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話落間,他可有可無地揉著她推在腰間裙褶,視線往下掠了一眼。
蘇稚杳在情情愛愛方面還算不得經(jīng)驗豐富,聽見他不明意味的暗示,略顯遲鈍地怔住,玉白被他兩條胳膊勾著撈起時,她瞬間回了下神。
沒等她再思考,面前的人低下了頭。
到那時蘇稚杳才驚顫地意識過來,他不是要用手。
賀司嶼背后是一面鏡面墻。
他俯著,臉幾乎是陷在珍珠紗里,蘇稚杳面前沒有遮擋,能在鏡子里清晰看到當(dāng)時,自己將他烏黑濃密的短發(fā)抓得很牢,坐在臺面的西服上,后腦勺靠住后墻。
眼前浮起霧氣,大面鏡子里的畫面變得模糊,蘇稚杳目光因他的動口而散開聚焦不到一起,咬住下唇,踩在他兩肩馬甲布料的高跟鞋不由踩實。
臉頰到鼻尖,淺淺的腮紅逐漸顯色。
當(dāng)時熱搜評論和直播彈幕,也是同樣的熱火朝天。
【我靠!三哥旁邊的男人是賀老板嗎��!賀老板空降!靠靠靠!京臺的晚會從不會讓我失望!活該你收視爆��!】
【“慕斯”(牧司)cp粉前來報道!】
【賀老板三哥同框啊啊啊��!矜驕和痞壞!神了神了!我兩根可以��!】
【賀老板三哥和我吵架,我被吵哭了,喊著不要吵了求你們不要吵了,他們不聽,就是吵就是吵,還要一起吵,吵得我都不行了嗚嗚嗚】
【無語了,你們沒事吧,正常點OK?賀老板三哥我要厚乳(狗頭)】
……
【笑得我想死,你們是真不怕封號�。亢裨嵊衍�!等一下,突然想到這樣的話,賀老板和杳妹也要同框了……】
【大型修羅場來了!】
……
【雖然小貂蟬和賀老板避嫌分開坐,但是四個人一起簡直神仙同框!這是什么金字塔頂端豪門聚會!是誰瘋了啊啊啊�。 �
【媽媽就是他們四個,讓我磕了四對cp!】
【這畫面我等了三年嗚嗚嗚嗚嗚】
【啊啊啊啊小貂蟬和賀老板剛剛是對視了吧,是吧是吧!��!】
【分手了還是這么甜,我哭死】
……
【賀老板和杳妹呢!是一起走了嗎!】
【媽耶媽耶!我能不能蹲一個破鏡重圓舊情復(fù)燃!��!】
……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蘇稚杳緊緊裹住大衣,眼瞳彌漫著濕漉的氣,面頰艷紅得如春水蕩漾,不需要再補(bǔ)一點妝。
被屋里那人笑看著,她碎步跑出門,妝容完整,珍珠紗禮裙也好端端穿著,只是腿犯軟,高跟鞋踩得有些虛浮,神色有一絲壓不住的慌張。
同她間隔開大約十來分鐘,賀司嶼才不緊不慢走出房間。
外套和馬甲搭在臂彎里,身上一件簡單的黑色絲質(zhì)襯衫,上臂戴著袖箍,冷性中透出絲絲性感的風(fēng)流氣。
走在深長的廊道,他抬起青筋脈絡(luò)清晰的手,兩指捻動,將襯衫領(lǐng)子松開的兩顆紐扣慢慢扣了回去,又變回那副清冷自持的樣子。
蘇稚杳演奏的曲目,是理查德的《玫瑰人生》,她一身玫瑰白紗禮裙,指尖下的鋼琴聲曼妙動人,讓人幻覺眼前有朵朵玫瑰在舞臺上綻放風(fēng)情。
【絕了真好聽!今夜最佳!小貂蟬不愧是DM當(dāng)家花旦!】
【妹妹今晚的腮紅好好看,奶乎乎的,純欲天花板��!于秘書!三分鐘內(nèi)我要知道同款!】
【賀老板看妹妹演奏的眼神好深情啊,雖然鏡頭就掃過一秒,但是我看到了啊啊�。 �
【是不是賀老板時隔多年,苦追小貂蟬的戲碼,一定得是,你倆快和好求求了】
【她逃他追!現(xiàn)在賀老板和三哥都是寂寞男人了哈哈哈】
……
演奏結(jié)束,蘇稚杳回到觀眾席,臨近十二點,跨年的氛圍越來越濃烈。
一想到在休息室里做的事,蘇稚杳就羞恥得不行,他在那事上怎么就有這么多花樣。
蘇稚杳臉還紅著,只和宋黎說話,看也不去看兩個座位遠(yuǎn)的男人。
結(jié)果余光頻頻瞄見,這人的視線落過來。
鏡頭隨處可見,在全國觀眾面前還不收斂,蘇稚杳心里頭臊得慌,迫不得摸出手機(jī),微信提醒他:【你不要老看我】
hsy:【我是你的情人么】
畢竟他們是正經(jīng)戀愛,蘇稚杳多少理虧,剛想敲字狡辯,先跳出他下一條消息:【不能公開我?】
