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想大聲告訴蔣宇白——
不是的!
我不是故意的!
但按照戲里的臺詞,我只能一字一句重復(fù)著上輩子的狠話:“誰稀罕你的好?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覺得無比惡心!”
“你去死吧!”
刀猛地抽出,血濺一地。
蔣宇白捂著傷口,踉蹌倒地,他盯著我,帶著濃烈的恨意:“你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心!”
“你就活該……得不到任何一點愛!最好永遠孤獨終老!”
我瞳孔驟然一縮。
“cut!收工!”
我手里的刀哐當(dāng)一下落地,眼淚止不住的掉,我跌在地上抱住蔣宇白:“對不起,剛剛不是我的真心話,我愛你,我沒想過要你死......”
眾人詫異,有人嘀咕:“我這是入戲太深了吧?”
而滿身血漿的蔣宇白,卻冷淡撐起身,罕見靠近我,伸手拂去我臉上的淚珠。
“這眼淚竟然是真的?”蔣宇白凝著我,冰冷嘲弄,“我,你和你演的角色,一樣虛偽�!�
酸夏埋沒整個胸腔。
我頂著被話逼紅的眼,顫抖著拉住要走的蔣宇白,“如果你是戲里的將軍,如果將軍夫人是因為生了病,精神錯亂才捅了將軍一刀,你會原諒她嗎?”
蔣宇白淡漠甩開我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不會,我會殺了她。”
【第二十二世】第六章
片場寂靜一片。
只余那句‘我會殺了她’在我耳邊回蕩。
這時,一道刺耳嘲諷打破寂靜:“夏小姐,戲都演完了,還拉著蔣哥半天不放,你還真是入戲。”
我望去,就見夏蔭走向蔣宇白,還殷勤遞去擦手濕巾。
“你怎么來了?”
蔣宇白也接過,當(dāng)著所有人的擦了擦剛剛被我拉住的地方。
他甚至都先把手心的血跡擦掉,明晃晃表示,在他這里,我比血跡更臟。
我臉色更慘白,垂下了眼眸。
見狀,夏蔭笑了更加燦爛了,聲音也更加甜膩。
“蔣哥,家里喊你今晚去吃團圓飯�!毕氖a旁若無人的挽上蔣宇白,又回頭睨了一眼我,抬高聲音。
“順便聊一聊我們的婚事�!�
婚事?
我猛地抬頭看去。
前世蔣宇白確實差點和夏蔭訂婚,但蔣宇白說他一直都是把夏蔭當(dāng)妹妹,那時,我本以為他們能白頭到老。
可最后,他們卻一瘋一死。
視線中,蔣宇白和夏蔭并肩走遠。
片場議論紛紛。
“婚事,我沒聽錯吧,蔣影帝要和夏小姐訂婚?”
“那有什么稀奇,兩家都是豪門,門當(dāng)戶對,不像某些人,接著拍戲的機會上趕著倒貼,真是下頭�!�
“瞧著吧,再倒貼下去,肯定被收拾。”
話如利刃,刀刀割著我的自尊。
我困窘又難堪,逃也似的回了休息室卸妝。
剛卸完,春姐過來又讓化妝師給化了一遍日常妝,半威脅把我?guī)У搅薃城最頂尖的飯店。
僅僅半個小時,我被逼著喝下十杯酒。
手里又被塞了一杯,一只肥胖的大手順勢抹上我的腰。
我一個激靈后退半步,酒都撒了半杯。
我抬頭,求救望向一直冷淡坐在對面的蔣宇白。
我沒想到會在酒局碰見蔣宇白,也沒想到他冷眼旁觀,看我被灌到現(xiàn)在。
思緒混沌間,耳畔有人威脅:“夏小姐,最后一杯,你得喝完我們才可以談資源的事情吶�!�
蔣宇白依舊無動于衷。
我只能咬牙一飲而盡。
冰冷的酒水下肚,我胃里火辣辣的疼,難受間,一直沒說話的冷酷男人終于發(fā)話,卻只是嘲諷——
“夏小姐真是好酒量�!�
像是看夠了席,蔣宇白說完,就起身離開。
“夏小姐,酒局還沒完,你要是走了,今天的資源就別想要了!”
顧不上身后威脅,我踉蹌著,用盡力氣不管不顧追了出去。
視線早已模糊,我跌跌撞撞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身體升騰一股異樣的熱,越來越烈。
熱,好熱!
好難受!
迷糊間,我感覺自己撞到了人,雪松香強勢包裹住我。
是蔣宇白的味道。
我下意識貼向?qū)Ψ剑骸熬任�,我難受……”
男人大手握在我腰間,維持著兩人的平衡。
熾熱的熱度透過衣服傳遞到我腰間的肌膚,燙的我不自覺的呻吟出聲。
蔣宇白凝著懷中滿臉酡紅的女人,眸光暗了又暗,撈起人側(cè)身進了房間,捏住我的下巴,令我抬頭看他。
“我,我是誰?”
“嗯......好熱......”
我已然聽不清男人的話,仰頭就吻上男人的喉結(jié)。
轟!
理智的弦崩斷——
嘭的一下,蔣宇白將人抵在門上,咬牙低咒:“這是你自找的!”
【第二十二世】第七章
我渾身熱,而抱著我的人更熱。
我抖得厲害,仰頭承受著男人肆虐的吻,衣服一件件剝離,從上到下,被丈量濕潤。
雪松香,從里都外將我裹挾填滿。
月色不落,沉浮不歇。
陽光從窗戶透進來,我才疲累睜開眼。
宿醉之后,頭很疼,可身體隱秘的地方更疼。
心頭一驚,我慌忙掀開被子,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染滿曖昧的痕跡!
