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硯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遇安就是做得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侄子,你怎么能像對待仇人那樣對待他�!�
“是啊,畢竟是晚輩,你作為長輩該有自已的風度�!�
霍遇安冷笑,這群人還是不敢說重話。
他猛地一下起身,聲音都變高了。
“另外,我懷疑我哥霍亦楚的事情,也跟小叔有關!”
這句話一出來,現(xiàn)場瞬間變得很安靜。
霍亦楚死的時候,老爺子親自下令調(diào)查原因,可最后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后面霍遇安從國外回來,開始跟霍硯舟對上,但也是頻頻吃虧。
現(xiàn)在他說霍亦楚是霍硯舟弄死的,也許是有證據(jù)了。
霍老爺子看向霍遇安,眼底總算出現(xiàn)了一抹波動。
“你有證據(jù)嗎?”
霍遇安跪在地上,態(tài)度不卑不亢。
“小叔急著把霍幼宜送走,不就是證據(jù)么?霍幼宜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對其他人都不怎么親近,唯獨親近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參與小叔的那些骯臟事兒,爺爺要是需要證據(jù)的話,不如直接把霍幼宜攔下來,讓她親口告訴所有人,我哥的死是不是小叔一手策劃!”
這段話擲地有聲。
而霍遇安賭對了,因為霍亦楚的事兒,霍幼宜確實知道。
老爺子的視線又落在霍硯舟身上,這么多年了,霍硯舟從未在霍家老宅露出其他的情緒。
這樣的姿態(tài)讓他有些摸不準,這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老爺子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可唯獨看不懂這個小兒子。
他的眉心擰緊,抬手揉著太陽穴,“硯舟,你把幼宜送出國了?”
霍硯舟“嗯”了一聲,抬手淡淡撫著自已的衣袖,“為了霍家的名聲,不得不這么做。”
他的話剛說完,霍遇安就笑了。
“小叔的說辭還真是偉大,幼宜的身世消息不就是你放出去的么?你現(xiàn)在裝什么好人!”
“誰說是我放出去的?”
霍硯舟微微抬眸,看向在場的人,“有證據(jù)么?”
這句一反問,現(xiàn)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啊,他們沒有證據(jù)。
霍遇安被堵得臉頰發(fā)紅,憤怒起身,“整個霍家!只有你知道霍幼宜的身世!不是你,還能是誰?!”
“大哥知道�!�
這四個字輕飄飄的,卻引得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霍航。
霍航本就憋得難受,聞言臉頰更是發(fā)紅,可是渾身的勁兒在對上霍硯舟的眼神時,瞬間散了個干凈。
老爺子的語氣威嚴,“霍航,你知道?”
霍幼宜被領回來的時間都快二十年了,當年霍硯舟就算對霍航說過,霍航估計也不記得了。
這會兒他憋得臉頰通紅,很想說這是霍硯舟在栽贓,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栽贓。
可他又開始細想,當年霍硯舟到底說過什么來著。
根本想不起。
他本來就是霍家最沒出息的那個人,這會兒更是憋不出一個字。
指望他是肯定指望不上的。
老爺子的臉色更沉,重重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霍航瞬間跪在地上,只覺得無比憋屈,“爸,我真的想不起了�!�
“混賬東西!要你來有什么用!”
這是今晚老爺子第一次發(fā)火。
但是明眼人都清楚,就算霍硯舟是在胡說八道,霍航也只能把這黑鍋背下來。
站在霍航的立場,他已經(jīng)廢了,可他還有一個兒子霍佑寧,霍佑寧還得指望霍硯舟的鼻息活著,霍航若是作妖,霍佑寧也會跟著廢掉。
他就算再蠢,也該明白這個問題。
第405章
偏愛到讓所有人都嫉妒
現(xiàn)場沒一個人說話,跪在地上的霍遇安滿臉不甘。
“爺爺,大伯被小叔壓了一輩子,小叔明著栽贓他,難道我們?nèi)叶疾淮蛩銕退麊�?那以后整個霍家,是不是就是小叔一個人說了算?他可以肆意害死任何人,我們所有人都得看他的臉色活著是嗎?”
