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好狗不擋道,拿了錢讓開�!毙U秀一點沒客氣,打發(fā)三房像打發(fā)叫花子一樣,半點臉面都沒有給。
她可是在相府生活過的,許氏有多壞,她比誰都清楚,縣主早就和三房的人脫離親屬關(guān)系,縣主不認,她一個做婢女的自然不會認。
陸嬌嬌見一個五大三粗,又黑又丑的肥丫頭都能羞辱她,當即氣哭了。
“娘,你看她是什么態(tài)度,一個奴才也來羞辱我!”陸嬌嬌不敢和三姐吵,計劃更重要,她就向許氏哭。
許嬌嬌哭,外面的小男孩也在哭,陸貞貞被吵得腦仁有點疼。
她對車夫道:“快一點趕路,別讓你家夫人久等了�!�
就在這時,許氏一把搶過乳娘懷里的孩子,直接橫在馬車前。
車夫要不是手疾眼快,就真的出人命了,閻府的車夫不知她是誰,以為是無知婦人,張口就罵,“你想訛詐也看看對象,里面坐的可是三品榮華縣主,你不要命了�!�
許氏放開聲開嚎,“陸貞貞,我知道你不認我這個三嬸,還逼著老太太也不認我這個兒媳婦。一切,都是你三叔沒能力,做官沒本事,害我們?nèi)吭谙喔锾Р黄痤^。可曜哥是你弟弟啊,他是老太太嫡親孫子,現(xiàn)在曜哥被你們引來的猴子抓傷了,你不能不管吧?”
陸貞貞知道,遇到許氏,不可能輕易甩掉,要么被纏上,要么就是花錢了事。
車簾再次挑開,陸貞貞看了一眼許氏懷中的小孩,男娃娃長得很是白凈,圓圓的小臉蛋,圓圓的大眼睛,眼珠黑黝黝的,是一個極漂亮的男娃娃,想來他的親娘一定很美。
現(xiàn)在孩子的小臉上有一道血口,還在流血,可能是太疼了,一直在哇哇大哭。
陸貞貞心中不忍,大人的恩怨,不該牽扯到一個孩子身上,看著孩子哭得臉色都漲紫了,她心中泛軟。
許氏只管拿孩子來要挾,也不說哄上一哄,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第431章
發(fā)善心
“許夫人,我不知你在哪得到我的消息,知道我今日會來戒臺寺,但我奉勸你,你懷中的孩子還小,這樣放任不管哭壞了身子,最后得不償失的只會是你�!�
許氏道:“陸貞貞,曜哥可是你弟弟,他的傷也是因為你的丫鬟引了滿山的猴子所至,你當真這么冷血,放任不管?”
陸貞貞并不在乎這份疏離的血緣,她只是單純的覺得,那個小男孩很可愛,這樣漂亮的小孩子,親娘被嫡母發(fā)賣了,終其一生見不到,也得不到生母的寵愛。
做為三房唯一的兒子,本該受父親重視,可陸震才被發(fā)配邊關(guān),說不定已經(jīng)死在那里了。
現(xiàn)在,他跟著一個自私自利,見識短淺,還視財如命的嫡母長大,怕是要受很多的苦了。
想到這樣一個可愛的孩子,終究與自己一樣是沒福氣的,不免心生憐憫,那種同命相連的感覺,讓她對陸曜有一種額外的在乎。
于是陸貞貞道:“許氏,我不是害怕你的糾纏,我只是覺得這個孩子哭得很可憐,希望你做個人,對他好些�!�
許思慧聽到陸貞貞罵她不是人,就要破口大罵回嘴,就聽到陸貞貞不耐煩地道:“說吧,你想如何,才不在此糾纏,要銀子?”
許思慧的眼睛一亮,銀子,她想銀子都想瘋了。
賣孩子換來的那幾個錢,跟本不夠她鋪張浪費的,眼看就拮據(jù)了,陸貞貞終于張嘴了,她將孩子往乳娘身上一放,她責一臉諂媚上前,“你當真給錢?”
陸貞貞對她這副嘴臉真是鄙夷又惡心,她對紅綢道:“給她拿二百兩銀票�!�
一點點皮外抓傷,二百兩能看二百人了,陸貞貞自認為這錢不少了,許思慧一聽卻是炸了。
“啥,陸貞貞,你家大業(yè)大,抱著金山銀山花不完,你竟然就給我二百兩銀子,你真當打發(fā)叫花子呢。”
紅綢還未遞出去的銀票在空中又撤回來了,許氏伸手去接,竟然接了一個空,心下一個咯噔,“你收回去做什么?”
