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事泄
吳年先來到了堂屋坐下,想了一會兒之后。他叫來了一名家奴,吩咐道:“去把鐵牛找來�!�
“是�!边@名家奴應(yīng)了一聲,立刻下去了。
現(xiàn)在的北山堡,外圍的事情,由章進(jìn)與兵丁負(fù)責(zé)。
而堡內(nèi)的事情,由龍且負(fù)責(zé)。但是龍且不是本地人,他的屬下也不是。
要調(diào)查本地的事情,鐵牛是更合適的人選。
鐵牛今天在守山,得了吳年的傳喚,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大人。有什么吩咐?”鐵牛面色微紅,抱拳問道。
“去調(diào)查一下�!眳悄觏芯㈤W爍,把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測簡略的告訴給了鐵牛。
“竟然有這種事情?大人放心,我這就去調(diào)查。要是讓我逮住,哪個王八羔子。哼�!�
鐵牛一臉殺氣,說完后就轉(zhuǎn)身走了。
“呼�!眳悄晟詈粑艘豢跉�,閉上了眼睛,眉目間露出了疲累之色。
短短的時間內(nèi),他就像是經(jīng)歷了一年歲月。
閉目養(yǎng)神之后,吳年站起來離開了堂屋,回到了陳氏的房間內(nèi)。
跟來的女婢很忠心,但他想自己照顧她。
時間就這樣過去。到了傍晚的時候,王如煙又端來了一碗糯米粥,吳年還是用老法子,喂給了陳氏喝。
等到了晚上,吳年直接讓人搬來了一張?zhí)梢危诹岁愂系姆块g內(nèi)。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正迷迷糊糊。吳年聽到了一聲宛如蚊聲的聲音。
“冷。冷�!�
吳年迷糊了一下,然后打了一個激靈。
是發(fā)燒了嗎?
吳年迅速的坐起,借著少許朦朧的光芒,伸出手來探向了陳氏的腦門。真的是涼,而不是熱。
這瘟疫與之前的不太一樣。
肯定就是從外邊傳來的。
吳年心中咬牙切齒,但沒有多想。立刻掀開了陳氏身上的被褥,整個人鉆了進(jìn)去,抱著陳氏柔軟豐滿的身子。
要是以前,吳年不折騰陳氏二三回,是不會滿足的。
這一刻。吳年沒有任何邪念。
陳氏在昏睡之中,覺得冷,身子也是微微顫顫的。但當(dāng)吳年寬闊的胸膛抱住她的時候,她立刻不冷了。
仿佛是十月寒冬之中,抱緊了手爐一樣,抱緊了吳年的虎腰,嘴角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好暖,好暖。
吳年借著朦朧的光亮,看著陳氏的表情,心中一定,然后也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等第二天,吳年醒來的時候。他就不得勁了。
他生病了。
上吐下瀉。
特碼的。
不過沒有大礙,他身體強(qiáng)壯的仿佛是一頭牛。只是臉色有點(diǎn)發(fā)白,腳步有點(diǎn)軟。
就像是一夜九次郎,被壓榨了渾身精力的軟腳蝦。
他也不敢嘴對嘴喂陳氏吃米粥了。
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的病,又傳染回給陳氏。而且陳氏精神頭比昨天好了許多,可以用勺子喂米粥了。
吳年對此,唯有欣喜。
只要她好好的,我受這點(diǎn)罪,又算得了什么呢?
等到了中午,吳年一個人在房間內(nèi),吃了一大碗糯米粥,喘息了幾口氣之后,整個人才有了一點(diǎn)力氣。
“咚咚咚�!陛p緩的敲門聲響起,王如煙的聲音隨即響起。
“爺。鐵牛來了�!�
“讓他在外邊說吧。不要進(jìn)來,免得傳染給他�!眳悄觏芯⒁婚W而逝,整個人就像是即將爆發(fā)的火山,失去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回來了。
“大人。調(diào)查清楚了。是陳金石家出了事。他家多了岳父十二口人�!辫F牛站在房門外,咬牙切齒的說道。
特碼的。
瘟疫襲來,上下驚慌失措。
當(dāng)官的一個屁也不放,把事情全交給了大人。大人挑起大梁,甚至為了穩(wěn)定人心,自己住進(jìn)來了患者院子,按照說書中的說法。
大人算是殫精竭慮了吧?
這些當(dāng)官的把門一關(guān),消失的無影無蹤�,F(xiàn)在北山堡的情況好了,當(dāng)官的反而自己作死。
不僅大人的妾室生病了,現(xiàn)在連大人也生病了。
陳金石啊,陳金石。
你就算是被千刀萬剮,也不解恨。
“陳金石?”吳年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這老小子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就跟鵪鶉一樣。
他也不是殺人狂魔,既然對方識相,便也算了。想不到,想不到啊。
“馬上召見所有當(dāng)官的去百戶所堂屋集合。把陳家的人,不管是主人還是家奴,全部抓起來。把陳金石帶去審問。我要明正典刑,宰了他�!�
吳年沒有任何猶豫,聲音沙沙作響,仿佛是豺狼的聲音。
充滿了惡,純粹的惡。
“是。”鐵牛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吳年自己準(zhǔn)備了一下,弄了兩塊布戴在嘴上,算是簡單的口罩。然后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也不要人陪,自己扶著刀,便來到了軍營,直達(dá)百戶府的堂屋內(nèi)坐下。
不久后,當(dāng)官的陸續(xù)趕來了。他們一個個都是臉色發(fā)白,腿腳酸軟,也戴著口罩。
新的瘟疫襲來,各家都有人中招了。
平安的日子,一去不復(fù)返了。
“事情你們也應(yīng)該知道了。我想宰了陳金石。你們沒有意見吧?”吳年眸光掃視了一眼當(dāng)官的們,沉聲說道。
雖是詢問意見,但其實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今天陳金石死定了,誰來了也救不了他。
當(dāng)官的猶豫了一下,這百戶所的總旗,說殺就殺了?但猶豫只是片刻,然后他們一個個破口大罵。
“沒話說。殺了他。對外宣稱是病死。要是事情泄露了,朝廷問起,我們一起擔(dān)責(zé)。”吳年的本家哥哥吳蕩寇,擼起袖子站起,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
他家里頭本是風(fēng)平浪靜,就在今天。他最疼愛的小兒子生病了。
陳金石該死啊。
“沒錯。這壞種,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弄死他。”李坤也是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眾怒犯不得。
現(xiàn)在不僅是吳年要依照之前的約定,誰不守規(guī)矩就殺誰。
當(dāng)官的們也想殺了陳金石。
眾口鑠金,殺了他。
“鐵牛。把人帶上來。”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冰冷殘忍的笑容,仿佛是嗜血的野獸。
不。這一刻他就是野獸。
殺人不眨眼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