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新姨忍不住和他吵,阮吟盯著那被破壞的亂七八糟的門,出聲說,“新姨,不吵了。我們搬�!�
新姨急忙說,“搬哪里去啊……你租好房子了嗎?”
阮吟搖搖頭,只說,“新姨,孩子給我抱,你去收拾一下優(yōu)優(yōu)常用的東西,我們不進去了,這就走�!�
新姨以為是住酒店,匆忙進去,把優(yōu)優(yōu)的東西收拾了一袋,說實話,她也不敢住這里了,白天都不安全了,晚上根本也沒法踏實睡覺。
拿了行李跑出來,新姨跟著阮吟下樓,再度上了車。
路上阮吟都很平靜。
新姨看著車外,酒店一間一間地過去,她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新姨以為是她囊中羞澀,不住這些高檔酒店,是要找經(jīng)濟些的酒店。
新姨哄著優(yōu)優(yōu),等看到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抬頭,猛然發(fā)覺,竟然是到了應(yīng)家老宅。
新姨不解地看著阮吟下了車,她去后備箱把行李提出來,又給新姨開了車門,說,“下來吧新姨�!�
新姨茫然地下了車,跟著阮吟往大宅里走。
許久沒來了,以前每次來都是不怎么好的記憶,新姨以為她是來跟孩子奶奶借錢,或者是求助的。
阮吟進了屋,傭人去通報,叫邵鴦下來。
邵鴦很快就過來了,看到阮吟的一瞬,邵鴦就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跟旁邊的傭人說了幾句,傭人就來對新姨說,“孩子給我抱吧�!�
新姨哪里敢松手,傭人也不勉強,就說,“跟我來吧,兒童房都準備好了。”
新姨一頭霧水的,看著阮吟,阮吟朝她點頭,“去吧新姨,我一會兒回來�!�
說完,她就跟邵鴦上樓去了。
新姨雖然弄不懂,但是也只能聽從阮吟的安排。
去了兒童房,里面很大,裝修和擺設(shè)都很花心思,兼顧了奢華和實用,這讓新姨有點惴惴,應(yīng)家不是不在乎優(yōu)優(yōu)這個孩子嗎,怎么突然準備得這么齊全了?
約莫一個小時后,阮吟才回來。
回來后,她的樣子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但是新姨卻敏感地察覺到,她的神色里有些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好像少了一些平日里的和緩溫順。
阮吟有條不紊地將優(yōu)優(yōu)的東西放到房間里,看著新姨想問不敢問的眼神,阮吟很平靜地說,“新姨,往后我們就在這里生活。你還負責照顧優(yōu)優(yōu),工資我給你漲三倍�!�
新姨嚇壞了,“不用啊真的不用!那太多了!”
阮吟笑了下,“你值得的新姨——還有,我現(xiàn)在身邊需要一個司機,一個助理,你把你兒子兒媳叫過來,我給他們簡單地面試一下。”
新姨懵了,阮吟看了眼窗外說,“我明天要回應(yīng)氏上班了——新姨,我跟應(yīng)緒云結(jié)婚了�!�
第197章
喜訊
第二天一早。
新姨帶著優(yōu)優(yōu)下樓的時候,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豐盛的早餐。
應(yīng)緒云坐在主位上,手邊一邊是邵鴦,另一邊是阮吟。
兩人都穿戴整齊,阮吟雖然不如邵鴦珠光寶氣,但是一身正裝,神色沉穩(wěn)篤定,看起來比邵鴦那個貴婦人更多了許多干練利落。
兩人在商量著一會兒去公司的事,吃著飯,阮吟還照顧著一旁的應(yīng)緒云也吃。
應(yīng)緒云做了幾次手術(shù)后燒毀痕跡仍明顯,有些可怕,新姨都不敢看,優(yōu)優(yōu)也直往后躲。
新姨安撫了一下,抱著孩子坐到了最遠的位置。
說的差不多了,阮吟看了看時間,問新姨,“新姨,你兒子和兒媳來了嗎?”
