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茶盞向桌上重重一磕,“孽女,給我跪下!”
陸輕柔眼珠轉(zhuǎn)了一圈,來到陸震生面前,指著陸貞貞道:“你安得什么心,是不是茶水燙到了爹爹,還不跪下認(rèn)錯!”
陸貞貞險些噗嗤笑出聲,只是乖巧地退回自己的位置,又給祖母和叔伯們各自斟茶。
陸震生手扶用料,“怪我,都怪我被柳氏迷了心智,將你養(yǎng)成這般狼子野心,現(xiàn)在還不給我跪下!”
陸輕柔從來沒見過這樣疾言厲色的爹爹,嚇得當(dāng)場就跪了下去,一襲名艷動人的拽地迤邐長裙因為沒來得及換,廝打時扯破的地方
,這一跪硬聲斷掉。
陸震生看著她那樣,更是氣得全身都在顫抖,“成何樣子!”竟氣怒的不知該從哪里問起。
陸老夫人可沒想饒過這對母女,她早說過,誰敢壞了她的壽宴,扒了那人皮。
她重重一哼,“早知你們是這樣的掃把星,毀了整個陸府的臉面,第一次犯錯時,我就該將你們都驅(qū)逐出府去!”
柳氏跪坐在那早就想好了對策,一身周正的打扮,情緒也穩(wěn)定了下來。
她想著,自己被當(dāng)場抓到又如何,在老爺來之前,她跑了,這就是機(jī)會。她拿出帕子,在臉上拭淚,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仗著自己肚子里有孩子,極力狡辯,“妾冤枉,我好好的在上莞院養(yǎng)胎,房門都沒出過,府上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卻被相爺?shù)娜藷o故抓到這里,妾底犯了什么錯?”
陸震生像是聽到了希望,神色一緩,“你說的可是真的?從未出過屋子?”
柳氏點頭,“妾最近特別奢睡,到了前院,又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地難受,就回自己院子睡著了,真的沒有出去�。 �
陸震生擰眉,拿眼打量柳氏,像是在看她是否說謊一般。
柳云枝見陸震生不信,委委屈屈地又掉眼淚,她本就長得嬌俏,這么多年,將自己保養(yǎng)的又白又嫩,像一個二十歲的豆蔻少女,好不楚楚可憐。
“相爺,難道您還不知妾身的心嗎?您待妾身天高地厚之恩,如今我們又有了骨血,妾怎么可能生出背叛您的心�。 �
柳云枝都給自己說信了,竟是止不住地傷心哭起來,不因別的,她自從知道有孕后,一心只想把孩子生下來,早就想和木春河斷了。
可是她明明是去和他斷聯(lián)系的,進(jìn)了那屋子,就像中邪了一樣,怎么滾到了一起她都不明白,就好像有人驅(qū)使她的身子一般,怎么都要不夠。
越想越疑惑,越想越心驚,竟出了一身冷汗,難不成她被人設(shè)計了?
陸震生見她哭得傷心,又想到那腹中的孩子,竟是舍不得再審了。“你要是能找到人為你做證,本相就信了你的話。”
許氏一下子就不干了,三言兩語相爺就信了柳氏的鬼話,明明她找了一圈,沒人的�,F(xiàn)在她女兒倒霉了,誰也別想好過。
“你撒謊,我到你院子里外都找遍了,跟本沒見到你人,你手下的那些人奴才沒有一個知道你做什么去了!”
“我沒說謊,我在西廂房歇著,那里安靜,窗外景色也好,你沒找到我,不能說我不在!”
陸老太太這會氣急反倒是平靜了,想到柳氏肚子里的孩子,一改平時的焦躁,她將一旁小幾上放的手鏈拿了起來。
“你是不是在睡覺,這事不重要了,你不承認(rèn)自己出去過,也沒關(guān)系。凡事都有因果,咱們慢慢審�,F(xiàn)在我問你,這個鏈子可是你的?”
柳姨娘下意識去摸手腕,她記得早起凈手時,她發(fā)覺手鏈的香味淡了,今日想大出風(fēng)頭的,就讓杜嬤嬤給鏈子上的鈴鐺內(nèi)換香丸。
換后,的確是戴在手上了,怎么沒了?
