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關千何還想著兩個人籌謀一下,商量怎么把人攔住,卻見商時駒站起來身準備往里走。
她“唉”了一聲,連忙擋住了人,“你干什么去?”
商時駒:“去找人�!�
那張臉上分明寫著“去找人打架”,關千何眼角一跳,“你冷靜點。”
現(xiàn)在問就是后悔。
她是來找人幫忙的,不是添亂。
關千何滿腦袋官司,還不得不攔住人:“我覺得這事得從長計議。你這樣不行!”
——“呵�!�
關千何:“……”
血壓飆上來了。
*
夏樂櫟還不知道外面這一番爭執(zhí),她趁著茶歇的空閑去了趟洗手間。
她一邊洗手一邊想著待會兒怎么和鄧立微搭話:看起來已經在對方那里留下一個不錯印象,之后找話題切入應該容易很多,說是想找她做個專訪怎么樣……
心底有了個大概的章程之后,夏樂櫟擦了擦手上的水,往外面走。
她還想著出來怎么和周州商量呢,就看見抱臂等在衛(wèi)生間外的商時駒,臉色很沉、表情很臭——關千何最后還是沒能攔住人。
夏樂櫟當然不知道那些,她立馬抬頭看周州,后者無奈地搖搖頭。
夏樂櫟:“……”
她硬著頭皮,“時駒哥,好巧啊。你也來聽講座啊?”
“不巧�!鄙虝r駒冷著臉,“我來找你。”
茶歇期間的衛(wèi)生間門口人來人往的、很熱鬧。八卦不管在哪里都是第一生產力,這邊的氣氛稍微不對的,已經有好幾個路人往這邊瞄了。
商時駒沒有給人看戲的意思,他揚了揚下巴,往旁邊示意了一下。
夏樂櫟:“……”
她老老實實地點了下頭,跟著走了。
沿著長廊穿過論壇的大廳,再往前走一段,周圍一下子安靜下去。
這邊不是主要演講區(qū),幾個小會議室都是空置著的,還有堆著凳子的雜物間。
商時駒繼續(xù)往前,拐進了一個死胡同似的走道盡頭。
他站停了一下,示意夏樂櫟進去,自己則是站在出口,單手插兜、把路一堵,垂眼看過來:“說說吧,想干什么?”
夏樂櫟環(huán)顧四周,空間狹窄、光線昏暗,還有點兒久沒有打掃的灰霉氣味。
夏樂櫟:“……”
這是什么臨時審訊室?審問吧?絕對是審問!
她正想向周州要一點支援,結果剛一抬頭,商時駒就側了一下身,把人擋住了。
這地方本來就挺擠的,周州剛才沒跟著一起進來,這會兒商時駒在入口處一側身,徹底把路堵死了。
夏樂櫟:……我懷疑他能看見,但是沒有證據。
“我沒問周州,我問你�!鄙虝r駒低頭看過來,“‘你’想干什么?”
周州本來想開口的,但是聽到這話,驀地沉默了。
只剩下夏樂櫟一個人、勢單力薄地面對明顯心情極度不美妙的商時駒。
可憐弱小又無助。
夏樂櫟還拼命想怎么把這次的事圓過去,就聽對面語氣平靜地,“我要聽實話�!�
夏樂櫟:!��!
救命!他會讀心嗎?!
自救失敗的夏樂櫟下意識找外掛,然而一抬眼就只對上商時駒的臉。
他擰了擰眉,往前走了一步。
夏樂櫟:QAQ!
她本能地往后一縮,嘴巴一禿嚕,“周州覺得這個案子有問題。我想幫忙查清楚�。 �
這話完全沒過腦子,出口之后兩個人都安靜了。
連氣氛都從一開始的冰冷壓迫,轉變?yōu)橐环N更沉重的壓抑。
夏樂櫟:“……”
她真不是故意的!
剛才那情況誰遭得住�。繉γ嬉蝗聛�,她說不定連開口的機會都無了……
好半天,夏樂櫟試探地抬頭,試圖打量商時駒的神色。
商時駒依舊是那個表情,看不出什么來。
視線對上,商時駒開口:“他答應讓你來?”
