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玥沒什么胃口,但孩子這么期待地看著他,當然不能讓他的希望落空,沈玥接過輕輕抿了一口:“謝謝,的確好吃�!�
任歲星又拆了幾樣吃的,沈玥邊吃,還喂給他一些。
他早熟的很,一歲的時候就不用人喂飯了,但是沈玥喂他吃面包的時候,任歲星忽然有些懷念這種感覺。
無論多小,任君燭那老家伙都不可能喂他吃東西的,他記憶里也沒有這個畫面,一直以來都是管家和傭人照顧他,任歲星注視著沈玥,沈陽現(xiàn)在的身份是傭人,但他直覺這種感覺會和傭人不一樣。
是不一樣的。
沈玥看他咬下面包后忽然紅了臉,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
任歲星低下頭,是他常吃的面包,但卻比他以前吃的還要多了一份淡淡幽幽的清甜,是他期盼了好多年好多年的那種感覺,是一種溫柔,被母愛包裹住可以任由自己撒嬌的溫柔。
他拽住沈玥的衣袖,很想再問他一次,他真的不是他的媽媽嗎?快要出口任歲星又咽了下去,沈玥給過他一次答案,他不想再獲得相同的答案,若不是山蜘蛛那件事中心人滿為患,保險起見白彥軒暫時停止了檢驗,檢驗結果早就出來了。
想到審訊室的事,任歲星紅著臉小聲說:“對不起,沈玥。”
沈玥茫然地抬頭:“啊,為什么向我道歉?”
“在審訊室害你暈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沈玥這才想起來那件事,他早就忘了,而且那件事壓根不怪任歲星,他淺笑起來,安慰他:
“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我從沒有怪過你�!�
“是我要感謝你�!鄙颢h輕柔地擦去他嘴邊的面包屑:“謝謝你給我?guī)н@些吃的,我都沒有吃過,都很好吃。”
他說的是真的,在選拔營不死就不錯了,吃的都是訓練餐,沒有任何味道,有時犯錯還得受罰挨餓,這些零食見都沒見過,到了中京的時候他已經(jīng)成年了再加上軍務繁忙,一直也沒機會吃什么美食小吃。
沈玥現(xiàn)在還記得當時任君燭帶他吃肯德基時的情景,他喝了口可樂,第一次體會到他們說的快樂水的味道。
“那我以后天天晚上帶過來給你吃�!比螝q星說。
“這......”自己孩子每天晚上過來見他,沈玥當然是想的,只是今天沒有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運氣好了,他擔心終有一天會被任君燭發(fā)覺,他自己挨餓沒什么,要是小星也被連帶受罰那就不好了。
“就答應我嘛,我會給你換很多花樣的�!比螝q星扯著沈玥的袖子撒嬌道,他看著是小魔王,其實撒嬌很有一套,要不然也不會哄得總部里的人那么寵愛他,連最冷酷的司令私下里都會把他扛到肩上逗他玩。
他跪坐在床上,扯著袖子搖晃,睡衣帽子上的恐龍耳朵聳拉下來,屁股上的尾巴也跟著一起搖擺,可憐巴巴的樣子。
沈玥哪里能受得了,一顆心被融化成水,即使腦子里回蕩著任君燭讓他遠離孩子的警告,他也控制不住作為母親的本能,他僥幸地想,只要再小心一點,就不會讓君燭發(fā)現(xiàn)的。
見沈玥點了頭,任歲星乘勝追擊,他跪著往前挪了兩步,坐在沈玥面前,像只乞討的小狗抬起亮晶晶的雙眼:
“那......那你能抱抱我嗎?”