“回老夫人,是我的手鏈,可早上我凈手時,聞到里面的香味淡了,就沒有再佩戴�!�
杜嬤嬤從人群后面出來,低垂著頭,安安份份地道:“一早姨娘的確那鏈子香味淡了,還叫老奴去換香丸,換過后又重新給姨娘佩戴上了,姨娘您忘記了?”
柳云枝自然記得戴了,可是什么時候掉了,她竟然一點不知道。她心中一慌,極力辯駁。
“沒有,妾身自從知道有孕之后,不敢再亂戴這些東西,妾身卻是沒有戴出去�!�
老夫人冷哼,“你說你沒戴,卻也證明是你的貼身之物,那么你的東西,為何會掉落在竹林里!”
柳云枝:“妾不知啊,妾現(xiàn)在一心想養(yǎng)好胎,走路都要人攙扶,從沒去過竹林��!”
陸震生語氣也緩和下來了,“你說你從未去過竹林?”
“妾身從未去過竹林,相爺,您要信妾氏啊!”柳云枝一臉殷切地看著陸震生,直看到他心軟。
“你有孕在身,起來回話吧!”
許氏眼睛都哭腫了,她的嬌兒以后可該怎么辦啊,她的女兒完了,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她想拿更大的丑事來掩蓋女兒的事,壞心思地指著柳姨娘,“你這個女人慣會示弱騙人,我把你所有屋子都找了,跟本沒人。你說你沒去過竹林,為啥后院都傳開了,說桂姨娘看到你與你的那個表哥在干那種事?對了,你表哥人呢,不是說抓到了嗎?”
陸老太太用力一拍桌子,“老婆子我豁出去有今天,沒明天也要審個明白,相爺,不是說奸夫抓到了嗎,帶上來�!�
柳云枝身子一抖,小臉撒白,陸輕柔更是一臉懵逼跪在后面。
“姨娘,他們都在說什么,您和舅舅?”
“閉嘴,什么也沒有!”
司氏輕聲問身后的陸貞貞,“要是那個姓木的也不承認(rèn),這事就算了?”
第132章
死不承認(rèn)
陸貞貞俯身貼上她耳朵,“母親不用擔(dān)心,不過是初一十五的結(jié)果!”她嘴角噙笑,胸有成足,不管今日結(jié)果如何,她都不急。
柳云枝的心,已經(jīng)亂了。她的丑事,今晚就會全遍全京都。陸震生信與不信,都不會再對她寵愛。
木春河被帶上來了,赤條著膀子有被抽打過的鞭痕,原本雪白的褻褲斑駁臟污,有泥濘、有血漬,還有逃跑時沾染的草漿,赤著一雙腳,粗壯的鐐銬捆在腳踝處,與官府大牢里的死刑犯沒有詫異。
陸輕柔對木春河有幾分好感,畢竟每年四季送新鮮小玩意的都是這個舅舅,不知填補(bǔ)了她多少虛榮心。
“舅舅,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木春河看到陸輕柔臉上出現(xiàn)愧色,還有孺子之情,他迅速撇開頭,更是不去看柳云枝一眼。
“相爺,我承認(rèn)我在你府上做了錯事,可我也是被人陷害的�?丛诙嗄昵榉萆希沭埩诵〉囊幻�!”木春河上來就服軟。
陸貞貞在這人眼中看到了狡詐,心中籌謀著一件事。
老太太端起茶碗就擲了出去,正好砸中木春河的額頭,應(yīng)聲,木春河頭上就有血流了下來。
陸輕柔尖叫,“祖母!”
陸貞貞暗贊,老太太這一手,是砸了多少人練出來的!
“放肆,相府是什么地方!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犯下這樣大的錯,一句饒了就能得過且過,太不把我們陸家放在眼里了!”老太太震怒。
陸震生也是一聲喝斥,“現(xiàn)在還不說那個女人是誰?”
柳云枝忍不住就是一顫,頭都不敢抬,整個人往后縮。
許是一旁教唆著,“是柳云枝是吧,你們倆個實際上早就暗通曲款多年了吧。我早聽到過緋聞了,原來是真的。我說你為什么這么多年一直沒娶了。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每年大筆大筆來相府送好東西,現(xiàn)在你還說你倆沒事?”
司氏也是一臉緊張,她心中竟然詭異的感覺,這三人怎么那么像是一家人?
