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11
章
林文騫表情一僵，“我和她都十來年沒見了，找我做什么？”
林四奶奶語氣含酸，“你當年不是和她兩小無猜嘛，現(xiàn)在青梅死了丈夫，可不就來投奔你來了�！�
林文騫聽了眉頭皺得死緊，“娘子，我要有那個心，我就天打雷劈。”
話還沒說完就被四奶奶捂了嘴，“瞧你嚇得，說話也沒個忌諱，她是個什么人，就值得你說這話�！�
林四奶奶雖然知道羅桂芝是個麻煩，但她卻并沒把她放在眼里，林老太太當時沒讓她進門，那現(xiàn)在她就更進不了門了。
林文騫眼神一柔，看著四奶奶，“我這輩子就守著你過日子�！�
林四奶奶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把頭靠在林文騫肩頭，“你若再騙我，我就離了你。”
“遵命，夫人�！绷治尿q吻了吻四奶奶的額頭，兩人經(jīng)過多日的分別，終于和解了。
兩人溫存了一會，林文騫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道，“明天我去和娘說羅家表妹的事……”
四奶奶嗔道，“這女人家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娘又不糊涂，已經(jīng)給她哥嫂送了信，這幾天就讓她先住著吧，萬一說破了，她有個好歹，不好和她家里人交代�！�
林四奶奶雖然討厭羅桂芝但她是個良善人也不會故意為難她，女人在這個世上總是不容易的，羅桂芝想找個依靠，也情有可原，但要讓她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讓出來，那也是絕無可能的。
林文騫對羅桂芝確實沒什么印象了，少年時他確實對表妹羅桂芝動過心，她那時候長得很美，說話溫溫柔柔，還識字，這些就足夠一個少年春心萌動了，可她卻嫌自己家貧，現(xiàn)在來找自己也不見得是還有什么感情，不過就是看到現(xiàn)在林家的日子過得好了。
兩口子說了些話，收拾好就結伴去了林老太太屋里，林玉已經(jīng)在院門口翹首以盼了，一見林文騫就飛奔過來，“爹爹，我好想你�！�
林文騫一把抱住女兒，“爹也想玉兒，爹不在玉兒乖不乖�。俊�
“乖�！�
林文騫把林玉抱著顛了顛，逗得林玉咯咯直笑，四奶奶在一邊溫柔的看著，一家三口分外溫馨。
林老太太看到林文騫曬黑也分外心疼，“瘦了，事情辦得可順利？”
“一切順利，等這批貨裝船，我想去京城一趟�！绷治尿q的生意越做越大，商船也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忙。
林老太太和四奶奶同時出聲，“去京城？”
“京中繁華，比起杭州府更甚，趁著機會去看看�！�
林老太太點了點頭，自家兒子做生意這塊沒什么好擔心的，但做母親的總有些舍不得兒子。
林四奶奶卻心中失落，去京城至少也要幾個月，可丈夫也是為了這個家，她也只能默默支持，做他的賢內(nèi)助。
林文騫察覺到妻子的失落，偷偷的握了握她的手，“那也要半個月之后，總要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
四奶奶想掙開又不好用力，低了頭，心里甜蜜臉卻紅了，都老夫老妻還在婆婆女兒面前拉手，她羞死了。
林老太太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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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兒媳兩個底下的動作，心中早就樂開了花，家和才能萬事興，“中午就罷了，吃了飯早點去歇著，晚上讓廚房多做幾個菜，我們一家子好生吃個飯�！�
一家人吃過飯，林老太太讓四奶奶送孫女回去休息，自己留了林文騫說話。
