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不擔(dān)心，”喬求靜了靜，感嘆道，“怪不得這么多前輩都不想談戀愛。對演員來說戀愛不是件好事吧。有了愛人，我總覺得演的不到位，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有些抗拒葉青的觸碰。”
喬求盡量壓低聲音，只讓黎尚一個人聽見。
黎尚笑道：“錯，我覺得是件好事。沒有愛人，你永遠不知道愛情戲到底怎么演。知道哪里做的不夠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當(dāng)然，我不提倡你逼著自己改進。不想碰就不碰。還是那句話，你演得很不錯了�！�
喬求還沒說話，片場那邊就喊人過去開拍。黎尚把煙按滅，站起身時吸了口氣，呻吟著扶住自己的腰，說：“……我的腰……”
喬求連忙扶住黎尚。黎尚人瘦，個子高，腰很細(xì)，但為了扮演劇中的父親，他穿著臃腫的服裝。喬求一手拉住黎尚的手臂，一手扶住他的腰，問：“怎么了？”
“沒事……，”黎尚倒吸一口氣，說，“是最近太累了。你別動我，我自己來�！�
喬求慢慢松開手，黎尚是扶著墻站起來的。
“能走路嗎？”喬求問。
“……”黎尚沒回答，只是揮了揮手，道，“你先走，我一會兒過去�！�
然而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這邊，工作人員扯著嗓子問：“怎么了？”
“黎哥，”喬求說，“我去把助理叫過來吧。”
“沒事沒事，我就是閃了下腰�！崩枭锌嘈Φ�，“啊……有點痛�！�
結(jié)果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有點痛的問題，黎尚那天根本都沒辦法走路、站直身體，最后打了急救車的電話，直接給送到醫(yī)院去了。
黎尚的腰有舊傷，本來恢復(fù)的不錯，但他最近實在是太累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六十天都要拍戲，《父為子綱》的上部戲?qū)嵲谑前牙枭薪o累壞了，本來他以為能熬得住這部現(xiàn)代劇，可沒想到還是折在這里。
徐膠跟著黎尚到醫(yī)院，聽醫(yī)生說黎尚的傷說要動手術(shù)。手術(shù)后修養(yǎng)，估計也要一兩個月。劇組每天都要花很多的錢來維持日常拍攝，等待一天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徐膠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很鎮(zhèn)定的，但著急上火是瞞都瞞不住的，畢竟嘴角長的那些水泡一眼就能看見。
她幾次跟喬求商談，問：
“如果中途換人的話，蔣思懿說他沒問題，喬秋你覺得……？”
喬求沉默了一會兒，端起水杯，沒說話。
蔣思懿曾與喬求共同演過《陸小鳳傳奇》，他是圈內(nèi)有名的好脾氣，在該劇中飾演花滿樓。蔣思懿在當(dāng)時就非�？春脝糖螅瑢@位后輩指點過幾次。
所以徐膠以為喬求不會拒絕。
可喬求喝了口水后，頓了頓，說：
“……還是等黎哥吧，中途換人，之前的全都得重新來過。”
“重拍沒什么，但一直等才是問題�！毙炷z有點急了，“難不成真等兩個月嗎？”
“但我真覺得蔣哥不適合這個角色，”喬求也急了，“我都覺得黎尚就是我……呃，我爸了，突然換人，重拍總要有時間適應(yīng)，一條一條卡，說不定到時候發(fā)現(xiàn)還不如等著他呢�！�
徐膠一陣語塞，沒想到喬求這么固執(zhí)，問：“蔣思懿不適合，為什么呢？”
“因為他脾氣太好，”喬求說，“演不出那種我想……咳，呃，揍他的感覺�！�
一個演員塑造的形象如果太過單一，那么他的前途就令人擔(dān)憂了。喬求看過蔣思懿許多戲，覺得他性子太軟，很多角色本來可以演得更好，但因為缺乏爆發(fā)力，給人感覺淡而無味。
徐膠道：“那怎么辦呢？我覺得蔣思懿很合適，不知道他哪里得罪——”
“不是得罪，”喬求打斷徐膠的話，說，“你還不明白嗎？導(dǎo)演，你到底在著急什么��？”
喬求很少有這么大聲說話的時候，徐膠都被他吼得愣了一下。
