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對司徒琰一揖，“下官今夜還要到宮中當職，告辭�！�
司徒琰揮手，小丫頭的算計應(yīng)當都唱完了，張琮是可以走了。他自己卻沒有急著離去，他怕自己走了，小丫頭會有危險。
而此時的陸震生是真的紅了眼珠子，他骨子里的卑劣在他那份身居高位的掩飾下，盡顯如雅、多情，今日一切都毀掉了，所有的不堪全部暴露出來。
“柳云枝，你竟然將我陸震生當傻子一樣耍？”他說著，大嘴巴子就掄了過去，一左一右，左右開攻。陸輕柔是他女兒，卻早被人害得壞了身子，所以出了這樣的事，他多少是有心理準備的。
只覺得是自己倒霉，急功近利導(dǎo)致的，沒有過多去責(zé)怪女兒。
可柳云枝不同，她是自己寵了十幾年的妾，為了當上主母之位，竟然想用有身孕的方式騙他，豈有此理，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柳云枝都被打懵了，嘴角全是血，她也不知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沒了孩子？
第197章
該死的女人
她想問杜嬤嬤，那位陳大夫不是說她有孕了嗎？還說一定是個哥，怎么就沒有了？
她哭求著，“相爺，妾身沒有，妾身怎么敢拿這樣大的事情來蒙騙你？”她想說將那位大夫叫來，她要當面對峙，明明是那個大夫告訴她有孕的。
可是杜嬤嬤不在，這人平日形影不離地伺候著她，人怎么不見了。
柳云枝從來沒有這么慌亂過，傻傻地愣怔在原地，百口莫辯。
陸貞貞站在一旁，不怕事大地道：“不，你敢，其實你早就知道二姐姐有孕了，對不對？你是想，如果實在瞞不下去，你就用二姐姐的孩子當做你的。到時候，你只需要找個名堂讓二姐姐在哪里住上些時日，偷龍換鳳的事情就做成了�！�
所有人都看向柳云枝，靜聽著陸貞貞繼續(xù)道。
“可你沒成想，父親要二姐姐入宮，如你所說，二姐姐有孕了也不怕，可以是一入宮就懷上了，到時候來個早產(chǎn)就遮掩過去了。還能母憑子貴。而你，又將算盤打到了梅姨娘身上，梅姨娘年輕，可嫁入府也一年之久了，一直沒有身子。你著急，怕壞了好事，就利用大公子來勾引她，只要她有了身孕，一樣可以搶過來當你所出。而你向來心黑手辣，孩子一生，你來個去母留子，一舉兩得�！�
陸震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但是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全聽到耳朵里了。從來沒想過自己信任的，寵愛著的女人竟然背著他，醞釀這么大的陰謀。
“該死的女人，你竟然敢這樣騙我！”
梅姨娘這時躲在暗處，將這些話都聽了進去。原來大公子勾引她，是因為這個？可惜她月事來了，并沒有懷孕。她心都死了，決定先卷了財產(chǎn)連夜逃了。
陸老太太在一旁也氣得打擺子，“打死這個賤人，趁著人都還沒來，先將這個坑害我陸家的賤人杖斃了，丟出去�！�
柳云枝見要打死她，直接撲上去抱住陸震生的腿，死死地躲著，“相爺，這一切都是三小姐胡說八道，子虛烏有的事情�。≡浦π淖钴�，平日連個螞蟻都舍不得捏死，怎么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哭得厲害，一抽一抽的，好不動人，“云枝一心一意愛慕著相爺，不要名聲也跟相爺走，盡心盡力服侍您這么多年，我是什么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
陸貞貞覺得，老天都在幫她，讓這對母女下地獄竟是這么的容易。
“父親，女兒沒有說謊，不信您叫來梅姨娘問問，近日她都和誰在一起，二姐姐身邊的琥珀，又是誰害死的�！彼藭r真是越來越淡定了，不管如何，今日她都要坐死這對母女。
“就算梅姨娘膽子小不敢承認，她身邊的下人總不敢說謊吧，還有那個木春河，父親，他可是姨娘的表兄，二人不過是八竿子打不到的關(guān)系，為什么木春河要那么殷勤來送禮，每一次來還都要小住在相府，父親就沒有懷疑過嗎？”