陸貞貞卻在心中嘆氣,老太太還是在后宅年頭太久了,這種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承認(rèn),所以,結(jié)局如何,她都不失望。
果然,木春河一臉茫然地看著上首一行人。
“三夫人,您在說什么呢?您這些年也沒少從表妹那拿我給的好處吧,要這么說,咱倆是不是也有一腿啊!”
這下子是陸震才惱了,他常年不在家,要是他女人敢和別人胡來,他審都不會審,直接殺了。
他一腳踹過去,“嘴巴放干凈點,你說誰呢!”
木春河被踹得躺到地上,不停地咳嗽,“呵呵,我說沒有,你們不信,非要屈打成招,一定要說我和云枝如何!好啊……”
柳云枝嚇得從地上一崩!
木春河吐出嘴里的血,繼續(xù)道:“那就打死我吧,我說了,我是中人圈套,莫名其妙就失了神智,那竹屋子里的人是誰,我跟本不知道!”
陸震生松了一口氣,這人他審訊過一次了,同樣的口供!
“如此看來,此事應(yīng)當(dāng)是有心人陷害,故意讓我相府,讓我陸某人難堪,此次我冤枉了云枝,如同上一次喜嬤嬤受奸人控制,火燒蕭清苑,嫁禍云枝一般�!�
他親自上前,將柳云枝攙扶起來,“你受委屈了!”
老太太知道的遠(yuǎn)比陸相多,她眼神幽暗,看著嬌嬌弱弱起身的柳姨娘,聲音無情地道。
“桂姨娘呢,當(dāng)時是她叫人傳話的,將她傳上來,只有桂姨娘說的我才信�!�
周嬤嬤附耳在老太太身邊,老太太一下子就炸了,“什么?逃了?將我的壽宴攪合的滿城風(fēng)雨,她竟然跑了!”
老太太這會已經(jīng)將全部怒火都轉(zhuǎn)移到了桂姨娘身上,柳云枝借勢就哭了起來。
“相爺,妾身就說是被冤枉的,桂姨娘一定還在嫉恨我送她冷食,害她落了孩子的仇。這是聽聞我有了身子,要害死我呢!”
陸震生一拍桌子,“桂氏這個賤人。給我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我要問問這個賤人,相府哪里虧待了她,竟然要做出這種事來掃我顏面!”
柳氏哭得更厲害了,陸震生一陣心疼,才想哄兩句,老太太卻是不愉道:“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呢,既然冤枉了你,先暫時回房養(yǎng)著,待找到桂氏再審�!�
陸震生:“母親,云枝畢竟有身子。”
老太太不理,點指著下面,“將這個丑惡的東西帶下去,看著我就心煩!”
陸震生揮手,景明帶著人將木春河帶了下去!
陸輕柔想跟著姨娘一起退下,這時司氏忽然道:“貞貞你怎么了?”
“沒事,我只是臉疼,想問問二姐,為什么這樣對我!”陸貞貞道。
許氏一把抓住要走的陸輕柔,抬手就打。
“陸輕柔,嬌兒和你一向感情好,你教唆著把她毀了,她那么信任你,你怎么那么狠�。 �
陸輕柔搖頭,“我沒有,一切都是和三嬸商量好的,您現(xiàn)在怎么將事情怪在我頭上!”
許氏沖著她的臉呸了一口,“我和你商量了什么?我和你商量讓琥珀那丫頭帶嬌嬌去假山?我讓你拿摻了不干凈的東西給我的嬌兒吃?還是我讓你的表妹帶著一群人去看嬌兒的丑態(tài)?陸輕柔,你良心不難受嗎?虧嬌兒一心護(hù)著你,處處替你這個姐姐說話。你比試輸了,就把氣撒在我的嬌兒身上,我真恨這么多年信了你們母女�!�
陸輕柔睜大眼睛,滿心的冤枉,“三嬸,點心里的藥可不是我準(zhǔn)備的!原本那點心不是你來安排嗎?現(xiàn)在你什么都怪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許氏算知道了,她這是要翻臉不認(rèn)帳,只讓她一人吃悶虧了!
“你和柳氏還真是母女啊,做了丑事全不認(rèn),你是想要老娘我一個人倒霉了?”
司氏不樂意了,“你們說什么?什么點心?思慧,你把話說清楚!”
