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這個三弟和他那個毒母想出來的計策還真是完美,以為只要廢了我,對父王毫無用處了,留京為質的事情就能有了轉圜之地�!彼e適地用單指轉動著茶盞口,輕笑了下,隨意地用手指摩挲著茶盞口。
韓再離有些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他武藝高,可腦筋只一條,乍然聽了這么個信息,還沒太懂。
“什么意思?這是什么意思?”
墨玉怕他惹煩了主子,拉他出來,將京都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
韓再離站在門口,直接爆了粗口,“什么,咱們爺?shù)氖雷游粵]了?成了那個扶不起,事事要咱們爺擦屁股的阿斗?他還不滿,還想害爺?”
韓再離粗大的手握在刀柄上人就往外沖,“俺老韓不知道這事,現(xiàn)在知道了,干他娘的,敢動歪心思,看我不廢了他�!�
墨玉知道他這人是憨脾氣,又憨又急,真能殺到京都將司徒峻給作了。
他快走一步將人攔了下來,“你別胡來,主子早有決斷�!�
韓在離大刀都抽出來了,“那圣上的賜婚怎么辦?這世子人都換了,爺?shù)挠H事不也黃了?”
“啪!”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二人齊齊扭轉頭看向房內,司徒琰之前一直把玩的那個青瓷翠花茶盞已經(jīng)碎裂成粉。
墨玉推了老韓一把,“哪壺不開提哪壺,別說這事不可能發(fā)生,提主子都不讓人提�!�
韓在離嚇得也不敢大聲叫嚷了,拉著墨玉往邊上躲了躲,努嘴向房內,“爺他有什么打算沒?”
墨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說,你急什么急,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沒有對策。王爺籌謀的好,請旨更換了世子,拿捏著爺不聽他的話,咱們爺早就想好了如何應對了,咱們在路上……”
“宰了?”韓再離一說到殺人,眼睛恨不得冒綠光,“這事我來做,娘的,算計咱們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墨玉一拍他的肩,將人直接拍得倒退了一步,“除了打打殺殺你就不會做點別的�!�
韓在離被打退了兩步,不開心,他自認在獄督門,除了門主,武功他就是老二,被一個毛頭小子打退一步就不干了,“小子有種單挑,俺老韓哪句話說的不對了,你要說服不了我,今個我跟你沒完沒了�!�
第258章
錦王親自相迎
墨玉暗暗翻了個白眼,知道和這種人認真了,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是是是,韓爺你厲害,小得自認打不過你�!辈皇谴虿贿^,是沒他人虎罷了,墨玉心中腹誹,十分不屑,嘴上卻說著軟和話。
韓再離用那滿臉都是胡子的下巴對著他挑了一下,“趕緊說事,廢話那么多,好像你真能打得過我似的�!�
“我也沒時間和你浪費,告訴你吧,殺人簡單,事后你怎么向王爺解釋,再說,你還真讓咱們爺留京當質子��!沒腦子�!�
韓再離被罵也不惱,他承認自己沒頭腦,急著問,“你說吧,門主到底如何,一句話,俺老韓定赴湯蹈火!”
“所以,你聽我說就是了。咱們爺?shù)闹饕馐菍⑷颂斄�,婚期一到,司徒峻一直不出現(xiàn),總要有新郎官吧?咱爺就能將這親事頂了,到時候再將人放出來。嘿嘿,司徒峻他抗旨,他這個世子有得罪受了,哈哈哈。咱們爺就帶著心愛的榮華縣主回錦州�!�
韓再離雙手一拍,“這主意好,這個主意好。讓那慫貨在這當質子吧,咱們爺可不能困在那方塊須臾的城中�!�
二人閑聊間,驛站的驛丞已經(jīng)一溜小跑地趕了進來,“公子可在嗎?京都王府來人了。”
韓再離看了那驛丞一眼,在地上呸地吐了一口吐沫,“這稱呼變得還真快,早上還叫爺世子,這就改叫公子了�!�
墨玉將驛丞攔住,“嚷嚷什么,咱們在此休息礙了你的眼了,還要催人走不成?”