陸貞貞道:“許思慧,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無辜,一兩銀子足夠打發(fā)你。如果我是你,拿著二百兩乖乖滾蛋�!�
許思慧咬著牙,發(fā)著狠道:“陸貞貞,他可是你三叔的唯一兒子,是你祖母血脈的孫子,我這怕磕了,怕碰了的,精精細細嬌貴著養(yǎng),你就給二百兩!”
陸貞貞揮手,指尖的車簾就落了下來,“咱們走吧,看來這位夫人跟本不差這二兩銀子�!�
陸嬌嬌直接急了,“娘!”
許氏見馬車說走就走,真的不管他們了,當即急的額頭冒汗,平時吃的心寬體盤的身子,真急起來,竟然跑的比馬車都快。
陸貞貞真的小瞧了許氏想糾纏她的決心,馬車才走起來沒幾步結(jié)果又停下了。車夫在外面氣怒的喊,“你不要命了!”
蠻秀氣呼呼地回頭對陸貞貞道:“縣主,這就是個潑婦,她以前真做過官夫人嗎?現(xiàn)在竟然說躺下,就躺下了,就那么寬的路,全擋了。”
紅綢看不下去了,直接跳車,扯著許氏的衣領(lǐng)就往路邊拽,“你是潑婦嗎?你想死別攔在我家縣主車前,不然軋死你信不信。”
許氏見自己一百五十斤的身板,紅綢說拽就將她拽走了,當即有些急,“你做什么,你別碰我,哎呦喲,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斷了�!�
陸貞貞被許氏的無賴嘴臉鬧得心煩意亂,果然,許氏被拽到了路邊,又吵嚷著自己的胳膊斷了。
“哎呀,我的胳膊,你把我的胳膊拽斷了,你不能走。”反手,她就將紅綢的腿給抱住了。
紅綢哪見過這種情況,當即就要拔劍。
陸貞貞怕她真急了殺人,從懷里抽出兩張銀票擲在地上,“一千兩,拿了銀票滾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陸嬌嬌撿起地上的銀票,立即過來攙扶許氏,“娘�!�
許氏本不甘心,看到紅綢手上的佩劍,縮了一下脖子,默默地退開了身子。
馬車動了,紅綢在旁盯著他們幾人,直到馬車再追不上了,這才狠狠地瞪了許氏一眼,隨后離開。
陸嬌嬌一臉喜色地看著許氏,“娘,一千兩,好多銀子,可以給我置辦嫁妝,這一趟,咱們真沒白來�!�
許氏用力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按了按散開的簪子,看到女兒手上的銀票,一把搶了過來。
“她能隨隨便便就掏出一千兩,可想而知,她得有多少個一千兩。這些錢,我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手�!�
陸嬌嬌更興奮了,“娘,那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許思慧看了一眼乳娘懷里,已經(jīng)哭累的孩子,“陸貞貞這么在乎曜哥是好事,咱們下山,先給曜哥的傷處理了,再雇傭一輛馬車,咱們也坐車上去�!�
乳娘聽到夫人終于肯雇傭車了,偷偷松了一口氣。
路上,陸貞貞的臉陰沉似水,許氏不是一個好打發(fā)的主,一千兩對于她這種貪婪的性格,恐怕只夠塞她牙縫的,勢必還會追上來。
對于這種小人,無非是想多占便宜,如果銀錢打發(fā)不了,叫她貪得無厭,那唯有讓她失去最在意的……搶了她的曜兒,讓她好好長長教訓。
之后的路再無意外,一直到戒臺寺山腳下,還有五里的石階要行,馬車才停了下來。
峽益山很高,到了寺院下已隱隱與天相接了一般,因為高,寺內(nèi)的溫度越發(fā)的低,山尖的菊花花得更艷了。
幾乎是可以生長植物的地方,都有菊花開,山石一階階一層層,菊花就開的一層層,紅艷艷的,將寺中山都妝點紅了。
“貞貞!”少女嬌美的聲音在山寺前傳開,陸貞貞看過去,是閻初雪,她竟然沒有入蠻秀跳下車,搬來馬鐙,陸貞貞才下車,人就被閻初雪抱個滿懷,“貞貞,我沒親自去接你,不怪我吧?”
陸貞貞一時還有些不適應,她從來沒有過閨蜜,竟不知該怎么相處。
閻初雪見她不說話擔憂地問,“是路上不順利嗎?還是這一路累了?”
