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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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大師兄”
剛才,那些人壓著我要扒我褲子的時(shí)候,我看見大師兄了。
他剛從賽場上下來,一定是勝了的,靈劍還拿在手里,沒有收回去。
應(yīng)該是比完賽,從三師兄口中聽見我來了,卻沒見到我的人影兒,便出來尋我來了。
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大師兄過來了,蘇催頌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幾個(gè)人也都沒發(fā)現(xiàn),只有我看見他了。
我想,大師兄應(yīng)該不知道我看見他了,所以當(dāng)他看見這里的一切,當(dāng)他看見被那些人欺辱的我,只是稍微地頓了一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就好像他的來到只是我的錯覺。
我嗚咽著,哭啞了嗓子。
大師兄轉(zhuǎn)過了身,他什么都沒看見。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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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動我,我睡不安穩(wěn),想要避開那只手,那只在我身上亂摸的手卻更加過分,甚至開始解我的衣裳,我猛然驚醒,蘇催頌?zāi)菑埬樅杖怀霈F(xiàn)在我的眼前。
“啊唔”我剛要叫出聲,蘇催頌眼疾手快地捂住我的嘴。
“噓”蘇催頌壓低了聲音,滿眼責(zé)備地看著我,“池春醒就住在旁邊,你想把他引來嗎?”
我頓時(shí)噤聲。蘇催頌見我識相,慢慢松開捂著我嘴的手,蘇催頌看了看我房內(nèi)的布置,嗤笑一聲:“隋娑展,你那個(gè)道侶對你也不怎么樣嘛,這屋子里一件靈器也沒給你布置,看來也不怎么喜歡你嘛!”
這混蛋半夜擾人清夢,還當(dāng)著我的面污蔑阿九,我頓時(shí)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的鼻子:“你你”
蘇催頌突然笑了,他抓住我的手指,聲音也放柔了下來:“我錯了,你別惱我�!�
我突然愣住,不知這廝又在搞什么花樣。蘇催頌此人,心眼是壞透了,以前在山上時(shí),在壞了一陣之后也總是突然對我好了起來,我被他這副笑里藏著毒的樣子哄騙了好多次,現(xiàn)在看他突然笑了,我非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
蘇催頌伸手摸我的臉:“三個(gè)月沒見你了我很想你”
我頓時(shí)感覺毛骨悚然,一下子拍開他的手,聲音尖利了些:“你滾開!”
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蘇催頌陰著一張臉沒出聲,我對他吼了一聲,現(xiàn)下愈發(fā)感到后怕,也不敢出聲。
終于,蘇催頌動了,我以為他是要打我了,于是我一下子抱住腦袋。蘇催頌淡淡的聲音在我腦袋上面響起:“給我看看你的傷�!�
我抬頭看他。蘇催頌看起來并沒有生氣,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冷著一張臉的樣子有點(diǎn)可怕,他放緩了聲音:“那天池春醒不是刺了你一劍嗎,我爹掌門也打了你一掌,你的傷怎么樣了,我?guī)Я怂帲屛铱纯�。�?br />
我的腦袋恍惚了一下:“啊不、不用了阿九,阿九已經(jīng)治好我了”
蘇催頌皺了眉頭:“池春醒那劍陰損得很,你那道侶不過一介散修不行,讓我看看你的傷!”
對、對哦
大師兄這么溫柔的一個(gè)人,他的靈劍卻兇得很,聽說是融了一縷上古兇獸的元神,被刺中就會波及肺腑丹田,如果不是用特殊的靈藥,是沒辦法好全的
“不、不用我好了我好了”我攏緊衣服。
誒阿九是怎么治好我來著我記性不好我我
蘇催頌沒將我的這些掙扎放在眼里,上來按住我就開始扒我的衣裳:“別任性,讓我看看�!�
熟悉的恐懼感突然籠罩了我,恍惚間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修仙大會上,衣物被剝離的感覺,不顧我的意愿將我的全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有一些東西被摔碎在了地上,被人碾碎,再也拼不回去。
別碰我別碰我我想用力地尖叫出聲,嗓子里卻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
蘇催頌看見我哭了,突然停了動作:“隋娑展,你”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門被“砰”地一聲踢開,池春醒出現(xiàn)在了那里,他定定地站著,不知聽了多久。
我渾然不覺,蘇催頌停下動作的一瞬間,我的聲音好像又回到了我的身體里。我委屈地大哭:“阿九阿九”
“阿九”
我的哭聲回蕩在池春醒耳邊,不知為什么,池春醒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可怕。他一眼都不看我,提著出鞘的劍絲毫不猶豫地刺向我身上的蘇催頌。
蘇催頌迅速躲開,池春醒一言不發(fā),手上的劍絲毫不留情面,劍劍砍向蘇催頌的要害,像是要置他于死地。蘇催頌沒有帶劍,不知是顧及著什么,束手束腳的。
沒過多久,蘇催頌就被池春醒一劍釘在了墻上。
可明明蘇催頌才是輸?shù)哪莻(gè),他的肩膀被劍刺穿,疼得呲出了聲,他卻沖著池春醒大笑,他嘲諷道:“池春醒,你以為你算個(gè)什么東西!”
