你了�!�
她不是愛哭的人,明明知道弟弟還活著,她應(yīng)該高興的才對。
可是一見面,夏瑾年就是在被追殺,甚至在她面前再一次喪命。
“是姐姐不好,沒能早點找到你�!毕囊嘞臏I簌簌地落下
夏瑾年只是搖了搖頭:“姐姐,我不苦。”
他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再見到姐姐。
那這么多年來的堅持,都是正確的。
夏亦夏為他包扎好傷口。
二人說著出事后各自奔去的方向和各自的遭遇。
聽見夏亦夏是南城王妃。
方敬禹是南城王。
夏瑾年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波光。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夏亦夏袖間的斷刃瞬間滑出,警惕了起來。
夏瑾年沒說話,細細地聽著敲門聲。
半響,松了口氣道:“姐姐,沒事,是自己人�!�
他朝著夏亦夏點了點頭。
夏亦夏這才去將門打開。
來�?蜅5恼乒窬投酥竞玫乃幷驹陂T前。
【第十八世】第17章
掌柜和煦地朝著夏亦夏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藥遞給夏亦夏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一句話都沒說。
夏亦夏疑惑地接過,將房門關(guān)上才看向夏瑾年。
“這是怎么回事?”她蹙著眉看向夏瑾年,目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讓夏亦夏覺得她這個弟弟現(xiàn)在不簡單。
夏瑾年沉默了一會,說:“他是我的人,這個客棧也是我的�!�
夏亦夏眉頭跳了一下:“所以你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身份?”
夏亦夏將藥放在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夏瑾年。
“我剛剛就想問你,你說了這么多你離家之后的遭遇,但是卻對現(xiàn)在所做之事只字不提,這是為什么?”
“還有,你去徐州王府拿了什么東西?”她瞇了瞇眼。
硬闖徐州王府,可別說只是為了些金銀珠寶和美人。
這徐州王借著妾室死亡的名義,如此大費周折的抓捕夏瑾年,定是因為他做了什么威脅到徐州王地位的事情。
“姐姐,這件事我不想將你牽扯進來�!毕蔫昶策^頭,“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說,等我完結(jié)了這件事,我定會告知姐姐一切真相�!�
見夏瑾年不愿多說的樣子,夏亦夏也不多問。
只不過自己本不想摻和進這件事,也不得不摻和了。
既然他不愿意說,那就只能自己去查了。
連續(xù)幾日,夏瑾年都老老實實的跟夏亦夏待在一起。
掌柜每日會準(zhǔn)時送來飯菜和湯藥,官兵也來搜查過幾次。
夏亦夏這才發(fā)現(xiàn),這天字號的房間內(nèi)竟然有一間密室。
她看著夏瑾年,只覺得她這個弟弟不簡單。
城門依舊緊閉著,城內(nèi)的怨聲早已一浪高過一浪,大多都是外出經(jīng)商的人,貨物堆積出不了城,經(jīng)濟受到了打擊,好些人堆積在城門處叫嚷著趕緊開城門。
甚至城內(nèi)已經(jīng)流傳起的謠言,讓民心更加浮躁。
“怎么城門還不開,我這送往揚州的貨期要到了,這都封了多少天了�!�
“聽說是還沒抓到那個刺客�!�
“聽說這刺客是偷了王府里的東西,說是指正王爺造反的證據(jù)……”
“那豈不是徐州又要打仗了?那我們得趕緊走啊!”
“閉嘴!你還要不要命了?什么話都敢說?”
夏亦夏站在一個首飾鋪前,聽著街頭那些個人的談?wù)撀暋?br />
這些話在民間愈演愈烈,恐慌感也席卷了整座徐州城,城門口聚集的群眾越來越多,全部都叫嚷著開城門。
夏亦夏剛剛回到客棧,夏瑾年就拉著她道:“姐姐,今日城門就會開,我到時候送你出徐州,你一路向南別再回來�!�
夏亦夏蹙眉:“你怎么知道今日城門會開?”
“你別管這么多了,你不是要回家嗎?等我忙完這一段時間就回去找你�!毕蔫暄凵耖W了閃,轉(zhuǎn)身就收拾起了夏亦夏的包袱。
眼看著民間就要掀起暴亂,城門緩緩打開了。
夏瑾年拉著夏亦夏上了一輛馬車。
夏亦夏看著他的背影,半響道:“那些散播徐州王造反的,都是你的人�!�
夏瑾年的手頓了一下,良久的沉默在他們二人之間流轉(zhuǎn)著。
“那不是謠言�!�
夏亦夏眉心一跳,只覺得夏瑾年做的事情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危險。
她正想開口,夏瑾年一個手刀過來。
夏亦夏只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十八世】第18章
再次醒來的時候,夏亦夏正在馬車上,一路向南而去,即將跨上晉夏關(guān)了。
夏亦夏直在心中懊惱,竟然沒對夏瑾年設(shè)防,讓他得手。
自己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被送出徐州城。
她掀開簾子,車夫正趕著馬車一刻也未停息。
“停車!”夏亦夏晃了晃還有些昏沉的腦袋,“你是誰?”