這話實在是太嚴重了,直接把所有人的尊嚴都踩在地上。
包括老爺子的。
霍遇安今晚是豁出去了,在冰冷的地板上磕了好幾個響頭。
“我只想要一個公道!”
現(xiàn)場有人歡喜有人憂,霍遇安的父親也在這里坐著呢,死了一個大兒子,他不敢吭聲,如今小兒子豁出所有,他也只能在這里干坐著,垂在一側的手都快捏爆。
如果今晚霍硯舟不倒霉,那倒霉的就是他們一家。
霍遇安繼續(xù)磕頭!
“求爺爺把霍幼宜攔下來,她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霍老爺子的視線看向霍硯舟,“硯舟,你以為呢?”
霍硯舟垂下睫毛,“隨意�!�
他答應的太輕松,反倒是讓其他人不太舒服。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
霍家有人出動去找霍幼宜,卻被告知,霍幼宜如今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
老爺子的人終究是晚了一步。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霍老爺子深深的看向霍硯舟,嘴唇抿了好幾下,才突然沉重的說了一聲。
“半個月之內(nèi),霍家會主持你的婚姻,今晚我就會放出消息,讓其他家族把適婚的單身女性信息交過來,我親自給你挑選�!�
話音剛落,還跪在地上的霍遇安不甘心的吼道:“爺爺!”
老爺子這話,那就是不再追究霍幼宜的事情了,但他不能讓霍硯舟跟黎歲扯上關系。
這遠比霍幼宜的事情重要。
“行了�!�
霍老爺子起身,語氣疲憊,“一切等硯舟完婚之后再說吧�!�
“至于那個黎歲,你最好也把她送走,我會通知你母親,讓她也過來�!�
霍家老夫人多年前就已經(jīng)歸隱,當年甚至放話,不會再管霍家的任何事情。
因為曾經(jīng)的事情傷透了她的心。
這些年,她也確實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過。
但若是霍硯舟的婚禮,她也許會出現(xiàn)。
老爺子率先上樓,留下的其他人也不敢多待。
霍遇安不甘心的從地上起來,語氣怨恨,“真不知道小數(shù)跟爺爺達成了什么合作,為什么這么多年,他還是向著你�!�
甚至都不是向著,那是赤裸裸的偏愛,偏愛到讓所有人都嫉妒。
霍硯舟沒說話,只示意周賜推著自已離開。
留在客廳的人看著他的背影,臉色復雜。
今晚的事情連霍硯舟的一層皮都沒有刮下來,這樣的信號讓大家都很不安。
那是不是說明,只要霍硯舟不是當著老爺子的面殺了他們,老爺子都能不追究?
霍硯舟重新上車,一只手撐著自已的臉頰,看向窗外。
周賜問,“總裁,那婚禮......”
今晚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老爺子現(xiàn)在把事情往后推,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乖乖聽話結婚。
不然一切之后再清算。
霍硯舟的睫毛顫了顫,突然問,“你說黎歲現(xiàn)在在干什么?”
周賜還以為自已出現(xiàn)了幻聽,哈?
霍家劍拔弩張,刀光劍影。
他想的卻是黎歲在干什么?
第406章
霍硯舟喜歡她?
黎歲這會兒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大廳,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新聞上的消息。
這會兒天已經(jīng)快亮了,但是霍硯舟還沒回來,該不會他被老爺子懲罰了吧?
她莫名有些擔心,時不時的就要看向門外,順帶再揉揉早就麻木的膝蓋。
新聞從半夜一直播報到早上,這些記者也真是無聊,反復說曲杰的事情,并且還公布了一下目前網(wǎng)友們對于霍家的態(tài)度。
這次霍家確實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霍老爺子當年可是從那個位置退下來的,免不了要被注意到。
黎歲嘆了口氣,聽到了外面?zhèn)鱽淼钠囈媛�,連忙伸長了脖子。
車燈的燈光劃過窗外,門外傳來了聲音。
開門進來的是周賜。
她跟周賜的視線對上,然后往他的身后看去,沒有霍硯舟。
“周助理,霍總呢?”