“孩子既然已經(jīng)抱回來了，就好生養(yǎng)著，畢竟也是我們家的血脈，李氏確實受了委屈，你也要好生安撫�！绷掷咸珜钍线@個媳婦還是很滿意的，并沒有為難過四奶奶，她還是覺得四奶奶受了委屈。
“我知道。”林文騫并不做過多解釋。
“趁著你在家，你帶兒媳和玉兒去她娘家住幾天�！崩钍系哪锛译x這里半天的路程，一年也難得回去，這也是林老太太對四奶奶的補償，一家三口就當去散心了。
林文騫很爽快的應了，“家里的事就麻煩娘了�！�
“不過就幾天時間，我還顧得過來�！绷掷咸肓讼氲溃拔矣浀媚沁呌形焕畲蠓�，醫(yī)術極高超，祖上做過太醫(yī)的，你們一起去看看�！�
看大夫這事還是林老太太第一次主動提起，林文騫倒是有點意外的看向林老太太，“可是出了什么事？”
兩母子也沒什么不好說的，林老太太徐徐地道，“也沒什么事，家里沒子嗣總有人惦記，你媳婦就是心事太重，才總也懷不上，你陪她去散散，換個地方說不定就有了�！�
這話說得林文騫干咳起來，“娘……”
“這生孩子也不是女人的事，你也要多陪陪她�！�
林文騫年過三十還被母親說得紅了臉，借口累了落荒而逃。
林文騫一走，魏媽媽就掩口而笑，“老太太不必心急，四爺四奶奶關系好著呢�！�
****
林文騫沒有認出自己，羅桂芝還是有些失望的，但她也就失落了那么一會，這么多年過去了，兩人都變了許多，他又趕了路累著了，沒認出來也情有可原。
表哥回來，家里肯定要為她接風洗塵，她與表哥又能見面，想到這里又高興起來。
羅桂芝回了房間，難掩激動的心情，把翠兒也打發(fā)出去，自己一個人在屋里細細的打扮了一番，擦了粉化了口脂，鏡子里的人頓時就明亮起來，可她心里卻不安，想了想擦掉，看著鏡中的自己發(fā)呆。
她現(xiàn)在的身份實在不適合涂脂抹粉，林文騫是林老太太養(yǎng)大的，骨子里都是重規(guī)矩的。
羅桂芝忐忑的等了一下午，一直等在點燈，也沒等到讓她去正院的消息，婆子卻送了飯菜過來，她有些不敢相信，“怎么送過來了�！�
話一出口就知道說錯了話。
幸虧那婆子耳背，沒聽到，“姑奶奶你說什么？”
羅桂芝道，“表哥回來了，廚房很忙吧，難為你送來�！�
“正房那邊已經(jīng)擺飯了，這會子倒閑下來了�！逼抛訑[好飯菜，“姑奶奶吃完放著吧，我晚些時候來收，今天四奶奶賞了酒菜，我們這些伺候的也跟著樂呵樂呵�！�
果然今天送來的菜比之前更豐盛些，一條清蒸鱸魚，其他幾個也更精致，廚房更用心了。
羅桂芝全無胃口，出了房門，望著正院的方向出神，腦海里出現(xiàn)林家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她扭過頭，眼底到底出現(xiàn)了怨憤，說什么待自己如同親閨女，現(xiàn)在自己這樣落魄，她也不肯伸手幫一幫。
第
12
章
羅桂芝想象中一家和美的畫面在老太太住的榮禧堂，但是不是一家四口，而是一家五口。
林安安是林四奶奶吩咐抱來的，她既然已經(jīng)決定接受孩子，那就盡力做到完美。
林安安被奶娘抱著，她下午睡得久，現(xiàn)在精神正好，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好奇的四處張望，她來到這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怪熱鬧的。
林文騫抱了個孩子回來，其實他也沒見過林安安幾次，看到林安安表情有些復雜，特別是看到林安安黑漆漆的眼睛，不自覺的避開。
林老太太還是第一次見到林安安，孩子長得白白胖胖，帶著嬰兒的奶香，她一見到心中就軟了，摸了摸孩子的臉蛋，“可憐見的。”
林四奶奶道，“爺還是給妞妞想個名字吧。”
林文騫愣了愣，過了半晌，看著奶娘懷里的孩子，徐徐的道，“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長大，就叫她安安吧�！�
林安安咿呀出聲，果然自己能穿過來是有原因的，這不名字合上了。
自己在這個世界終于有名字啦。
林四奶奶呢喃，“安安……”父母所愿不過兒女都平平安安，林文騫對這孩子還是有一份慈父心腸。
