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也就秦頌榆木腦袋,什么都沒看出來。
不過秦頌這人聽勸,讓他不上去,他就真不上去了。
謝寂辰是最后一個到的,他看到這兩人待在下面,也跟著坐下。
秦頌更奇怪了,“硯舟被執(zhí)行家法,怎么你們都不著急的樣子�!�
謝寂辰一向最有想法,索性閉上眼睛,“這幾天很忙,上頭讓我去負責海上的線,來來回回貨物那么多,那些人全都在給我打招呼,讓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謝家跟上頭關系緊密,一舉一動都在監(jiān)視之內(nèi),謝寂辰作為繼承人,永遠都是最忙碌的那個。
他闔著眼睛,話題轉(zhuǎn)到霍硯舟身上,“硯舟要是不愿意,沒人強迫得了他,他既然愿意,那就能兜底。”
至少在黎歲之外的事情上,他一定能兜底。
坐到這個位置的人,不會隨隨便便拿自已的生命開玩笑。
當然,前提是跟黎歲無關的事情。
若是有關,他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玩的。
第448章
感情就是庸俗的
謝寂辰是幾人中最了解他的人,正因為了解,他從未用異樣的眼光看過黎歲。
他只是不理解所謂的男女之間的感情,那在他眼里,就是累贅。
他從小就覺得女人這種生物很麻煩,兒女之情更麻煩,在工作戰(zhàn)場取得的成就遠比征服一個女人要刺激的多。
那種刀刃上瘋狂試探的感覺,是庸俗的男女之情提供不了的。
所以他理解不了世人眼里的這些奇怪的感情。
不理解,但尊重。
可能有時候人已經(jīng)追求到了極致的權勢,就開始反向追求一些庸俗不堪的東西吧。
是的,在他看來,感情就是庸俗的。
岳驚鶴看到他的態(tài)度,心里就不舒服了。
“寂辰,你海外這條線已經(jīng)拿穩(wěn)了,以后那些要運貨的人,豈不是都要看你臉色?”
水運這條線是潑天富貴,能落到他手上,可見他此前做了多少的前期準備。
謝寂辰的嘴角彎了彎,微微抬腿,“嗯,以后你的貨,讓利百分之百�!�
岳驚鶴單手支著下巴,看到他一身的張狂和囂張,忍不住道:“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是想問,海內(nèi)海外你都待了好幾年,怎么一個緋聞都沒有,你該不會還是雛吧?”
本來渾身張狂的人聽到這話,微微彎著的嘴角逐漸耷拉了下去。
就連一旁的秦頌都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又挪開視線,突然笑了起來。
謝寂辰微微抿了一下嘴角,索性又閉上眼睛,“我沒你們那么俗�!�
女人只會影響他拔刀的速度。
岳驚鶴挑眉,肆無忌憚的掃視著謝寂辰的全身。
謝寂辰是他們幾個人里最沉得住氣的那個,也是最先察覺霍硯舟喜歡黎歲的那個,他在感情上不是不開竅,他似乎真的是不屑一顧。
岳驚鶴有些好奇,他以后真的不會談戀愛么?
也許只要他活得夠久,就能看到奇跡也說不定。
他正這么想著,就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
黎歲這會兒終于把霍硯舟安頓好了,
剛要下來休息一會兒,可才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下面坐著三尊大神。
她的腳步一頓,往下走了幾個臺階,就連忙轉(zhuǎn)身往回走。
開玩笑,下面坐著的三個。
一個謝寂辰陰沉沉的,笑里藏刀。
一個岳驚鶴對她的厭惡從來不加掩飾。
一個秦頌更是看不起她,現(xiàn)在她要是下去,那就是自投羅網(wǎng),估計會被這幾人直接撕碎。
比起他們來,居然是霍硯舟身邊更安全一些。
看到她的背影,秦頌冷嗤一聲,“看來她知道自已不受歡迎�!�
聞言,謝寂辰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是知道某人的護短程度的,秦頌這腦子要是始終都轉(zhuǎn)不過彎的話,以后估計會吃不少苦頭,他也就提醒了一下。
“以后你少找黎歲的麻煩,只要她套著那個身份,哪怕看在硯舟的份上......”
秦頌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知道了�!�
謝寂辰言盡于此,這人要是真繼續(xù)針對黎歲,以后自已惹出禍來,自已扛吧。
黎歲回到霍硯舟的臥室門邊,這下可算看到周賜了,她氣不打一處來。
“周助理。”
周賜取下耳朵里的耳機,態(tài)度恭敬,“太太�!�
黎歲懶得管他的稱呼,自從她是已婚的身份,周賜對她一直畢恭畢敬。
可關鍵時刻總是消失,把她累得夠嗆。
“霍總現(xiàn)在這么虛弱,剛剛還暈過去了,你在哪兒?”
周賜的臉色很坦蕩,低眉順眼,“有太太你照顧,我很放心�!�
“你!”
第449章
有老婆照顧,他應該挺樂意
黎歲只覺得一陣憋屈,可轉(zhuǎn)念一想,周賜絕對是最關心霍硯舟的人,又怎么會故意玩消失,也許是有其他事情在忙吧。
她抿了幾下唇,懶得計較,“我剛剛給他換了繃帶,把傷口重新上了一下藥,可他一直都沒醒,是不是要找醫(yī)生過來看看?”
