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司徒峻懶懶地恩了一聲,示意她說。
芙蓉就將自己看到的講了,“今日奴婢晚世子一步進府,竟然看到二公子身邊的侍衛(wèi)偷女人。奴婢可看得真真的,墨雨和那女人還親了�!�
她說到這頓了一下,見世子感興趣,于是問道:“世子,您說,咱們王府可是有規(guī)矩的,侍衛(wèi)不能與婢女有私,他這般觸犯府規(guī),算不算拿捏住了他們的把柄?”
司徒峻眼中迸射出興奮的光彩,他一直想在二哥身邊安插人手,奈何沒機會,這一次竟然讓他抓到了墨雨的把柄。
“這事當(dāng)真?”
芙蓉連忙點頭,“真的不能再真,奴婢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丫鬟是出了府的六初�!�
司徒峻高興,感覺身上的傷也沒那么疼了,“二哥身邊的人,一個個油鹽不盡,任你拿再多的銀錢也別想撬開他們的嘴,這一次,我倒要看看,這個墨雨是要忠心,還是要他情人的命。”
芙蓉見他歡喜,扭捏著身子哼哼,“世子,奴婢再兩日就要隨王妃離京了,奴婢一想著再見不到世子,奴婢好舍不得您。”
司徒峻瞥了一眼姿容還算出挑的芙蓉,伸手摸了摸她嫩滑的臉,“你的確是個伶俐的,我這次受傷,身邊沒一個會伺候人的。明個,我就向母妃要了你留下,可好?”
芙蓉聽了,心下大喜,只要能留下,她就有辦法做上世子的侍妾,這一次馬車內(nèi)的胡來,世子可沒讓她喝事后的湯藥,說不定已經(jīng)讓她有了孩子,那樣,她母憑子貴,說不定將來還能當(dāng)個側(cè)妃也不一定。
想到這些,她伺候的更加殷勤。
這邊有了芙蓉?zé)o微不至盡心盡力的照顧,還時不時在耳邊軟語幾句,倒是讓司徒峻舒緩了不少。
另外一邊,司徒琰睜開雙眼,眼中含著絕望,他床下丟了三個瓷白的玉瓶,那是陸貞貞用來裝靈液的瓷器。
他把府上留存的靈液都喝了,可左腿依舊沒有半點好轉(zhuǎn)的跡象,這藥可是能令追云起死回生的仙藥了。追云都要咽氣了,都能恢復(fù),為什么他的腿不行?
他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向床板。
墨雨端著再一次加熱過的藥汁進來,見到爺醒了,忙道:“主子,把藥喝了吧,再熱下去,藥都干了�!�
司徒琰沙啞著嗓音怒吼,“拿走!”
墨雨急了,“爺,您腿上不是小傷,不是抗一抗就能好的小病,您不喝藥,嚴重了怎么辦?”
“不喝,拿走。”
墨雨急得直抓頭發(fā),可主子不吃,他也不能強灌,只好端了藥碗又退了出去。
實際上,他的身子已經(jīng)不疼了,四瓶靈液喝下,他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可越是感受到靈液的厲害,他的心越往谷底沉。
他看著手上原本的擦痕,寸長的紅痕,不到一個時辰就恢復(fù)如常,久久的,他不由得看呆了。
貞貞,你的藥這般的厲害,卻對我的腿無用,今生怕是要辜負你了。
陸貞貞還不知道司徒琰的心境變化,現(xiàn)在他的狀態(tài)就如一個王者敗了,對所有的事都變得心灰意冷,包括他們的感情。
翌日,陸貞貞特意早起,用靈泉活了面,做了棗泥發(fā)糕給琰帶去,別人也許不知,其實她知道,琰是一個喜歡吃甜糕的人,只是他嘴上從不承認。
做好糕點,將自己扮做小童模樣,一身青灰色布袍,梳了一個丸髻用布包了,看起來很是清爽。
她年紀小,扮做男童不那么顯眼,最多就是漂亮得過份,對鏡照了幾照,沒有破綻,這才叫了同樣扮作藥童的六初拿著食盒出門。
張琮的馬車已經(jīng)等在外面,頭一日他們就約定好,王府進不去,就扮成張琮的藥童進去。坐上車就瞥見了六初手上的食盒,他一夜未睡,給司徒峻研磨了一盒“好藥!”