那驛丞立即點頭哈腰道歉,“不是不是,是真的來人了,錦王親自前來迎公子回京呢!”驛丞說著高興,全然沒看到兩人臉色不對,眉飛色舞地又道:“同行的還有世子爺,里面的公子可真有體面,能讓二位如此尊貴之人迎回京,小得還是頭一次見。二位還不知,咱們馬池口還從來沒接待過這么多貴人,這不是興奮嗎!”
司徒琰原本從容的神態(tài)立即不見,出來時,臉色冷的如同萬年寒霜,雖神色上看不出來端倪,然而那雙攏在袖袍中的手卻是暴露出他此時內心的憤怒。
他自幼十二歲離京遠游,十四歲替父王辦差,十年間出京次數(shù)不下百次,也有幾十次了。父王從來沒有過問,關切過,這一次竟然親自遠離京接他?
“呵,父王來得可真好�。 边@是防著他會做手腳,親父子處成這樣,他也是心寒。
錦王已隨后走進小院正好看到司徒琰因憤怒氣白的臉,關切地問,“見你遲遲不歸京,詢問下才知你竟是病在此,怎么,此行辦差很難嗎?”
司徒琰垂了眸,“勞煩送王掛念了,此行很是順利,張中兄弟招了所有罪名,自盡在獄中,當年貪墨賑災銀兩一案,也算告破了。”
錦王看了他一眼,“既然無大礙了,回京吧,皇上給的離京期限時日無多,我們也要盡快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司徒琰裝做一無所知的樣子,小心地問,“父王,兒臣怎么聽聞皇上此次決定,世子是要留京為質,此次兒臣再回京,是不是將永不得離開了?”
司徒琰這話無疑是在給自家三弟心口扎刀,他心中不痛快,自然誰都別想痛快。
果然,司徒峻那張見到他這個二哥從來沒有恭敬之心的面孔,此時更加帶了恨意,看向父王時,也是老大不滿。
錦王假咳了一聲,不自然道:“你不用擔心這個�!�
司徒琰笑,“當真?皇上此舉顯然是在防著藩王手中握著兵權,會生謀逆之心。不知父王是如何說動皇上,咱們一府竟然可以不用留人?”
司徒峻在一旁暗咬后牙根,仔細聽,都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
司徒琰笑著伸手拍了拍司徒峻的肩膀,“三弟好似心情不太好啊,可是來接二哥回府路上累到了?”
司徒峻心情能好嗎!他和母妃廢了那么大的力氣,將養(yǎng)了多年的暗衛(wèi)調動出來,就是要在此行動手。他父王卻要同行,這還要他如何動手?
“沒有,我只是覺得才到又要走,太累了�!�
“父王都不覺得累,你這弱冠少年郎喊累,看來三弟要努力了�!彼就界χ乃屓诉真覺得兄友弟恭。
只是這笑容之后,心中是無限的郁悶,如今父王在,他擄人的計劃也要變動,還要再做籌謀了。
一行人,各懷鬼胎地從馬池口驛站出發(fā)了,司徒峻心情不順,心煩地看了一眼父王的馬車,不想一起坐。
“沿路風景好,兒臣想騎馬回京�!�
錦王點頭,“也好,我與你二哥有話說,琰兒,你身子有漾,隨父親坐馬車吧!”
司徒琰本也要騎馬,被要求同乘雖不情愿也只好棄馬上了車,而他的計劃這一上了馬車,再無機會與屬下布屬,只能再找機會。
馬車轆轆前行,一時浩浩蕩蕩的隊伍安靜的有些可怕,司徒峻騎馬在前,隨著離臥龍峽越來越近,臉色也是越來越差,坐在馬背上局促難安,沒過片刻竟是汗流浹背來。
墨玉不時地看向馬車,幾次接近都沒有理由,再不下決斷,計劃可就制止不了了。
他打馬上前,錦王隨身侍衛(wèi)賁良橫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墨玉壓下心中不滿,用車內能聽到的聲音道:“王爺,公子早起用了許多湯藥,大夫叮囑要多喝水才行�!�
賁良哼了一聲,“車內有備的茶水,公子口渴還用你來叮囑!”
