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這讓他們在這種難以理解的情況下，微妙的一定程度上理解了當下的狀況。
盡管他們都尚且保持著自己的特性和身份認知，但也不約而同的知道所有的都也是自己。
藍初容并無所覺，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擁有所有的記憶。
柳洛靈看著藍初容，率先開口道：“看來還有第四個世界？或者說‘現(xiàn)實’？”
“是現(xiàn)實�！彼{初容并不打算賣關子，“你們，都是我�！�
克拉肯皺眉道：“既然這樣，我們好像不應該是同時存在的關系吧？你……精神分裂了？”
“……你應該才是我們中最了解自己精神領域的吧？”藍初容無奈的回答。
“那就是像諾亞·賽恩斯那樣？”
“好像也不是……”藍初容也很困惑，“或許只是楊燁對我……我們的惡作劇？”
而唯一還處在狀況外的，就是甫星瀾了，他顯然還在消化這一切：“所以，哥哥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正在他們心思各異，不明所以之時，陽光房里再度傳來了不加掩飾的腳步聲，然后是熟悉自然的呼喚聲：“藍初容，你在里面吧？”
這聲音讓在場的四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精神一振，幾乎是動作統(tǒng)一的抬頭看去：是楊燁！
楊燁人未到聲先至，顯然心情頗為不錯：“你事辦完了，我們就出發(fā)吧？今晚在B區(qū)可以觀測到飛馬座γ爆炸為超新星，我已經(jīng)預約了觀賞艦，你不是一直很感興趣嗎？”
但他一轉過來，就被視野里的畫面驚呆了：“你……你在玩什么東西？”
這四個人，或者應該說同一個人的四個身份，每一個他都無比的熟悉。
藍初容見他的反應不似作偽，也詫異道：“我以為這是你弄的�！�
“我還不至于給自己找這么多事。”楊燁心直口快的回答，平日里要對付藍初容一個，就已經(jīng)夠夠的了，他這么愛吃醋，要是多幾個，真是別想消停過日子了。
但他一說完，氣氛就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楊燁看著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不妙，立刻準備先走為上：“你們看起來還要話要說，我先去收拾東西等你�！�
他指了指藍初容：“你，解決一下。”
已經(jīng)非常了解楊燁的藍初容清楚的知道，這家伙出門前從不收拾。
除了儲存著信息的通訊器，哪怕是去再遠的地方，他都秉持著拉動當?shù)亟?jīng)濟的崇高精神，去時兩手空空，到了目的地就地“取材”，過著一種不知該說是紙醉金迷，還是環(huán)保極簡的隨意生活。
畢竟那些東西被他購買的時候是商品，走時舍棄后就又投入了再生，十分拉動地方經(jīng)濟循環(huán)。
藍初容很想叮囑他不用幫自己收拾，畢竟他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收拾”，看起來都像是在和藍初容井井有條的習慣作對。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節(jié)外生枝，讓楊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畢竟他可不希望有這么多人同他搶愛人，就算都是自己，也不行！
但其他人可就不是這么想的了，甫星瀾最沉不住氣，見他剛見面就要走，立刻急切又難過的喚道：“哥哥……”
畢竟在他的經(jīng)歷里，他為了成全哥哥，親手放走了哥哥，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與世界一同消散了，就連哥哥真實的名字都不知道，而在場的所有人顯然都知道。
這種巨大的落差和不公平本就已經(jīng)讓他十分傷心痛苦，而哥哥一見到他便想要落荒而逃，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留給他，更是令他心都要碎了。
楊燁被他喊得腳步一頓，本以為他有什么想說的，卻看到那雙金色眼眸看著他慢慢浮上了一層晶瑩的水霧，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傷心無措的看著他。
楊燁頓時就走不動步了，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摸著他柔軟的臉頰，略有些尷尬無措的說：“你哭什么啊？你自己還能惹自己不高興的嗎？”
“……”甫星瀾握住了他的手，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深呼吸了幾下，才難過的說，“你一見到我，就想走，你就這么、這么不想看到我嗎？”
