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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洛晗嘆了一聲,又湊過去悄悄問:“你猜,這里面哪個聲音是凌重煜?”

    凌清宵有些無奈,他回頭輕輕瞥了她一眼:“促狹,幸災(zāi)樂禍不是君子所為。”

    “我猜是這個人,一直加價的這個。押十塊靈石,賭不賭?”

    凌清宵自然是不會干這種事的。這種行為明明和他的準則相悖,但是他聽著洛晗的話,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排斥。

    洛晗實在是個活的很快樂的人,她的世界干凈敞亮,溫暖又積極,她敢為自己爭取,也敢為不公平爭取。

    有光芒,亦有力量。

    凌清宵都沒有注意他臉上帶著笑意。似乎自從遇到洛晗后,笑變成一件越來越容易的事情。

    最終凌清宵沒有呵止洛晗,而是微微加重了語氣,說:“不許壓注賭博。小小年紀,不能接觸這些。”

    最后,鶴靈蘭是以九千八百中品靈石成交的,拍下的人正是洛晗剛才打賭的那個聲音。

    洛晗遺憾地嘖了一聲:“都怪你不和我賭。我損失了十塊靈石。”

    “別鬧�!�

    “誰鬧了?我很認真的�!甭尻蠐Q了個姿勢,撐著下巴倚在桌子上,“一塊中品靈石等于一千塊下品靈石,喝盞茶的功夫,凌重煜就扔出去九百八十萬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洛晗被這個數(shù)字刺激到了:“九百八十萬!我身上這條裙子才一千。他這次來有補貼嗎?這些花的是他的錢嗎?”

    洛晗說完,以一種尋找認同的心情看向凌清宵。結(jié)果她發(fā)現(xiàn)凌清宵眼神動都不動,仿佛根本沒有被觸動的樣子。

    洛晗心里咯噔一聲,她知道,這一刻,她和凌清宵的友誼徹底變質(zhì)了。

    洛晗試探地問:“你覺得,這些是凌重煜的全部身家嗎?”

    凌清宵聽到,有些詫異地望了洛晗一眼:“怎么可能,這才多少�!�

    這才多少,聽聽,他說這才多少。

    洛晗捂著心口躺在椅子上,平靜地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錢財俱是身外之物,靈石只是能量的一種,我對靈石不感興趣�!�

    天道努力在天界打工,勉勉強強維持日常開銷的樣子。而她身邊的人卻在一擲千金,還對著九百八十萬說出“這才多少”。

    心口這個地方,痛。

    凌清宵無奈,微微嘆氣道:“真的不多�!�

    “我求求你閉嘴吧!”

    在洛晗調(diào)整心態(tài)的時間里,又有兩三樣被拍走了。鶴靈蘭離場后,拍賣會的氣氛明顯疲軟起來,說話的人越來越少,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失去興趣,只等著最后壓軸的那一樣。

    尾聲將近,眾人的注意力終于回來一些了。拍賣會的名單上寫了今日所有拍賣品的名稱和介紹,唯獨最后一樣是空的,可謂賣足了關(guān)子。等壓軸的東西搬上來時,拍賣師的聲音已經(jīng)叫到破聲:“今日最后一件拍賣品,菩提靈液!”

    本來疲怠的場子一下子轟燃起來,這一件根本不需要拍賣師解說,在場的人都知道菩提靈液有多么珍貴。

    木主生機,而菩提樹是萬木之主,和菩提有關(guān)的東西都可以清心靜氣,化死為生。菩提靈液更是珍品中的珍品,靈液的治療效果有多好無需多提,更難得的是靈液中蘊含著梵意,可以克制心魔,化解災(zāi)厄。

    越到后期,心魔的威力就越大,等到了那個階段,靈石、資源、天賦、奇遇等全部不重要了,修煉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多少大能叱咤一生,最后卻卡在心魔上遲遲無法勘破,無奈坐化。所有能克制心魔的東西,即便只是一丁點效用,都夠無數(shù)大人物搶破頭顱。