他怎么也跟個怨夫低的。
蘇稚杳癟癟嘴:【不和你說了……】
hsy:【我的車停在A區(qū)】
蘇稚杳:【干嘛?】
hsy:【結(jié)束自己過來】
蘇稚杳算是明白了,男人本色,肯定又是不安好心,她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反骨,突然大著膽,黏黏糊糊地招了他一句:【怎么了,哥哥這張嘴喂不飽嗎?】
她的話太惹火,對面靜了十幾秒。
hsy:【嗯】
hsy:【回去有你受的】
“……”蘇稚杳忽覺自己要完。
她忙放下手機(jī),轉(zhuǎn)頭去和宋黎聊天,聊著聊著,說到泡溫泉的事兒。
心顫悠悠地,好似倏地抓到救命稻草。
“明天就可以去�!碧K稚杳臉紅得異常,眨眨眼:“阿黎,不如你今晚住我家吧,我們一起睡�!�
聽見這話,盛牧辭沉聲:“咳咳�!�
“好啊!”宋黎笑容燦爛,答應(yīng)得十分爽快。
盛牧辭不好說話,回頭去看身邊的男人,想讓他管管自己女朋友,結(jié)果賀司嶼也只是蹙著眉,不作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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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漂亮妹妹就是要一起睡~
賀老板和三哥的cp名:慕斯(×)嶼世長辭(√)
這章是zui應(yīng)該看得出來,懂的都懂(狗頭)
寶貝們新年快樂~這章50只新年紅包
初二不一定有空碼字,如果初二沒更,那初三初四會連更補(bǔ)回來的,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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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放個預(yù)收《非你不可》
【先婚后愛雙c男主先動心】
因祖母夙愿,姜酒禮和聞家兒子領(lǐng)證。
婚后半年,兩人當(dāng)著長輩如膠似漆,背后各過各的,她被一群年輕帥氣的男同學(xué)眾星捧月時,聞家那位一身反骨的貴公子同樣在風(fēng)月場來去。
直到一晚酒局,有朋友沖撞了隔壁包間某位不好惹的主兒,姜酒禮出面調(diào)和。
“聞總給個面子�!彼齽e過長發(fā),佯裝陌生。
男人慵懶倚在沙發(fā)里,指尖把玩著車鑰匙,抬起眼皮,目光掠過她身后一列的男生,不明意味呵笑一聲。
他指了下墻上標(biāo)志牌:“念念�!�
“禁止學(xué)生入內(nèi)�!苯贫Y:“……”
下一秒,車鑰匙落到懷里,聽見面前那人的聲音:“回家去�!�
姜酒禮這輩子聽過最多的就是告白。
追求者手捧玫瑰,在她實習(xí)第一天,追到公司樓下大膽示愛時,集團(tuán)總裁聞鶴臣雙手抄著西褲口袋,面無表情走出公司。
經(jīng)過時,他淡淡撂下句:“國貿(mào)頂層套房,八點前過來。”
姜酒禮屏住呼吸。
追求者驚愣:“姜、姜同學(xué),聞總是你的?”
姜酒禮抿唇,虛虛一笑:“我哥哥�!�
話落,這位哥哥諱莫如深地睨了她眼。
當(dāng)晚婚房,姜酒禮睡夢中突然被拎起,本能驚呼著抱住他脖頸,人在他身上掛住,茫然望著他。
聞鶴臣沉著一張冷情的臉:“哥哥的床能隨便躺么?”
老男人就是不如小奶狗討喜!
起初,姜酒禮一直等著到期離婚,享受單身女大學(xué)生的快樂,后來發(fā)現(xiàn),這婚怎么都離不掉。
姜酒禮攤牌:“我們沒戲,我一直都在玩弄你�!�
某人手撐腮邊:“我就喜歡玩弄我感情的�!�
姜酒禮:“……”
畢業(yè)典禮,姜酒禮盛裝上臺,觀眾席的男同學(xué)們迷戀感嘆她的美麗時。
聞鶴臣出現(xiàn)在他們背后,幽幽問:“我太太漂亮么?”
