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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川辭去總裁職務,成為紅十字志愿協(xié)會的會長。
年薪從百萬降到五萬,我頂著壓力支持他的夢想,不惜賣車換房。
他說志愿者工作繁忙要救助他人,我理解忍讓,獨自度過寒夜。
后來我孕晚期車禍,急需輸血救治,醫(yī)生拒絕了我作為獻血志愿者家屬的輸血要求。
可是姜心月女士,醫(yī)院系統(tǒng)顯示,沈會長的妻子叫夏時,并不是你。
手術失敗流產,我才知道原來他所謂的救助人是他的初戀夏時。
所謂的工作也只是為了和她溫存,所謂的一心想救治,從來都只有夏時一個人。
既然如此,那我便退出,把妻子的位置讓給她。
.......
姜女士,就診記錄顯示,沈會長的妻子叫做夏時,并不是你。
這里還有他們的結婚證復印件,沈夫人的身體不好,沈會長經常帶她來醫(yī)院就診,不可能搞錯的。
我看著醫(yī)生手里的就診記錄,大腦一片空白,失血過多帶來的暈眩感一陣一陣襲來。
身為志愿者家屬,我本可以享受優(yōu)先用血的權利,可是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才是沈懷川的妻子。
醫(yī)生也很著急:
你是Rh陰性血,如果有權限的話就好了,可以血站直接調配......
心臟難以抑制的疼痛,我和沈懷川結婚五年,現在懷孕八個月遭遇車禍,卻要我證明自己的確是他的妻子
這多么諷刺可笑。
見我不說話,醫(yī)生更篤定了我說的是謊言,眼里掠過嘲弄,還是盡責地通知下去。
由于醫(yī)院沒有稀有血型的儲備,非志愿者家屬最快的方式,就是聯(lián)系稀有血型志愿中心,從他們的血庫里調血。
我的肚子直接受到撞擊,是受傷最嚴重的,因此需要爭分奪秒的搶救。
護士卻急急跑過來:
主任,志愿中心的電話無人接聽,,沈會長也聯(lián)系不上!
醫(yī)生也急了,如果遲遲聯(lián)系不上,我這邊就有生命危險了。
志愿中心也是歸沈懷川管理的,為什么突然聯(lián)系不上
我也很著急,從醫(yī)生那要來自己的手機,給沈懷川打去電話。
一連打了五六個,終于接通了。
電話那頭亂糟糟的,好像是在KTV:什么事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我努力發(fā)出聲音:
懷川......我在醫(yī)院,我出事了......需要用血......
他不耐地打斷我:
我現在在忙,一會再說。
那頭傳來他下屬的聲音:
會長,說好今天全體成員團建,給嫂子慶祝生日,不醉不歸啊!
我握著被掛斷的電話,面如死灰。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他下屬口中的嫂子,自然也不是我。
肚子里的胎動幾乎沒有了,醫(yī)生緊張起來,卻無論如何也聯(lián)系不到志愿者協(xié)會的任何人,再打給沈懷川也不接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暫用相近的血型替代,少量輸血,維持我的生命體征。
當務之急是先剖腹產生下寶寶,可因為聯(lián)系輸血時間太長,耽誤了時間,寶寶取出來時已經沒了心跳。
我從昏迷中醒來,聽見護士議論的聲音:
要不是她撒謊,非說自己是沈會長的妻子,也不會耽誤這么長時間......
就是,沈會長和他太太可恩愛了,醫(yī)院里誰不知道!她說不定是沈會長的傾慕者,才在這里做夢......
手機還在一旁亮著屏,屏幕上是沈懷川最新的朋友圈動態(tài):
普天同慶,恭喜小夏同學長大一歲!
配圖是沈懷川的白月光初戀,夏時笑意盎然地站在志愿者協(xié)會成員中間,猶如被萬人簇擁的公主。
而我腹中的寶寶,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被迫告別。
我閉上雙眼,淚流滿面。
沈懷川,你真的在意夏時到這種地步。
那么,該離開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