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這里正神游呢,柳氏對著杜嬤嬤道:“現(xiàn)在司氏人都沒了,留著那個老不死的嬤嬤霸占著一座宅院簡直是浪費,把那個老廢物給我抬到柴房去,司氏的所有東西都給我清點出來,送到我眼前來�!�
杜嬤嬤心下再想著陸貞貞也沒用了,默默嘆了一口氣,輕聲道:“老奴這就去辦�!�
她來秋香苑也有些時日了,這院里的下人都是什么秉性她都摸清楚了,秋夕是個白眼狼型的,誰有用巴結(jié)誰,雖然不會做的名顯,可的的確確是一個不記恩情的。
冰蘭為人低調(diào),言語不多,看著對誰都冷冷冰冰的,卻是個心中有數(shù)的。
“那邊的事務(wù)想來應(yīng)該不少,叫冰蘭陪著老奴過去清點吧!”
秋夕原想著,這樣清點院落的美差,可以趁機撈到不少好處,偏那個寡著臉的老婆子竟然點了冰蘭。
“夫人,既然那邊事務(wù)多,不如奴婢一同前去吧!”
杜嬤嬤是出了名的木頭臉,永遠拉著臉讓人看了打杵,說話更是不給人留情面。
“不用了,夫人這邊許多事,都跟去了,萬一找個人用都沒有趁手的�!闭f著,帶著冰蘭就走了。
秋夕氣得要死,不停地甩著帕子。
柳氏是什么人,她當了那么多年寵妾,一輩子都在算計人,就秋夕那點小心思,一眼就被她看穿了。
“秋夕,你是我身邊的大丫鬟,別眼皮子淺的給我丟人。無論那邊清點出什么,都是我柳云枝的,你想要,也只能等著我賞。現(xiàn)在給我看看二小姐在做什么,請她過來,就說我想她了�!�
秋夕被當面說個沒臉,眼圈紅著走了,心下堵著一肚子怨氣。
另一邊,杜嬤嬤帶著一眾下人到了肅清院,這個院落本就蕭瑟,因為早春種了些花草,才增添了幾分人氣。三小姐一出事,大夫人如今也不在了,這院子看起來更加蕭索了。
“來呀,將這院子里所有值錢的物件都抬到姨娘那邊去�!彼齽t親自去了王嬤嬤養(yǎng)病的屋子。
王嬤嬤還不知道司氏出事了,見到杜嬤嬤進來,沒好臉色道:“杜嬤嬤,這里是大夫人的院子,你來做什么?”
杜嬤嬤是個面冷心熱的,同是伺候人的老嬤嬤,這輩子真的是太苦了。她雖然明面是柳氏的嬤嬤,可心底卻是佩服三小姐,想長長久久跟著三小姐的。
她也沒有那么多廢話,對著身邊才進府沒多久的兩個粗使婆子道:“將王嬤嬤抬到南院竹林那間小屋養(yǎng)著吧,一日三餐由你兩送,不得怠慢�!�
杜嬤嬤本就是個話少的,多了也沒解釋,她怕耽擱久了,有心人將這事回報給柳云枝。
王嬤嬤因為護著司氏,那日被二小姐帶著的人打折了腿,這會聽說要處置她,爬起來罵道:“杜桂,你憑什么抬我走,大夫人沒發(fā)話,我哪也不去�!�
杜嬤嬤回頭看了她一眼,“我要是你,就閉嘴乖乖養(yǎng)傷,同是伺候人的奴才,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外面素錦也在尖叫,吵嚷著不讓搬東西。
沒多會院子里就亂做了一團,王嬤嬤被人抬出去時,就看到夫人的房中的那些首飾、銀錢,全被人翻了出來,她從卸下來的門扇上差點滾下來。
“你們在干什么,你們憑什么拿夫人的東西,夫人回來,定要你們好看。”
素錦已經(jīng)完全沒了主心骨,如今落雪閣被老夫人下令給鎖了,她們能容身的地方只有這里,沒有想到柳姨娘又將這里也要封了。
素錦撲到她身邊哭著問,“嬤嬤,可怎么辦��?他們說夫人出事了,昨夜遭遇土匪,人沒了�!�
王嬤嬤一口氣沒接上來,一下子從抬著的門扇上栽了下來,加上她年事大了,這一下子人就沒了氣息。
素錦“�。 钡亟辛艘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杜嬤嬤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素錦,沒好氣的數(shù)落了一句,“就你這點城府還給三小姐做貼身大丫鬟,廢物!”