“我沒有啊�！睏顭钛柿丝谕倌�，覺得十分棘手，“我只是看你們有話要說�！�
“我和他們能有什么話要說？！”甫星瀾惱怒道，“你就沒有任何話要對我說嗎，哥哥？！”
見楊燁顯然十分怔愣，甫星瀾慘笑道：“也對，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哥哥’，這個身份本來就是假的，是劇情設定，你的名字也是假的……”
“他們都知道你的名字，只有我，你連名字都不愿意告訴我！”他說著說著，一直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全部都是假的，你其實也很討厭我吧？因為我阻礙了你的‘劇情’，讓你一直、都想要離開我。”
他哭得那樣傷心，楊燁最見不得的就是他的眼淚了，連忙安慰道：“這怎么可能呢，甫星瀾？我早就對你說過，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
“你騙人！”甫星瀾的眼淚卻掉得更兇了，“你對他們每一個，都比對我要好……嗚、你只和我說過分手，只對我置之不理嗚……”
那些對甫星瀾來說完全陌生的記憶，即便是看到了，也完全沒有真實感。
就算理智上知道這是之后兩個世界中的自己和楊燁之間發(fā)生的事，但那些濃情蜜意的親密纏綿和赤誠直率的互訴愛語，統(tǒng)統(tǒng)都是他不曾擁有過的，幾乎快要讓他嫉妒瘋了！
“我沒有，真的沒有�！睏顭畹男暮喼倍家凰匏榱耍钡猛鹑鐭徨伾系奈浵仯瑪堉募缱屗肟窟M自己懷里，連忙擦拭他臉頰上的淚珠，“那明明都是你，也都是因為你，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不要難過了，我怎么會不喜歡你？”
“甫星瀾，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也答應要找到你，我又怎么可能在第二個世界看到你后這么高興，還特意來接近你？”
可這種做法，顯然是拆東墻補西墻。
“呵�！绷硪粋�不陰不陽的聲音從邊上傳來，“所以我果然只是他的替身，你一開始會靠近我，說喜歡我，也就是因為他�！�
“……克拉肯，不要鬧了！”楊燁簡直頭皮發(fā)麻，“你明明都記起來之前的事了，還要來無理取鬧嗎？”
“我無理取鬧？”克拉肯憤怒的聲音中同樣夾雜了委屈和不滿，“你到現(xiàn)在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就因為他在哭，所以你就只關心他嗎？”
“就因為我是個可怕的怪物，所以現(xiàn)在有了更好的選擇，就再也不必為了穩(wěn)住我這個怪物，哄著我說愛我了，對嗎？”
他雖嘴上這么說，可不知何時早已露出了半透明的觸手，其中一根已經(jīng)緊緊纏上了楊燁的腿。
楊燁對這種感覺并不陌生，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氣不打一處來：“怎么可能，你這頭白眼狼！我之前是怎么對你的，你良心被狗吃了嗎？你們章魚不是有好幾個心臟嗎，就沒有一個是你的良心嗎？！”
結果，不僅腿上的觸手纏得更緊了，懷中的甫星瀾也又掉了幾滴眼淚，哭訴道：“你就是嗚、只對我不好……”
楊燁正手忙腳亂，不知所措，背后便又貼上了一個熟悉的溫度。
“真要說的話……”有一道一模一樣的聲響輕慢的說，“我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吧？”
“你對我真的好壞，楊燁�！绷屐`的手從背后環(huán)住了他的腰，楚楚可憐的柔聲道，“我明明什么都記得，可你卻忘了我，那時候，我真的好難過啊。”
“你還對我那樣冷淡，根本就不讓我靠近，還總想看別的女人。”柳洛靈哀怨道，“更何況，你也知道你有多難追吧，楊燁？”
“那也不能怪我吧！”楊燁反駁道，“這都是測試系統(tǒng)設置的，要問就去問你自己！”
楊燁頭皮都要炸了，整個人都冷汗直冒，他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能求助的看向一旁還未加入戰(zhàn)局的藍初容，拼命的給他使眼色。
作為經(jīng)歷了所有世界，并且擁有全部記憶的本體，藍初容其實能夠明白這些不同的自己的焦躁，這樣的情緒也統(tǒng)統(tǒng)都是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
因為他們都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只能占有楊燁的一部分，無論是記憶也好，還是生命中的時光也罷，這同時讓每一個他都感到十分焦躁、嫉妒，從而引發(fā)了這場無法避免的爭端。
藍初容身為本體，已經(jīng)在現(xiàn)實中擁有了楊燁的全部，確實不再有這樣的焦慮，不過卻也有其他的私心：