    拍賣師揭曉壓軸之物后,果然全場氣氛驟變,他沒怎么解說,單刀直入地拿起拍賣槌,說道:“三滴菩提靈液,起拍價十萬中品靈石,現(xiàn)在開始�!�

    話音未落,就有人叫價“三十萬中品靈石�!钡谝淮谓袃r,就翻了三番,然后場中連片刻的安靜都沒有,前面的聲音才剛剛落下,就有人毫不猶豫地跟拍:“五十萬中品靈石�!�

    外面的叫價此起彼伏,唯有洛晗感覺到些許不對勁:“這個靈液……”

    是她想的那個靈液嗎?

    凌清宵輕輕點頭:“沒錯。”

    洛晗怔了許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三滴靈液就叫價五十萬中品靈石,那我把那么多瓶靈液當水喝?”

    洛晗重新躺回椅背上,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徹底自閉。凌清宵見她這個樣子,輕聲道:“好了,不是什么大事。自己用才是最好的。”

    “不好!”洛晗心底的淚逆流成河,“我那不是用,是喝!如果我知道它那么貴,我怎么可能用來當飯吃?”

    洛晗真的是越想越悲傷,尤其是外面的價格節(jié)節(jié)飆高。洛晗捂住眼睛,簡直不能夠承擔這樣的重量。

    凌清宵無奈,破天荒地主動伸手,拍了拍洛晗的腦袋:“好了,沒事了。你不喜歡聽我們就走吧。”

    洛晗確實不想再聽下去了。她悲痛地放下手,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你為什么不提醒我那個很貴?”

    “我以為你不在乎�!�

    “我在乎!”洛晗心痛地簡直無法呼吸,“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如果能過有錢的生活,誰愿意安貧樂道呢?”

    洛晗肉確實痛,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把話說出來后,感覺內(nèi)心平靜了些,打算站起來走了,起身后卻發(fā)現(xiàn)凌清宵沒動。

    洛晗驚訝:“你怎么了?”

    “再等等�!绷枨逑粗是一派平靜,此時外面的叫價暫緩,已經(jīng)穩(wěn)定在六十萬中品靈石,毫無預(yù)兆的,凌清宵忽然按響排名鈴,說,“八十萬中品靈石�!�

    包廂自帶變聲陣法,外擴出去的聲音并非凌清宵的聲線。但是那種平靜冷清的節(jié)奏,還是瞬間把洛晗震懾到了。

    洛晗驚訝至極,等外擴陣法結(jié)束后,她趕緊坐回凌清宵身邊,壓低了聲音問:“你做什么?”

    “既然你在意,那買回來就好了�!�

    “你瘋了?”洛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么多靈石!只為了三滴靈液,根本不值得�!�

    “無妨。”凌清宵神情還是淡淡的,這時候外面有人競價,凌清宵靜靜等著,在所有人以為他放棄了的時候,再次按鈴,“一百萬中品靈石�!�

    外面的人顯然被凌清宵嚇到了。他們不由看向傳出聲音的包廂,三樓九號。

    這個包廂一直沒說話,前半截根本無人注意他們,誰知道快結(jié)束時,突然跳出來這么大一匹黑馬。

    凌清宵一上來就把價格拉到一百萬中品靈石,這個價位無疑嚇退了很多人。剛才還在競價的兩三個聲音都遲疑了,唯有一個人,繼續(xù)跟價:“一百零一萬中品靈石�!�

    剛才看別人競拍不覺得,此刻放在自己身上,洛晗簡直緊張的無法呼吸。凌清宵再次按鈴,道:“一百五十萬�!�

    洛晗完全屏住呼吸,拍賣師敲錘第一次,敲錘第二次,最后,拍賣師用完全破音的嗓子,喊道:“一百五十萬中品靈石三次。買定離手,恭喜三樓九號包廂的貴客得到最后一件拍賣品,菩提靈液!這是前所未有的奇跡,刷新今年來最高單筆成交記錄,而且九號包廂的客人只叫價三次,就結(jié)束了漫長的咬價……”

    外面拍賣師激昂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洛晗此刻才覺得后怕:“你怎么直接就喊這么高?他才出一百零一萬,你給一百五十萬中品靈石,多花了好多冤枉錢。”

    凌清宵對此卻搖頭:“沒有。他的預(yù)期大概在一百三十萬,如果我出一百四十萬,他狠狠心也會跟,一百五十萬是正好能讓他猶豫的數(shù)額�!�

    洛晗詫異:“你怎么知道,對方的預(yù)算是一百三十萬?”