林老太太招手讓奶娘抱過去，“這就是咱們家的安姐兒。”
身邊的丫鬟把早就準備好的金鎖拿出來，奶娘忙接了過去，“替姐兒謝老太太�！�
點了燈之后整個屋子就籠上一層暖融融的光輝，每個人好像帶了一層濾鏡，看起來朦朦朧朧的好看。
林老太太五十來歲，頭上已經(jīng)有銀絲，臉上有皺紋，特別是眉間，看著很嚴肅，但一笑起來就帶了慈祥的感覺，整個人都慈眉善目起來。
這就是祖母了。
林文騫長得挺帥的，瘦高個，容長臉，眉目俊朗，雖然是生意人，卻帶了一些書卷氣，只是皮膚比其他人黑了幾度，但林安安覺得這種膚色挺有男人味，總之林文騫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
那就代表自己的長相肯定也丑不了，至少這一半的基因是不錯的。
最后是姐姐林玉，林安安已經(jīng)見過了，是一個和可愛活潑的小蘿莉，長相就是林文騫和林四奶奶的結合體，長大了肯定是一個端莊美人。
現(xiàn)在林玉對著林安安奶聲奶氣的說話，“我是你姐姐哦�！�
林安安看著她實在喜歡，好萌的小蘿莉�。⌒亩蓟�！
林安安現(xiàn)在還控制不好自己的四肢，整個人在奶娘懷里撲騰，看起來特別可愛。
有了孩子，家里就有了生氣，這頓飯當真吃得其樂融融，而林安安也真正的成為了林家人。
林安安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幸而她現(xiàn)在是個小嬰兒，除了吃喝拉撒睡的需求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擔心的，這家人就算再忽視她，也沒有在這些上面虧待她，身邊依然有奶娘丫鬟照看，照顧得也還算精心，偶爾有幾次疏忽，林安安就使出大哭不止大法，她們就再也沒再犯了。
林安安仔細觀察了林四奶奶，她看起來還是一個和善的人，而林老太太信佛，自己就算身份稍微特殊一點，但也和她是有血緣關系的，而便宜爹能把自己抱回家，那至少也是個有責任感的人，而小姐姐林玉更是可可愛愛，自己開局雖然差了點，但也未嘗不能在這個世界過得好。
放平了心態(tài)，林安安覺得才來到這個世界的不安全都消失不見了，心里慢慢踏實下來，這多的一輩子一定要好好過。
林老太太對四奶奶的做法非常滿意，林安安既然已經(jīng)進了門，那就是一家人，李氏作為她的母親，能夠好好的待孩子也讓自己懸著的心放下了，那孩子畢竟是兒子的血脈。
看著妻子如此識大體，林文騫卻更加內(nèi)疚。
林安安撐著越來越沉的眼皮，好歹還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魚尾高高翹起，居然有松鼠桂魚，她默默的流下了羨慕的口水，然后被奶娘抱回了雙桂院。
夫妻兩人躺在床上，林文騫撫摸著妻子的肩頭，“過兩天我陪你回娘家住幾天�！�
“真的？”李氏很驚喜，后面又擔心起來，“家里這么多事，總不能全丟給娘處理吧。”
“這事就是娘提起的，你就安心吧，以前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娘做主，你就別擔心了�！�
四奶奶嗔道，“你說的輕巧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怎么能放心�！�
“娘說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事太重，什么都要想得周全，特意讓你歇兩天�！绷治尿q的手漸漸從撫摸變成了搓揉，探進四奶奶雪白的中衣里，“你既孝順就該聽娘的話才是。”
四奶奶按住他的手，“你累了還不歇著……”
“等伺候好了夫人再睡不遲�！�
“……”
燈光之下四奶奶的臉越發(fā)紅了，她到底沒有推開林文騫的手，兩人越靠越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空氣都漸漸旖旎起來，床上的帳子漸漸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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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銀鉤子發(fā)出細細的撞擊聲。