第59章奶鹽
零點的狂歡過去,晚會在繽紛的禮炮彩帶聲中落幕,但歡慶的氛圍久久不息。
觀眾席前幾排的貴賓座,都是各圈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此好時機(jī),全場自然都在四下走動,或是與熟人寒暄,或是攀談結(jié)交。
從前年紀(jì)小,蘇稚杳不喜歡為人情世故所困,現(xiàn)在自己有過經(jīng)歷了,才懂得人情世故不是困擾,是你摸黑前行的時候,手里可能存在的一盞燈。
有時蘇稚杳會遺憾,她找不回,也不能找回曾經(jīng)那個不世故的自己了。
可有時她又想感謝擁有這三年,假如沒有這被迫獨立的三年,她想,她應(yīng)該永遠(yuǎn)不可能成為今天一名站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被所有人尊重的鋼琴家,她永遠(yuǎn)都只會是溫室里的小公主,因為有賀司嶼遮風(fēng)擋雨。
不過沒有。
她像一只雛鷹,被現(xiàn)實狠狠一把推下懸崖,不得不、也終于學(xué)會靠自己飛。
這三年是不幸中的恩賜。
倘若是三年前,蘇稚杳連出席這樣的晚會都不可能答應(yīng),但如今的她,不僅受邀出席了,且因安嵐是前輩,她還主動在晚會結(jié)束后,去到后臺,和安嵐打照面。
宋黎陪著蘇稚杳一塊兒去。
走之前,宋黎對盛牧辭說:“明天我和杳杳要去昀山溫泉度假村玩兩天,今晚我就睡杳杳那里了,你自己回去吧�!�
盛牧辭張張嘴,欲言又止,平時再狂妄,但在老婆永遠(yuǎn)不敢有脾氣,只好扯出溫和的笑,作出幾分可憐的樣子:“寶寶,新年第一天,你舍得讓我獨守空房么?”
“不是還有霖寶陪你嗎?”
“你不在,那小破團(tuán)子得哭個沒完�!�
宋黎皺起眉踢他一腳:“什么小破團(tuán)子!”
盛牧辭昧著良心改口,耐住性子勸她:“你不在,咱兒子得哭個沒完。”
“他這個點肯定睡著了,用不著你哄,你要不想帶,明天送他去媽媽那里,過兩天再接回來。”
這話堵死了他的借口,盛牧辭無言以對。
沉默片刻,盛牧辭閉了閉眼,放棄了這個托詞:“我走了,你怎么去?”
蘇稚杳抱著宋黎的胳膊,探出腦袋,眨著純凈的眼睛:“和我一起啊�!�
宋黎點頭:“對啊。”
“……”盛牧辭瞅了拐走他老婆的小姑娘一眼,郁悶到極致,舔了下唇,倏地笑了:“老賀那車就倆座,坐后備箱違法。”
蘇稚杳想也不想,懟回去:“誰說要坐他的車了,我有司機(jī)。”
話落,賀司嶼目光沉沉地,越過中間兩人,直直落到蘇稚杳身上。
四目相對,被他深黑的眸子一凝視,蘇稚杳心里發(fā)虛,先逃開視線。
刻鏡頭都撤了,她偷偷往四周瞟了下,小聲:“你也是,自己回去。”
賀司嶼濃眉蹙了起來,面容浮現(xiàn)出幾絲與盛牧辭相仿的郁悶。
之前哥哥哥哥地叫,還有膽子說喂不飽的話勾他,結(jié)果撩完轉(zhuǎn)眼就要跑,也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壞的。
賀司嶼雙手交疊在腹,靠坐的姿勢巋然不動,但手肘暗暗撞盛牧辭一下。
盛牧辭回眸,對上賀司嶼斜睨過來的一眼。瞬間明白了他意思。
這人是想讓他出面阻止,惹不起女朋友,把鍋推給他。
盛牧辭給了他個“你以為我就敢惹么”的眼神,深吸口氣,迫不得已當(dāng)了這個冤種:“梵璽是吧,我送你們,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這理由情理之中,宋黎遲疑頃刻,和蘇稚杳眼神交流過后,回頭說:“也行,那你到車上等我們�!�
說完蘇稚杳和宋黎手拉手地離開了。
兩個男人被拋棄在座位,互相看著彼此,似乎同樣束手無策,誰都沒說話。
有幾波人笑嘻嘻上前恭維,被他們涼涼地掃了眼,見兩人當(dāng)時面色不善,那些人咯噔一下,又忙訕訕退開。
賀司嶼面不改色整理了下西服領(lǐng),指尖滑下去,扣上紐扣,慢條斯理起身:“坐你車�!�
黑紅色的越野車停在車庫貴賓位。
蘇稚杳和宋黎一路言笑著,從后臺回來。
“明天我們訂個大床房一起睡�!彼卫枳宪嚕骸奥犝f昀山度假村有好多小哥哥�!�
女孩子聊天總是百無禁忌,蘇稚杳拉上后座車門,語氣愉快地,隨口問了句:“哥哥們帥嗎?”
話音剛落,看見副駕駛座男人的身影。
蘇稚杳倏地噤聲。
她剛那句話肯定是被聽見了。
一想到他的小心眼,蘇稚杳就有不祥的預(yù)感,立刻笑瞇瞇,一副很關(guān)心他的樣子:“賀司嶼,你怎么還沒回?”
賀司嶼慢悠悠偏過臉,從副駕駛座落了一眼過去,不答反問:“哥哥們帥么?”
用平淡的語氣,說陰陽怪氣的話。
“……”蘇稚杳不吱聲了。
車子開進(jìn)梵璽。
四個人,打開四面門,各自下車。
宋黎看著盛牧辭走過來,奇怪地問他:“你下車做什么?”
盛牧辭雙手揣兜,下巴略揚(yáng)高,一腔無可厚非的調(diào)子:“我上老賀那兒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