這會見到吃的,當(dāng)下肚子發(fā)出了咕咕的叫聲,陸貞貞沒想到他會這個時間點出來還沒吃東西,可是那糕是給琰準備的,只有一小碟,分給他用了,琰就沒得吃了。
當(dāng)下垂了眸裝作沒聽到,用裙角擋了食盒。
張琮當(dāng)下大窘,別開了眼,心中對有人惦記忽然就生了羨慕之心。
第273章偷進王府
原本他想著這輩子就這樣,為獄督門做事,為醫(yī)學(xué)貢獻余生,結(jié)婚生子,在門主大業(yè)沒成之前,想都沒敢想過。
看到好友與縣主這般,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當(dāng)下生了艷羨之心,忍不住默念,“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陸貞貞撫摸著食盒的端手,忍不住臉紅起來。
到了王府大門,張琮下了馬車徑直向府內(nèi)走,府上有病人,太醫(yī)一到立即讓了進去,只是今日隨行的藥童換了,引得侍衛(wèi)多看了兩眼。
張琮道:“小薊被我派進宮取些藥材,今日帶了新人�!�
侍衛(wèi)聽了也沒多問,點頭,“王妃等著呢,太醫(yī)快進去吧!”
陸貞貞成功混進錦王府,忍不住唏噓,想看看琰,如今竟然如此費勁了。三人一路向建彰院走,繞過垂花廳向東過涌道就是了,卻在廊下被人攔住,正是王妃身邊的甄嬤嬤。
“張?zhí)t(yī)走錯方向了吧,世子的麒麟院在西邊,王妃可等著太醫(yī)呢!”
甄嬤嬤說著,一眼一眼的往陸貞貞身上瞄,怎么看都覺得面熟。
陸貞貞見到是她,就想到頭一日賞的那四個耳刮子了,這老嬤嬤果然是個得力的,可千萬不能讓她認出來自己,不然昨日的仇還不找她算回來。
她努力地別開頭,想躲過甄嬤嬤的視線,張琮看到這里,上前一步,將嬤嬤的視線擋住。
他對陸貞貞道:“琰公子的藥耽擱不得,你先送去,我去看世子的傷�!�
甄嬤嬤見人轉(zhuǎn)身就走,彎著腰錯過身子盯得更緊,她疑惑出聲,“老奴怎么覺得太醫(yī)的這個小藥童好生眼熟呢?”
她說著,一把扣住了陸貞貞的手腕,“你先別走……”
陸貞貞心下一慌,早知道這個冤家這么難纏,昨個就先忍了。今日換裝前來,真是棋錯一步,萬一被識破了身份,她又該如何解釋。
張琮見甄嬤嬤如此難纏,抓住她的手腕從陸貞貞手上拽開,“嬤嬤,你拉住我的藥童是什么意思?是不許本太醫(yī)給那邊送藥嗎?”
這罪名甄嬤嬤可不敢擔(dān),錯手機會,陸貞貞麻溜地跑了。
她沒看真切,人又走了,無奈地撇撇嘴,“太醫(yī)可莫要冤枉老奴,老奴不過是覺得那小藥童生得好俊,似是見過,這才多瞧了兩眼�!�
張琮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愛美之心,人皆有知,嬤嬤喜歡年輕后生也無可厚非,只是下一次不要對著我的藥童這般,本官不許他們行那不倫之事的!”
“你,你,張?zhí)t(yī)……”
甄嬤嬤被說得鬧了一個大紅,甩著帕子郁猝,“你說得這是什么話,老婆子是那樣的人嗎�!�
張琮見陸貞貞已消失在拐角,松了一口氣,勾了勾嘴角,“嬤嬤心中想得什么,張某人怎么知道,你怎么還惱了?”