有的時候，有些話不用說，彼此也知道了心意，四奶奶對以前的事情再不問，林文騫也不再提，兩人重歸于好，甚至比之前還好些。兩人都沒了睡意，不免親密了一番，彼此糾纏在一起，應了那句小別勝新婚的話。
第二天林四奶奶起遲了，雖然有照顧奔波勞累的丈夫的借口，但親近的人不由得都露出笑容來，陳媽媽更是暗自念了百來句佛。
林四奶奶一天臉上都帶著笑，還感覺臉熱，只能吩咐廚房煮了綠豆湯。
廚房煮了一大鍋的綠豆湯，家里的人都喝了一碗，天漸漸熱起來，四奶奶便讓廚房又采買了些綠豆回來。
羅桂芝也看到了林四奶奶，她是嫁過人的，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來，她緊緊的咬著唇，本來以為表哥表嫂有了嫌隙，沒想到兩人竟然和好如初了。
羅桂芝摸下手上的金絲鐲子，這鐲子怎么也有二兩，狠狠心交給翠花，細細交代一番。
第
13
章
自從林四爺?shù)纳庠阶鲈酱�，林文騫在家就沒有閑下來過，拐著彎隔著親的人都借著理由來見一見，這次他一回來，族中就請了他商量事情，說是商量事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閑扯，東一句西一句，句句不提錢，但句句不離錢。
林文騫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聽了一下午的話，最終還是捐了兩百兩給族里，現(xiàn)在林家在鎮(zhèn)上是大戶，一半人都姓林，族中要翻新學堂，可不就需要出錢嘛。
讀書是大事，不管能不能考取功名，能讀會寫就不是睜眼瞎，開個館再不濟也可以做個賬房現(xiàn)在，糊口是沒問題。
林文騫這輩子有個文人的長相，年少時也讀了幾本圣賢書，雖然不能舉業(yè)，但對族學還是很支持的，那時候林老太太守寡手上無銀，多虧了族學，才能念得起學，他也算是族學的受益者。
林文騫在族長家用過晚飯，借著月色回到家，吵吵鬧鬧一下午，正是要清凈的時候，便在花園里的亭子里坐一會，跑上一壺茶，一個人靜坐一會，這個習慣家里的老人都是知道的。
而羅桂芝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花了大價錢才從婆子的口中買到的，順著婆子指的路，又讓翠兒在路口守著，她一個人分花拂柳的往花園走去，夜色朦朧，月光如水，越往前走，羅桂芝的心就越跳得厲害。
戲本里的故事不都發(fā)生在花園子里，而會情郎更是在暮色中，聽得耳邊的蛙聲，她有些恍神。
離亭子還有一小段路，羅桂芝停下來撫了撫鬢角，整理了衣角，輕移蓮步上了九折橋。
池子里的荷花還沒開，只有大大小小的荷葉，散發(fā)出一縷縷清香，羅桂芝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裳，頭上只帶了一只圓頭珍珠攢，頭發(fā)沒有盤起，柔順的垂在身后，月光下，她看起來就和年少時一樣，如同未嫁的少女。
她故作驚訝的喚道，“誰？是四表哥嗎？”
聲音帶一點顫音，仿佛是她偶遇到了林文騫。
林文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得到片刻的寧靜，被這一生四表哥打斷，他不由得有些氣惱。
花園這么大，黑燈瞎火的能走到這里也是不容易。
林文騫現(xiàn)在也不能躺著了，忙翻身坐起來，“是我，表妹怎么在這？”
“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傲_桂芝走上亭子，在一邊坐下，“這些年表哥還好嗎？”
“挺好�！绷治尿q答道。