新姨急忙說,“在外面等著了,我讓他們早點來,他們七點就到了。”
阮吟笑著說,“那怎么不跟我說呢,讓他們在外面等那么久干嘛。叫人進來。”
新姨不太敢,這可是應(yīng)家老宅,她進門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哪里敢讓兒子他們亂走。
看了眼邵鴦,邵鴦倒是沒意見,說阮吟,“稍微快點,別耽誤了開會。”
阮吟點點頭,起身走出去。
新姨趕緊抱著孩子跟著,還是不敢相信地問,“阮小姐……我怎么不明白呢。”
阮吟走到外面,今天陽光明媚,不冷,還挺暖和。
新姨看到門衛(wèi)把門打開了,她的兒子和兒媳很是拘謹?shù)刈哌M來,也是不敢亂動,好像草地都不敢踩似的。
新姨慚愧地說,“我這兒子兒媳實在不行,阮小姐……”
阮吟等他們走到跟前了,直接問,“自我介紹一下�!�
新姨的兒子緊張地說,“我叫何良,阮小姐,我沒什么文化,初中畢業(yè),一直在面包廠當送貨司機�!�
“會開車就行,鑰匙拿著,等會送我去公司�!比钜鬟f過去一串車鑰匙。
何良看著那豪車的鑰匙,他哪里開過,嚇得放在手心不敢動。
新姨的兒媳也很拘謹,“我……我叫安梅,我什么都不會啊阮小姐,我在飯店當服務(wù)員的……”
“也不用會什么,識字就行,跟我一起進公司,慢慢學�!�
新姨一家都無比茫然,阮吟看了下時間,“走吧,去公司——今天第一天,別遲到�!�
她轉(zhuǎn)身走向停到門口的一輛豪車,何良和安梅,都不可置信地看著新姨。
新姨抱著孩子,看著阮吟的背影,叮囑兒子兒媳,“快跟著去吧!別的都別管,只聽阮小姐的吩咐就是!”
何良和安梅趕緊跟上去了。
上了車,何良也不知道怎么弄,問阮吟,“阮小姐,這車怎么開啊!”
阮吟坐在后面,看著文件,邊說,“我也沒開過,你上網(wǎng)查一下。”
何良直冒汗,拿出手機立刻查,幸好他是司機,平時對車也比較感興趣,大概看了看就明白了。
很快就把車子啟動,順便著一些基礎(chǔ)功能也弄明白了。
隨即,邵鴦也上了車,看到何良那慌手慌腳的樣子,還有他和安梅那不上檔次的裝扮,皺眉想說阮吟怎么選的人,但是轉(zhuǎn)念又忍了。
何良一路是跟著導航找到公司的,將人送到,他一頭的汗。
阮吟和邵鴦下了車,安梅手足無措地跟著。
公司還是那個熟悉的公司。
阮吟一路上來,碰到的都認識,但是他們看到她回來,尤其是和邵鴦一起回來,都露出震驚的眼神。
過去在這里,和大多數(shù)同事都還是相處的不錯的。
阮吟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到了樓上會議室,阮吟沉了一口氣,推門,和邵鴦一起進入。
今天是邵鴦以股東身份召開的股東大會。
在場的都是公司的中堅力量。
三房的應(yīng)奇應(yīng)萱到場,大房只派了應(yīng)肇行的一個心腹過來,其余也都是熟人,阮吟以前在公司經(jīng)�?吹�。
應(yīng)萱懶懶地坐在一旁,突然看到了阮吟,立刻皺眉坐直了,出聲說,“二伯母,開會你帶著個閑雜人等干嘛?”
邵鴦看了看時間,會議開始的整點,她的律師進來了。
將幾份文件攤開在桌上,律師有條不紊地說,“受邵鴦女士委托,我將向各位宣布以下事項——”
律師看了眼阮吟,宣布道,“首先的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一條喜訊。應(yīng)緒云先生,與阮吟女士,在昨天已經(jīng)正式結(jié)為夫婦,各位,現(xiàn)在應(yīng)緒云先生的所有股份,在公司的職務(wù),由他的妻子,阮吟女士全權(quán)代理�!�
會議室寂靜了一瞬,隨即全部嘩然。
應(yīng)萱氣得叫出聲,“搞什么!你當董事會和公司是給你們一家玩嗎!二伯母,你昏頭了引狼入室!”
