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祈雨村】縛惡祠
縛噩祠。這是一座比較特殊的祠堂。建立在距離村子大約兩公里外的叢林里。這座很大的叢林本身也是祈雨村的一道風(fēng)景線,村民們花費了多年時間和精力在里面建造了四通八達(dá)的叢林小道與詳細(xì)路牌指示,讓外來者既有叢林探險的感覺,又不會迷路遭遇危險。沿著叢林小道一路東行。兩公里的路不長,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路上,似乎是擔(dān)心那個無頭的黑影再一次出現(xiàn),劉承峰總是左顧右盼,頗有些驚弓之鳥的味道。好在,他們運氣不錯。路上很順利,到達(dá)縛噩祠的時侯,太陽愈發(fā)明媚,稍微驅(qū)散了一些眾人心里的陰霾。祠堂建立得很是精致,隔著老遠(yuǎn)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厚重與肅穆。旁邊不遠(yuǎn)處就是一條溝渠。此時并未趕上雨季,溝渠里水淺,亂石嶙峋,還有許多被雨季沖毀的木樁零散鑲嵌在淤泥之中。三人進(jìn)入祠堂,外院兒就只有一名背影佝僂的老人掃著地。旁邊有一個小房子。看上去,應(yīng)該是老人平日里吃住的地方。祠堂很清靜,除了老人之外,三人沒有再見到其他人�!袄先思�!”劉承峰大聲叫了叫�?衫先藟焊鶅簺]搭理他。三人心里有些怪異,走近了之后才知道,原來這老人聽力不大行,只有一只耳朵能勉強(qiáng)聽見外面的聲音,要離得很近才能聽見他們說的話。“也難怪會被扔到這么個地方……”劉承峰感慨了一句。他們跟老人表明了來祠堂參觀,老人很高興,說祠堂隨便看,只要不亂動里面的東西就成。這時侯,白瀟瀟又跟老人詢問,昨天有沒有人來祠堂,老人回憶了一下,說有兩個人,晚上來的,大概八九點,不過他們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聊了會兒,白瀟瀟話題忽然一轉(zhuǎn),問道:“老人家,您認(rèn)識廣川嗎?”老人皺起了眉,將勉強(qiáng)能聽見聲音的耳朵貼近了白瀟瀟:“什么船?”白瀟瀟對著他的耳朵大聲道:“廣川!”“廣闊的廣,山川的川!”老人一聽,臉色大變,急忙搖頭道:“不……不認(rèn)識!”“我不認(rèn)識……沒聽過……不認(rèn)識他!”他語無倫次,不斷重復(fù)著,似乎極力想讓眾人相信,他真的不認(rèn)識廣川這個人。這時侯,寧秋水忽然從衣服里摸了摸,掏出了廣川的牌位,遞到了老人面前�!袄先思�,您仔細(xì)看看,真的不認(rèn)識嗎……”拿著掃帚的老人一見到這個牌位,渾濁的眸子里忽然溢出了難以言喻的恐懼,他大叫了一聲,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直接扔掉了手里的掃帚,轉(zhuǎn)過身,一拐一拐地朝著遠(yuǎn)處跑去!邊跑,嘴里還一遍遍叫著:“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別來找我!”老人一路慌不擇路地跑著,來到了那溝渠旁,腳下被野草一絆,人便摔入了溝中,立時沒了聲息。三人心中一沉,有了一股極其不好的預(yù)感。他們立刻來到了溝渠旁查看�?蛇@不看不要緊,一過來,溝渠內(nèi)的場面卻讓他們直接愣在了原地——只見那個老人仰面摔在了一個木樁上,胸口和后腦都被木樁上的巨大木刺扎穿,殷紅的鮮血汨汨而出,沿著溪水淺流不斷流向下游……老人空洞的雙目殘留著驚恐,就這么直勾勾地瞪著溝渠岸邊的三人……劉承峰給這雙死人眼嚇得后退了半步,道:“我靠……死,死了?”二人的表情都有些難看�!八@然知道些什么,但是礙于某些原因,不敢開口�!卑诪t瀟說著,將頭轉(zhuǎn)向了寧秋水�!扒锼〉艿�,你有什么想法么?”她看見寧秋水盯著老人的尸L陷入了沉思,便開口詢問,可寧秋水搖了搖頭�!拔疫在想食堂的事……”白瀟瀟微微蹙眉�!笆程�?食堂怎么了?”寧秋水輕聲道:“你們不覺得……食堂的陳設(shè)有些怪嗎?”二人點頭。一旁的劉承峰撓了撓頭道:“是挺怪,不過興許人家村子里食堂就是這么個風(fēng)格呢?”寧秋水盯著二人的眼睛,問出了一句讓他們頭皮發(fā)麻的話:“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村子現(xiàn)在的食堂,才是原本的招待外界游客的招待所?”寧秋水的話音落下,劉承峰呆滯了一下,隨后立刻倒吸一口涼氣:“我擦……小哥,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有幾分像!”白瀟瀟眸光一閃:“不是像,應(yīng)該就是�!薄澳莻食堂分了上下三層,除了中央打飯的地方,其他全都是小隔間,正好是一個房間的大小……”“之前我也覺得很怪,但是沒有朝這方面去想,不過現(xiàn)在……似乎線索連通了一點�!闭f完,她伸出手拍了拍寧秋水的肩膀,挑眉贊道:“可以啊,秋水弟弟!”“我可是好久沒遇見你這么細(xì)的男人了!”寧秋水被白瀟瀟這半調(diào)侃的語氣給噎住了。好家伙。你這是夸我還是在罵我?“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原來應(yīng)該招待外來游客的招待所被改成了食堂,而村民將另外一幢很久沒有人住過的大宅子,改成了招待所?”劉承峰似乎明白了什么。寧秋水點頭�!皩Α!薄翱墒恰麄�?yōu)槭裁匆@么讓?”“不知道,但那大宅子不干凈,所以他們肯定不是希望我們好。”三人說著,穿過了幾扇門,進(jìn)入了祠堂內(nèi)部,看見了位于主廳的一副畫,以及畫像旁邊的雕像,注解。雕像由純金打造,雖然僅有巴掌大小,但價值絕對不菲,對于祈雨村這樣的偏僻村莊而言,必然不是一筆小的支出。白瀟瀟把玩了一下這金雕像,然后放回了原處。隨后,三人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副畫像上。畫像上的位置,應(yīng)該也是祈雨村。只不過似乎有些年代感,應(yīng)該是幾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的事情了。上面畫著畫著一個人,手持割草鐮刀,踩在了另一個人的背上。一共有三個人被綁著,跪伏于地。分別是一個中年男人,一個婦女,一個小孩。而在這個手持鐮刀的中年人身后,還站著大片黑壓壓的人,他們看上去像是村民,面色激憤,振臂高呼,像是在應(yīng)和什么……“不是,這是在干嘛?起義嗎?”劉承峰給這畫搞糊涂了。白瀟瀟卻湊近了畫,伸出纖細(xì)的指尖輕輕摩擦,美目里閃過了一抹狐疑�!安惶珜�,你們仔細(xì)看看這幅畫的背景……”二人聞言,也發(fā)現(xiàn)了畫卷上的背景有些……過于蒼涼了�!傲胰债�(dāng)空,植被枯死,小溪干涸……”“這是……大旱?!”劉承峰驚呼了一聲。寧秋水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善良的人流干了血,化為了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