    “從他的語氣、喊價的頻率和梯度猜出來的�!绷枨逑f著把洛晗的幕籬拿過來,放到她頭上,道,“來人了。穿好斗篷�!�

    洛晗趕緊把自己捂住。她這里整理好后,凌清宵才打開陣法,拍賣會的主辦人帶著菩提靈液進門,他看到凌清宵,明顯一怔,隨后笑道:“原來是二公子。我就說是哪位人物算的如此精準,是二公子,那就難怪了�!�

    凌清宵淡淡點頭。這么大宗的交易,他不露面不行。天照城畢竟是凌家的地盤,就算有人見財起意,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活著出去。

    凌清宵和主辦方相互核對后,主辦方笑著把菩提靈液遞給凌清宵,嘴里還說著客套話:“二公子是稀客。二公子買靈液,是為了沖擊進階?”

    “不是�!绷枨逑鼜牟恢v場面話,他嗓音冷淡,配上他不緊不慢的語氣,再驚人的話都仿佛只是陳述事實,“我進階不需要沖擊�!�

    主辦人臉色一僵:“那公子你……”

    花這么多錢買它干啥?

    “一個小朋友心情不太好,買來讓她高興而已�!绷枨逑_定靈液無誤,不是凌重煜那樣的假貨,才收入袖中。這時候侍者拿著凌清宵的令牌回來了,主辦人畢竟是久經(jīng)商場的老油條,此刻依然端著笑臉,熱情親近地把凌清宵的令牌送上:“原來如此。二公子實乃性情中人,往后若有機會,還請二公子多照顧寒舍生意�!�

    凌清宵微微頷首:“有勞�!�

    主辦人又寒暄了幾句后,知道凌清宵不喜歡人多,很快帶著人離開。等包廂的門重新關(guān)上,凌清宵把瓷瓶放到洛晗手邊。

    洛晗:“……”

    那個小朋友竟然真的是她?洛晗知道凌清宵的意思是一個小的朋友,但是洛晗聽著,實在怪怪的。

    “朋友就朋友,為什么要加一些奇奇怪怪的形容?”洛晗看著裝靈液的瓷瓶,還是沒有伸手,“你以后修煉也用得著,還是你留著吧�!�

    “不必。“凌清宵說,“比起當初你救我時用的靈藥,實在差遠了�!�

    “那不是一個交易嗎?”洛晗脫口而出,說完后感受到凌清宵的目光,她無奈地攤了下手,“這是你說的。我救你,換你保護我一千年。這一項已經(jīng)抵平了�!�

    “那就當我送你的吧�!绷枨逑酒鹕�,把她幕籬檐上的紗撥正,說,“走吧。”

    那個價值一百五十萬中品靈石的瓷瓶被凌清宵扔在桌子上,一副洛晗不要那就丟在這里的架勢。洛晗無奈,只能拿起來。

    她緊緊跟著凌清宵出門,此刻外面的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他們進入暗廊,很快傳送到外面。

    這個出口離拍賣會的場所很遠,而且不遠處就是熱鬧的街道,鬧中取靜,竟意外的安全。洛晗松了口氣,趕緊把斗篷撤下,徹底換去在拍賣會的裝扮。

    洛晗摘下黑斗篷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裙子竟然在夜色中微微發(fā)光。那種光芒很淡,有點像靜夜雪地反射出來的光輝。