陸貞貞當即想去讀閻初雪的思想,她為什么要問路上,難道這一切真的不是巧合,是有人安排的?
第432章
禮佛還是游玩?
“初雪為什么這么問?難道你們路上遇到了什么?”陸貞貞想知道閻初雪的話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就想去讀取她的思想。
她懷疑,許氏的出現(xiàn),是閻家人走露了消息。
不是她多心,而是生活處處都是陷井,她遇到了太多的陰謀詭計。
閻初雪卻是毫無所覺地回道:“這山上,別的都好,就是猴子太多,寺里的師父們都是慈悲為懷,經(jīng)常會投一些干糧給猴子們吃,導致這些畜生越來越膽子大,都敢圍攻人了�!�
原來是這樣!
陸貞貞主仆三人一副恍然的表情。
閻初雪笑嘻嘻地拉著她往前走,然后一臉自豪地說,“貞貞你看,我沒等你,可全是為了準備了這個,如果你和我一同上山,可是坐不到肩輿�!彼÷暤溃骸凹巛浿挥凶娓负透赣H才能坐,連我母親都要隨眾女眷一同走上山,這山有一千多步臺階,走上去,真真是累死個人�!�
陸貞貞抿唇輕笑,原來是這樣的嗎?
肩輿只有兩架,陸貞貞和閻初雪一人坐一個,石階很陡,哪怕她們都很輕,抬她們的師父走的有些吃力。
一路風景優(yōu)美,峽益山的海拔有些高,氣溫遠比京城要涼,相對的,光照也充足,一夜雨后,萬物似被洗涮過一般,色彩越發(fā)艷麗。
戒臺寺她頭一次來,忍不住被山間火紅的菊花吸引,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艷麗的菊花,山石成階梯狀,菊花就沿著階梯開著。
難得的是,就連視線所及之處,那紅一路漫延,似開得沒有盡頭。
“這里可真美�!彼滩蛔膬�(nèi)心發(fā)出感慨。
閻初雪也是一臉幸福地看著群山,“要不是這山離京有些遠,要不是這山上都是和尚,只能隨祖父來時,我被母親允許跟來,我真想整個秋天都住在這里。你知道嗎,這滿山種菊花還是我提議的呢,足足用了千多兩銀子,才將戒臺寺周邊的風景弄的這樣美。平時,這里的香火很旺的,因為祖父要來”
陸貞貞一直知道閻初雪很受家人寵愛,只是這樣聽來,她都有些嫉妒。
雨后,空氣越發(fā)的濕潤,霧氣氤氳在山寺間,讓佛家肅穆之地多了兩分仙氣。
蠻秀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四下長滿苔蘚地寺院,“這山上會不會太過潮濕,住起來不舒服��?”
閻初雪道:“這一點你們不用擔心,寺里有專門給香客每餐都熬薏米濃湯,除濕氣的。禪房也多有地龍,每日都會燒一刻鐘,保持客院干燥舒爽。”
“沒想到戒臺寺如此為客人著想,如此一來,倒是比在家還舒服了�!�
“所以我喜歡來這里啊,山前山后的風景別提多美了,可不是自家府里那一畝三分地那般憋屈�;仡^我?guī)闳ズ笊娇倦u。”
陸貞貞驚訝,“還能烤雞,這不是佛門之地嗎?”
閻初雪食指放在唇上做吁聲,“偷著吃,才香啊。越是不允許,做起來越開心。貞貞,你有沒有做過什么逾越之事?就是越不讓你做,你越想的事情?”
陸貞貞一下子就想到昨夜,明知不可為,她還是做了,最后……
有些丟臉。
閻初雪輕疑出聲,“貞貞的臉怎么那么紅,不會是太陽曬的吧?”她向太陽處望了望,陰天��!
陸貞貞用輕咳來掩飾不自然,“到了呢,初雪帶我先拜見伯母吧!”