陸震生這會也不去想明日會有何災(zāi)難了，逃是不可能的，躲也是躲不掉的了，犯事前他要將這些個賤人全部問個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四全，現(xiàn)在你就去，以我的名義把萬利源那個逆子給我找回來。還有梅氏，將她的園子看住，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吃他的、用他的，敢背著他給他頭上種草，如果真如此，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
他臉上的陰狠嚇到了柳云枝，她女兒毀了，她也完了，可是她的兒子不能毀，她爬到陸震生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老爺，您怎么就不信我，只聽三小姐幾句話就斷了我的罪，您不能這樣對我�。 �
陸貞貞知道，要是把人叫回來了，他們來個打死不認，這事沒個幾天都查不清。
她只有一晚上的時間，她要在陸家大廈傾覆之前，看到柳云枝倒霉！
“父親，木春河不是關(guān)在府上多日了嗎？不如您將他放出來，女兒自有辦法問出您想知道的實情！”
柳云枝瘋了一般上前來撲打她，“陸貞貞，你是見不得我們好，不害死我不死心是吧，這樣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司徒琰見狀站到陸貞貞面前，輕巧將人擋開，他卻沉著臉不說話。
陸貞貞對他心有愧疚，卻只能壓抑下來，對陸震生道：“我只是不想爹爹一輩子都蒙混在陰謀之下過日子，一輩子寵愛你這個毒蝎心腸的女人�！�
陸貞貞算計的比誰都清楚，柳云枝還有一個前途大好的弟弟，不讓陸相與她徹底翻臉，說不定他能借著柳家再次翻身。不然，當年一個小吏，怎么就借著司家的勢做上了相爺之位。
這個賤人，要斷了他們之間的情意，要讓他們彼此再無翻身之地。
木春河被關(guān)在陸家最隱秘的地方，柳云枝幾次想將人弄出去都失敗了，后來她又想，干脆讓人死了，絕了后患�？墒潜魂懻鹕~外注意的人，就算賄賂了侍衛(wèi)景明，這件事情也沒辦成功。
現(xiàn)在，她怕的事情終于要發(fā)生了嗎？
這一次陸震生是真的被兒子夢破滅氣到了，二話沒說就命人去提木春河。
陸老太太捂著心口，她管不了這些了，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我叫你直接打死，你也不聽了。我老了，說什么都沒有用了，那我眼不見，心不煩好了。現(xiàn)在，給我派車，我要去老二那里，這個家，我不管了�！�
陸貞貞好笑，陸老太太這是在找僥幸心理，希望陸震生的府宅被查抄之時，能不牽連到她。也許，陸家的分家，真的是一件對的事。
陸貞貞悄聲對素錦道：“祖母的想法是對的，現(xiàn)在你就回落雪閣，叫所有人收拾細軟，陪著祖母到二嬸嬸那里，也許能躲過一劫。”
素錦死命搖頭，眼淚嘩嘩地落，泣不成聲。
陸貞貞卻是眼睛一戾，“你是想我落難了，連個送飯的人也沒有嗎？你知道吃餿饅頭喝臟水，只能蓋草席的滋味嗎？”
素錦哭著點頭，“我聽小姐的，我都聽小姐的�！�
司徒琰拳頭捏緊又松開，松開又捏緊，一如他此刻的心臟，痛得不能自已。貞貞受了那么多苦，才將身子養(yǎng)過來，又要選擇最難的一條路，難道他就那么不值得依靠嗎？
第198章
道出當年真相
司徒琰終是不能理解，將人扯到庭院院，恰巧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顆桂樹下。
“陸貞貞，我可以連夜趕至行宮向皇上求情的，司音音正得圣寵，她記得你我的恩情，也會替相府說話的�！�
陸貞貞甩開他的手，“世子，到今日，我也不瞞你。從我能回相府的那一天開始，我無時無刻不在盼著這一天，我盼著整個相府傾覆，盼著他們所有人罪有應(yīng)得，盼著陸震生再也爬不起來。而我……”
她一抬頭，看到司徒琰眼眸當中的失望和痛苦，知道，自己成為罪臣之女，與他將再無緣份。
她壓下心底的痛，努力讓自己堅定心意，“而我，自始至終都配不上你。世子，放下我吧，錦王也絕對不會同意你娶這樣的我回去。”
司徒琰不懂，是怎樣的恨，讓她連家都不要了，連自己的后半生都要毀掉。