邵鴦沒理她,律師展示了簽字的文件,還有委托代理的協(xié)議,以及當時的錄像,應(yīng)緒云是自己拿筆,艱難但是認真地簽了字。
邵鴦看著空缺的董事長位置,對阮吟說,“坐那里去,阮吟,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公司的代理董事長。我們應(yīng)家二房全部的股份加在一起,足夠你毫無爭議地坐在這個位置,現(xiàn)在,會議開始,所有的決議,由代理董事長過目。”
阮吟站在一旁,掃了眼底下的眾人。
不服的,不忿的,但是她都不那么在乎了。
她走到代理董事長的位置,一直站在她后面的安梅快步過去,拉開了椅子,阮吟順勢坐下來。
……
會議冗長。
第一次會議,和想象的一樣不順利,每一項決議都在吵,什么都沒達成。
散會后,阮吟從會議室出來,安梅在后面跟著。
阮吟側(cè)頭問,“什么感受?”
安梅忍不住說,“我看這幫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子,那對兄妹叫得最兇,但是又沒什么本事,倒是有幾個老頭,還有那個曹經(jīng)理,挺不好對付,笑面虎,深藏不露。”
阮吟笑,“你還挺會看人的嘛,曹經(jīng)理是大房的人,大房人確實深藏不露�!�
安梅不敢多說了,少說多看。
兩人正要去辦公室,應(yīng)萱在后面氣沖沖地追過來,老遠就大聲地諷刺,“要么說人窮志氣不如狗。一個廢人你也甘心嫁了,真豁的出去!”
阮吟回頭,看著應(yīng)萱,忽然說,“在農(nóng)場那天電梯里的事,還記得嗎?”
應(yīng)萱皺眉,“什么無聊事?我不記得了!”
阮吟看了她一眼,慢步走了,“那不要緊,我記得就行了�!�
第198章
當年
在公司逗留到下午,阮吟將工作大概按輕重緩急分了一下。
她對公司還算了解,平時也看過應(yīng)父和應(yīng)緒云做這些事的方式。
不過也是照貓畫虎,她是沒那個能力的,只是被推到這個位置,不得不做。
邵鴦將應(yīng)父和應(yīng)緒云的幾個心腹叫過來,跟她開了個小會,要他們之間保持默契,目標一致地守住二房的陣地。
那幾個心腹面上對她還算尊敬,不過阮吟知道,自從二房出事了之后,這里面的人難免會有動搖的心。
她也沒說太多,走了個過場,第一天工作就結(jié)束。
她回了趟之前的房子,在何良和安梅的陪同下收拾了下行李。
門上的污穢何良找了清潔公司的人來清理干凈了。
阮吟在屋里收拾,何良兩口子幫忙,很是勤快。
阮吟問何良,“事辦的怎么樣了�!�
何良正色道,“阮小姐,我把車送去我兄弟的修車廠檢查了。他在后面座椅上找到了一個竊聽裝置,要不要拆了?”
“不拆,放那,往后知道在車里注意點言行就是。”
阮吟一點沒驚訝,早就料到了,邵鴦是不會完全信任她的,也會想方設(shè)法防備她脫離掌M.L.Z.L.控。
拆了,邵鴦該起戒備心了,讓她放心的好。
安梅也過來說,“阮小姐,我打聽了一下,那個叫宋強的確實這兩天剛丟了工作,他們家一個親戚有點背景,他們夫妻的工作都是托親戚給安排的,不太正當,這不有人舉報了,工作馬上就被辭了,那個有關(guān)系的親戚也被帶走調(diào)查了�!�
又補充,“我一個一起打工的小姐妹,正好就住宋強那個小區(qū),我讓她問了問,沒想到她姨奶奶跟那個宋家的老太太很熟,一問就清楚了——消息肯定真�!�
阮吟沒想到安梅手腳這么麻利,還挺機靈的,他們夫妻在外面闖蕩多年,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
阮吟心里也明白,宋強一家瘋了似的報復(fù),是不光因為口角上的爭執(zhí)的。
有人在里面攪了渾水,想激化矛盾。
安梅也覺得不對勁了,“那個宋老太太說是阮小姐你給她兒子兒媳工作弄沒的,可咱們要是有這個能力,我媽跟你,還有孩子,還能在這被他們一家三更半夜敲門嚇成那樣?”