“他”當然指周州。
夏樂櫟覺得她好像又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地點頭。
商時駒:狗屁!
異能案子真那么好查?周州自己都折在這個案子上,這背后要是真的有什么,他會把自己女朋友往里面推?!
剛才夏樂櫟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神情太過篤定,商時駒都有片刻的錯覺,似乎那個人還在。
……錯覺果然是錯覺。
他眼神發(fā)沉地盯著夏樂櫟看了半天,只把后者看到心底打鼓,才啞著聲開口,“查什么?”
夏樂櫟:“嗯?”
“你想查什么?去見鄧立微?”商時駒側身讓開了路,“我?guī)氵^去,想問什么就問,別自己瞎跑�!�
夏樂櫟:咦?
夏樂櫟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發(fā)展,被商時駒帶著去找鄧立微的時候還有點茫然。
隨著離論壇大廳的距離越近,人群的喧鬧漸漸傳入耳中,夏樂櫟終于回過神來。
但是還是不對勁……
商時駒壓根什么都沒問,就直接帶她去找鄧立微,這里面是不是缺點什么啊?
像是看出了夏樂櫟的疑惑,周州在旁輕聲,[他沒信。]
夏樂櫟:?
周州:[這個案子的調查筆錄,就連最后的整理歸檔,都是時駒全程跟下來的。]
要是真的有問題,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
夏樂櫟:???
她忍不住看了前面的商時駒一眼。
那商時駒這是在干什么?正常不是應該讓她從哪來回哪去嗎?
周州垂眼看她。
夏樂櫟愣了好半天,終于意識到,“是因為……我。”
對方并不是想查案子,只是單純地陪她“胡鬧”。
……不是?這人也太好了吧�。�
*
商時駒確實是全程跟了那個案子,鄧立微一見到他就認出來了。
她本來正在聽一個另一個主講人的演講,看見商時駒,立刻就從會議室里面出來,“有什么事嗎?”
商時駒也很干脆,“有點事想問問你,你什么時候有空,論壇結束之后?”
鄧立微:“現(xiàn)在就可以�!�
她這么說著,又注意到商時駒旁邊的夏樂櫟。
視線對上,夏樂櫟尷尬地咳了聲,“抱歉�!�
鄧立微立刻明白過來,但是隨即不解,“是出什么事了嗎?”專門讓人來接觸她?
商時駒:“出去說�!�
……
三人就近找了個咖啡店。
商時駒簡略地解釋過這邊想要再了解點情況,就很干脆地把問話權交給了夏樂櫟。
其實也不是夏樂櫟在問,主要是她在給周州當嘴替。
因為完全沒預料到情況會進展到這樣,夏樂櫟什么都沒準備,這會兒只能在周州的指導下,翻了一頁新的筆記本,準備做筆錄——未曾設想的人生體驗又增加了。
“你當時報案說你被前男友騷擾了。能說說你們分手多久了?他的騷擾情況是什么時候開始的?都具體做了什么嗎?”
鄧立微目光疑惑地在兩個人身上打了個轉兒,到底還是選擇回答了夏樂櫟的問題,“快四年了,這期間一直沒有聯(lián)系,但是三個月……現(xiàn)在說是四個月。四個月前,他突然說想見我,我回絕他了,但是他在我公司樓下等,我那時候剛入職事務所,擔心他鬧出來什么風言風語,就跟他走了。”
“能說說那天的見面情況嗎?”
想起了些不愉快的回憶,鄧立微的表情不大好,但回答的語氣還算平靜,“他有點激動,說我進了大公司就看不上他了,忘恩負義,不記得以前他幫我的事,要我補償……”她神情很淡地嗤了聲,“他大概又出去賭了,欠了債還不上,找上了我。”
夏樂櫟做記錄的筆頓了下。
這被“舉債后走投無路,不得不xx”的劇情怎么這么熟��?上個偷了老師畫的人,現(xiàn)在尸體都涼了。
作者有話說:
第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