司徒琰靈機一動,對錦王道:“父王,兒臣藥水用得多,此時確實想去方便一下�!�
錦王應道:“恩,為父年紀大了,毛病也多了起來,既然停下了,就隨你一同吧!”
司徒琰抿唇無語,只能單手虛扶,二人一同前行找避人處如廁。賁良本是要隨身保護王爺?shù)模\王卻是對他道:“你留下,世子武功弱,這里地處天險,保護世子要緊。”
司徒峻面色陰沉沉的,被父王如此看他能力差,怎么開心得起來。
司徒琰臉色也不大好,父王還真是誰都防備��!可就算是知子莫若父,此時防備是不是也太晚了些?
司徒峻本來就少年氣盛,被客棧的態(tài)度挑起邪火,起了殺伐狠毒之心,“父王,你一向看不起兒子,今天兒子就做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讓你瞧瞧�!�
第259章
懶驢上磨屎尿多
司徒峻給身邊牽著馬兒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廝會意,對他俯首道:“世子爺,小得尿急,想去方便�!�
賁良剛要開口命人盯著此人,就見司徒峻抬腳踹了那小廝后背一下,“懶驢上磨屎尿多,就你事多�!�
小廝捂著羞人的地方,做尿急狀,“小得,小得真憋不住了。”
司徒峻懶得看他,揮手,“滾滾滾!”
那人連滾帶爬地向著不遠處一個石頭后去了,賁良下馬,謹慎地欲要走過去瞧,司徒峻也下了馬,作勢往反方向走,賁良攔住,“世子去哪里,還是說一聲,這里并不安全�!�
司徒峻陰沉著臉,“我看不出哪里不安全,這里四下寂靜,除了咱們鬼影子也無一個,你是防賊人呢,還是防我呢?”
他語氣不擅,很是惱火,說話就要翻臉一般,賁良皺著眉,四十幾歲的漢子,跟著老王爺一輩子,處處受人尊崇,還從沒被人如此指責過,心中不免覺得,三公子是真不如二公子。
就這壓不住火的脾氣和為人就可以看出來,不是一個能成大事的。
“末將不敢,只是擔心世子爺?shù)陌参AT了,這也是王爺交待……”他話沒說完,破風聲擦著耳機呼嘯而過,他本能躲閃,還不忘記伸手去拉司徒峻一把。
司徒峻被壓了一把,差點趴在地上,不但沒憤怒,也沒害怕,心中充滿緊張。他死死地盯著飛射而來漆黑的箭矢,緊張當中夾雜著興奮,“下手,終于下手了。父王,就算你跟著,我也要出手,誰也別想讓我留在京里當人質�!�
神箭手都是他母妃安排的人手,他們是不會對自己出手的,但他被賁良壓在地上,不免生氣,“放開我,還不保護父王去!”
賁良以為他是擔憂,一邊起身將人往安全的地方移,一邊打量敵情。
“王爺那里應該不會有事的,屬下要確保世子的安危,您不能出事�!�
司徒峻心里暗罵,他出個鬼事,他的人還能傷到他。可是賁良就像是死腦筋,不到箭停就不松開他,就好像他會沖出去,自己往箭尖上撞一樣。
真是煩透了,“我以世子的命令,你放開!”
賁良不語,鐵塔一般護著人往高大的巖石后面托,很快就阻擋了另外一邊的視線,事情發(fā)展到了什么地步,司徒峻一無所知,只聽搜搜的破風箭矢聲,還有護好王爺?shù)倪汉群敖新暋?br />
司徒峻一路被拉著安頓在巖石后方躲好,賁良道:“世子,王爺?shù)拿钅詈貌灰`背,屬下說去護著王爺,您勿出此石�!�
“我是傻的嗎?外面有危險我還出去!”司徒峻不耐煩地揮手,他要知道情況的進展,早迫不及待要賁良離開了。
然而就在同時,一道黑影從空落下,就砸在他們身側方,嚇得司徒峻“嗷”地一聲。
“什么玩意?賁良你不能走!”他話音才落,上方不停有巨石落下,身前不時傳來隨行侍衛(wèi)被砸中后發(fā)出的慘烈叫喊聲。
“啊!”