她也不盯著下人搬東西了,探了一下王嬤嬤的鼻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向柳云枝報備去了。
第182章
再三天就能好了
那邊柳云枝看到搬回來的東西,眼睛都笑得瞇成了縫隙,恰在此時,陸震生過來看她,看到滿屋子堆放的物品,聲音當中也透著喜色。
“這是從哪得到的財物,竟這么多?”
光那真金白銀就有兩大箱子,陸相看了能不高興嗎?
“相爺,您看夫人,平日里看著節(jié)儉,結(jié)果院子里存放了這些許多的財物,還總是向咱們苦窮說府上銀錢不夠用。她這哪是當家主母該有做派�!�
“哼,那個賤人,心就從來沒有放在這府上�!�
杜嬤嬤跨過門檻,就聽到相爺和柳氏在編排大夫人,不由得心下哀嘆。
“相爺,夫人,肅清苑的王嬤嬤去了,老奴來問一下,要如何料理�!边@種為府上一做就是幾十年的老奴一般去了,都能得到一個善終的結(jié)果。
柳氏從骨子里討厭司氏,她身邊的人更是厭煩,揮著手打發(fā)道:“這種小事也來勞煩相爺,直接草席子裹了,讓她和她主子在亂葬崗見面吧�!�
陸震生卻揮了手,“且慢。”
柳氏立即醋意蒸騰了,“相爺,一個奴才,您不會還要給她風(fēng)光大葬吧!”
柳云枝一開口,陸震生就知道她那醋味打哪來,笑著拍了一下她那越發(fā)豐腴的屁股,“想哪去了。司氏掉下懸崖,尸首被泥土掩埋了,想帶回來,難免大費周章。怎么說也是我相府的主母,發(fā)喪時,那棺木里總要有尸首,就讓她的陪嫁嬤嬤代替她,葬了吧!”
柳云枝一聽,心下樂開了花,這好啊,司氏活著時候沒得相爺青睞,死了落個葬身荒野的可悲下場,這種人,連個墳冢也沒落下,下輩子也別想托生到好人家了。
“一切都聽從相爺?shù)�。�?br />
陸震生刮了一下她的瓊鼻,“你說你,都近四十的人了,這皮膚啊,怎么還能保養(yǎng)的這般好?”
陸震生說著,作勢就往那張紅唇上親。
杜嬤嬤默默轉(zhuǎn)身退了出去,房內(nèi)沒多久就傳來柳云枝那淫蕩的討好聲,“相爺,您輕點,仔細傷了孩子�!�
杜嬤嬤順著廊下走遠了,她的臉拉得更長了,伸手摸向袖口里不多的藥,三小姐再不回來,姨娘假孕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她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反正這件事也懷疑不到她身上,不是嗎?
另一邊,陸貞貞拿了自己調(diào)配出的藥,這是她按后世的方子研磨出來的藥膏,里面還摻了靈泉水,可她也只敢在晚上張?zhí)t(yī)休息后才給司徒琰涂抹,到了早上再把藥擦掉。
司徒琰什么都知道,也不戳破,只是每到喝藥時,都會吵著嚷著藥苦,撒嬌著讓陸貞貞喂。
有些事,第一次做需要鼓足勇氣,做久了,就自然而然了,現(xiàn)在蠻秀看到她家小姐用嘴喂世子喝藥都變得麻木了,只是轉(zhuǎn)過身時,總會對著天不停地翻白眼。
然后出了屋子在墻上畫圈圈,“要是你傷好了,敢不娶我家小姐,我就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一輩子不能人道�!�
張琮探著脖子在蠻秀身后側(cè)耳偷聽,最后實在聽不下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丫頭有意思,敢詛咒皇室之人,有膽量。”
蠻秀詛咒世子的話被人聽到了,嚇得當場轉(zhuǎn)身,臉色撒白。
“不過你放心啦,依我看啊,你家小姐不想嫁咱們世子的心思多一些,咱們世子是巴不得現(xiàn)在就將人娶回去呢,所以啊,你就別用你這發(fā)簪刻圈圈了,你看這廊柱上,都快被你刻出洞了�!�
蠻秀立即將那釵子背到身后,再看眼前紅漆的廊柱,可不都要被刻透了。
屋里,司徒琰倒背著手,想摳身上的傷,“丫頭,你這兩天給我用了什么,這后背癢癢的厲害。”
陸貞貞使勁一拍他的手,“不要撓,那是傷要結(jié)痂了,要是撓破了,會留疤痕的�!睘榱怂瞧と饽荛L好,不知道她廢了多少心思,要是一個沒看住,讓他撓壞了,造成二次傷害,就真的治不好了。
司徒琰想哭,“這疼我受得了,可這癢癢我是真挺不住,不行,你讓我撓撓吧。”
他就像是身上長了虱子,哪里都癢,陸貞貞去抓他的手臂,可是一個沒看住,這人又往身上抓。
“行了,行了,你哪里癢,我?guī)湍�,你不許自己撓。眼看著要好了,可不能再撓了�!标懾懾懻f著,那雙小手在他背上輕輕撫著。
這下好了,后面的癢好了,心底的癢又起來了,他一把抓住陸貞貞的手,按到自己的心口。
聲音變得黯啞又魅惑,低沉沉的,眸底壓抑的翻滾情緒讓人看著忍不住心尖發(fā)顫,“別撓了�!�
陸貞貞被他按住手,又被這種怪異的眼神盯著,心臟竟然也忍不住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你又不癢了?”