沈玥啞了聲,他看著小孩稚嫩的臉龐,本能地伸出了雙手,可是鎖鏈的聲音卻打斷了他,手腕上漆黑冰冷的鎖扣泛著冷光提醒著他和這個孩子身份有別,他只是個囚犯。
沈玥垂下眼眸,想要縮回手去,卻被任歲星猛地拉住。
“沒關系的�!比螝q星拉開他的胳膊,從鎖鏈下挪著屁股鉆了進去。
“這樣就可以了。”任歲星搖著尾巴,攀著沈玥的膝蓋道:“沈玥,抱抱我吧�!�
“就一下,我只想體會一下那種感覺,求求你了�!�
沈玥再也忍不住,他擁向懷里小小的身軀,甚至不敢用一點力氣,他沒有抱過孩子,不知道該用多少氣力,只能虛虛地籠住,任歲星卻在用力氣拽他,要讓他抱的更緊一點。
沈玥將臉埋在小孩身上,忍了許久沒有忍住胸腔早已密密泛起的哽咽。
任歲星抱著沈玥的脖子,他終于體會到了那種感覺,就像童話書里講的那樣,溫暖的,柔和的,月光般的,即使很瘦弱,在他懷里依然會涌起無數(shù)安全感的懷抱,無論怎樣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在這里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母親的懷抱。
就是太瘦了,任歲星攀著他的肩膀,覺得掌下的皮肉單薄,都能摸到骨頭,而且很涼。
任歲星知道沈玥在發(fā)抖,他在哭,他笨拙地拍著沈玥的后背,看著床上擺著的零食,沈玥吃得最多的奶油蛋糕,和他最愛吃的一樣。
沒有關系的,他心想。
不承認沒關系,他會找到證據(jù)證明他們之間的關系,他是媽媽的骨肉,沒有什么能分割開他們。
媽媽有罪也沒有關系,母債子償,他會承擔起媽媽的罪責,幫助媽媽還債,他不小了,他已經(jīng)長大了,他會保護好媽媽的。
所以別哭了媽媽,你還有我。
任歲星在心里默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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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omega掀開窗簾的一角,看著小恐龍溜進對面的矮房里許久都沒有出來,回頭道:
“你這又是何必呢?”
任君燭坐在電腦面前辦公,七年前那件事變了他的性子,他工作強度越來越高,經(jīng)常通宵工作,卻精力旺盛不見絲毫疲憊,梁屈在背后總是偷偷腹誹他。
他沒有回話,置若罔聞。
男人放下窗簾走到任君燭對面,他穿著一身黑色,眉眼透出一種厭世般的冷漠來:
“你若真恨他,不如讓我?guī)�。�?br />
任君燭這才抬起頭,英俊的面容上陰晴難測。
“他的信息素味道很香,也很契合我,你知道的,月亮總是伴隨黑暗,有他在,或許能緩解我的病情�!蹦腥苏f,他的神情很認真,不是在開玩笑。
燈光在男人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他的半邊臉,有股陰暗的氣息散發(fā)出來,深沉的黑色瞳孔變得極為幽深。
任君燭看他病怏怏的模樣,問:“你要帶他去哪?”
“去哪都可以,地球這么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沒有。”任君燭道。
男人蹙起眉頭來。
“或許有你的,但絕對沒有他的。”
任君燭從容地關上筆電,正視起面前的人:“你都是逃難到我這里來的,又想帶著他去哪兒呢?他受傷,你有病,兩個病友就該在ICU里呆著,亂跑出去是要我再去救你們一次?”
“可是,我不能一直在你這里,終有一天,他們會找過來的。”男人說道。
“你說得對�!比尉隣T肯定了他的話,“S國覺醒者管理局今日聯(lián)系了外交部,以促進國際覺醒者交流,擴充數(shù)據(jù)庫為名義訪問,下個月到達東城�!�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沒有一絲血色,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十分厭惡地說:“他們來這里干什么?”