他可不想和另外三個人分享自己的愛人，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他清楚的知道每一個自己的能力和特質，他清楚的知道，眼下，除了甫星瀾或許與他武力值相當，另外兩個……克拉肯是個精神系操控異能的觸手怪，柳洛靈是修為高強、隨手就能移山倒海的龍族。
從他們的外貌來看，擁有虛擬世界的戰(zhàn)斗能力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小。
雖然聽起來古怪又憋屈，可一旦真的動起手來，自己絕對不是這兩個狀態(tài)下的自己的對手。
武斗絕對不行，那便只能智取，幸好他也足夠的了解自己，知道用什么樣的方式最能夠打破僵局。
于是，在楊燁求助的目光下，他不負期望的開口道：“甫星瀾，明明你才是最受他寵愛的那一個�！�
“你在他身上留下了那樣深刻的印記，你知道當我們看到那條淫蛇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感受嗎？”
【作家想說的話：】
這個梗源自于之前評論區(qū)里【琥】這位姐妹提的，真的很有意思哈哈哈，我就寫了
我自己都還不知道他們后面還會說點什么b話哈哈哈
【番外】4v1修羅場·中（在腹部丈量標注不同幾把尺寸
藍初容確實了解他自己，這句話果然是十分扎自己的心窩子，無論是哪個自己。
另外兩人同時被勾起了各種各樣的回憶，柳洛靈還算好，只是埋怨楊燁把那淫蛇藏起來，欲蓋彌彰的以為能騙過自己。
但克拉肯可就不一樣了，他可是真的為了那條淫蛇與楊燁賭過氣的。
更何況，在他與楊燁的相處中，到處都是“甫星瀾”的影子，楊燁的追求雖然熱烈甜蜜，但楊燁那個曾經(jīng)的男人也總是像他們之間的軟刺，時不時的扎他一下，不算太疼，但還是膈應得難受。
可以說克拉肯在與楊燁相戀時，一直都處于被這條淫蛇所支配的陰影下，每當做愛時看到那條淫蛇，都會忍不住聯(lián)想到那個在這種私密地帶留下這樣占有欲十足的“前任”。
克拉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不受控制的鉆牛角尖，一遍又一遍的不停思考：那個和自己相貌一模一樣的甫星瀾，究竟是個怎么樣的存在，為什么強勢傲慢如楊燁，竟會同意讓他在那種地方留下那樣的印記？
他究竟有多愛那個“甫星瀾”？自己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他嘴上說著自己不是替身，便真的不是了嗎？
這種感覺真的糟糕極了，就像是自己的愛人心中永遠都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還居然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這些困惑時常令他的心備受煎熬，即便最后記起了一切，明白了自己就是那個被楊燁一往深情的甫星瀾，但其中飽受煎熬的感受，還是令他難以忘懷。
理智上來說，他都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就是甫星瀾，當然不應該再感到嫉妒不安，可當另一個甫星瀾真的具象化在他眼前時，他還是會忍不住在心里比較，擔心楊燁會更喜歡那個甫星瀾！
雖然都是他自己，可他現(xiàn)在眼睜睜的看著甫星瀾在楊燁的懷中哭泣，只覺得這家伙矯揉造作，怎能如此礙眼？！
真是裝腔作勢，怕就是想要博取楊燁的同情和關注吧？
而且楊燁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他幾眼，分明就是比起他，更喜歡那個甫星瀾吧？
于是乎，藍初容的那句話剛好打在了他的七寸上，即便是另外個自己，但他現(xiàn)在依舊不滿極了。
“沒錯�！笨死鲜植凰膽�，“你有什么好哭的？只有你在他身上留下過那樣的痕跡，還占有了和他所有的第一次，告白、約會、性愛……統(tǒng)統(tǒng)都是，你有什么好哭的？”
他的敵意不僅僅表現(xiàn)在言語上，結實有力的觸手也擠到了楊燁與甫星瀾之間，將他們的距離稍稍分開。
“你說得的確沒錯，但如果不是我，他又怎么可能對你另眼相待？”甫星瀾面對楊燁時哭哭啼啼，可一旦面對競爭者，便毫不留情的重拳出擊，“他接近你、追求你、愛你，都是源自于我，我沒有得到過的一切，你輕而易舉的便得到了，分明就是不勞而獲的享受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克拉肯還沒想出要怎么反駁，甫星瀾又接著輸出：“更何況你又是怎么對他的？你不斷的拒絕他、嫌惡他，一直以來都不信任他，總是在懷疑他，最后還任由他遭遇危險，險些喪命，你有什么資格來質疑我？！”
這一連串的質問顯然狠狠踩中了克拉肯的痛腳，他半透明的觸手立刻向著甫星瀾糾纏上去，人也向前了幾步，怒道：“你又知道什么？！”
他什么都不記得，又是那樣的成長經(jīng)歷，對楊燁有戒心理所當然，可他卻也無法反駁甫星瀾所說的一切。
自己還真是該死的可惡��！