這時,浴室門打開。
我驀的抬頭,看見蔣宇白走了出來,此刻男人換上了熨燙得一絲不茍的高定西服,矜持優(yōu)雅,半點沒有昨晚的猛烈狂涓。
我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驚喜。
還好,昨晚是他。
正想著,男人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問:“你想要什么?”
我一冷,喜意頓散,無措說:“你誤會了,我沒想通過昨晚要什么……我只是喝醉了,不是故意纏上你�!�
我解釋的本意,是不想蔣宇白誤會我是為了資源纏上他。
可話落之后,他臉色陰沉:“那夏小姐可真是夠隨便,昨晚是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要你?”
我瞬間白了臉:“蔣宇白,你怎么能這么想……”
可蔣宇白已經(jīng)不耐煩了:“別在我面前表演,我不吃你這一套,好好想清楚你要什么,再來找我�!�
說完,他抬腳就走。
門被闔上,我呆愣在床上。
他們都這親密了,他卻還是這個態(tài)度……
重生后的她,真的能讓他愛上我嗎?
失魂落魄收拾好自己,我來到劇組。
誰知剛到,就見夏蔭冷臉沖來。
“啪!”
當(dāng)著全劇組的面,夏蔭甩了甩手,像還是不滿意,輕蔑警告:“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勾當(dāng)!”
“我和蔣宇白快訂婚了,識相就離他遠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就趾高氣昂離開。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臉已經(jīng)紅了一片。
而蔣宇白就站在不遠處,此刻垂頭和夏蔭說著話,像是在安撫著夏蔭。
心一涼再涼。
不安野草般滋生,前世,蔣宇白說他把夏蔭當(dāng)妹妹,那這輩子呢?
如果,蔣宇白愛上了別人,我還如何自處?
如果,蔣宇白愛上了別人,我重生還有什么意義?
心神不寧,連帶著胸口隱隱作痛。
終于,在一段對手戲結(jié)束后,我有了和蔣宇白獨處的機會。
我站在男人面前,還是沒忍住,想問一個明確的答案:“夏小姐早上說的……你真的要和她訂婚了嗎?”
蔣宇白扭頭看來,淡漠扯動唇角:“不然呢,和你嗎?”
話如利刃,猛地扎進胸口。
我呼吸一窒,原本作痛的胸口像是被猛地一錘,一口血猛地吐了出來。
蔣宇白臉色一變,正要扶人,導(dǎo)演的聲音透過喇叭傳了過來:“你怎么提前把血包咬破了!”
“不是……”
看著蔣宇白眼下浮起的冰寒,我張口就要解釋,一口血又涌了出來,直接昏了過去。
昏沉間,我好像墜入無限噩夢。
眼前,蔣宇白渾身是血,清冷的眼眸滿是恨意:“我,我把心捧到你面前,你要什么我給什么,你卻要殺我?為什么!”
“不!”
我顫抖著想要觸碰,可畫面一轉(zhuǎn),眼前的男人一臉厭惡盯著我:“你的死活,跟我無關(guān)�!�
“不……”
我猛地坐起身,驚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到了醫(yī)院。
呼吸一下,胸口就撕裂一般痛,耳鳴陣陣。
醫(yī)生正站在病床前,正憐憫的看著我。
我心里咯噔一跳,不安涌了上來:“醫(yī)生,我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吧?”
醫(yī)生嘆息著將一張單子遞給我:“很遺憾告訴你,你的肺y因為拖延,已經(jīng)病變成肺癌了。”
【第二十二世】第八章
“夏小姐,你的肺部病變太快了,如果現(xiàn)在住院治療,可能還會延長幾年壽命……”
我腦中回蕩著醫(yī)生的話,渾渾噩噩的回了劇組。
卻被通知:“你經(jīng)紀人沒告訴你嗎,殺青戲換地方了,在蔣是財團名下的莫爾莊園。”
莫爾莊園!
那不是上輩子我和蔣宇白婚后住的地方?
來不及細想,我忙趕了過去。
拍攝的機器都擱置在草坪上,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的走著,無不感嘆著莊園的奢侈豪華。
我滿腹疑惑,這莊園是見證蔣宇白爺爺奶奶愛情的地方,他很重視,上一世甚至不讓人隨意進出。
可這輩子,竟然容許劇組用來拍戲?
為什么這一世的蔣宇白會變這么多?
“哎喲!”
思索間,我沒注意看路,和人撞到了一起,兩人手里的東西都是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蔽一厣瘢叺狼高叾紫氯鞏|西。
撿起草叢里的寶石戒指,她更是詫異。
這不是蔣爺爺給蔣奶奶的定情信物嗎?
我疑惑抬頭,才發(fā)現(xiàn)和我撞在一起的人,是一直跟在蔣宇白身邊的助理。
從我手里接過戒指,他滿臉劫后余生:“謝謝夏小姐,這戒指可是蔣總前不久挖出來的,寶貝的很,要是讓我弄壞了,我死十次都不夠贖罪。”
我更覺得奇怪。
上輩子,這戒指是他們婚后在莊園里玩尋寶游戲挖出來的。
怎么這一輩子,蔣宇白提前找到了?
一股怪異的違和升騰,她莫名想到,上次火場戲拍攝前,工作人員說過的話——
【蔣影帝今天帶著夏小姐來劇組參觀,竟然發(fā)現(xiàn)了火場戲的炸藥包不對勁,他真是心細。
】
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理不順。
心不在焉的朝前走著,待反應(yīng)過來時,都已經(jīng)下意識走到了主臥門口。
想到這輩子蔣宇白對她的厭惡,她忙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