“找不到合適的人，不應(yīng)該將就，而應(yīng)該等，等到合適的人出現(xiàn)才行不是嗎？！”喬求激動得耳朵、脖子都有些紅，“匆匆忙忙拍一部片子，到底有什么意義。如果兩個月你都沒辦法等待，想讓蔣思懿來接替黎哥的位置，那么我也不演了，你再隨便找個人來代替我吧。”
喬求的氣憤是積壓了許多天的。他對工作的認(rèn)真，就像是對待數(shù)學(xué)一樣。如果做不好，心里就像是有一個小疙瘩，要好長時間才能忘記。而電影的存在是長時間的，一旦有影迷說，喬秋啊，你那部電影……就會提醒喬求。
那么疙瘩就不會消去。
喬求拍《父為子綱》有點不舒服，他在意自己看葉青究竟是什么眼神，但沒人跟他提意見，讓喬求非常迷茫。
就是因為覺得自己有不足，所以才想去大學(xué)進修。喬求得到了這么多的認(rèn)可，就想付出更多的精力，再認(rèn)真一些，不讓那些曾經(jīng)認(rèn)可過自己的人，說他‘江郎才盡’‘一直沒有進步’。
因為渴望進步，喬求不想看見徐膠這樣的敷衍。
她明明是個細(xì)致、嚴(yán)格的導(dǎo)演啊。
跟徐膠大吵一架后，喬求第一個反應(yīng)當(dāng)然是到江展心那邊尋求安慰。只是江展心因為工作外出，喬求只好給他打電話。
“黎尚那邊不用擔(dān)心，小龐馬上就去看他，”江展心對喬求說，“晚上我回去，我們一起去看黎尚�！�
“嗯�！眴糖笙肓讼�，說，“最煩的是，就算黎哥腰沒事，我也不想演了�！�
“怎么？”
“演得不行，導(dǎo)演也不說�！眴糖蟮�，“我覺得很有問題，但他們都說沒問題�！�
“他們說沒問題，——他們是指誰？”
“黎哥啊，都說。”喬求有些沮喪地說，“……可我覺得不好�！�
“小喬，”江展心換了一只手拿手機，口中說，“……如果你是說你對葉青，那么你覺得滿意，才會讓我奇怪�！�
“……”
“其他人都不是我，你說呢？”
喬求‘啊’的一聲，覺得江展心說的很有道理。
喬求和江展心的關(guān)系比較特殊，是愛人，更是家人。喬求是很依賴江展心的，看他時，眼睛里好像都有光。
喬求看愛人是什么眼神？是看江展心的眼神，可他當(dāng)然不會依賴葉青。
這個標(biāo)準(zhǔn)是很難掌握的。喬求說不行不算，關(guān)鍵還是要看旁人的看法。
喬求想開了以后，回想自己這些天的表現(xiàn)。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太熱，喬求脾氣有點太暴了點。
拍戲是個細(xì)致活，不能因為要短暫離開，前去求學(xué)，就這么耐不住性子。
他也好，徐膠也好，都應(yīng)該冷靜冷靜，好好想想究竟為什么要拍這部電影。
當(dāng)天晚上喬求和江展心去看黎尚，發(fā)現(xiàn)除了助理、龐霜蕓以外，徐膠也在那里。
幾人談了幾句，徐膠最終服軟道，還是等黎尚傷好以后再拍的好。
喬求正和徐膠說應(yīng)對辦法，他道《父為子綱》可以用第二套劇本方案，那劇本葉青的戲份比例高，黎尚稍微少，當(dāng)初被否決，現(xiàn)在看來正好可以減輕黎尚的壓力。
徐膠正在思索時，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了。
喬求轉(zhuǎn)頭看清來人后，有點驚訝的：
“咦，你們怎么來了？”
站在病房門口，干干凈凈的兩個年輕人是高崇和初楓。
他們手里拿著看望病人的水果，拎到桌子上后，高崇說：“我們是來找喬秋的。聽說你們在這里，就過來看望�！�
喬求一愣，他想起來了，前幾天高崇把借給他的一百多萬如數(shù)打回自己的銀行卡，雖然當(dāng)初說不用還利息，但高崇還是按照銀行的貸款利率，還了利息。
喬求當(dāng)時還在想為什么要還錢，結(jié)果今天一看，就明白了。
他看見高崇手臂外側(cè)的衣服上，掛著一塊黑布。
第113章
喬求不敢置信地看著高崇的手臂，忍了半天，直到從醫(yī)院離開，兩人單獨相處時，喬求才問：“……去了嗎？”
喬求話說的太委婉，高崇卻聽懂了，他點點頭，倒像是很平靜。
“去了，沒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
喬求不能想象高崇當(dāng)初是什么樣的心情，他用手拍了拍他的手，道：“……節(jié)哀�！�
“嗯，”高崇點點頭，‘嘖’的一聲看向遠方，突然說，“我媽走的這些天，我仔細(xì)想想，其實應(yīng)該為她高興。你不知道她治療的有多痛苦，要不是顧及著我，早就不想治療了吧……”
