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她捏著背包,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霍硯舟坐在輪椅上,低頭看著自已雪白的指尖,“走吧�!�
黎歲深吸一口氣,不再說其他的,下車就開始往前跑。
霍硯舟坐在車內(nèi),將背往后靠,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會兒,黎歲就被幾個黑衣人送回來了,臉色難看的站在外面。xl
她想罵,卻什么都罵不出來。
他扭頭,笑看著她,“怎么不跑了?”
黎歲的心口狠狠一凜,她感覺自已就像是被一只優(yōu)雅的貓逗弄的狼狽老鼠。
她抿著唇,已經(jīng)回過味來了。
霍硯舟根本就不想放她走,只是在讓她明白,只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把她抓回來。
這幾天沒有過來,也只是給了她幾天的自由而已,可她不知道珍惜。
幾個黑衣人將她丟進車門,“嘭”的一下關(guān)上門。
汽車重新落鎖,又開始緩緩行駛起來,行駛的方向就是帝都。
黎歲心里憋著一股火,那股火燒得越來越旺盛。
她搞不懂這個人,心里想著謝蘊然,卻又要強勢的綁著她,難道玩弄別人的命運對他來說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嗎?
“霍硯舟,這樣好玩嗎?”
故意給她希望,又親手將希望捻滅,是要讓她明白,她在他的面前不過是一只負隅頑抗的螻蟻嗎?
她只覺得自已快被憤怒點燃了,可他偏偏勾唇笑了笑,“怎么不好玩?”
這句話就是火藥倉庫內(nèi)劃燃的一根火柴,她抬手,毫不猶豫地扇了一巴掌過去。
他居然沒躲。
巴掌的聲音很清脆,在他的臉上留下五個十分顯眼的指印。
他的皮膚很好,就算細看都看不到一個毛孔,又白,像油畫里走出來的那種貴公子。
可此刻那個巴掌印在臉上,如此的違和。
黎歲自已都覺得視線被刺了一下,手指蜷縮了好幾秒,臉色依舊被憤怒染紅。
他微微抬起指腹,沾了沾嘴角的血跡,放在眼前看著,什么都沒說。
黎歲胸口莫名有些疼,她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這樣的霍硯舟真的讓人感覺到可怕。
車廂里的氣氛很凝重,她的胸口起伏了好一會兒,撇開視線。
可是手腕猛地被一股力道纏住,整個人都被往他那邊拉去。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吻就已經(jīng)襲過來了。
掠奪,纏繞,陰沉,瘋狂。
那在他腳底蔓延的深淵仿佛要把兩個人一起拖進去。
她抬手又要扇一巴掌過去,可他猛地一把扯掉了領(lǐng)帶,將她的雙手綁住。
第514章
他身上凌亂的氣息
黎歲的眼里劃過一抹不敢置信,被丟到一旁的小床上后,臉色白了一瞬,“霍硯舟,你是瘋了嗎?”
這輛車跟房車沒什么區(qū)別,只是沒有房車高而已。
這張床在最尾部的地方,占據(jù)了三分之一的空間。
他身上的西裝已經(jīng)亂了。
黎歲能感覺到他身上凌亂的氣息,她拼命的掙扎了一下,可是這領(lǐng)帶的質(zhì)量極好,快把她的手腕勒出紅痕。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跟他說什么,他卻一只腳跪在床邊,一只手抓過她的手,另一只手緩緩?fù)隆?br />
黎歲今天已經(jīng)被震驚無數(shù)次,可是意識到他要做什么的時候,那已經(jīng)不是震驚了。
唇上被他糾纏著,她的腦子里有一瞬間空白。
“你......”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臉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
他壓著她,那只膝蓋很有強勢意味的放在她兩條腿的中間。
黎歲的唇瓣上沾染了一點兒血跡,看著他腫了一邊的臉頰,視線沒有挪開。
霍硯舟不冷靜,不理智,不那么不染塵埃,他撐起身體,問她,“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生氣?”
黎歲的掌心都是汗水,甚至就連后背都溢出了冷汗。
那種被拽著要沉入深淵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咬著唇,冷靜下來后,只覺得靈魂都被什么東西敲碎。
霍硯舟看著她的臉,視線挪到他手腕上。
她剛剛掙扎太厲害,手腕滿是紅痕。
他的睫毛微微一頓,指尖緩緩落在上面,輕輕磨挲著。
黎歲往后一縮,像是被他剛剛的氣場嚇到了。
他的指尖落在空中,頓了幾秒,才緩緩坐在床邊。
兩個人似乎都冷靜了。
黎歲坐起來,離他遠了一些,在床的角落最遠的位置。
她的嘴很疼。
可她的視線卻一直都落在霍硯舟的身上,仿佛要確認,這到底是不是霍硯舟。
至少從剛剛的那些氣息里,她完全感覺不到以前的霍硯舟的影子。
他坐在床邊,喉結(jié)滾動了好幾下,才吐出一句,“抱歉。”
黎歲不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繼續(xù)挑釁,只將身體蜷縮了一下,沒說話。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兩人都沒說話。
明明是最近的距離,卻隔著一道隱形的跨不過去的鴻溝。
汽車在棕櫚灣停下時,霍硯舟要來拉她。
她又往后躲了一下。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痛意,指尖捏住她的手腕,將人直接拉進懷里。
她開始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霍硯舟抱了幾秒,就放開了人,坐回輪椅上,“別再跑了,聽話。”
宛如她是什么豢養(yǎng)的小貓小狗。
她不說話了,看著他下車。
幾個黑衣人來到車邊,請她下去。
她垂下睫毛,緩緩下車。
這次她被推進去的不是次臥,而是主臥。
她坐在里面不說話,有傭人在門口小聲問了一句,“太太,你要吃點兒東西嗎?”