隨即對甄嬤嬤道:“嬤嬤還不前頭引路嗎?王妃和世子可等著呢!”
陸貞貞這邊甩開甄嬤嬤,繞過前院便倚在墻壁上深呼吸,“這個嬤嬤好難纏�!�
六初探過身子往那邊瞧,見人走了才道:“她是王妃的乳母,在這宅里屬她最兇了,平日里王妃心善不管事,都是她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為難下人,誰沒被折騰過,哪個心里不恨著她�?h主昨個打了她四巴掌,奴婢心里痛快著呢!”
陸貞貞皺眉,“趁著無人,快帶我去琰的房間。”
六初點頭,她也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見墨雨大哥,只要到了建彰院就行了。二人一路疾行,“縣主,咱們走近路吧,那邊人少也快些。”
陸貞貞應(yīng)了,怎么走她也不知,只想著不要踫到什么人,快一點見到琰,假山并不高,人工砌筑而成,石階攀上去再走下來,就將前院正院與跨院鏈接上了。
假山四周種得春海棠、杜鵑,這個季節(jié)杜鵑開得正茂,二人行色匆匆而過,并沒有看到杜鵑花叢后有一人正蹲在那里挑剪花枝。
芙蓉起身,恰巧看到六初不安回頭,她忙又躲進花叢里,卻是看得真真的。
芙蓉心道:“小蹄子膽子越發(fā)大了,竟然又來了�!彼律碜訉⒒ɑ@拾起就往回走。
陸貞貞被領(lǐng)著七拐八繞的過了一個門廊豁然就到了一處院落前,不由得感慨,世家王府的宅院建得可真深�。�
匆匆一瞥,琰的院落簡潔空曠,極為靜謐,只有廳前兩顆海棠樹,如今花落了,蔥綠的葉子給這院帶來一點生機。
沒容得她多打量,身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什么人,擅闖建彰院者,格殺勿論!”
六初忙站到陸貞貞身前擋住,“墨雨大哥,是我,六初啊!”
墨雨在相府可住過一段時日的人,自然是認得陸貞貞的,見到是她忙收了劍,“縣主!”
他臉色為難,看了一眼六初,“你怎么帶著縣主來了,如果讓王妃知道該如何是好!”
陸貞貞:“不怪她,是我央求張?zhí)t(yī)帶我來的,聽說琰還不吃藥,是真的嗎?”
墨雨想到那碗最后還是倒掉的藥,讓縣主進去試試也好,“那您去看看主子吧,再如此下去,屬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陸貞貞的心早就飛進了內(nèi)室,終于有機會相見不再耽擱,撇開二人直奔琰的寢室而去。
一室的鵝梨帳香,清甜潤人心脾,可就算是這樣好聞的鵝梨香也擋不住一室的死寂。
房內(nèi)的光線極暗,視線所能看到的也只是眼前的家具,所有窗子都上了簾子,也沒掌燈。
明明是白日,卻什么都看不清,陸貞貞第一次來不小心踫到正中心擺著的圓桌,發(fā)出不小的動靜。
“出去!”
聲音不大,卻額外惱怒,是琰的聲音。
“是我!”
陸貞貞聽著他沙啞的聲音,還有他語氣里的巨人千里,心說不出的揪疼。
琰怎么這樣頹��?
內(nèi)室沒了動靜,陸貞貞以為他沒聽見,揉著磕痛的膝蓋,一瘸一拐地向內(nèi)室走。
“琰,是我啊,我來看你了�!�
司徒琰一夜未闔眼,以為自己幻聽了,發(fā)現(xiàn)真的是貞貞來見他了,他只想將自己躲起來。
“誰讓你來的,快離開�!�
他是好意,這錦王府不是一般地方,他怕陸貞貞就這樣來了會有危險。
還有,他不想貞貞看到自己現(xiàn)在沒用的樣子。
越是用情之深,越是想白首相攜,越發(fā)覺得自己如今殘廢之體無法給她幸福,這份在乎如同橫亙在喉的刺,扎的他難受。
第274章
你讓我走?