安梅很聰明,馬上就想到了,“阮小姐,你婆婆那個時候說找了律師,處理這件事,怎么越處理,那家人越瘋狂報復(fù)呢……”
何良嫌她說話不過腦子,人家邵鴦是豪門貴婦,又跟阮吟是親婆媳,輪得到安梅在這里亂講究人。
正要道歉,阮吟就笑了下說,“總聽新姨說你們能干,機靈,我把你們要過來,還是沒錯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擱在心里,在應(yīng)家也好,公司也好,除了我們幾個,別人始終是不能信任的�!�
安梅和何良連忙表示會注意。
阮吟收拾東西,在梳妝臺底下的抽屜里放著她的首飾。
她簡單拿了幾樣她喜歡的,目光落在一條項鏈,和一個發(fā)夾上面。
神色凝了會兒,她將盒子蓋起來,合起抽屜走了出去。
……
回到應(yīng)家大宅,優(yōu)優(yōu)開著一輛電動的汽車,客廳很大,可以讓她隨意轉(zhuǎn)圈。
車上放的兒歌有點吵,但是應(yīng)緒云和邵鴦都坐在沙發(fā)上�?粗鴥�(yōu)優(yōu)玩。
阮吟回來,叫道,“伯母,緒云�!�
邵鴦看了她一眼,“和緒云結(jié)婚,雖然辦不了什么盛大的典禮,但是儀式還是要有的,我發(fā)了請?zhí)�,周末請家人和朋友辦個小型的宴會。你準備一下�!�
阮吟剛要回答,邵鴦糾正道,“你的稱呼該改了�!�
阮吟靜默了一下,叫,“知道了,媽�!�
這時廚房將晚餐端上來,阮吟過來扶起應(yīng)緒云,帶著他坐上輪椅,往餐桌那邊去了。
邵鴦對她的乖巧很是滿意,這么個好擺布的人,在這個時候用著是最合適不過了。
——
M國。
正是黃昏時候,金色的陽光從陽臺上的窗子落入公寓。
年輕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旁邊的人匯報著,“應(yīng)先生,找到之前那個公寓管理員了,她說她幫忙一個訪客撿到了重要文件,那個訪客獎勵她五十萬,她立刻就拿著錢辭職去玩了。”
管理員被帶進來。
是記憶里的人,管理員也記得應(yīng)緒凜,叫他,“應(yīng)先生,你的眼睛好了嗎?”
“目前能看見�!睉�(yīng)緒凜直接遞了張支票給她,附上一張照片,“認識她嗎?”
支票的數(shù)字讓管理員驚喜,認真地看著照片,說,“記得,她是你的朋友,很漂亮。”
照片上是徐婧意,她因為實驗室的事經(jīng)常來找他,管理員理應(yīng)有印象。
應(yīng)緒凜又問,“那一年我眼睛受傷,那段時間我不見訪客,除了我的看護可以上來,來的人是她嗎?”
管理員有些記不清楚了,只是看到徐婧意眼熟,但是這個人到底是哪個時期常來,就沒法說清楚了。
應(yīng)緒凜也沒急,耐心引導,“那年新年,外面廣場放了很長時間的煙花。她留在我這里三天才離開,走的時候我還打電話請你幫忙叫車,記得嗎�!�
管理員想起了那年的煙花,一些記憶涌上,“那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孩臨走還送了我一盒巧克力……不過她的樣子,不是照片這個人�!�
應(yīng)緒凜眉心擰動,拿出手機,將另一個女人的照片給管理員看。
管理員盯著看了好久,為難地說,“對不起,東方女孩在我眼里都很像,我沒法斷定是不是這個人……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照片上的那個,因為你的看護女孩會送我巧克力,會溫柔地笑,而你的朋友,會很著急地叫我快點開門讓她上去,我還跟她吵過架,所以肯定不是她�!�
應(yīng)緒凜嘴角動了下,他擺弄著手機,上面是阮吟的照片,她笑起來很靦腆,溫和,其實性格太平靜會比較不容易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一直守在旁邊的手下人,趁著這個時候說,“還有一件事應(yīng)先生……剛剛公司內(nèi)部發(fā)了公告,大應(yīng)總突然宣布結(jié)婚了�!�
應(yīng)緒凜抬起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