閻初雪擺手,“不用不用,祖父來的第一件事,準事帶著一眾家眷在大殿聽方丈講經(jīng),我好不容易逃過了,要不想去湊數(shù)�!�
到了這個時候,陸貞貞才真的想笑,原來閻初雪邀請自己,可以逃脫這么多劫難,也許她是別有用心,只是這個用心都是小孩子的心機罷了。
“我先帶你去禪房安頓,然后帶你去后山,這個時節(jié),后山的野果子都熟了,保管能讓你心情大好�!�
陸貞貞點頭,叫蠻秀跟上。寺院的客房在最外圍,過了寺院空曠的廣場,向左走是寺院的禪房,用餐的地方。演武場中間種著兩顆有三百年之久的帝王樹,樹干粗壯的需要三人合圍才抱得過來,站在樹下向上看,金燦燦的葉子被陽光照成半透明,一閃一閃的像滿樹的金子。
陸貞貞極少出來走動,對野外的一切都感覺好奇,對著兩顆樹都能看好久,惹得閻初雪又是一陣輕笑,帶著她向右走。
“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為什么你茶煮得好,還能研制出那么厲害的胭脂,你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子,不會連京都都沒出去吧?”
陸貞貞詫異,閻初雪指著那樹,“后山上全是,雖不及這兩顆年頭久,滿山都是白果,一會咱們帶上小竹筐,保管你回來,對這一切都不再新鮮�!�
陸貞貞輕笑,算是對她的回應。
閻初雪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久久,隨后問,“你心里,是不是很難受,這一路,你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陸貞貞一下子被提及心事,卻不想與人說。
閻初雪卻一改平常的嘻嘻哈哈,一下子也失落起來,“曾經(jīng)的琰世子,京都哪家女子不愛慕,那時只聽聞他與相府的嫡女有婚約,都以為是你的二姐陸輕柔,那時,雖然嫉妒,卻覺得不算離譜。畢竟,陸輕柔曾經(jīng)也算有京都第一才女的名頭�!�
“后來,知道是與你有婚約,眾人的確嫉妒的有些丑陋,誰讓你的臉毀了。”她說得真情實意。
陸貞貞卻聽得不太是滋味,怎么和她有婚約,就都嫉妒不滿,陸輕柔那么矯揉造作的女人,竟然比她還相配?
“初雪與我說這些,怕也是情根深種吧?”
閻初雪臉上染過淡淡的緋紅,“琰公子那樣俊杰,誰不愛慕呢,就算不論外貌與家世,只論人品,也從未見他與哪家女子曖昧,更沒有聽聞府中有陪房。這樣潔身自好的男子,將來成婚,就算對夫人沒有濃厚的感情,定也能敬重。這樣的清貴公子,整個京都,不,整個北商,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陸貞貞默不作聲了,原來一個人的好,不止她自己能看到,別人也能看到。他大婚,想來難過的也不止自己吧。
“馬上就是別人的夫君了,我們不聊這個了吧!”
第433章
尾隨而來的顧沛涎
陸貞貞看著戒臺寺周遭的風光,環(huán)視一圈對閻初雪道:“如果無緣,多想只會徒增傷感,一會我們安頓好行李,初雪帶我四下走走可好?難得出來散心呢!”
閻初雪卻是心中有事,不吐不快地道:“心中有事,不是找人傾訴出來,才能緩解嗎?反正,這一次母親是要留在府中,待明日參加安國公府的喜宴的。母親不來,我也只能留下。我才不要去給杜菱蓉添妝,更不要對她說恭喜�!�
陸貞貞有些頭疼,她想清凈一下,閻初雪在旁邊偏要不停地說。
她只能淡淡地應著,“只是,這樣,國公府不會挑理嗎?”
閻初雪撇嘴,“添妝都派人送去了,一千兩的黃金寶石頭面,挑理?那個國公夫人怕是嘴角都裂開了。”
想到坑了杜金蓮一萬兩銀子,她那視財如命的嘴臉,陸貞貞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是呀,她是挺在乎銀子的。”
兩人說著,不約而同都笑了。
閻初雪嘆了一口氣,“你說得對,何必拿別人的不開心來為難自己,一會我?guī)闳ゲ而B,抓回來咱們烤,酥香酥香的,這輩子我覺得沒有什么能超越那個味。”
蠻秀拎著包裹跟在后面,一直聽著兩位小姐談心,聽到抓鳥比誰都興奮,“縣主,這個我厲害,咱們放在行李就去吧�!�
她說著,嘴角還忍不住動了動,甚至饞得直咽口水。
陸貞貞忍不住好笑,“才在車上,屬你的嘴沒閑置過,這會又餓了?”
“哎呀縣主,一會奴婢好好給您露一手,那雀兒燒了之后,真的是超級好吃的�!�
陸貞貞點頭,只要能不在她耳邊一直提近日京都那場大婚,讓她的精力分散出去就好。
他們很快來到東邊的客院禪房,如閻初雪說的,禪房的環(huán)境很干燥,山中多云霧,客院的一切都很干凈,火炕上鋪著竹席,坐上去能發(fā)出輕微的咔嚓聲。
紅綢用手指輕掃了一下桌面,很干凈,“晚上縣主睡里間,關(guān)好門,我和蠻秀在外面守夜,這客房安排的倒是合理�!�
閻初雪這時已經(jīng)在外面喊了,“貞貞,準備好了嗎?”