其實,他身上的其余傷只用了不到一夜,就全都恢復(fù)了,因為他一口氣喝了太多的靈液,傷愈合的速度快到讓人咋舌。
他知道,這不正常,為了不暴露貞貞的秘密,不給貞貞帶來禍患,他將所有窗子全拉上簾子,拒絕一切人探視。
可貞貞怎么可以進來,要是讓父王知道,貞貞來看他,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他怕貞貞吃虧。
陸貞貞卻是再次問他,“琰,你讓我走?”
陸貞貞見半晌都沒回應(yīng),捂著心口說不出的疼問,“你不想見我?”
司徒琰想到自己頹廢的樣子,胡子拉碴、發(fā)髻散亂,雖換了干凈的衣衫,還有一身的血腥味。
想到這些,他更不想貞貞看到,何況還有他的殘腿。
“不要進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走吧!”
聽到這樣拒絕的話,陸貞貞直接呆愣在原地,“你受傷了,我想看看你,昨日我進不來,你是生我氣了嗎?所以我換了藥童的衣服,今天早早就趕來了,沒有人知道是我,你放心。”
她以為琰只是擔(dān)心她,才會這樣疾言厲色地趕人。
“知道,我很好,不用你看,你回去吧!”
說了這么多,司徒琰還是趕人,陸貞貞有些惱了,“為什么?”
“沒有什么為什么,我乏了,想睡覺�!�
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這般疏離冷漠過,如同冬天冰鋒的刀刃,刺得人生疼。
陸貞貞的腳就停在月亮門洞口中,只要撩開面前的紗幔就能見到彼此,可琰的拒絕讓她心生委屈,真想轉(zhuǎn)身就走。
腳都抬起來了,可是一想到他受了重傷,不一定要多疼呢,就將他的冷漠當(dāng)成耍小脾氣。
心中這樣勸慰自己,可人還是躊躇著沒有邁進去。
她怕自己真的不管不顧闖進去,換來的是更傷人心的話。
許是進來久了,眼前的黑暗慢慢適應(yīng)了,才發(fā)現(xiàn),左手靠窗下的雙人橫榻小幾上還擺著一碗藥湯。
她端起來聞了聞,是治外傷的藥,卻是涼透了,想到這人不愛喝藥的別扭性子,陸貞貞一咬牙,將碗端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那我把藥喂了你就走好不好,受傷了怎么能不吃藥呢!”
她說著,心里一狠,想著大不了就被他氣哭唄,可藥必須喝��!
她奓著膽子走了進去,看到的就是一只蒼白的手正準備去解床上的帷幔,她搶上一步,將他的手握住。
“你真的不想見我了?”手中攥著他發(fā)涼的手腕,清瘦有力。可平日他的手都是熱的,燙人,如今冷成了這般。
司徒琰抽回自己的手,終是不忍傷她的心,嘆了一口氣,“既然你能進來,張琮應(yīng)該什么都和你說吧,既然如此,你又何苦這般�!�
陸貞貞手上一空,猶如心中一空,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她如果不努力去抓,就要不見了。
她急切地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他的視線平行,“琰,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明白,我只記得你告訴我,讓我等著,說你會娶我的�!�
陸貞貞說完,直直地盯著司徒琰,她想印證,他們之間的急劇變化不是她想的那樣。
只見司徒琰喉結(jié)滑動,幾次張嘴,最后卻說出一句讓她萬般難受,幾乎讓她脫力的回應(yīng)。
“忘了吧,當(dāng)我沒說過。”
陸貞貞心氣一空,跌坐在腳榻上,嘴角扯動怎么也笑不出來。
“忘了?你是當(dāng)我們之間經(jīng)歷的那些為過家家嗎?你的許諾是可以讓人忘就忘記的嗎?”