    裙裾還在不斷地飄碎雪花,寒光清淺,瑩瑩生輝。此刻他們身處一個暗巷,不遠處是人聲鼎沸的大街,洛晗和凌清宵面對面站著,裙子上還在飄雪花,她略微有一點尷尬:“我也沒想到它竟然這樣浮夸。”

    “怎么會�!绷枨逑@次輕輕笑了笑,道,“很好看。”

    好看的人說什么都對,洛晗怔怔點頭,完全無意識地跟著凌清宵走。他們拐出小巷,眼前豁然開朗。街道兩邊掛著璀璨的燈,行人往來如織,不時有叫賣聲響起,熱鬧又充滿煙火氣。

    和剛才的拍賣會仿佛兩個世界。

    洛晗驚訝地順著長街望去:“原來,天照城的夜晚竟然是這樣子的嗎?”

    點點燈火匯聚,宛如銀河,每一顆星辰都是一盞移動的燈。凌清宵其實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往常他來天照城辦事,必然白天來,即到即走,從來沒有嘗試過留到晚上。

    他們兩人站在路口,實在矚目地過分。凌清宵這么冷情的人都被來來往往的視線看得不自在,他偏頭和洛晗商量:“我們往前走一走吧�!�

    停在這里,看的人實在太多。

    洛晗點頭。她和凌清宵并肩往前走,混入人群中后,雖然凌清宵依然好看得和整條街都拉出壁,當好歹沒有剛才那樣嚴重了。洛晗懷疑,凌清宵再在路口多站幾分鐘,恐怕能把來回的路堵了。

    在涼爽的夜景中散步大概是最能讓人放松的事情了。洛晗心情漸漸平靜,她受身邊的環(huán)境感染,也忍不住買了一盞燈。

    為了應(yīng)景,這盞燈也是冰雪系的。晶瑩剔透的冰雕成月亮,里面一只白色的兔子正在緩慢搗藥,洛晗提著它,實在忍不住給自己正名:“太幼稚了,我其實喜歡成熟的風格。”

    凌清宵忍俊不禁:“我知道�!�

    他說完,頓了一下,補充道:“很好看�!�

    洛晗挑眉,回過頭笑著問:“燈好看,那我呢?”

    凌清宵輕笑,點頭道:“你也好看�!�

    其實,本來說的就是她。這一身實在很符合她,步步生輝,雪落無聲。

    洛晗沒想到凌清宵竟然這樣給面子,她頓了下,隨后才覺得不好意思。

    兩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前方燈火輝煌,身后萬家團聚。有孔明燈從城中升起,仿佛簽了一條繩,要把整條街的燈火都拉到天上。

    洛晗順著孔明燈抬頭,她伸手,指向夜幕中隱隱可見的輪廓:“看,鐘山�!�

    凌清宵也陪著她停下來看。洛晗靜靜看了一會,低聲道:“原來夜晚的鐘山這么好看。”

    凌清宵沒有說話,但是亦有同感。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鐘山好看,可能是夜色模糊,可能是心境平和。

    也可能,是身邊有人。

    第35章

    出征

    清晨,太陽尚未升起,問天門廣場上已經(jīng)站滿了人。

    今日是天宮飛舟抵達的日子,也是鐘山一百名弟子出征的日子。

    天光朦朧,風吹在人身上還帶著些寒意。洛晗隨著其他要出征的人,一同列陣站在廣場上,他們身后,是全體鐘山弟子。

    偌大的廣場上寂靜無聲。出征的隊伍是按名次排的,洛晗名次在八十多,列陣時站在倒數(shù)第二排。好在她并不是一個人慘,在她后面,還站著云夢菡和宿飲月。

    相比之下,洛晗竟然還是最靠前的了。

    云夢菡名次比洛晗還要落后五六位,她站在最后一排在情理之中。稀奇的是宿飲月,她分明不在出征名單里,可還是硬生生插到今日的隊伍中。

    宿飲月最終也沒有說動自己的姑姑,她并沒有被錄入名單。不過沒關(guān)系,宿飲月同時還是臨山的大小姐。宿飲月眼看和宿儀芳撒嬌賣癡都沒用,凌重煜也一反常態(tài)地不再順著她,宿飲月慌了,立刻發(fā)傳訊符回家,死磨硬泡,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終于從父母手里拿到臨山的一個名額。