我蜷縮在被子里,眼神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大師兄面無表情,抓著蘇催頌的衣領(lǐng),一路拖著他走出門外。
他一眼都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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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華曾經(jīng)問我:“你修仙天賦那樣差,要不要試試修魔呢?”
魔修的引誘直白而赤裸。
是吧,修魔多好啊,修魔的話你的修煉速度一日千里,一下子就能將你那些傲慢無禮的師兄師弟們踩在腳下,你也可以肆無忌憚地殺人,你討厭蘇催頌吧,修魔的話,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用顧忌地殺掉他哦。還有還有,你喜歡你那個(gè)大師兄對吧,魔修里有專門的迷魂功法,你要是修魔的話就可以
聽到?jīng)]有蘇催頌!你再欺負(fù)我的話,我就跟著阿華去修魔啦,等我變成很厲害很可怕的魔修,你可不要后悔�。�
“我不修魔�!笨晌疫是拒絕了阿華。
畢竟修魔是一條不歸路,一旦踏上就無法回頭。
阿華的尸體被喂了九尾狐后,我的住所安靜了好長一段時(shí)間。之后我被蘇催頌困在了后山里,再過了不久,我發(fā)現(xiàn)身邊總有一只毛團(tuán)子在偷偷摸摸地尾隨我。
那是一只毛色雪白的貓,看見我卻發(fā)出狗叫:“汪~”
我一臉嚴(yán)肅地教導(dǎo)他:“你現(xiàn)在是一只貓,你應(yīng)該學(xué)貓叫�!�
他聽懂了,之后纏著我,就一直喵喵叫。
“你是修不了魔的,喵~”有一天,那只貓開口說人話。他舔著毛,“不要白費(fèi)力氣了,你就是這么一個(gè)體質(zhì),不管修什么都沒有用的啦!”
不可能我不相信,如果我是這樣的體質(zhì),那為什么大師兄還要千里迢迢地找到我,把我?guī)仙剑直接入了內(nèi)門呢?
“當(dāng)然是因?yàn)槟愕捏w質(zhì)還有其他用處啦!不過你是享受不到了。”白貓的聲音聽起來很惡劣,“你有沒有完整地內(nèi)視過你的丹田?你肯定看過吧,那你就不會覺得奇怪嗎?你一個(gè)練氣期的廢靈根,為什么丹田里會有一顆金丹修士才會有的金丹呢?而且你完全不能調(diào)動它,就好像,這顆金丹只是別人寄養(yǎng)在你身體里的東西,而你,只是這金丹的一個(gè)可有可無的容器?”
白貓嬌小的身軀在我眼里變得面目可憎,我捏起一道法術(shù)打在他身上:“住嘴!”
白貓輕巧地躲開。
依稀間,我好像聽到這畜生嘆了口氣,他道:
“隋娑展,這么久相處下來,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gè)人,真的很會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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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把蘇催頌拖出我的房間后,我在床上擔(dān)驚受怕了一整夜,很晚才入睡。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大白舔醒,它的口水糊了我一臉,見我醒了,諂媚地叼著一封信來到我的面前,尾巴翹著不停地?fù)u,像是在討好一般。
看到信,我眼睛頓時(shí)一亮,也顧不上被大白弄臟的臉,匆匆地把信打開。
粗略地把信看了一遍,我頓時(shí)心安。
阿九要回來了。
某只狐貍突然驚醒,感應(yīng)到家將被偷,連夜回城加入戰(zhàn)場
(狐貍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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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阿九快要回來的這個(gè)消息后,我整個(gè)人都是喜氣洋洋的,連昨晚蘇催頌闖進(jìn)我的房間對我做的事都不太在意了。隔壁的大爺大媽看我高興得緊,紛紛過來問我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嗎,我找了個(gè)理由搪塞了一下,并不想跟他們說,省的他們家小孩天天扒著我家窗戶偷看。
昨晚大師兄和蘇催頌打了一架,大師兄將蘇催頌拖出去之后,今天一整天我都沒怎么見到過他,不由得感到一些好奇,便去問大師兄:“大師兄,蘇師兄呢?”