“癢,可是你給我撓,我這里更癢�!彼f著,那誘人的唇就湊了過來。
陸貞貞一下子就明白了其意,這個色胚,剛才在想什么,她眼睛偷偷往某處瞟,果然這人沒想好事,她氣得往司徒琰肩頭用力拍了一下。
“不要臉!”
司徒琰情深款款地想從他的小丫頭那里騙一個吻呢,結(jié)果被令補丁打了一記,肩頭吃痛扯到了背結(jié)痂的傷,悶哼一聲。
陸貞貞卻是頭也不回地跑開了,這人,就不該對他好,腦子里一定想些不干凈的東西了。他們這些貴公子哥,都是小小年紀就懂那些個房里事,她才不要被人惦記。
陸貞貞一走,可苦了司徒琰,他抓心撓肝的受著雙重難受,人沒親到,后背的癢癢又起了。
這時張琮一副老神在在地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黑呼呼冒著熱氣的藥碗,“世子,該吃藥了�!�
陸貞貞都跑了,他吃個什么藥?
“現(xiàn)在吃哪門子藥,端走。”
張琮卻是越發(fā)得意地顯擺自己這碗藥,“不瞞世子,我最近對這醫(yī)術(shù)越發(fā)有心得,像世子這么重的燒傷,一般人定是救不回來了,可是下官只用幾副藥您這一身的傷就結(jié)痂了。”
他說著,就放下藥碗來扯司徒琰的衣領(lǐng)子,看到新結(jié)出的嫩紅痂,越發(fā)有自信了。
“這才三天,照這速度,這藥的作用功不可沒,只要世子按時吃藥,不出三天,您就能恢復(fù)如常了�!�
司徒琰一聽,什么?再三天他就好了?那喝藥的福利豈不是要沒有了?
第183章
大公子回來了
相府
柳云枝早幾天就收到了消息,兒子利源要回來了,大兒子是她的另一個驕傲,人長得好,書也讀得好。
陸震生愛屋及烏,在培養(yǎng)這個繼子上,很舍得用銀子,除了不過問關(guān)心私下生活外,在學(xué)業(yè)上也算是沒少出力。再五日陸輕柔就出嫁了,皇上親封五品貴人,從相府出嫁,比那些個選秀入宮的秀女,不知要風(fēng)光多少倍。
只要一入宮能得圣寵,再懷上皇子,陸震生說了,皇后之位必是柔兒的。
對于陸震生見風(fēng)使舵會算計的本事,柳云枝一直信服不已。
這會,柳氏帶著相府一眾大小姨娘,丫鬟婆子站在府門口等著兒子回來,柳云枝時不時地捋順鬢角的碎發(fā),就怕被那些個年輕的姨娘們比下去。
遠遠的,一輛輕便藍綢布料輕便馬車駛來,在陸府大門外停下。琥珀現(xiàn)在是個會賣乖的,誰都沒反應(yīng)過來呢,她就咋呼地道:“大公子回來,夫人,是大公子�!�
她以為這般,柳氏能對她另眼相看,可惜她這種想耍心機得主子賞識的奴婢,注定得不到好。
陸輕柔瞪了她一眼,鄙夷地嗤了一聲,“咋呼什么,也不撒潑尿看看你那模樣,你叫得聲音再大,我大哥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琥珀的確是想被大公子注意到,因為她不想陪著二小姐進宮,進了宮,她一輩子只能做一個被人差使的秀女。那宮里只有一個男人,以她的長相,是不可能被那僅有的一個男人看中的。
可是留在府里就不同了,她也算是出落的清秀,讓大公子瞧上也不是沒可能。
琥珀被呵斥了,并沒有死心,因為那馬車簾被撩開的一瞬間,她的心都漏掉了半拍。一年沒見大公子,今日一見,大公子竟是更加俊美了。
柳云枝看到兒子那一刻也是歡喜的不行,帶著一眾姨娘才向前迎了幾步,臉上的笑就寡了,隨后一臉焦急地快步到近前。
“我的兒,你這是怎么了?”