許氏也不瞞著了,“好,陸輕柔,你不承認(rèn)是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著了�!�
陸輕柔害怕了,“三嬸,你可要慎言��!我什么都沒做過,我不會承認(rèn)的�!�
許氏管她,她只得一女,當(dāng)眼珠子一般養(yǎng)大,今個被那么多人看到丑事,她跟本不想活了。
“我的嬌兒啊,珍珠一般捧在手心養(yǎng)大的閨女,倒頭來被堂姐害了!陸輕柔,你敢說不是你輸了比試,想找貞貞的晦氣,才想出的毒計?你想害大夫人,讓大夫人名聲盡毀,這樣,貞貞就會被世子嫌棄,世子就能多看你一眼,呸!你這樣的毒蝎心腸,誰敢要你!”
第133章
冤枉
許氏已經(jīng)語無倫次,她只管罵,將事情學(xué)舌一個亂七八遭。所有人都聽了個云里霧里。
陸貞貞驚呼一聲,跪到陸震生面前,“爹爹,原來是因為這個,原來是因為這個。二姐讓她的貓兒毀了我的臉,原來是因為她喜歡世子,這事您知道嗎?”
陸震生看著三女兒那張嬌嫩明艷的臉,不深的傷口竟有腐爛的趨勢,長嘆一聲,今日種種竟讓他有種無以為力的感受。
“你說什么?陸貞貞你說我讓我的貓兒把你的臉毀了,你想冤枉我,也換個好點的借口吧!爹爹,是陸貞貞和三嬸合起伙來冤枉我!”
司氏直接站起了身子,怒斥道:“冤枉你?冤枉你用得著毀了自己前程嗎?要不是你害妹妹,今日世子與貞貞的親事就定下來了!”
“不可能!”陸輕柔哭喊著看向陸震生,“爹爹,您答應(yīng)過姨娘,要將我許給世子的!”
司氏一臉憤恨地看向陸震生,“相爺,你是這樣答應(yīng)她們的,那是我貞兒的婚事,你怎么能!”
陸震生心煩不得了,想到今日皇上那厭惡的神情。
想到錦王敷衍親事的口吻,他覺得今個全是糟心事,根本不是大喜的日子!
“行了,本相要如何,還用不著你們來質(zhì)疑,貞貞現(xiàn)在臉都?xì)Я�,這親事遲早得黃,還糾結(jié)這個有用嗎?”
“陸震生!貞貞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她要是落得退親的下場,又被毀了臉,你是想她去死嗎?她被人害成這樣,你還想護(hù)著這個逆女?”
陸震生也怒了,全完不在乎還有兩個兄弟在場,“司清秋,你過了!這個家還是我作主。輕柔再有錯,也只能重責(zé)輕罰!”
言外之意,陸輕柔犯再大的錯,因為她還有用,陸震生就不會過渡苛責(zé)她!
陸貞貞早就想到了這個結(jié)果,真正聽到時,難免還是生出一片失望之心,“爹爹,我也是您的女兒��!”
陸震生的態(tài)度明顯變了,覺得陸貞貞臉毀了,對他的仕途全然沒用了,也不像之前那般慈愛了。
“貞貞,男人都看臉,你的臉?biāo)闶菤Я�,就算好了,也會落疤。世子是皇家人,他怎么會迎娶一個容貌受損的女子為妃。為了家族著想,這事你就原諒你二姐吧!”
陸貞貞哭著指著地上的陸輕柔,“原來,至始至終父親都想要二姐替我嫁給世子,對嗎?所以,柳姨娘給她尋來一個可以控貓的邪物,讓我在見到世子這一天,讓她的貓毀了我的臉。她又為了萬無一失,只有她可以替代我的位置,將同樣貌美的四妹當(dāng)著滿府賓客名聲盡毀!爹爹,您這樣偏心,真的對得起我和三叔三嬸嗎?”
陸震才震驚地看著大哥,“真的是這樣嗎?大哥,你為了讓自己偏寵的庶女嫁世子,不惜將我的嬌兒也毀了?”
“胡說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貞貞,你這是女兒該和父親說話的語氣嗎?你竟然用這樣惡毒的心思想一個父親的心理?”
陸貞貞擦了一把眼淚,“不然呢?父親你敢發(fā)誓,在今日之前,您真的想履行我與世子的婚約嗎?”