司徒琰在被子下的左腿努力的移動著,可是絲毫沒有動靜,他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捏得青筋都爆出來了。
“從前是我不對,輕薄了你,可我也沒對你做多少過份的事,如果你嫉恨,就花光我給你財產(chǎn)做補償吧,圣旨不可違,你現(xiàn)在是我三弟的未婚妻了。我對你——沒興趣了�!�
“哐當(dāng)!”陸貞貞身后花架上的垂蘭落地,碎瓷和花土灑得到處都是,然而沒有下人敢不通傳就入內(nèi)收拾。
房內(nèi)只有二人,巨大的聲響后,是無邊詭異的安靜,陸貞貞揪著領(lǐng)口,幾度覺得不能呼吸。
她曾發(fā)誓,今生再不被人利用,要擦亮雙眼與人相處,她的一顆心淪陷在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shù)溺砩�,然而他竟然說出,他是三弟的女人話。
她要真的是個少女,可能當(dāng)場會被這話諷刺的無地自容,起身就該走了吧,而然她是活過兩世的人,一個愛她愛到不惜違逆圣意,忤逆父王也要請旨賜婚的男人,真的就不想要她了?
“是嗎?那這樣呢?”她早就看到琰的臉色不好,青敗灰暗,熠熠生輝的眸子里全是黯淡,飽滿紅潤的嘴唇蒼白起皮。
這是有多久沒有進食了。
她拿出新日才得的濃純靈液灌入口中,對著琰的唇吻了下去。
干裂的嘴唇很扎,親下去沒有以往的溫存甜蜜,可陸貞貞卻難得強勢地將靈液喂到對方口中。
司徒琰先是一怔,天知道他有多愛貞貞,可就是因為太愛,才不想她委屈,何況,拖著這樣殘破的身體,他有何能力去爭,去搶?
可貞貞吻他,在他說了那么絕決話之下,依舊吻他,當(dāng)那甘甜入喉,又在他的身體里注入了新的活力,之前的頹喪之氣好似也減了許多。
可是他的決心沒變,貞貞不能受他拖累。
他伸出手,將陸貞貞推開,“走吧,王府人多眼雜,看到你來傳出去,于你不利�!�
陸貞貞的心不停得往下跌,那一吻,他沒有回應(yīng),她努力至此,他只是冷冰冰地對她說走吧!
她咬著唇,努力將自己因為受傷而涌出來的眼淚逼回去,倔犟地道:“我是冒充張?zhí)t(yī)的藥童進來的,沒有人知道是我,我就留下來,伺候你用藥�!�
聽到這樣的話,再聯(lián)想到剛剛她嬌柔的嘴唇喂自己的感受,司徒琰覺得有一股情愫流入心田。
他多想將人攬進懷里,好好溫柔疼寵一番,可他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如刀。
“我都對你沒興趣了,你這般只會讓我覺得你在輕賤自己,努力勾引我。”這一次,司徒琰說完連看陸貞貞的勇氣都沒有,別開頭不再說話。
陸貞貞如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澆得心底哇涼哇涼的。再厚的臉皮她也堅持不下去了,轉(zhuǎn)過身,垂著頭向外跑了出去。
司徒琰的心在聽到貞貞哭泣的那刻如同被割裂了,他手握成拳死命地去砸心口,想用外面的疼來緩解內(nèi)心的苦。
“我都說出什么
,對她說了什么��!”
第275章
那個藥童呢?
可貞貞第一次來王府,把她傷的那么重,就這樣跑出去難免不會出事,他對外面道:“墨雨,安全送她出府�!�
墨雨以往就癮在廊下的陰影里,隨叫隨到,今日六初來了,他心下一亂,怕被人看出端倪,將人帶進了他單獨的侍衛(wèi)房。
六初才對他表明心意,正是心中歡喜甜蜜之時,那門才一將關(guān)上,就踮著腳在墨雨的臉上親了一口。
“墨雨大哥,你想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