“沒事,總裁的身體一向很好,這幾天就麻煩太太照顧了,總裁突然倒下,公司那邊還需要我去處理,我這會兒就得出門。”
黎歲張了張嘴,那種莫名其妙的憋屈感又上來了。
可還不等她說什么,周賜就已經(jīng)下樓了。
她站在主臥門口,頭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放著霍硯舟不管吧,她良心不安。
去照顧她吧,可她是被強行綁定結婚的,心里也不舒服。
在主臥門口站了十分鐘,她才輕輕推開門,心里安慰自已,一切等他好了再說。
她坐在床邊,看著他的臉。
她不是第一次打量霍硯舟這張臉,可是不管看多少次,依舊能把人驚艷到。
人有時候是感官動物,沒人不喜歡長得好看的事物,造物主是真偏愛他啊。
正這么想著,他就緩緩睜開眼睛。
黎歲的眼里劃過一抹驚喜,又想到是因為自已的話,他才暈過去的,有點兒心虛。
“霍總,你醒了�!�
霍硯舟仿佛沒聽到,又閉上眼睛。
豁,他生氣了。
黎歲尷尬的渾身發(fā)熱,可是看到他蒼白的臉色,終究是沒敢直接離開。
霍硯舟的呼吸變得很清淺,看樣子又睡了過去。
她忽然想起,他似乎有失眠癥來著。
兩個小時后,有人來敲門。
她起身去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是謝寂辰。
謝寂辰很高,而且他身上的氣勢很強,垂眸看著她這張臉,又撇開視線。
“硯舟醒了么?”
黎歲跟這幾個人其實都不太熟,霍硯舟的朋友圈子,她混不進去,也沒想過要混進去。
“醒了幾秒,又睡過去了�!�
謝寂辰點頭,沒有主動進屋,而是視線又落在黎歲的臉上。
黎歲有些不自在,笑了笑,“你要進來看看他嗎?”
謝寂辰對她態(tài)度還行,她似乎沒有資格趕人。
他突然就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有老婆照顧,他應該挺樂意�!�
黎歲只覺得晴天霹靂。
緩了十來秒,才反應過來謝寂辰說了什么。
她張了張嘴,忍不住要反駁,“我不......”
可她真的不是嗎?
那證不都領了嗎?
于是那種憋屈感又上來了,像是被全世界趕鴨子上架。
她關上門,看到落在地上的門把,泄氣的撿起來,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回到床邊的時候,看到霍硯舟睜著眼睛,不知道剛剛那句話有沒有聽到。
他似乎要起身,但是每動一下,臉色就白一分。
黎歲連忙快走幾步,把他扶起來,順帶將枕頭放在他的后背。
霍硯舟坐起身,將背往后靠。
她看到他的唇瓣有些干,于是主動問,“要不要喝水?”
他“嗯”了一聲,垂下睫毛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歲立馬起身,去樓下端了一杯水,看向大廳的時候,才知道那幾人已經(jīng)走了。
廚房里有傭人在忙碌,似乎在準備做晚餐。
她忍不住問,“剛剛你們都去哪里了?”
傭人們低著頭,誰都不敢看她的眼睛,“除了打掃,我們都不會在主宅逗留,先生不喜歡人多�!�
黎歲點頭,這倒是符合霍硯舟的性格,吵鬧的環(huán)境不太適合他。
她端著水上樓,來到臥室,把水放在他的面前。
本以為他會接過去,可她就著她的手,就這么喝了起來。
黎歲自然要照顧到他,于是把手湊近了許多。
第450章
如果你不想碰我的話
他喝了兩口,就撇開腦袋。
她把杯子放下,抬手在他的額頭上試探了幾秒。
還好沒有發(fā)燒。
把手收回來后,兩人之間又只剩下一陣沉默。
黎歲也不敢再提z的事兒,更不敢提回家,怕他突然又暈過去。
霍硯舟的身體,好像一直都挺差的。
她抿著唇?jīng)]說話,安靜的坐著。
他垂著睫毛,突然說了一句,“我想洗澡�!�
“醫(yī)生說不能碰水�!�
可他沒聽,而是要掀開被子。
他現(xiàn)在滿背都是傷口,微微動一下就能牽扯到。
黎歲哪里敢讓他下床,一把將他的腿按住。
余光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又白了一分,她連忙說道:“要不隨便擦一擦吧,等好了再洗�!�
他不再動了,閉著眼睛往后靠,似乎同意了。
黎歲只是情急之下說出的這句話,現(xiàn)在有些騎虎難下。
她去接了一盆熱水,又找了一條干凈的毛巾,端去了床邊。
她其實想讓周賜來,可周賜去公司了。
她一邊擰毛巾,一邊做心理建設,最后還是過不了那關。
她將毛巾放進水里,飛快的下樓,跟在忙碌的傭人說道:“霍總需要人擦拭身體,你們誰有空?”
這句話一說完,其他人像是聽到了什么恐怖故事,紛紛擺腦袋。
“太太,我們不行,先生從來不讓別人碰�!�
“太太,別為難我們了�!�
黎歲站在這群人的面前,像是被孤立了似的。
她深吸一口氣。
“那你們打電話,讓周賜回來�!�
有人連忙拿出手機,給周賜打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她趕緊轉(zhuǎn)述。
“周助理現(xiàn)在在跟高層們開會,結束后還要代替先生開兩個海外會議,大概晚上十一點回來。”
黎歲徹底絕望了。
她重新回到霍硯舟的臥室,繼續(xù)擰毛巾。
霍硯舟看到她垂頭喪氣的坐在床邊,嘴角抿了一下。
黎歲抬頭,對上他的視線,連忙換了一副表情,“我是怕我冒犯到你。”
話音剛落,他就看向她的眼底深處,“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害怕被你冒犯�!�
她站在床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還不等他有動作,就聽到他語氣很輕的說了一句。
“如果你不想碰我的話......”
黎歲連忙抓過他的手,擦拭他的手臂和手背,掌心。
別說了,什么叫如果不想碰他的話,難道他很希望被人碰嗎?
以前霍幼宜闖進這棟別墅的時候,他可是把自已捂得比粽子都嚴實,他不是很不喜歡被女人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