任君燭喝了口茶道:“是真的交流還是有別的目的不清楚,來的人是誰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個時間點你最好不要亂跑,就呆在這里�!�
男人疲憊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個消息似乎讓男人很驚懼,他沒心力再去想別的事,他咳嗽了幾聲,眉心皺起來,跟任君燭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他離開后,任君燭起身走到窗戶邊,他看到那個瘦削的人將小崽子送出門,小崽子抱著他的腿還舍不得走,被哄了半天才扭著屁股一臉不舍地走遠,那人回了房,燈光亮了很久,直到熄滅任君燭才從窗邊離開。
第18章
第18章
白澤
“3Somega,覺……
在莊園里工作的日子對沈玥來說不好過也不算難過。不好過自然是任君燭給他安排了很多工作,一日三餐他都需要完成,除此之外收拾屋子,打掃別墅也是他的工作內容,沈玥以前從未做過,因此做的磕磕絆絆,總是出錯,經(jīng)常當著很多人的面挨罵。
不過餓了他幾天后任君燭總算開口說他做得勉強過關,可以吃飯了,他當然不能上主人的桌,會和別墅里的傭人在主人吃完后再一起吃飯。
傭人知道沈玥是罪犯,加上任君燭的態(tài)度,因此很討厭他,不過他們倒是不敢欺負沈玥,無論沈玥是什么身份,即使戴著抑制器,3S的級別毋庸置疑,對他們的威懾力是必然的,他們不敢冒犯在沈玥面前,只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有嘲諷有嫌惡,沈玥并不怎么在意,曾經(jīng)更兇狠陰毒的眼神他都對視過,這些人的眼神不會讓他有太多情緒反應。
難過是沒有人愿意理他,除了給他安排工作的管家和罵他的任君燭沒有人和他說話。
他游離在這個諾大的家庭之外,像是被全世界拋棄,孤獨如影隨形,唯一感到慰藉的只有那個孩子。
每次任君燭找茬發(fā)脾氣的時候,任歲星都會跳起來和他抬杠,小小的身體會堅定地擋在沈玥面前,見沈玥干活辛苦會主動幫忙,每天晚上也會遵從他們的約定偷偷來沈玥的房間給他帶吃的。
沈玥并不覺得累,這是他該贖的罪,他不奢求什么,只要每天能看到這個孩子他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只是有人提醒他連這個也不該奢求。
那天他在雜物房拿東西的時候,被管家堵在了里面,這個管家沈玥是認識的,他曾經(jīng)是任老爺?shù)墓苁�,自任君燭出生就一直帶著他,雖是管家,也是任家元老級的人物了,在別墅里話語權很重。
沈玥看著他,不自覺地垂下眼,輕輕喊了聲:“華叔�!�
“別叫我,我擔不起你的一聲叔。”管家的聲音很冷淡。
他以前對沈玥很好,因為他看得出來任君燭很喜歡他,結婚的時候還給他包了個大紅包,沒人的時候跟他說,他知道所有人都認為是少爺勉強,但少爺看著兇,心腸并不壞,他會對他很好的,希望他不要聽外面胡說八道,好好和任君燭過日子。
尤其是在得知他懷孕的時候,華叔更是親手給他做營養(yǎng)餐,熬幾個小時的雞湯魚粥,小心翼翼地陪他養(yǎng)胎。
卻不曾想最后竟是那樣的結果,所以沈玥不敢抬頭,他辜負了華叔的信任,他愧對他。
“真沒想到,我和你還有再見的這一天,我一直想你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年過六十的華叔視線依舊銳利,刺得沈玥臉頰發(fā)疼。
“對不起�!鄙颢h知道道歉無用,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對不起?我可受不了你這一聲,捫心自問,少爺,老爺,整個任家,哪個人對不起你了,是我們都看錯了,你用你這張惡心的臉欺騙了所有人。”華數(shù)充滿恨意地說。
他怎能不恨?沈玥溫順漂亮,少爺兇悍霸道,所有人在看第一眼都認為是任君燭強取豪奪仗勢壓人,無論他怎么辯解這些偏見都根深蒂固,只是任君燭不在意,他作為管家也改變不了什么。