她哪里吃得下,雙手還被綁著,根本沒人來給她解開。
她也不想坐在床上,隨便就在地板上坐下了。
霍硯舟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失神的坐在地板上,雙手放在身前,馬尾有些凌亂。
他這會兒沒有坐輪椅,緩緩走到她身邊蹲下,抓起她被綁起來的手,將領(lǐng)帶解開。
第515章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她的手腕被勒出血痕,看著有些恐怖。
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藥膏,擠出來之后,用指腹把藥膏抹在她的手腕,抹勻。
這個動作自然要碰到她的皮膚。
他的掌心是熱的,可他卻覺得這握著的手臂十分僵硬。
她在無聲的抵觸,只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她沒敢說其他的。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給她的兩只手腕都抹了藥,他進入浴室,把自已手掌心殘留的藥膏洗干凈。
出來的時候,看到她還坐在地板上。
他又蹲在她身邊,指尖掐過她的下巴,跟她對視。
她愣了幾秒,索性直接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霍硯舟沒說話,將她抱起來,往床邊走去。
黎歲這才像是驚醒似的,開始掙扎。
他將人放在床上,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睡覺�!�
黎歲心口一凜,咬了咬嘴唇,不再動了。
她的直覺很準(zhǔn),再試圖反抗下去,要發(fā)生的事情就該不可控了。
她撇開腦袋,只有胸口在劇烈起伏。
霍硯舟起身,站在床邊,聽到有人在外面說了一句,“先生,謝小姐來了。”
霍硯舟“嗯”了一聲,視線落在她身上好幾秒,才轉(zhuǎn)身離開。
黎歲從敞開的門縫里,聽到謝蘊然的聲音。
“硯舟,你的臉......”
“沒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五點了,謝蘊然這個點過來,卻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老夫人也來了。
霍硯舟坐在輪椅上,要去一旁的電梯。
謝蘊然沒有馬上跟著離開,視線看向屋內(nèi),眼底劃過一抹危險。
黎歲肯定被找回來了,除了她,沒人能在霍硯舟的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跡。
她竟然敢打硯舟。
謝蘊然垂在一側(cè)的手緩緩握緊,嘴里都滿是血腥味兒。
可她沉得住氣,絕對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惹霍硯舟生氣。
霍硯舟來到樓下,老夫人看到他臉上的傷,驚得直接站起來。
“你臉上是怎么回事兒,還有誰敢這么打你?!”
霍硯舟語氣很輕,接過旁邊周賜遞來的冰塊,一邊敷著臉,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解釋。
“惹歲歲生氣了。母親過來,有事嗎?”
老夫人氣得臉色都黑了,黎歲回來了?
她的眼底都是冷意,當(dāng)然知道這個兒子為什么要這樣說,無非是在告訴她,不會跟黎歲離婚。
真不知道那女人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這個黎歲絕對不能留了。
不能給霍家留下這樣的隱患,一個女人若是敢站在繼承人的腦袋上作威作福,以后霍硯舟如何服眾?
她深吸一口氣,想到謝蘊然叮囑自已的,也就強壓著脾氣。
“今天過來是要跟你去上香,我跟那邊的大師都約好了,你知道我最信這個,上次我跟你一起去,還是十幾年前,這次好不容易約到的號�!�
寺廟那邊,用權(quán)勢是行不通的。
有錢人在神佛這種事情上格外的虔誠,也不屑用權(quán)勢去壓人,否則就不夠虔誠。
老夫人也是提前很久預(yù)約的上香號碼,這才來找霍硯舟一起去。
霍硯舟沒理由拒絕,他對一旁的傭人交代,“待會兒喊她下來吃晚餐,別餓著了�!�
傭人點頭,算是答應(yīng)下來。
第516章
硯舟是真的被人下蠱了
霍老夫人看到他頂著這樣明顯的巴掌印,卻還在關(guān)心黎歲,眼底更深。
黎歲絕對不能留!
她冷冷的抿著唇,卻說了一句,“既然她也在,那就讓她一起去吧,寺廟清修之地,也許能把她身上的戾氣洗一洗,哪有女兒家對男人動手這么兇的,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硯舟,一個家里,主要還是男人說了算�!�
霍硯舟的手上捏著冰塊,依舊淡淡的放在自已的臉頰上,語氣輕輕,“未經(jīng)雕琢,她這樣挺好的�!�
老夫人氣得頭皮發(fā)麻,她這幾天跟佑寧見面,佑寧說了黎歲的一些事情,她本來沒放在心上,現(xiàn)在看來,硯舟是真的被人下蠱了。
去寺廟也挺好,什么妖魔鬼怪都得顯出原形。
她不再說什么,只看向謝蘊然,“蘊然,走吧。”
謝蘊然點頭,走到霍硯舟的面前,想要拿過那冰塊給他敷,卻被他輕輕躲開。
她也不在意,只叮囑了一句,“待會兒冰化了,現(xiàn)在初春,天氣還冷,別感冒了�!�
老夫人聽到這話,只覺得一陣暖意,還是蘊然懂事,這孩子不管在哪方面,都是面面俱到。
幾人上車,霍硯舟要上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樓上。
那扇窗戶前沒什么動靜,他垂下睫毛,又叮囑傭人一句。
“七點去喊她一聲,別讓她一直睡著�!�
傭人站在外面,點頭。
汽車開走了之后,棕櫚灣陷入了一片安靜。
黎歲睡不著,心臟一直懸在嗓子眼,狂跳著,只要閉上眼睛,想起的就是霍硯舟的眼神。
如果是這樣的霍硯舟,她真覺得他做得出報復(fù)z的事情。
如果真是他做的......
她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她不會留情的。
絕對不會。
*
寺廟距離棕櫚灣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期間要上一段盤山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