“混帳!”陸震生已經(jīng)沒了耐心,“我是你老子,是這府一家之主,沒有我的容光,哪有你們的今天,我怎么安排,怎么想的,用不到你來質(zhì)疑!”
“所以,爹爹您是承認(rèn)我剛剛說的那些安排了!”
陸震生額角突突的疼,他是當(dāng)朝一品,懶得和家人解釋,“是又如何,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想嫁世子?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陸貞貞也不哭了,她的眼淚本來也是裝出來的,她扯掉臉上的面紗,當(dāng)著全府的面,笑得好不凄慘。
“三嬸,你看到了,至始至終我從來不是你的敵人,您把一個自私自利的侄女真心護(hù)著,到頭來,四妹妹和我落得是怎么樣的下場?”
許氏看到她的臉,想到女兒這會還在尋死覓活,已然瘋了,“大伯,今日你要不處置這個小賤人,我三房跟你勢不兩立!”
陸震才扯了一把許氏,不讓她胡說八道。
許氏已經(jīng)不管不顧了,“我只有嬌兒,你們想讓我看著她嫁給一個賤籍的戲子,從此毀了這輩子?讓害她的人坐到那高高的世子妃位置上,我呸!我絕對不會讓她順心如意的。”
陸震生震怒,他的權(quán)威怎么容得這些跗骨之蛆來挑釁,他咆哮道:“不想過了就滾,相府不養(yǎng)白眼狼�!�
許氏回頭看了一眼陸震才,“三爺,我們母女都被欺負(fù)成這樣了,你這一家之主就這樣看著?”
陸震才的官途還要靠大哥呢,要不然憑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想過上現(xiàn)在姬妾成群,安逸享樂的日子,下下輩子也做不到。
他無比心煩地?fù)]手,“行了,你一個內(nèi)宅婦人懂什么,退下去�!�
許氏整個人都懵了,她算看出來了,這個相府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寵妾滅妻,這對兄弟都是一樣的。
不將正妻當(dāng)人看,把妾氏的孩子當(dāng)親生。
她一把扯散自己的頭發(fā),披頭撒發(fā)地將陸震才身邊的茶盞全砸了,“你不讓我們娘倆好過,那日子誰也別過了。陸震才,你想逼死我,從此和你那幫子狐貍精雙宿雙棲,沒門�!�
陸震才上來就給她一個大嘴巴子,奈何許氏已經(jīng)瘋魔了,她這人本來就有潑婦的本質(zhì),這會完全豁出去了。
陸震才巴掌還沒打出去,她的手成勾,一把撓了下去!
一邊撓一邊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她陸輕柔就是一個破鞋,和陸福德那么個老男人茍且,這么一個下賤玩意也妄想攀龍附鳳,全府的下人都知道了,還給我裝清純,我呸,不要臉!”
陸老太太不停地用拐杖杵地,“你給我閉嘴,閉嘴!”
陸震生也懵了,看了一眼下面鬧哄的場景,又看了一眼陸老太太,“母親,他們在說什么?”
許氏站在地上仰頭哈哈大笑,“陸相,你還不知道嗎?這全府最不要臉的,就是她陸輕柔。夜不歸宿,與管家茍且私通。你不信,你找個婆子查啊,你看看她配嫁給世子嗎?哈哈哈!”
“相爺,這些可是真的?”司徒琰忽然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一臉淡然冷漠地地看著滿屋的鬧劇。
陸震生徹底懵了,皇上當(dāng)朝質(zhì)疑他的決策時,他的腦袋都沒有這樣空過,能言善辯的他,這一刻張了幾次嘴,都沒有發(fā)出聲音。
世子為什么在他家?
第134章
桂下相談
還是老人見多識廣,陸老太太立即喝斥周嬤嬤,“老三媳婦瘋了,滿嘴瘋話,還不將她給我拉下�!�
司徒琰卻是淡定地坐到陸貞貞搬來的凳上。
“哦,本世子看來,這滿屋子的人,最清醒的就是三夫人了。一個一心為女兒鳴冤,敢說出真相的母親,哪里瘋了?老夫人?”
相府的人誰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世子會在這里,明明所有賓客都走了。
這樣不能示人的家丑,偏偏讓世子知道,這件事情還怎么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