華叔起初也認為兩人不適合,火與水的屬性沖突太大了,即使沈玥是稀少的2Somega,他們在一起也會非常痛苦,而且沈玥是孤兒,和任家并不門當戶對。華叔并不是看不起沈玥,相反他很敬佩沈玥靠著自己走到了如今的位置上,只是作為長者他知道身份地位的差距會對婚姻會有多大的影響。
一時的熱烈愛意或許會讓人暫時忽略彼此之間的鴻溝,但時間一長,鴻溝難以消卻,愛意便會如細沙搭成的橋,不等走上去就會隨風垮塌。
易感期、發(fā)情期、還有最重要的子嗣,克制屬性不會有血脈,有多少說不在意孩子的夫妻,在年紀大的時候會出軌會離婚,若是最后會是這樣的場面,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在一起。
可任君燭一意孤行,華叔也無法左右,不過他有些理解為什么任君燭會喜歡上沈玥。
沈玥在莊園住下后,華叔發(fā)現(xiàn)他很安靜,話不多,說話也是溫聲細語,對傭人態(tài)度很溫和,對年邁的管家更是非常尊敬。華叔心想難怪少爺會著了迷一樣的喜歡他,這樣的人沒有人會不迷戀的。
他覺得時間會證明一切,他相信少爺?shù)难酃庖蚕嘈抛约旱母杏X。
然而的確,時間證明了一切,七年前任君燭幾乎瀕死,負傷歸來,華叔寧可相信是他家從沒打過敗仗的少爺打架失敗了,也根本無法相信是那個溫柔如水的少夫人背叛了總部,背叛了少爺。
七年前少爺是怎么傾盡所有來愛面前這個人,少爺又是怎么背負所有人的偏見來和他在一起,華叔每每想起來都覺得無比痛恨,看著眼前的沈玥也更為厭惡起來。
“七年了我以為你會死在外面,可你還是回來了,你為什么還要回來,少爺好不容易走出來,你又為什么要回來�!�
沈玥閉口不言,他無法回答,他不是故意重回故土,但現(xiàn)在解釋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承受。
華叔看著沈玥低垂的眉眼,還是一樣的漂亮,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印記,連時間都對他格外恩賜。
他轉過頭不想再看:“我不明白總部為什么要安排你在這里,但既然少爺答應了,我也無話可說,你已經(jīng)不是任家的少夫人了,你只是這里身份最低下的傭人,你最好不要再搞什么手段,若是讓我知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沒想過做什么,真的�!鄙颢h很誠懇地說。
“是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少爺每天晚上都會去找你,當年他剛出生的時候你是怎么對他的,你發(fā)了瘋將他摔在地上,若不是少爺傾盡全力救他,他根本活不下來,你還有臉去見他?!”
沈玥咬住嘴唇,將早無血色的唇瓣咬地近乎鮮血淋漓,他緊緊抓著手里的握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不會被言語擊垮到倒下。
“你若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要再去見小少爺,后面任家還會有少夫人,小少爺會有母親,但無論是誰,都絕對不可能是你了�!�
說完這句,華叔離開了雜物室,徒留沈玥一個人在里面,他低著頭肩膀佝僂起來,他全身顫抖著,似乎很冷,良久眼淚從瑩濕的眼角滑下,不斷滴落在地板上。
沒關系的,他抬手輕輕抹去眼淚,他安慰自己,他會證明的,他不會再傷害任何人了。
下午的時候沈玥沒有干活,醫(yī)學中心喊他去檢查,任君燭不會陪他,派了兩個副官過來,就是當初押送他去白露監(jiān)獄的那個兩個alpha,他要在外面行動必須得在基地的監(jiān)視下。
任君燭打電話的時候梁屈臉上正敷著梁昭花了十萬塊給他從迪拜代購的黃金面膜,光著膀子坐在地上打電動,梁昭把涼蝦端給他:“快吃,吃完去接人�!�
梁屈嗯嗯兩聲,劈里啪啦按著手柄,朝他張開嘴。
梁昭無奈地嘆氣,拿勺子舀了一勺懟到他嘴里。
梁屈“吸溜吸溜”吃完,盯著游戲屏幕問道:“你說上校什么意思啊,把人送回監(jiān)獄沒幾天又把人撈了出來,還安排在自己家,這是要親自折騰自己的前妻嘛?”