“為什么要這樣極端，就算他們對你無情無意，可你有你的生活，難道你連大夫人的生死也不在乎了嗎？”
陸貞貞一直酸澀的眼睛終是受不住，落下淚來。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要怎么樣報復(fù)陸震生，讓他跌在最愛的女人手里，讓他的余生日日夜夜活在恨里，陸貞貞能想到的報復(fù)方法只有一個了。
前世的恨如種子一般扎根在骨血里，她不夠聰明，沒見過世面，能想到的，用到的方法僅此一條路�？伤降资清e辜負了眼前的男人。
“世子，你待我的好，我來世再報達你，我不怕受罪，我只是無法承受我恨得人每日逍遙張狂地活著。對不起，對不起�！�
陸貞貞最后一次甩脫他的手，轉(zhuǎn)身走了。
既然已經(jīng)辜負，就讓對方恨他吧，這樣，也能將她放棄的徹底。
司徒琰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那感覺不再是被人揉捏，而是直接碎掉到稀爛。他如此用心想守護之人，從使到終都不要他幫，感覺自己是那般的無用。
母妃他護不住，喜歡的女子也保不��？
黑漆漆的夜下，伴著桂香的空氣還是那般的好聞，可他早沒了當初那份歡愉，不過是短短兩個月的時光，他怎么就將自己弄成這般。
墨雨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主子，真的要放棄嗎？”
放棄？他司徒琰的辭海里從沒有放棄這一詞，是的，貞貞不是對他無情，他為什么要放棄。
他不是說了嗎，來世報答他，那么就不要來世了，用余生來報答吧。
他對墨雨小聲吩咐著，“陸震生手中有布防圖，那是他最后的倚仗，今夜一定將此圖偷出來�！�
斷了陸震生的后路，他這輩子再難翻身，“你想要，我就幫你，之后的路，你修養(yǎng)再忤逆我�！�
陸貞貞不知道這些，只看著木春河被人拖拽進來，一室的酒香還未散，滿室的奴仆卻跑光了。
木春河如死狗一般被丟在地上，身上是干涸的血漬，全身散發(fā)著難聞的惡臭味，本就精瘦的人，如今更是瘦得皮包骨，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震生狐疑地看著三女兒，“下面的人對他沒少用心思，這人什么都沒承認。你確定你就能問出來？”
他一直留著木春河，就是因為心底的那根刺，所謂無風(fēng)不起浪，他也是懷疑的。
如能借機問清楚，他就剮了柳云枝那個賤人。
陸貞貞點點頭，“父親，不是只有身份貴重的人才在乎得失，低賤的人，也有他們想守護的東西。木春河一直不開口，是因為您只一味的相逼，不如我們換個條件，只要他肯說，父親就放了他自由，永不追究，可好？”
陸震生冷笑，這人也就剩下一口氣了，放了他也活不成了。
于是痛快地答應(yīng)了，“可以！”
木春河躺在那里，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就好像所聽到的與他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一樣。
陸貞貞也不急，從一旁酒桌上拿了杯茶水，他在茶水里加了一瓶靈液，走到木春河面前給灌了下去。
然后假模假式地在他嘴里塞了一顆山楂丸子，沒有治病的效果，只能讓人餓的更快。開胃的。
“木春河，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話，我給你吃了一顆救命的藥丸，這一顆，可以讓你全身疼痛消失，再一顆，能讓你這些時日所受的傷全部好轉(zhuǎn)�，F(xiàn)在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你是想從今以后山高水遠地自在生活，還是想著半死不活地再回到地牢里去，日日受苦。”
木春河躺在那里，眼皮有了眨動，本來奄奄一息的人，這會眼珠子轉(zhuǎn)的飛快起來。
陸貞貞笑，“你不用打歪腦筋，你想著死咬著什么都不說，就能保命，那你錯了。這一個月以來，我受的苦還少嗎？你要保護的人可去看過你一眼，在想過你一次？”
“沒有，她們吃香得喝辣得，過得逍遙快活，而你茍延殘喘，將自己弄了個不死不活的境地，又是何苦呢？”