    臨山同樣要出一百人,宿飲月占了臨山的名額,但是兩天之內(nèi)來不及往返,她就索性留在鐘山,隨著鐘山的隊伍一起出發(fā)。

    反正到最后,所有人都要在西洱彌海外匯合,坐哪條飛舟走都沒有區(qū)別。這正合宿飲月的心意,她巴不得跟著凌重煜呢。

    洛晗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氣氛明顯不太對。兩個情敵站在一起,想也能知道氣氛不會太好。這兩天已經(jīng)傳遍了,凌重煜在天照城一擲千金,為自己表妹買下了鶴靈蘭,還親自護法幫助宿飲月煉化。

    這是多么感人的表哥表妹故事,不過在另一個當事人云夢菡的耳朵里,這種消息就極其刺耳了。

    洛晗心里不由感嘆,她最近到底走了什么運,為什么總在吃瓜第一線。不過云夢菡和宿飲月好歹知道場合,并沒有在廣場上鬧起來,而是相互撇開臉,臉色一個賽一個臭,誰都不想看誰。

    洛晗偷瞄了一會就覺得沒意思。她抬頭,隔著一排排人影,費力看向最前方。

    最前方有兩個位置是空的。此次行動的領(lǐng)頭,凌清宵和凌重煜,此刻并不在隊列中。

    承天殿中,凌清宵和凌重煜并列站在大堂上,正聽凌顯鴻說話。

    凌顯鴻看著下面凌清宵、凌重煜二人,感慨萬千。他的兩個兒子長相、性情完全不同,長子桀驁,次子孤冷,如果不是同樣的姓氏,其實很難讓人把他們兩人聯(lián)系起來。而此刻,兩人站在他面前,都面無表情,銳氣逼人。

    他們即將奔赴戰(zhàn)場。外面,已有上萬人等待著。

    凌顯鴻心里十分感慨,他低聲嘆了口氣,說道:“我今日叫你們來,一來是為了出戰(zhàn),二來,是有些家事想告訴你們�!�

    家事?這話十分值得琢磨,天宮的飛舟抵達在即,在這種要緊時刻,有什么家事值得凌顯鴻不惜延誤戰(zhàn)機,特意叫他們進來說?

    凌清宵依然靜默著,沒有表露出任何好奇或關(guān)切。凌重煜驚訝地看了看,問:“父親,是什么事?”

    凌顯鴻語塞,但是他知道這件事終究要面對,遲不如早,早點將此事說開,才能最大可能地保住他們這個家。

    凌顯鴻最終逼著自己,說:“是關(guān)于凌清宵龍丹的事�!�

    話一出口,凌重煜沉默了。凌顯鴻沒有再兜圈子,直接說道:“你們母親她當時魔怔,做下這等錯事,說起來也是為父疏忽,沒有及時阻止她。事已至此,再追究過去的事也沒用,當務(wù)之急,是將龍丹歸位。”

    “龍丹是龍一身修為的根基,容不得絲毫差錯。凌清宵雖然用修煉彌補了龍丹的差距,但是龍丹離體太久終究不是事。等你們回來后,就將龍丹換回去吧。”

    哪里是換,分明是還。

    然而此刻,根本沒有人注意語言上的細微漏洞。凌清宵站立很久,沒有應(yīng)話。

    他沒有想到,竟然是凌顯鴻最先說出這件事。而且聽凌顯鴻的意思,凌顯鴻打算親自主持此事。

    凌清宵覺得恍惚,這實在是,他想都不會想的事情。他的計劃里有強奪有巧取,唯獨沒有父母。他根本不指望,他的父母會出面為他主持公道。

    凌清宵有些些微的恍神,這應(yīng)當是,那天洛晗和宿儀芳說的吧。洛晗說服了宿儀芳,最終,由宿儀芳傳達到凌顯鴻這里。

    凌顯鴻繼續(xù)往下說:“我派人去打聽可以幫助剝丹的靈藥,如今已經(jīng)有了眉目。南嶺有一種丹藥,可以讓龍丹暫時離體,不會感到痛也不會有副作用。重煜體內(nèi)有兩顆龍丹,服用丹藥后可以將兩顆龍丹一起剝離出來,到時候凌清宵取走自己的龍丹,這樁誤會就解決了�!�

    “丹藥我已托人去買了,鐘山離南嶺有些距離,算上買丹的時間,往返大概要半年。等你們從西洱彌�;貋�,若你們兩人都沒有受傷,就能準備換丹了。”

    凌顯鴻說完后,沒有人應(yīng)聲。凌清宵避開眼睛,看不清想什么。而凌重煜的心情更加糟糕。

    說心里話,凌重煜是不太愿意歸還龍丹的。凌顯鴻說那種丹藥沒有副作用,誰知道是真是假?而且,多了一份龍丹,對修為的助力實在太大了。

    以前凌重煜不覺得自己和凌清宵的天賦有差別,他覺得只是凌清宵修煉時間長,一心修煉,不理外事,所以修為才比凌重煜高罷了。如果凌重煜也全力以赴,并不會比凌清宵差。

    直到凌重煜拿到了凌清宵的龍丹。

    宿儀芳剛拿著龍丹回來時,當日凌重煜的修為直接被帶著沖破一個大階級。凌清宵修習的法術(shù)和凌重煜的相悖,凌清宵的龍丹在凌重煜體內(nèi)僅能發(fā)揮十分之一的作用。然而僅僅是十分之一,就足以讓凌重煜修為暴漲。

    這種體驗是前所未有的,凌重煜才知道,原來修煉可以這樣快,原來他隨手打出來的法術(shù),靈力可以這樣磅礴。

    這還僅是,十分之一的效果罷了。如果這顆龍丹在凌清宵體內(nèi),又該有何等的威力?

    凌重煜對這件事的心情非常復(fù)雜,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借助別人的力量,但是強大的滋味,一旦嘗試過就沒法放下。

    沒有感受過之前他還不會失落,如今凌重煜親身體會到純種龍族的天賦有多驚人,又怎么會愿意將龍丹交出去呢?但是形勢比人強,凌顯鴻說出來的話,便是凌重煜也不能不聽。

    凌重煜應(yīng)了一聲。他不至于當面說不愿意,可是聽那干巴巴的語調(diào),真實的態(tài)度一目了然。

    但好歹還是應(yīng)了,凌顯鴻心生滿意,凌重煜雖然桀驁不馴,但是對他這個父親十分敬服,不枉凌顯鴻費心栽培這么多年。凌顯鴻看向凌清宵,他本來預(yù)料凌清宵會說些感激、孝順之類的話,然而沒有。

    凌清宵依然平靜冷淡,波瀾不驚。仿佛他們談?wù)摰�,并不是凌清宵的事�?br />
    凌顯鴻有點失望,但是凌清宵本就是這般孤僻的人,凌顯鴻也不指望他什么。龍族追求實力,但是實力不完全等于戰(zhàn)力,凌清宵這樣的性情是無法勝任家主之位的,鐘山的未來,顯然要落到凌重煜身上。

    既然不繼承家業(yè),那次子想做什么就隨他吧。少言寡語,孤僻冷淡,都無所謂了。

    凌顯鴻細微地停了停,站起身,長久地注視著兩個兒子:“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無論什么事總能商量出解決的法子。你們兩人,都要平安無事的回來�!�

    凌顯鴻不再以家主的口吻,而是單純以父親的身份對他們兩人說話。凌重煜激動地和凌顯鴻說著辭別的話,凌清宵沒有言語,只是抬手,執(zhí)劍對凌顯鴻輕輕抱拳。

    凌清宵想,似乎,事情并沒有那么糟。父母雖然偏心,但是只要爭取,尚有一線公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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