楊燁聽著他們吵，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古代宮廷劇題材中的皇帝，看著自己的幾個寵妃在面前明爭暗斗，互扯頭花，巴不得把對方那種如花似玉的臉都撕爛了。
他一陣頭疼，非常想讓他們全都閉嘴，但也明白這是藍初容刻意挑撥的計謀。
便趁著他們較勁，不動聲色的慢慢退開，向著藍初容的方向挪過去。
藍初容也配合的略微上前，從背后握住了他的手，輕聲說：“我們走�！�
正當楊燁準備與他一同悄悄離開之時，一條細長銀白的尾巴纏上了楊燁的腰肢，不知何時也一同跟來的柳洛靈瞇著一雙蔚藍的雙眸，輕輕的問：“你要去哪啊，楊燁？”
楊燁淹了口唾沫，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藍初容心里警鈴大作，實際上這三個世界中，他的性格也確實在隨著經(jīng)歷而變得越發(fā)成熟。
如果說甫星瀾像他尚且還帶著幼稚的少年期，那克拉肯就是他略有些別扭叛逆的成長期，而擁有了前兩個世界所有記憶和經(jīng)歷的柳洛靈，則是與他現(xiàn)在最為接近的成年狀態(tài)，開始變得狡猾而又不動聲色。
而且依托于楊燁早已確認的愛，和較為充足的安全感，再加上必須不斷制造與楊燁相處的機會，吸引楊燁的注意力并引誘對方。他在楊燁面前簡直就像一只全方位開屏后，還圍著求偶對象打轉的公孔雀，臉皮厚到毫無底線！
他顯然也已經(jīng)明白了藍初容的身份與目的，雖然他還不知道現(xiàn)實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看到這個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的人，還是楊燁當下最依賴的對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在他們四人之中，楊燁最開始就叫了他的名字，又唯獨只往他的方向后退，顯然這個“藍初容”就是存在于現(xiàn)實世界的自己。
他對自己果真不是一個bug、一堆數(shù)據(jù)的真相非常慶幸。
可這也不代表，他就會高高興興的親手將愛人拱手讓人，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可惜，這個同樣狡猾的自己大約也是這么想的吧。
柳洛靈擁有三個世界的記憶，而楊燁的現(xiàn)實世界顯然即沒有異能，也沒有什么修仙術法，最接近于甫星瀾的第一個世界，人類的能力非常普通。
所以……他就是在場的自己中，最強的那一個吧？
柳洛靈也沒有驚動另外兩個自己，慢慢的靠近了楊燁，輕聲細語的幽怨道：“你要拋棄我，自己離開嗎，楊燁？”
楊燁腰上搭著他的尾巴，手上牽著藍初容的手，可謂是前狼后虎，進退兩難。
面對軟綿綿的柳洛靈，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能含糊的說：“我還有點事，去去就回�！�
藍初容一見這場面就知道要糟，柳洛靈這家伙果真十分陰險，完全把楊燁拿捏得死死的。
他明明武力值最高，卻把姿態(tài)放得最低。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在楊燁面前付諸暴力，就算他打敗了所有的競爭對手，看似是耀武揚威的贏得了一切，實際上卻只會讓楊燁去關心那些受傷的自己。
不僅會惹楊燁生氣，平白扣掉印象分的同時，還讓楊燁心疼了其他自己，徹底給別人做了嫁衣。
和楊燁對上，硬碰硬絕對是下下策，以柔克剛才是楊燁最吃的那套。就像甫星瀾那小子，剛剛一掉眼淚，楊燁就立刻走不動道了，只顧著哄他。
而克拉肯在邊上的冷嘲熱諷，就起到了不算太好的反效果，意料之中的被楊燁反唇相譏。
所以柳洛靈剛剛幾乎沒說什么，只安靜的待在他身后，靜靜的觀察，聰明體貼的沒有讓楊燁為難，直到現(xiàn)在才避開了他們，獨演一朵嬌弱不能自理的白蓮花，段位不可謂不高超。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柳洛靈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柔情似水，就像是完全不明白楊燁的抗拒那樣溫柔體貼，“我好想你啊，只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可以嗎？”
楊燁也沒說可不可以：“那你先放開我�！�
“不放�！绷屐`耍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嘛！”
楊燁果然被他難住了，捏了捏藍初容的手，讓他趕緊想想辦法，再拖下去，另外兩個都要發(fā)現(xiàn)了。
藍初容只得走上前，對柳洛靈說：“那就一起來吧，你應該也很好奇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楊燁有點事要處理，我們邊走邊解釋吧�！�
柳洛靈看著他，挑了挑眉，暫且同意了。
可他們剛離開沒幾步，那邊的另外兩個就也察覺了端倪，比起互相較勁，那當然還是到嘴的鴨子快飛了比較緊急。
藍初容見他們也被引來，故技重施的對柳洛靈說：“這樣就沒完沒了了，你先攔住他們，我們再離開這里�！�
柳洛靈歪著他看他，挑眉微微勾起了唇：“確實沒完沒了，可我怎么覺得，你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呢？”
言語間，甫星瀾與克拉肯也來到了他的身后，柳洛靈接著說：“你是屬于現(xiàn)實世界的我，那這個世界想必就是一樣做追尋的現(xiàn)實了吧？在這個現(xiàn)實世界，比起來路不明的我們，他注定會選擇你，所以你有恃無恐，我說得對嗎？”
柳洛靈不愧是最近似于他的存在，方才他挑撥離間的手段，打了個回旋鏢，這回被柳洛靈直接用在了藍初容自己身上。
這一刻，藍初容真是有些恨自己的聰明才智了，原來自己有這么討人厭嗎？
可柳洛靈如此挑明，他就已經(jīng)注定成為眾矢之的，藍初容索性也放棄了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企圖，直言不諱道：“沒錯，既然你已經(jīng)明白了這一切，就應該知道，這里不是屬于你的世界，他也不是屬于你的‘楊燁’！”
“這里確實不是我們的世界。”柳洛靈說，“可屬于誰，也輪不到你來決定吧？”
楊燁打斷道：“就沒有人尊重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
克拉肯說：“那你就自己選擇吧，在我們之中。”
“可是這不公平�！备π菫懣嘈Φ�，“在這個現(xiàn)實世界中，現(xiàn)實世界的‘我’擁有絕對的優(yōu)勢，對哥哥來說，我們也不過只是虛擬世界的數(shù)據(jù)吧？”
“那就附加一個條件吧�！笨死香y灰和碧藍的瞳孔同意散發(fā)著清淺冷凝的光芒，提議道，“如果你選擇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那被你選擇的，就會變成真實存在的呢？”
“那么你會選擇誰？”
楊燁啼笑皆非，覺得他說得簡直是天方夜譚。
柳洛靈笑道：“如果你選不出，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必須排除那個破壞了平衡的優(yōu)勢者呢？”
他話音未落，三個人就同時看向了藍初容，藍初容立刻感到十分不妙。
他們已經(jīng)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優(yōu)勢，現(xiàn)在顯然是想要聯(lián)手先把自己踢出局再說。
說實話，這種無論哪個，本質上都是自己的狀況下，若真要讓楊燁選擇，無論他選了誰，都不會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即便是被選擇的那個，也會在心底里暗自腹誹，認為自己的愛人原來并沒有那么喜歡其他的自己，可那些，同樣也都是他的一部分啊……
如此一來，他們的內部爭斗，優(yōu)勝劣汰，似乎才是更容易被接受的方式，就像求偶的雄性彼此角逐。
面對這三張容貌相同，卻發(fā)色和瞳色各不相同的自己，藍初容感到壓力倍增，他十分勉強的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甫星瀾還好說，起碼還是個人類，另外兩個怪物已經(jīng)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計量單位了！
歸根結底，這些自己到底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啊？！
這真是、真是討人厭的……他自己！
……
“……容、容容……”藍初容被耳邊的聲音猛然喚醒，一睜眼，便看見楊燁的手指正點在他緊蹙的眉心中間，好奇的看著他，“你夢見什么了啊，這么緊張？”
藍初容略微喘著氣，認出了四周的光景，這里是楊燁預定的觀賞艦，他們現(xiàn)在處于B區(qū)邊緣的一處星域，正準備在最極限的安全距離觀賞飛馬座γ爆炸為超新星，按照光速的傳播，推測時間就是幾小時后的凌晨了。
透明的四周尚且還都是平靜的黑暗，點點星光灑在廣袤無邊的宇宙中，確認了這個區(qū)域確實只有他與楊燁兩人，讓他的心情終于徹底平復了下來。
太可怕了……剛才的夢……
藍初容光是回憶起來還心有余悸，他不喜歡哥哥看那些女人，還當著他的面那樣親熱，他也討厭那只總是用炙熱的目光盯著楊燁的紅毛小老鼠，他更不喜歡軒轅弘逸看到楊燁滿是痕跡的身軀……
他不能忍受有人和他分享他的愛人，而情敵居然是另外三個自己？！之前那些，雖然讓他不痛快，嫉妒吃醋，卻也遠沒有讓他產(chǎn)生如此過如此強烈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