可車夫并沒有停下:“夏姑娘,我是夏言大人的親信,我們大人吩咐了一定要將您送到揚州�!�
夏言,是夏瑾年現(xiàn)在的名字。
夏亦夏直接將手中短刃架在車夫脖頸間,將馬車逼停后,她手中的短刃依舊未撤。
“你們大人?他為什么要將我送出徐州,又為何不讓我回頭?”夏亦夏瞇了瞇眼,嘴角繃得緊緊的,“他究竟在做什么?”
“大人他不讓我們告訴夏姑娘啊�!避嚪驘o奈將馬車停在官道上,“大人只要我送姑娘回揚州,其他的小人不知�!�
夏亦夏沉默了一瞬,厲聲道:“掉頭,回徐州�!�
“姑娘你就別為難我了,大人這樣做也是為你好�!避嚪蛄⒖贪Ш康�。
大人怎么沒告訴他,夏亦夏會武功��?
“你回去就是送死啊。”他看向夏亦夏眼中帶著不贊同。
夏亦夏一聽,眼眶都紅了幾分。
“他是我弟弟!我不能看著他再死一次!”她極σσψ力壓制著心頭的慌亂,“告訴我,他現(xiàn)在在哪?”
“……”可車夫卻沉默。
夏亦夏架在他脖子上的短刃加重了幾分。
“你再不說,他要是出事了你們誰負責(zé)?”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再過幾個時辰,徐州王要將先生押送回京,大人要去劫囚車�!避嚪驘o奈答道。
夏亦夏面色瞬間陰沉下來,她猛然砍斷馬車的背繩,騎上一匹駿馬就往回飛奔而去。
她不知道夏先生是誰,但是她只知道要是夏瑾年這么做了,必死無疑。
回到徐州主城,早已日落西山。
城內(nèi)也已經(jīng)沒什么行人。
她回到來�?蜅�,卻沒有發(fā)現(xiàn)夏瑾年的身影。
掌柜的見夏亦夏去而復(fù)返,心下一驚,正想給小廝使個眼色,一柄短刃就架在了掌柜脖子上。
已經(jīng)是深夜,幸而客棧這個時候并沒有多少人。
她拉著掌柜來到天字號房間。
“姑娘您怎么又回來了�!闭乒裼樣樀匦χ幌囊嘞耐浦谝巫由�。
“怎么?不希望看見我?”夏亦夏拿著短刃拍著掌柜的臉,皮笑肉不笑,“夏言現(xiàn)在在哪?”
掌柜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面露為難:“大人他不讓我們告訴姑娘啊�!�
夏亦夏額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了。
“又是這句話,你們不告訴我我就自己查,要是誤打誤撞破壞了你們的計劃可就別怪我了�!�
她威脅似的說道,掌柜的果然猶豫了。
半響才道:“……大人他現(xiàn)在在城外20里的崇夏道,其他的我真的不敢再多說了�!�
夏亦夏這才讓掌柜離開。
她換上一身夜行衣,從窗戶離開了來�?蜅�,直奔崇夏街而去。
【第十八世】第19章
此時的崇夏道,寂靜得可怕。
通往京城的道路有許多,但是都是一些叢林小道,危險程度不說還容易遇到山匪。
這崇夏道是通往京城唯一的官道
夏亦夏隱在一顆大樹后仔細的觀察著。
直到一批軍隊押送著囚車一路從不遠處走來。
夏亦夏瞇了瞇眼,想必這被押送的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夏先生了。
她等了一會,果然有一隊黑衣人攔住了囚車的去路。
黑衣人各各蒙著面,沖著囚車便殺了上去。
侍衛(wèi)們連忙將那名夏先生圍在中間保護著,可夏亦夏卻越看越不對勁。
那些侍衛(wèi)們看似守衛(wèi)森嚴(yán),可揮刀的樣子軟弱無力,二人之間的交戰(zhàn)就好似過家家一般,隨意交手便讓出了囚車,可那黑衣人的刀沖著夏先生,絲毫不像劫囚,而像是要直取他項上人頭,殺人滅口。
夏亦夏瞇著眼睛,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果然,在那黑衣人的刀刺向夏先生的時候,隱匿在周圍的另外一批黑衣人沖了出來,擋去了刺向夏先生的刀。
夏亦夏一眼就看出了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她的弟弟夏瑾年,就算他臉上還圍著黑色面巾。
而這一幫黑衣人的出現(xiàn),之前的那批黑衣人連同侍衛(wèi)們一同朝著夏瑾年一群人攻去。
此時三方才真正陷入決戰(zhàn)中。
夏亦夏看著局勢,這明顯就是沖著夏瑾年而去。
三方人打得熱火朝天。
夏亦夏架起一桿小型弓弩對準(zhǔn)了跟夏瑾年對戰(zhàn)的人,一箭射出,直接封喉。
夏瑾年詫異得望向夏亦夏的位置,可夏亦夏隱藏地極好,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幫助他的人就是夏亦夏。
她連續(xù)幾箭射倒幾個著裝明顯的侍衛(wèi),夏瑾年也沒有戀戰(zhàn),乘機帶著夏先生逃離了此地。
見狀,夏亦夏也準(zhǔn)備悄悄離開,可誰知一只箭徑直朝著她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