周賜冷笑一聲,將外套掛在旁邊的衣帽架上。
“托黎小姐的福,總裁被老爺子要求半個月之內(nèi)完婚�!�
“霍幼宜的事情怎么就跟霍總的結婚扯上關系了?難道霍老爺子要讓他娶霍幼宜?”
“黎歲,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周賜有些生氣,大踏步的走近,“你不是看了新聞么?總裁為了保你,把霍小姐的身世消息放出去了,如今整個霍家被推到風口浪尖,老爺子認為他喜歡你,所以要求他馬上完婚,斷了念想�!�
他說的是中文,但黎歲一個字都聽不懂。
誰喜歡誰?
霍硯舟喜歡她?
喜歡?
她差點兒笑出聲,注意到周賜臉上的嚴肅,連忙揉了揉膝蓋。
“那個......你意思是霍總喜歡我?”
可是臉上的笑意在對上他的視線之后,緩緩消失。
因為她突然想起跟霍硯舟之間的種種。
她弄傷了他的腿,害得他坐輪椅,他不追究。
她一次次惹他生氣,卻都活下來了。
他要梅花,他護著她。
樁樁件件加起來,似乎確實有些不對勁兒。
可她印象里,她跟霍硯舟根本就沒認真相處過多久啊。
她擰眉,又想起這次的事情,“你說......霍總為了護我,把霍幼宜的身份信息放了出去?那他是不是會有麻煩,霍老爺子那邊.......”
話還沒說完,她就頓住了。
霍硯舟確實有麻煩,老爺子要他結婚。
可他的白月光已經(jīng)死了,他去跟誰結婚?
周賜又是一聲冷笑,“要不黎小姐準備準備,把戶口本拿過去,跟總裁登記結婚得了�!�
“我有男朋友�!�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抬眸看向他,“我喜歡的是我男朋友�!�
周賜沒回她這句,直接上樓,不知道去拿什么東西。
黎歲在樓下跪著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他拎著一個很大的醫(yī)藥箱下來。
她心口就是一緊,霍硯舟的雙腿還沒好全,難道被老爺子執(zhí)行家法了?
她記得霍佑寧就被家法處置過,滿背都是鮮血。
“周助理....”
可是周賜沒有搭理她。
黎歲要起身,卻因為跪得太久,這會兒膝蓋發(fā)疼,疼得臉色都有些白。
她連忙追了出去,但因為耽擱了那一會兒,周賜已經(jīng)上車了。
“周助理!”
她想離開棕櫚灣,好不容易走到大門口,門衛(wèi)卻不放人。
她的手機又被周賜收走了,誰都聯(lián)系不上。
她只能回道大廳,先從冰箱里隨便找點兒東西填飽肚子。
她本來想著,等別墅里來了傭人之后,她借個手機。
可是從早上等到中午,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電視上還在說著這次霍幼宜的事情,發(fā)酵得如此厲害,霍硯舟到底會被牽連到什么地步。
霍老爺子就算再偏愛他,這次估計也被踩到底線了吧?
黎歲急得要去找門口的門衛(wèi)借手機,但人家只是看了她一眼
,就將窗戶門關上了。
她又從中午等到大晚上,餓了就吃點兒東西。
就這么在別墅待了三天,電視上的新聞突然變了,說是有人拍到霍硯舟被急救的畫面。
放出來的圖片很模糊,但停在醫(yī)院門口的確實是他的車。
黎歲的心臟一瞬間提到嗓子眼。
惴惴不安的又等了一晚,她剛洗完澡,就聽到外面的汽車聲音。
她連忙隨便披了一件衣服下樓,可算看到了霍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