“在這里住了幾天，我也看出來了，表哥過得很好，表嫂又能干又賢惠，家里上上下下都打理得很好，她還給你生了女兒，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真讓人羨慕�！�
林文騫對現(xiàn)在確實很滿意，“家里多虧了你表嫂，才讓我不用操心家里的事情�！�
“
“看到表哥過得好，我就放心了。”羅桂芝看著滿院子的荷葉，“我還記得那邊夏天，天比現(xiàn)在還熱，你劃了船帶我去采荷花。”
羅桂芝回憶起往事，徐徐的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少年時林文騫也是個懷春少年，他劃著窄舟載著表妹去荷塘深處采蓮花，兩人不經(jīng)意的一次觸碰就會紅了臉龐，那時候他確實想象過自己娶了表妹的日子會怎么，那時候她嬌憨秀美，記憶雖然漸漸模糊，但卻還是記得她低下頭的一抹嬌羞。
可是物是人非，林文騫早就被磨平了棱角，他現(xiàn)在看待妻子早就不會只看容貌了，四奶奶不管是管家還是為人處世，都處處強過羅桂芝，就連品行也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羅桂芝現(xiàn)在只怕給四奶奶提鞋也不配了，她還想靠著年少時的一點點情愫謀求更多。
羅桂芝幽幽的道，“這些年，其實……我……一直忘不了你。”
“……”若不是看到林家越過越好，她應該早就忘了自己吧。
“表哥，我實在是后悔，當初不該聽了父母的話，若是當時嫁給你，我們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是不是？”羅桂芝站起來，急步往林文騫走去，嚇得林文騫站起來后退了好幾步。
“表妹，男女有別，時間不早了，表妹還是早些回去吧�！绷治尿q怕羅桂芝說出更不得體的話，忙出言阻止她，拔腿就要走，卻被羅桂芝快步趕過來，攔在了他前面，后面是圍欄，前面是羅桂芝，讓他進退不得。
“表哥……”羅桂芝上前幾步，站在林文騫前面，顧不得矜持，“我才不管這些，有些話我一定要說，就算被你嫌棄也好，被你看不起也好，不說出來我會后悔一輩子。”
“表哥，我真的不求什么，只求讓我留在你身邊，做牛做馬都行，伺候你伺候姑母伺候……四表嫂�！绷_桂芝的話語深情如此，她往前緩緩靠去，“表哥……”
林文騫也顧不得形象，蹭的一下推開她，轉身就走，“天色不早了，你表嫂還等著我回去，我先走了。”
羅桂芝卻顧不得許多，拉住他的衣袖，“表哥，你……你是不是嫌棄我嫁過人？還是嫌我老了？”
“不是�！�
“那是你還記得外面的那個？”
“不是。”
“我知道我比不上表嫂，可我只求在你身邊，什么名分我都不要，哪怕只是丫鬟也可以，這也不行嗎？”羅桂芝的手越收越緊，語氣帶了哭腔。
沒幾個人能過得了美人關，帶著淚的美人更是讓人憐愛，羅桂芝淚光盈盈的望向林文騫。
只是她的眼淚在林文騫這里并不好使。
他只覺得惡心，記憶中那剩下的一點點美好也被她毀掉了，若是她只是求些銀兩，或者想要找個營生，那他肯定會幫她或者讓老太太忙她做主，可她卻只想著借著往日的情誼留在林家，說是不在乎名分，可她到底是林老太太的娘家侄女，怎么可能？
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可到底有幾分真心，羅桂芝只怕也說不出來，只是現(xiàn)在走投無路了，自己成為了她的救命稻草，因為現(xiàn)在林家的日子過得好，不會挨苦受窮了。
母親對她一直有成見，對她來林家的事情早就派了人通知她的哥嫂，她多半是為了抓到最后的機會才會找上自己吧。
可林文騫卻不會那么糊涂，娶她進門，就算是為妾，那也是亂家的根本，她不是一個甘居人下的，為奴為婢更是絕對不可能，她所圖的更多。
林文騫甩開羅桂芝的手，“我這輩子除了你表嫂，再不想其他，你若是想家人，等你哥嫂來了，老太太自會交代他們，不會讓你受委屈�！�
羅桂芝嚶嚶嚶的哭起來，“可你不是有其他女人嗎？她可以我為什么不可以？”
“……”林文騫，“總之以后不會了�！闭f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