大師兄正在擺弄一個(gè)羅盤樣式的法器,被大師兄的靈力一浸染,散發(fā)著縈藍(lán)色的光,煞是好看。聽見我的話,大師兄臉色淡淡的,還是一貫的溫柔語調(diào):“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找了處靈力充郁的地方在療傷吧�!�
那定是不在鎮(zhèn)子里了,我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不在你這么高興呀�!贝髱熜执缴蠋еσ�,伸手輕輕地摸著我的頭,“畢竟蘇師弟性子古怪難相與,這段時(shí)間你不在宗門沒有看到,做了好多荒唐事,惹得掌門出手罰他�!�
我訝異,要知道,掌門最是疼愛蘇催頌這個(gè)兒子,平時(shí)重話都舍不得說他一句,連掌門都出手罰他了,看來蘇催頌犯的錯一定很嚴(yán)重啊。
我有些好奇,拉著大師兄的衣袖問:“他做了什么啊,惹得掌門這么生氣?”
大師兄定定地看著我,許久,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像一張紙:“誰知道呢,大概是發(fā)瘋吧”
他好像意有所指,可是我沒聽懂。我低下頭,余光瞥見一抹血色,臉色微變:“大師兄,你的手流血了!”
大師兄還沒說話,我便拉過他的手查看。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劃了這么大的一道口子,這手還是要用來拿劍捏訣的,大師兄、大師兄怎么這么不小心啊。
“沒事。”大師兄將手抽了回去。
大師兄好像不太想聊這個(gè)話題,我沒討嫌,便也不再問下去了。只是我心里有些打鼓,我今日一早起來,發(fā)現(xiàn)我屋前的那顆桃花樹被人削去了一半,上面還留了些血跡,不知是誰的手筆。
“不說這些了。對了,阿娑�!贝髱熜纸形�,“你今天看起來怎么這么高興?”
說起這個(gè)我便想起我今天來找大師兄的目的了,頓時(shí)眉開眼笑:“啊,是這樣的,阿九說他在外面的事情辦完了,這幾日便要回來了,我想大師兄陪我去一趟集市,好好”
不知怎的,在我叫出阿九的名字后,氣氛突然降到了冰點(diǎn),大師兄臉色不變,但周圍的氣氛就是莫名地冷了下來,我原想硬著頭皮講下去,最終還是訕訕閉了嘴。
“怎么不繼續(xù)說了?”大師兄溫柔地問我。
我苦笑,這我還怎么敢繼續(xù)說啊。正在這時(shí),我看見了大師兄的那法器顏色變了變:“大師兄,你的法器”
大師兄回頭拿著那法器輸入靈力,隨后他收了法器:“無事�!�
“不過是查探到了九尾狐的氣息罷了�!贝髱熜稚裆�,看起來不怎么在意。
我先是一怔,隨后神色一黯,我都快忘了大師兄來此處就是為了追查九尾狐的蹤跡。
我問:“那大師兄你是不是要走了?”
大師兄眉頭好似皺了皺,他問我:“你想我走嗎�!�
我當(dāng)然不想,可大師兄不是我一個(gè)人的大師兄,他要做的那些事情,可都比我重要得多,我分得清。于是我對大師兄說:“九尾狐的事要緊,大師兄一路順風(fēng)�!�
大師兄遲遲沒有說話。我半天沒聽到大師兄的聲音,于是抬頭看他。
“我走了,”大師兄笑著看我,眼中卻沒有半絲笑意,他孟浪地捏著我的下巴,語氣輕浮,“留你在這和別的野男人雙宿雙飛嗎?!”
“大、大師兄”我從來沒見過大師兄這副樣子,傻愣在原地。
大師兄似乎也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了,頓時(shí)松了手:“對不起,阿娑,我”
他閉了眼:“阿娑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gè)人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