木春河感覺全身有了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說也奇怪，那藥丸進肚后，果真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了，只是那些暗傷還在，可他這會的確很好。
“三小姐，你把我弄出來，絕對沒安好心吧，你想要我說什么？我木春河什么也沒做過，你要我當著相爺?shù)拿嫒鲋e嗎？”
陸貞貞笑，蹲下去，與地上的木春河視線齊平。
“我知道你這人骨頭硬，不怕挨打，你是想，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女人和你的女兒，你就算死，只要她們幸福也值當�？墒悄阌X得真的值得嗎？如果我將你治個半好，再把你丟回去，將你從前受過的刑罰每天再來一遍，你覺得你還承受得住嗎？”
木春河打了一個激靈，不只是因為害怕再受一遍那些酷刑，還因為陸貞貞是怎么知道柔兒是他女兒的？
陸貞貞小聲地道：“你就算是嘴硬不說，我能知道你們的秘密，我就有能力找出證據(jù)。不如你說了實話，換自己一個自由，剛剛我爹爹可說了，他會放掉你，難不成你真的要為那對無情無義的母女葬送自己一輩子？”
木春河猶豫了，陸貞貞又拿出一顆藥丸在他面前晃，“全身充滿力量活著的滋味很好受吧！想想你攢下的財富，想想你家中的姬妾，你真舍得？”
第199章
仙丹妙藥
木春河的眼珠子都落在陸貞貞手上的山楂丸上了，他盯著，恨不得一把奪下來吃進肚子里，他太想自己身體好起來了。
如果真的好了，他就帶著家中大小遠走高飛。
之前他不說，是因為說也是死，不說還能賭一個活的機會，可是柳云枝這個狠心的女人，一次都沒來看他，一次都沒有。幾次餓的奄奄一息，恍惚中看到柳云枝的身影帶著吃食來看他，醒來時，只有一碗扒開他的喉嚨灌下來的搜水。
他有多久沒有看見過陽光了？
有多久不知道新鮮的空氣是什么味道了？
他還有這些年累積下來的財產(chǎn)，還有五個嬌滴滴的姬妾，他后悔了，后悔與這這個老女人糾纏了這么多年，后悔自己貪得無厭，想靠著相府要更多的好處。
可欠的總歸要還的，既然柳云枝心里沒有我，也別怪他心狠。
但他從沒想過承認陸輕柔的身份，正準備開口時，就看到眼前那顆散發(fā)著香氣的藥丸被收起來了。
陸貞貞對著他笑，明明是笑得眉眼彎彎，卻能讓他后脊發(fā)寒。
“木春河，你可能不知道我這藥丸的珍貴程度，這一顆藥，買一次機會，你想要第二顆，就拿出我想要的東西來換。你可以什么都不說，我也不虧，反正救活你，再讓你受一次苦，也算是報復(fù)了從前你對我的惡行。但你想平安走出去，平安的生活，就想想該說什么？”
木春河傻了，一個機會換一顆藥丸，如果他說了，還能走出相府嗎？
陸貞貞已經(jīng)站起身來，問陸震生，“父親，您是宰輔，說話向來算數(shù)對不？你答應(yīng)了女兒放他，不管他說出什么，你都會照做，對嗎？”
陸震生的思緒卻是飄到了陸貞貞拿出的那顆藥丸上來了，他忽然有些激動，一直知道這個女兒有點邪門，經(jīng)她手的吃食都特別的美味。可今日這藥卻是讓他開了眼界。
如果把這藥當做長生不死的藥獻給皇上，他陸家的這一次災(zāi)禍是不是就躲過了？
他眼中放光，心思被陸貞貞看個透徹。
陸貞貞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父親，看在女兒的面子上，一會他說了實情，您就放過他吧！”
陸震生這會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不失圣心，保住相位，他盯上了陸貞貞手中的藥丸，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
“父親子嗣單薄，就你這么一個嫡女，貞貞說的，自然會應(yīng)�！�
陸貞貞轉(zhuǎn)過身，笑都懶得多停留一秒，陸震生，你以為你說一句好聽的，我就會將你當慈父嗎？這輩子都不會信的一句鬼話。
“現(xiàn)在你聽到了，有我在，我父親不會再為難你了，但是我要求的，首先你能做到�！�
木春河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開口道：“我餓了，先給我點吃的。”