蠻秀率先跳了出去,門被推的山響,“閻小姐,您那邊有捕鳥的網(wǎng)嗎?”
閻初雪身后跟了一個小廝,正是給陸貞貞趕車的那個車夫,只見他左手里拎了一只大網(wǎng),右手拎了一個小布袋子。
“都準備好了,咱們現(xiàn)在就走,不然一會母親她們回來了,就沒機會了。”
陸貞貞換了一身輕便衣裙,梅子色的短對襟比甲,下身是闊腿的米白色棉麻褶褲,用細長的皮繩在小腿處扎出漂亮的十字花。配上半高的鹿皮小皮靴,俏皮又靈動。
剛剛還梳得一絲不茍的墮馬髻,此時改成了長長的馬尾辮,又颯又俏。
閻初雪再看自己,長長才襦裙因為過來的急,裙邊掃了青苔,青色繡小雛菊的繡鞋上更是染上了綠色。
兩相對比,閻初雪不自在地扯了扯裙子,“貞貞,你這身也太好看了,和你一比,我這身衣服好不方便,你怎么想到這樣穿的?”
陸貞貞也不知道要怎么回了,她只是想要一身便捷一點的衣服,她玉鐲空間的貨架就多出這一套。
她覺得好看,也方便爬山就穿上了。
“只是按自己的想法裁剪的,下一次初雪也準備一身就好�!�
閻初雪緊咬著下唇,有些泄氣,“家里的繡娘可沒有這么心靈手巧,我要是回去與他們說,要一條你這樣的褲子,怕是說到天黑,他們也聽不懂,母親定也不允許她們做的。”
陸貞貞噗嗤笑出聲來,她這身衣服穿上后,看起來沒什么,可要那些沒遠見的繡娘去做,這樣的衣服的確有一點點離經(jīng)叛道了。
“要不這樣,回頭我畫幾個衣服樣子送到成衣鋪子,由他們做出來,初雪去那買,豈不是一舉兩得?”
“貞貞妹子這是又想到了賺錢新門路了?”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攜手向后山石階處走,怎么都沒想到身后竟然有人跟著,還偷聽了她們的交談。
陸貞貞回頭,就看到一身月白色長袍,衣襟處繡有墨竹圖樣的男子長身玉立的站在一片竹林前,男子眉目如畫,嘴角上揚,看向陸貞貞時,眼中的情意溢于言表。
顧沛涎,京都四公子之一,論風流倜儻、多金又家世好,誰人能比。閻初雪自然也是識得他的,畢竟像他這樣的美男子,又有誰不認得呢!
她拿手肘碰了碰陸貞貞,“沖你來的嗎?好羨慕�。 彼穆曇衾飵еd奮,還有一絲羨慕,吵吵嚷嚷的,半點收斂都沒。
陸貞貞想扶額,說好的大家閨秀的禮儀規(guī)矩呢,這樣不懂得矜持,平白讓人笑話。
顧沛涎已經(jīng)慢慢來到近前,嘴角的笑意漫延擴散,那眼中的愛意就差化為實質(zhì),要不是閻初雪就在身側(cè),感覺他就要表白了。
陸貞貞看懂他的心意,難為情的退后一步,“顧大哥怎么來了?”她問這話時,還忍不住疑惑地看了一眼閻初雪。
不是說,閻老爺子小住的這幾日,戒臺寺不允許外人隨意走動的嗎?
顧沛涎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抬手,在她鬢角的碎發(fā)上輕輕佛了一下,神情中說不出的溫柔,“貞貞這是不想見到我嗎?難得我想在這樣的日子里,好好陪你�!�
陸貞貞笑容僵在臉上,極不自然的尬笑著,“你不用忙嗎?”
顧沛涎收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展扇輕搖,“滿朝都在為福華縣主與司徒琰的大婚做準備。今晚皇上特意開恩,則明日朝臣休沐,為猜加他們倆人的大婚之禮。我不喜熱鬧,來此清凈清凈,貞貞妹妹這是嫌棄我嗎?”
陸貞貞:“怎么會,只是閻家老爺來小住的時候,不是謝絕香客入寺的嗎,所以意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