一直是她內(nèi)心當中的驕傲,獨立又自主的兒子向來不用她操心,這一次告假回來也是為了妹妹要出假,可這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你這胳膊是怎么了,這是?”
柳云枝看到兒子斷掉的右臂與那毫無血色,隱忍痛苦的臉,當下就心疼的落下淚來。
萬利源看了一眼迎他的眾人,沒有陸震生,大大松了一口氣,扯出一副風(fēng)流不羈瀟灑無比的笑,用左臂給了柳云枝一個大大的擁抱,還不忘記給身后的一個看似年輕,又輕熟的女人一個眉眼。
“母親不用怕,就是路上出了點意外,手臂斷了,沒多大的事�!彼钦娴囊詾闆]多大事,所以才這般不在意。
他一邊說著,還不忘記一邊撩撥著相府的一眾女眷。那一眼把本就不甘心嫁到陸府當姨娘的張凝梅撩得心漏掉一拍。
早聽聞柳氏在上一家生得大公子長得好,可今日一見,果然俊朗不凡。比錦王世子自是不如,可別有另一翻勾引人的氣質(zhì),邪飛的長眉,上挑的狐貍眼,光澤飽滿的紅唇,硬挺的鼻梁,刀削一般瘦削的臉龐,真是從哪里看,都勾人得緊。
梅姨娘偷偷打量完一眼,又一眼,被情場老手的萬利源捕捉到,笑得更加肆意了。
柳姨娘哭完拿帕子擦臉,忍不住打他,“你今年就春闈了,娘還想要雙喜臨門呢,你要能入朝,你妹妹在后宮也能替你說上話,你這手壞了,還怎么考。”
萬利源摸了摸同母異父妹妹的發(fā)頂,很是真摯地說了一句,“二妹,小別一載竟是出落得圓潤了不少。大哥忽然想到一首詩,你就是那詩中女子的模樣�!�
柳氏見兒子不理她,只去逗弄妹妹,一邊迎著他往府內(nèi)走,一邊笑罵他,“你妹妹馬上就入宮做貴人,你說話可是要注意著點。”
陸輕柔卻是喜歡別人夸贊她,最近她臉上的確長了點肉,不但沒讓她看起來難看,的確顯得有韻味了,于是她嬌俏地問。
“大哥,你文采好,快和妹妹學(xué)學(xué),是哪首詩?”
萬利源將在花樓里聽到的艷詞宣讀了出來,“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后庭�!�
梅姨娘聽罷瞟了一眼大公子,掩唇輕笑不語。
陸輕柔蹙眉,“這什么詩啊,大哥怎么把人家比成妖姬了,人家不高興�!�
柳姨娘也在一旁呸呸呸地吐了幾聲,“別胡說八道,仔細讓相爺聽了,說你不學(xué)無術(shù)�!�
萬利源滿不在乎道:“你們曉得什么,這首玉樹后庭花在江湖上有多流行。比如杜大家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引用的都出自這里,這可是宮體詩的鼻祖。二妹你自稱京都第一才女,這些都該懂得吧?”