“我也不清楚,上校的心思沒人猜的清�!绷赫训溃骸八蜕颢h的事旁人插不了手,咱們做好自己的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好奇。”梁屈握著手柄,“你說恨吧,上�?隙ㄊ呛�,但你說不愛了吧,我又感覺不像,回頭我再問小虎要兩本書來看看,琢磨琢磨這是怎么個事�!�
“你別跟著小虎看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忘了上次你偷偷看那什么嬌氣omega懷孕帶球跑被上校發(fā)現(xiàn)了,然后被安排去掃廁所了嗎?”
小虎是飛龍戰(zhàn)隊里的一個omega,看著人高馬大,黑皮壯壯的,就喜歡看什么十八禁狗血xx文,而梁昭這個alpha也喜歡看,兩人經(jīng)常背地里相互傳遞他們的精神食糧。
他們是軍官,電子設備都受監(jiān)控,看電子書是非常麻煩的,只能私下去買實體書,梁昭曾經(jīng)掃過一眼,恨不得重金求一雙沒有看過的眼睛。那些書的描述簡直是不堪入目、令人發(fā)指,但他哥卻看得津津有味,嘴里模糊地罵著渣攻不得好死,還有什么乖寶,媽媽愛你,聽得梁昭唉聲嘆氣。
“你還說呢!讓你望風,上校進來都不知道,害得我被掃廁所�!绷呵R罵咧咧。
“上校走路沒有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jīng)盡力了�!绷赫褦傞_手,他已經(jīng)反應很快了,但他哥看得太入迷,他都快把肺咳出來了,他哥還沒聽到,當場就被抓了個正著。
“你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些限制級地腫么了,軍人也是人啊,也有欲望啊,你說我不抽煙不喝酒,額,喝一點酒,也沒個omega陪,看看書解解悶都不行了,唉。”梁屈有些不服氣。
“這話你去跟上校說啊,讓他把書還給你。”
“那算了�!绷呵䴕饬耍骸拔也还埽竽銕臀掖蜓谧o得更謹慎一點,要是被抓你就和我一起掃廁所�!�
說得好像上次沒幫他掃似的,梁昭點頭:“好的哥,我下次努力,快吃吧�!币簧鬃討贿M去。
“草,又死了�!绷呵恿耸直�,屏幕上碩大鮮紅的“game
over”。
“媽的這關我就是過不去,小昭晚上回來你要幫我過。”梁屈繼續(xù)沒皮沒臉,一點都沒有做哥哥的自覺,他裸露的上身很是結實,手臂肌肉塊塊分明,褲子松松垮垮掛在腰間,露出的腹肌線條漂亮有力,很難想象這樣的alpha會如此不著調。
“行幫你過,哥你再不快點就要來不及了�!�
梁屈趕緊一口喝光涼蝦,接過梁昭遞過來的T恤套上,就屁顛屁顛跟著走了。
到了莊園沈玥已經(jīng)等著了,即使有過心理準備,但再看到他梁屈還是被他的美貌給驚了幾分,他看不出沈玥在這里受沒受折磨,只是似乎瘦了些,在熱烈的陽光照耀下,全身都發(fā)著白,像是一團抓不住的云。
梁昭開車,他和沈玥坐在后面,沈玥的長發(fā)長到可以散落在后座上,梁屈想把它拿起來,不想那白色好看的頭發(fā)被座位上的塵土沾染,即使座位上面很干凈。
他控制不住伸出了手,梁昭從后視鏡看到皺起眉,咳嗽了一聲。
梁屈反應過來“嗖”的一聲縮了手,沈玥回過頭有些疑惑地看他,梁屈根本不敢跟那雙瑩潤眼眸對視,小聲道:“沒事,我......我手抽筋了!”
