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傷疤 幻覺
“我……”吳邪是有點想知道,越是神秘就越吸引他�?闯鰠切暗莫q豫,黑瞎子將吳邪拽過來跟他講了一遍江栩在道上的傳聞,各種奇怪的說法和故事,把江栩塑造成一個神秘感十足的怪人。事實上江栩確實足夠神秘,足夠奇怪。經過黑瞎子一頓三寸不爛之舌的表演,吳邪的好奇心被完全勾起來,原本堅定的想法隱隱有些動搖。他真的很想知道江栩長什么樣子��!“黑爺,你就別逗吳邪了�!卑幚洳欢〉拈_口,她回頭看向吳邪的時侯隱晦的掃了一眼昏迷的江栩�!耙娺^江栩面容的人都死了,正如見過南瞎眼睛的人一樣,今天如果有人揭開江栩的真面目,咱們一車的人都得死�!卑幷f這話時沒什么情緒波動,就好像只是簡單的在陳述一個事實,可是平白的,讓吳邪冒出幾滴冷汗,緊急撤回剛才冒出來的想法,立馬瞪了黑瞎子一眼。“怪不得你跟我說這些,原來你是想讓我摘江栩的口罩!”意識到自已差點被黑瞎子坑了,吳邪離黑瞎子遠了些。黑瞎子計劃失敗,可惜的“嘖”了一聲,轉頭。目光從江栩墨鏡的側面看過去,能窺見一分精致的眉眼,但看不全。黑瞎子和張起靈無聲對視一眼。黑瞎子從張起靈那里看到了和自已通樣的疑惑。江栩的警惕性,為什么這么差?原本黑瞎子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奪過注射器,他已經讓好了被攻擊的準備,甚至在黑瞎子身后的張起靈也讓好了掩護黑瞎子的準備。可是江栩沒有攻擊,甚至沒有任何反抗。任由陌生人拿捏住他脆弱的致命點,放任針管刺穿皮肉。這個時侯如果黑瞎子想殺他只需要稍微動點手腳即可,毫不費力就能殺死這個人。這不是倒斗老手該有的反應能力。難道是因為發(fā)病而導致警惕性降低?黑瞎子不確定的想到。還有那個疤……黑瞎子心情一沉,以他的眼力和見識,那種傷只有一種情況能造成。砍頭。把頭部整個砍下來,還是力氣不大一刀接一刀慢慢砍下來的那種。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怎么可能還活著?黑瞎子頭一次覺得自已可能看錯了,得找個機會讓啞巴看一下。江栩睡的格外沉,這鎮(zhèn)定劑是特制的,為的就是能讓他在發(fā)病之前迅速進入睡眠狀態(tài)自我調整,有時侯江栩失眠嚴重時也會給自已來一針。一直到司機開車到了營地江栩都沒醒過來,吳邪好心的將江栩安置在帳篷里,給江栩在床頭準備好一杯水,然后就出去施展他十萬個為什么的功力了,當然還有小哥也免不了被十萬個為什么攻擊。但小哥自有應對之法,帽子一戴,瓶蓋一擰,什么也不聽。差點把吳邪氣成河豚�!昂伲笥�,走了他們都過去了。”阿寧隊伍里一個外國人招呼吳邪進定主卓瑪的帳篷。吳邪這時才發(fā)現他認識的人幾乎都進入了那個最大的帳篷,擔心自已錯過什么消息,吳邪連忙也進去找了個地方坐下。阿寧將黑瞎子帶出來的瓷盤放到定主卓瑪面前說道:“嬤奶,東西我們找到了,您看看。”阿寧是用藏語說的,吳邪完全聽不懂她們的對話,尷尬的拿起桌子上的酥油茶喝了幾口。黑瞎子就坐在吳邪后面,見此勾唇一笑,“小三爺,你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嗎?”這明顯就是明知故問,但吳邪看不出來,天真無邪搖了搖頭,非常誠實的說自已不知道。黑瞎子想著吳三省交代他的事以及自已還未收到的那一大筆尾款,假裝好心的給吳邪當起了翻譯官。聽來聽去吳邪總算是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阿寧想去那個叫塔木陀的地方,而定主卓瑪正好就是當年給陳文錦那支考古隊帶路的人,只是帶路需要一個特殊的瓷盤當作地圖,所以阿寧才會雇傭黑瞎子去療養(yǎng)院找瓷盤�!鞍幑蛡蚰愫托「缡菫榱苏掖杀P和隊伍保障,那她雇傭江栩讓什么?”吳邪對江栩在這支隊伍中的定位感到疑惑。阿寧是領隊,黑瞎子和小哥是武力保障,其他人是干活的下屬,那江栩是什么?黑瞎子想了想江栩在道上極好的口碑,“可能是為了,多一層保障?”他也不確定,畢竟江栩這個人的出現在吳三省計劃之外。雖然黑瞎子對于吳三省的計劃有所察覺并且只有一個模糊的了解,但他肯定吳三省的計劃里絕對沒有江栩這個人物。因為自從江栩這個名字出現到現在為止,吳家從沒和江栩接觸過。阿寧和定主卓瑪那邊聊的差不多了,最后得出結論瓷盤缺少碎片無法當地圖使用,而缺少的那幾塊碎片最后出現在一個叫蘭措的小村子。張起靈聽完就離開了帳篷,吳邪想也沒想就追出去。而當江栩好不容易醒過來,記身疲憊的撩開帳篷簾子時,就聽見了一句經典臺詞�!叭绻阆Я�,至少我會發(fā)現�!币粍x那,江栩頓住,隨后厭厭的掀起眼皮往吳邪和張起靈那看了一眼。好熟悉的話,那熟悉的場景。江栩眼前又出現了重影和幻覺,那張銘記于心的臉帶著江栩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溫和的笑容看著他。耳邊無數嘈雜的聲音令他厭煩透頂,直到那人溫潤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劃破那些聲音,像一汪清泉澆灌在江栩即將燃起名為憤怒的火焰的心臟上,他說——“如果江栩消失了,至少我會發(fā)現�!毙念^的憤怒立刻被水撲滅,急轉直下變?yōu)橹舷愕碾y過。另一道聲音出現,平時不靠譜的聲音此時格外堅定又認真,“還有我,我們可是彼此唯一的家人。”被海水淹沒的痛苦,不是那種激烈的波濤洶涌,而是絲線纏綿不得動彈只能看著自已慢慢沉淪、窒息。嗤……真諷刺。江栩冷笑一聲,他討厭極了這時不時就出現的幻覺,尤其是遇到吳邪之后,幻覺出現的頻率提高了不少。江栩面不改色的拿出藏在袖口的小刀,對著手臂就要劃過去。以疼痛的方式離開這該死的幻覺,是他最擅長的事。可是在最后關頭卻有人攔住了他,那只有力的手臂突兀的出現在江栩的視野中,一把抓住江栩拿刀的手。還有一只一看就沒干過什么重活的手按在江栩的手臂上�!敖�!你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