陸輕柔勉強地笑了下,她不懂什么,她會的,都是直白不能再直白的詩作,帶意境的可不會。
“二哥在家的時候可要多教教妹妹�!�
柳云枝忙打斷,“學(xué)這些個做什么,沒幾日了,你要學(xué)的東西可多了�!�
母親的話讓陸輕柔俏臉羞得通紅,那含羞帶怯的勾人模樣,竟把萬利源這個做哥哥都看得心神一蕩。
萬利源心中怪叫,妹子這個模樣還真不像大家閨秀該的模樣,倒像是那畫坊的歌姬一般,嫵媚勾人。
他打著哈哈道:“二妹很是優(yōu)秀了,我說的個那些,你不學(xué)也罷,也罷。”
柳氏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那些個鶯鶯燕燕揮手,“行了,都回各自院落里吧,這不用跟前伺候了�!�
柳氏想拉著兒子好好問問,他這一年過得咋樣,可萬利源大了,不愿和她說這些,沒幾句,吃過飯就推脫乏了,回了自己的院子。
雖然沒聊幾句,但柳氏已經(jīng)弄明白了,兒子的胳膊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是人為。
“是誰,是誰要斷了我兒的前途�!绷浦Σ钜稽c氣吐血,也顧不得替女兒張羅嫁妝,直接帶著人去了柳將軍府。
“不查出是誰害我兒,我咽不下這口氣�!�
而萬利源借口回房卻是一人摸到了梅園,梅姨娘的住處。
他在梅園外盤恒,心中暗罵著,“陸相那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小妾一個又一個地往回娶,也不怕累死。”
別的妾氏他沒看上,娶了就娶了,可這個梅姨娘,也就十六七的模樣,長得花骨朵一般,那對大眼睛會說話一樣,一眼一眼地瞄他,撩得他心癢難奈。
梅氏回了院子,腦子里也滿是大公子對她擠眉弄眼的樣子,竟是心情落寞起來,悲嘆自己小小年紀,完全沒有感受到男女之情,就被哥哥送給了一個能做她父親的老男人身邊當了妾。
可憐她生得這般花容月貌,卻不受寵,忍不住心中難過,她走進梅園,卻是意外撞進一個男子懷里。
第184章
蓄意勾搭
梅氏一身落寞地走出雪梅閣就被站在院外的萬利源給盯上了,見佳人一臉失魂落魄地往梅園深處走去,緊隨其后跟進了梅園。
就在梅氏低頭想著心事時,萬利源長了一百個膽子,一下子就從梅樹后面躥了出去,故意將佳人給抱了個滿懷。
可他人壞,明明占了先機將人便宜占個徹徹底底,偏嘴巴不饒人。
“哎呀,這是哪位妹妹,走路也不看著點,要是沒哥哥扶著,可不就摔了?”
梅氏被他一嚇,腳下一崴,當真沒占穩(wěn),在這人懷里緩了好半會才站正了身子。
“大公子?”
張凝梅一看到萬利源人都懵了,怎么想著誰,誰就出現(xiàn)了?她心中乍喜轉(zhuǎn)而又悲,從他懷里躲開。
“給大公子見安,我可不是你的妹妹�!�
萬利源平日流連花叢,最是會逗弄小姑娘,松開手,手中折扇唰地一甩。
“美人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般美好的人兒,怎么地看著不高興呢?”
梅氏聽到夸她的話,明明輕浮無比,可是她就是受用,喜歡聽。她眼睛本就生得比常人大,可能是有北狄人一半血統(tǒng)的原因,睫毛也額外的長,看人時,顧盼生輝,很是撩人。
“大公子真有文采,說話總是這般詩情畫意的�!�
她夸完垂了頭,繼續(xù)向前走,只影孤單地,繞在梅林間,背影看過去,越發(fā)顯得身形纖纖,婀娜裊裊。
萬利源那雙不安份的眸子追隨了片刻人就追了上去。
“什么文采不文采的,也就妹妹這般夸我,我這完全是因景生情,有感而發(fā)的�!�
梅氏臉色更差了,一臉的落寞,眼眸垂著,“那又如何呢?我跟本不是大公子的妹妹,而是你的姨娘,如此大公子還能夸得出來嗎?”
再抬眸時,明眸當中已經(jīng)氤氳出一層水霧,叫人看著好不想憐惜。
萬利源順勢就拿出一方帕子,輕柔地為她拭淚,聲音更是說不出的溫柔多情。
“那又如何呢?在我眼里,妹妹這樣仙兒一樣的人,無論是什么身份,都這般美的出塵,就像九天的仙女,你肯駐足看我一眼,我這心里都如吃了上好的仙丹,甜的全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