沈玥沒想太多,又轉了回去看向窗外,梁屈往車門那靠了靠,在努力離他遠一點。
吉普直接開到了中心的地下停車場,梁昭給沈玥拉開車門把人帶下來,走到梁屈旁邊一巴掌扇向他的屁股,“哥,你剛才在干什么?!”
他用的力氣不大,就是提醒的意思,梁屈卻整個人跳起來,活像只夾著屁股的鵪鶉,“你,你敢打我,我可是你哥,你怎么能打我屁股呢?”
“哥——”梁昭皺眉看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绷呵柪卵劬�,有些委屈:“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住自己,后面......我不是已經(jīng)坐的很遠了么�!弊詈髱讉字越說越小聲。
梁昭嘆了口氣:“荼蘼花信息素對任何性別都有很強的魅惑性,即使抑制器鎖住了大部分,但隨著他的呼吸中還會排出少量,你注意點,別的什么事都可以讓你玩鬧,這件事可不行。”
“我知道了......”梁屈縮起肩膀,他撓著頭發(fā)發(fā)出了疑問:“為什么你看著沒怎么受影響?就因為你等級比我高?”
這是一方面,但其實等級越高嗅覺越敏銳,梁昭聞到的信息素比梁屈更濃郁,也更甘甜,只是梁昭心性比梁屈成熟,也更為堅定,因此能夠保持理智。
兄弟兩在這鬧,一回頭就看到沈玥站在電梯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們,電梯是特殊通道,沈玥自己上不去,等了一會不見人上來也沒有出聲,就默默地等著,安靜地像個過道上擺著的假人。
梁屈兩人趕緊過去,他拿出識別卡一刷,電梯應聲而開,三人走了進去。
醫(yī)學中心人特別多,他們避開人群到了檢查室,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等著了,omega看到他們走上前來:“來了啊,都坐吧�!�
沈玥遲疑地坐在他對面,梁屈和梁昭沒坐,和omega打完招呼后就門神一樣地站在沈玥身后。
“其實我很早就想見你了,沈玥。”omega推了推眼鏡,他長得一張娃娃臉,頭發(fā)是栗色的顯得很乖巧,看起來像個學生,而不是中心主任。
沈玥沒有見過他,但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卻讓沈玥感覺有些熟悉,是一種甜甜的奶油味道,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我叫江雪塵,是現(xiàn)在南部基地醫(yī)學中心的主任,你中槍昏迷是我給你做的手術,后來你在白露監(jiān)獄受天賦異能影響,也是我給你做的治療�!�
好像是有這個畫面,沈玥恍然記起,當時他神志不清,只覺得腦海異常痛苦,似乎是有個omega一直安慰他,對他輕輕說著不疼了,還散發(fā)出信息素安撫他。
沈玥很感謝他,鄭重地對他道了謝謝。
江雪塵笑了:“不過最后真正救你的并不是我�!�
“�。俊鄙颢h沒聽太懂。
“沒什么。”江雪塵不打算再說,他道:“其實我一直對你都很感興趣,想和你聊聊,只是以前一直在外游學沒有機會,七年前工廠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我在黎巴嫩講學,兩年后才回了國,那時候你已經(jīng)不見了�!�
“我一直在做有關克制屬性的課題,希望能解決這遺留在覺醒者世界不該存在的弊端,但都失敗了,我取過許多克制屬性夫妻的腺體細胞和生殖細胞,它們的胚胎活性一律都很差,試驗從沒有成功過,所以當我得知你成功懷孕后非常興奮,一度打報告想要回國幫你保胎,但陰差陽錯我們還是沒有見面,直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