喬求沉默了一會兒，扭著頭看坐在車?yán)锏戎约旱慕剐摹?br />
高崇吸著氣說：“她上手術(shù)臺，當(dāng)時我有多緊張。你不知道她對我有多好……我對不起她，我對她不夠好。我心里發(fā)誓如果她下手術(shù)臺，以后好好對她，一輩子愛她護她，我……”
高崇哽咽著哭道：“我好后悔……”
喬求也覺得傷心起來，他聽高媽媽同房的病友說，高崇孝順的無可挑剔，他不明白高崇有什么后悔的，喬求只是覺得傷心。
喬求說：“你不要哭了，你難道不知道嗎？還有人愛著你，你不要哭了，高崇。”
高崇垂下眼簾，用力吸了口氣，說：“我知道，謝謝你喬秋。”
“別說謝謝，”喬求道，“我們是朋友，對不？”
“對�！备叱缙铺闉樾�，“等再過段時間，我和你出去吃飯。”
喬求點點頭。他知道高崇要為母親守孝。
喬求和江展心乘車回劇組，在車上，喬求開口說：“……之前錢瑜燕說要做公證，把她死后的財產(chǎn)移到我名下，我沒有同意�！�
江展心聽他簡單說過這件事，并不驚訝，低低‘嗯’了一聲。
“前些天她找我，請求我收下�！眴糖笥行┗靵y的說，“我問她為什么不捐出去，她說只是想讓自己心里好受些，交給我后隨便我怎么處理，還說她生病或者去世都與我無關(guān)，我不用承擔(dān)任何責(zé)任……”
江展心看了喬求一眼，那雙細(xì)長的丹鳳眼，像是洞徹世間一切一樣，那樣冷靜，那樣平和。
喬求頓了頓，道：“……我怕你不開心�！�
“小喬，”江展心聲音輕輕的，“你能第一時間想到我，這點我非常高興�？赡阒牢也粫�。沒有任何人能從我手里把你奪去，我一點都不在意你和母親的接近�！�
江展心直白的喊錢瑜燕是‘母親’，喬求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知是尷尬還是怎樣。
話說回來，喬求之所以能和錢瑜燕相認(rèn)，還是江展心搭的線。
江展心不是一般人，不能用其他人的情緒來衡量他。他從不嫉妒，也很少發(fā)怒。
他自然有自信的資本。
喬求摸了摸胸口的吊墜，猶豫了一下，道：
“……我看了她的緊急聯(lián)系人，發(fā)現(xiàn)一個名單都沒有。我問她我爸爸到底是誰，她說我爸已經(jīng)死了……我在想，能不能在她的緊急聯(lián)系人名單上，寫我的手機號……？”
江展心點點頭，順勢摸了摸喬求干凈的臉頰、耳朵。
“小喬……你果然還是會原諒跟你用心道歉的人�！�
喬求頓了頓，道：“也得看道歉的人是誰。如果是你，不用道歉我都會原諒。如果是陌生人，我更沒有生氣的必要�！�
“這樣很好，”江展心道，“和我中和一下。”
江展心看著喬求微笑的模樣，后面那句話沒說出口。
小喬，你果然喜歡喜歡你的人。
因為黎尚的手術(shù)是微創(chuàng)，醫(yī)生說一個星期就可以下地，一個月就能拍些不太辛苦的戲。徐膠聽后稍微放下心來，然后就開始想應(yīng)對策略。
她果真開始考慮喬求的提議，《父為子綱》第二套劇本寫得并不完美，小漏洞不少。這些都不是問題，關(guān)鍵是它的優(yōu)點，那就是葉青的戲份比例增加，它粗略講了喬求和葉青飾演角色的相戀過程，日后兩人的不離不棄、攜手相伴就更自然。
之前沒想過要選第二種方案，畢竟喬求和黎尚是雙主角，葉青的戲份不能太多。徐膠覺得還是應(yīng)該先滿足喬求和黎尚的人物要求，所以沒仔細(xì)改�，F(xiàn)在突發(fā)意外狀況，第二套劇本就露出頭來了。
徐膠和總編劇熬夜談了一晚上，最后果真改了劇本，新劇本發(fā)到喬求手上，他仔細(xì)看了看，葉青和自己的戲份果然占了更大的比重。
其中甚至還有一鈔床戲’。聽徐膠說，只是借位，最后鏡頭向上拉，模糊一下就好了。
喬求聽徐膠給自己講戲，突然覺得有人看自己，他扭頭一看，就見葉青溫和地朝他笑笑，順勢擺擺手。
也不知道葉青拿到劇本是什么感覺。他比喬求出道早，成名也早。但一得罪了江展心，也是說沒落就沒落，哭都沒地方哭去。
要說他真一點都不怨恨，也不一定。估計是習(xí)慣了吧，葉青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表面功夫總得做的夠好。
喬求這么想著，對葉青總是抱有一種‘你應(yīng)該討厭我，現(xiàn)在在做樣子吧’的感覺，因此有些抗拒他的觸碰。