“�。 �
司徒峻嚇白了臉色,死死貼著石壁再不敢動彈,是誰,是誰推的石頭?他沒安排人做這事��?
難道?難道還有人要殺他們?想到這,他臉色當即嚇得慘白,下身忍不住有了尿意。
司徒琰?你是想要我死嗎?他怎么敢!當著父王的面,他怎么敢!
“父王,父王救我,父王!”司徒峻不停地哭喊著,這會讓他出來他都不敢了,身子緊緊貼著巖石壁,眼睜睜看到身前一人砸的血肉四濺,當下就嚇尿了褲子。
另外一邊,司徒琰一路黑沉著臉,迫不得已解決了生理問題,才等著父王從林間出來,密集的箭矢對著他飛射而來。
那箭矢極有目標性,只對樹林方向的他而來,他敢肯定,這箭是對著他的,父王臨行起意,又怎么會有人要在此地害他。
干這事的人,不用想也知是誰,除了府上那個毒婦,再無他人。這么些年,這個毒婦就沒有一天不想除掉他的。
現(xiàn)在父王在側,竟然也敢下手。
“父王,你在我身后!”又對身邊人道,“護好王爺!”
司徒邡抽出身上的劍提在手上,一張臉陰沉似水,一聲不吭,心中撮著萬千的怒火。
有箭矢扎在身側的樹干上,他順手拔下一支,看到那黑色的箭羽,憤怒的鼻息更加重了。
有毒!
司徒琰道:“父王,兒臣回京的時間可是您定的,是誰知道的如此具體,又在此埋伏暗殺我們父子,父王心中可有數(shù)!”
司徒邡心中又怎么會沒數(shù),黑翎羽是早年他創(chuàng)建的暗衛(wèi)營,十五年未動用過,今日它們的箭竟然對上了自己。
可他心中依舊不愿相信,枕邊人,那個遇事就只會哭,膽子小得踩只螞蟻都在念佛,心善到一口肉都不食的愛妃,竟然敢對自己做這等事。
“先安然離開,誰想害你我,這事回京再查個清楚�!�
司徒琰揮手又擋下一波箭矢,笑得無比冷清,“就怕父王心中早知是誰,不肯承認罷了!”
“莫要胡思亂想,先離開再說!”他不要兒子胡思亂想,自己卻是分了神,跟慢了一步,手停滯在半空,一只羽箭對著他的下腹射了過來。
司徒琰就在他身邊,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受傷,扭轉了身子抬手斜踢,那箭羽打斷了力道,扎到草叢中。
然而就在這時,更兇猛的一波箭矢疾速射來,墨玉嘴里叫苦,“早知這樣,我就不該讓人散了�!�
司徒琰怕父王聽了去,扭頭對他吼了一聲,“閉嘴,專心對敵!”
司徒邡剛剛的分神險些讓他喪命在林道間,他對司徒琰道,“琰兒,我們快到對面石林后去!”躲到石林后面就安全了。
韓再離已經(jīng)包抄到山上去了,箭矢應當用不了多會就會停,可這些箭明顯是淬了毒的,射中絕對夠人喝一壺。
司徒琰也不敢托大,只能帶著人且擋且往官道前方的石林退,然而樹林與官道有個半米的高差。
他一躍而上就準備過道,過了道路的空隙就安全了。
然而身后的錦王早年征戰(zhàn),右腿有疾,一下子沒跳上去趴在了官道上,身邊的侍衛(wèi)都只固著擋箭,顧及不上他。
司徒邡摔的悶哼一聲,司徒琰見父親摔倒轉身去扶,一道箭矢避開重重圍擋,直扎入司徒琰的小腿。
“恩!”一聲悶哼,司徒琰腿上吃痛,感受到那箭頭上的毒順著血液快速游走,腿上就失去了力氣。
跌坐在地時,手上用力,將父王拽了上來。與此同時,他看到十數(shù)丈的險壁上有巖石在撬動,隨后大塊的黑影翻落下來……
第260章
是我連累了琰兒
只是呼吸間,大塊的黑影帶著風就落到他們頭上方。
司徒琰只來得急喊出一聲,“保護父王!”