陸貞貞從身上摸出一錠五兩的銀子丟他面前，“別得寸進尺，我父親和我的時間都不是你能浪費的，拿了錢，出了府，隨便你吃。早說完早走，晚說完晚走。”
她從酒桌上拿了一壺酒蹲在他面前，“吃的沒有，喝酒頂餓吧�！�
實際上，酒壯俗人膽，陸貞貞是怕他沒膽子說。
木春河是真餓，拿起酒咕咚咕咚咽了三大口，嗆得咳嗽一陣后，似是酒意上來，人也有了膽子。
“那日，那個什么府上來的小姐沒說錯，南院竹林木屋里面的人，是我和柳云枝�！彼痪湓捑凸雌鹆岁懻鹕呐�。
木春河卻是又灌了一口酒，繼續(xù)訴說自己這些年的不平，“我和云枝自幼就定了親，可是成親那年，我家出了事，落魄了。云枝就選擇條件更好的萬家甩掉了我。”
他苦笑一聲，“我不甘心，我疼寵了那么多年的媳婦，好不容易盼著可以成親了，一下子她就成了別人的女人，我咽不下這口氣。我隨著云枝來到京都，趁著那個短命鬼不在家時，就和云枝鬼混在一處。我刻意流露馬腳，讓那姓萬的發(fā)現(xiàn)，對我們起了懷疑�！�
那時候，我就慫恿嚇唬柳云枝，如果事情被她男人捅出去，她怕是要被沉塘。她怕了，就買了砒霜給自己男人下了毒�！彼桓奔橛嫷贸训牡靡�。
隨后得意慢慢散去，露出苦笑，“礙眼的死了，我終于可以日日夜夜擁有本該是我的女人�？墒橇浦@個賤貨，不甘心過窮日子，沒多久就和陸相勾搭上一處了，可她那時候都懷了我的種，她還要嫁別人�！�
陸貞貞能看出他又愛又恨柳云枝，可是他力量太小，又舍不得對付她。
陸貞貞半點不同情已經(jīng)傻掉的陸震生，引導(dǎo)者木春河繼續(xù)。
“那你這一次怎么沒安壞心，讓我父親知道你的存在呢？”
木春河笑得無奈，“云枝是對的，人窮事多，有錢才能好好的活著。我什么都沒有，給不了她要的日子，只要她把我的孩子平安生下來，讓她幸福的長大，我放手又算什么�！�
他又喝了一口酒，“何況云枝說了，她對我的情從來不會變，有了這個孩子，她只要在相府站穩(wěn)了腳跟就會幫我�！�
“后來，我的日子的確在相府的庇護下，越來越好了，我有錢，一個女人接一個女人往家娶，置田置地，偶爾收到云枝的信，我就進京去看看她，給她帶點小玩意，算是感謝她這些年將柔兒養(yǎng)得很好，付出的辛苦吧！”
陸震生目呲欲裂，魔怔了一般在屋中亂轉(zhuǎn)，轉(zhuǎn)到一處，看到自己找的，從墻上拔下劍來對著木春河就要砍。
陸貞貞站起身擋在陸震生面前，“父親，您忘記了答應(yīng)女兒什么了嗎？”
“我沒忘，可我要是不宰了這個王八羔子，我就不是男人�！彼肓R，特么的，這個野男人給他戴了十幾年綠帽子，他給別人養(yǎng)了十幾年野種。
這會聽木春河說的隱晦，什么帶點小玩意，報答柳云枝，分明是這十幾年，年年都會見面勾搭在一處。
他越來越氣，越氣越怒，竟是心口泛甜，差點噴出血來。
陸貞貞卻是丟給木春河一顆藥丸，攔住了陸震生的殺路。
“父親，這事起因皆因柳姨娘而起，他也不過是一個重情的男人，放不下有婚約的青梅竹馬罷了。你放過他吧�！�
陸震生這會心口疼，哪還有力氣去追跑向門口的木春河，提著劍向內(nèi)室走，他腳下的步子踉蹌且蹣跚，竟比那耄耋之人還要虛浮。
司徒琰不知何時來到陸貞貞身邊，問道：“現(xiàn)在，你想要的都做到了，開心了？”
第200章
這樣的陸府，骯臟丑陋
陸貞貞看向他，這個男人不愧是了解她，連她要如何報復(fù)人都如此清楚。
是啊，她要報復(fù)的，要爆出來的，讓她們狗咬狗的骯臟事情全部講出來了，陸輕柔毀了，柳云枝的戲也唱不下去了，陸震生的官途也完了。
可是她高興嗎？
她心里是暢快的，可是暢快之余，她遺憾。
母親下落不明，她把自己的余生也搭進去了。
她還對不起身邊的這個男人，她低低地道：“對不起，世子還是將我忘記吧！”
司徒琰氣得腦仁疼，在他以為貞貞對他動情之后，在他生命垂危，小丫頭一口一口湯藥喂過他之后，讓他忘記。
“你叫我怎么忘，你當我的心是什么？是隨意揉捏的面團，想搓什么型就是什么型，想動心就動心，說忘記就能忘記？”
陸貞貞的心同樣不好受，她抬起頭，一顆淚就那般掛在睫毛上，隨后啪嗒、啪嗒地滾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