那鈔床戲’拍的并不順利，按照劇本，喬求應(yīng)該把葉青拖到床上。喬求個子高，壓迫性很強，應(yīng)該挺容易拍的。但喬求一碰到葉青就有些僵硬，還忍不住想笑。
他覺得葉青像是小孩一樣。
徐膠無奈，只好說：
“別拍喬求的臉了，從他后背那邊拍，再切臉部特寫。”
天氣真的很熱，喬求和葉青滿臉都是汗，葉青臉邊的頭發(fā)都濕了，像是淋了水一樣黏在臉上。
他溫順的躺在床上，跟喬求說：
“咱倆一次過行不行？看我這汗流的。”
喬求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答道：“好�！�
他當(dāng)時只覺得自己不像話，這樣壓著人家，估計是太沉了把葉青給弄煩了。卻沒想過一直配合的葉青為什么會突然這樣要求。
但喬求很快就知道了。
喬求迅速調(diào)整情緒，用力喘了兩口氣，徐膠看著監(jiān)視器，用喇叭喊：“開始�！�
喬求眼神一凝，抓住葉青的手，倒在那張被鋪得很平的床單上。
葉青呼吸急促，表情有些扭曲的痛苦，掙扎了一下，然后迅速用手摟住喬求的脖子，抓住他后腦的頭發(fā)。
整齊的床單迅速凌亂，身體的觸碰，引出曖昧的摩擦聲。
喬求脖頸用力，抵抗著葉青的拉攏。他沒低頭，而且表情又變得僵硬，看得徐膠皺眉。
葉青的狀態(tài)比他好，暖黃的燈光下，他眼睛里好像有水波在蕩。
“……”喬求閉上眼，穩(wěn)了穩(wěn)情緒，盡量入戲。
等演完這部分，喬求沉著臉拿了條毛巾，一邊擦臉上的汗一邊看回放，問徐膠：“這次行嗎？”
徐膠躲躲身，對喬求說：“還好。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喬求抬頭看站在門口的江展心，點點頭：“好�！�
讓喬求有些不高興的是，當(dāng)他壓在葉青身上時，很清晰的感受到葉青下身的變化。
他接了宋助理給自己的水，就朝江展心那邊走。宋助理很知趣的沒往前湊。江展心看他滿頭大汗，輕聲問：“你累了嗎？”
“……不累，”喬求抓住江展心的手往外走，道，“這里好熱，出去走走�！�
江展心跟在喬求身后，沒走幾步就給喬求摟住了脖子。
喬求比江展心高，這樣撒嬌的時候有些別扭，他要曲起膝蓋，整個人掛在江展心的身上。
江展心摸摸喬求的后背，道：“多拍幾條，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喬求頓了頓，抱怨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江展心勾起嘴角。他當(dāng)然知道喬求為什么不高興。江展心和一般人不一樣，他對喬求完全信任，如果有人喜歡喬求，江展心不會覺得怎么樣，甚至有種莫名的欣喜。
這就是江展心同意喬求當(dāng)演員的原因。
“你也要寬容點啊，小喬，”江展心湊到喬求耳邊，壓低聲音說，“喜歡你的人那么多，現(xiàn)在讓我吃醋，是不是晚了？”
“……”喬求挺了挺身，往江展心后背爬，他身上都是汗，可也一點都不跟江展心見外。江展心在喬求耳邊吹氣，弄得他癢癢的。
因為葉青的反應(yīng)，喬求休息了好長時間。
之后接受媒體的探班，喬求手上拿著一堆話筒，有人問喬求：“你和葉青一起拍戲有什么感覺��？”
喬求想了想，回答著說：“大家都挺努力的。”
“葉青你呢？”
葉青用衣服擦擦手心，咳了一聲，道：“喬秋很厲害。他長的好看，跟他對戲要防止自己愛上他�！�
葉青說完，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弄得喬求也想笑。葉青大概是想通過這種玩笑的方式告訴喬求，那天不是故意的吧。
喬求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斤斤計較。
葉青說這話是有淵源的。當(dāng)初喬求參加《競技賽》后引起很大的轟動，喬求之后又參加過幾次，比拼快速運算和數(shù)字記憶。
他沒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雖然天賦極佳，但也不是次次都能贏得別人。
那時候喬求的粉絲就不少了，一旦他輸了，粉絲就會偏心他，罵對方怎么怎么樣，其中說得最多的就是：贏了又怎么樣，我家喬求長的好看啊。你長的那么丑ba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