他手上一個用力,將錦王推出一仗開外,他人帶著腿上的箭翻滾,躲開掉落的巨石碾壓!
所有人都被眼前發(fā)生的一幕驚呆了!
有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就被砸中直接死掉的,還有被眼前的石頭掉落下失了魂的!墨玉被掃下來的石子砸重了肩膀,左臂直接脫臼了。
他卻顧不得身上的頭,呆傻在原地,因為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嚇到他連呼吸都要停滯了。
“主子!”
司徒琰剛剛躺著的地方直拍下半人多大的巨型巖石,那石頭一落地就碎裂開來,成了幾塊。
他看清下面無人時,才敢吁一口氣,這氣還沒理順,有石塊向他這邊落下。
司徒琰慘白著一張臉,死死箍住自己的右腿,他努力躲開巨大的黑影,就勢向側滾,可他原本中箭的傷腿卻被碎石好巧不巧的二次砸中。
傷上加傷,心志一向堅毅的人,也只是幾個呼吸間,便痛暈過去。
錦王一回頭,看到最為器重的人子半身是血倒在官道上,同時發(fā)出“啊呀!”一聲,痛心地喊叫著,“琰兒!”
原本的襲擊的箭雨如一陣風般,在司徒琰重傷那一刻戛然而止,高處的巨石也沒有再掉落。
墨玉滿是哭腔將昏迷不醒的司徒琰抱在懷里,掏出一著白玉瓷瓶往司徒琰嘴里倒處。
錦王同時焦急不已,自責后悔,不時地打著嗨聲,“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琰兒�!�
司徒峻已從石壁處跑了過來,四下看看了,小心翼翼地躲過一地的死尸來到錦王身邊。
“父親,你別太自責了,這哪能是你的錯呢!二哥會受傷,也是他自己武藝不精,保護父親的安危是天經(jīng)地義的�!�
司徒邡胸口悶疼,忍住滔天的怒火喝斥了一聲,“閉嘴!”
司徒峻被父親喝斥心中不爽,看到墨玉給司徒琰喂藥,心中陰狠再生,“想解毒?沒門。”
他上前一步將墨玉手中的白玉瓷瓶打翻,里面不多的靈液當下散落開來。
墨玉怒視著他,惡狠狠地問,“你做什么?”
司徒峻抬腳就踹了墨玉一腳,這一腳正好踹到他受傷的左肩頭,“狗奴才,怎么和本世子說話呢!”
墨玉吃痛差一點抱不住主子,更讓他難過的是,那藥他只有一瓶,還是從前爺賞給他的。
沒了解毒靈液,他不知那箭上的毒受不會要人命,顧不得身上疼,趴下身子就準備用嘴將毒吸出來。
司徒峻知道,那毒要不了人命,人死了,還怎么和他調換世子之位,他只要司徒琰殘而已。
所以不管父王就在身邊,抬腳又踹,“狗東西,你也敢看不起本世子,是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與小爺我說話的�!�
墨玉被他一腳一腳踹著,左臂關節(jié)脫落掉了下來,然而他給司徒琰吸允出毒素的動作卻沒有間斷。
司徒邡皺著眉,惱怒地問,“峻兒,你要做什么?”
司徒峻指著地上的墨玉,“父王,兒子要宰了他,這個狗東西對我不敬,我做這世子還有什么意思!”
司徒邡終是忍無可忍,抬手給了小兒子一巴掌,“胡鬧,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你的公子哥習性也給我收斂著點吧!”
司徒峻見司徒琰的嘴唇發(fā)黑,臉色發(fā)青,知道那毒就算吸,也已經(jīng)游走全身了,他心下大定,便不再阻攔,退后一步很是恭順地道:“兒臣不敢忤逆父王,是兒臣狂妄了。”
錦王心痛不已,早已無心去怪罪誰,何況在這里,眾口鑠金,他也不敢隨意揣測是齊王妃指使人害琰兒。
何況琰兒的傷也是因自己而生,他不由得難過,難道峻兒得了世子之位,愛妃她也想自己死了?
他心中生了疑慮,看著百人的侍衛(wèi)小隊死傷大半,郁卒地差點噴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