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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無意撞破夫君與庶妹茍合,被沉塘滅口。
頭七那日,我一劍刺穿夫君蕭景煜的胸膛,與他同歸于盡。
雙雙重生后,我回到了及笄宴上。
蕭景煜毫不猶豫將腰間的玉佩給了庶妹,還污蔑我與人私通,害我聲名狼藉,被逐出家族。
前世,我與蕭景煜年少結發(fā),舉全族之力為他仕途鋪路,他卻一心念著我新寡的庶妹。
這一次我便如他所愿。
五年后的太后壽宴上,官居四品的蕭景煜帶著初有身孕的沈月柔出席,兩人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見我亦在席間,他忍不住挖苦。
“沈清棠,你死心吧,我已經(jīng)有了月柔,即便你死纏爛打,我頂多留你在府中做個洗恭桶的雜役�!�
我依舊氣定神閑地坐著,沒有理會他,直到身著紫色蟒袍的男子笑著喚我“王妃”。
蕭景煜瞳孔震動,臉色煞白地追問。
“你說過生生世世只做我的妻,何時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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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入宮,裴硯就被皇上跟前的李公公請了去,我獨自一人先行前往太后宮中赴宴。
近日,我剛剛平息了城外流民的疫癥,還未來得及好好休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更是憔悴了不少。
剛踏進太后設宴的后花園,我隨手尋了個席位坐下,一抬頭便看到蕭景煜摟著沈月柔的腰身走了進來。
這些年,蕭景煜仕途平坦,不過幾年光景已是朝中新貴,加上他為人稱道的愛妻之名,引得眾人連連恭維。
“當真是后生可畏啊,蕭大人年紀輕輕就深得圣上恩寵,往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啊蕭大人,他日青云直上,可莫要忘了提攜下官!”
“傳聞都說蕭大人不僅年輕有為,更是難得的性情中人,與蕭夫人可是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
沈月柔一臉嬌羞地往蕭景煜懷里鉆,有眼尖之人看見了她一直護著小腹的手。
“蕭夫人這……是有身孕了?”
眾人一陣驚呼后,又紛紛道喜。
“你瞧蕭大人護著夫人的模樣,怕是捧在手里都怕摔著,當真是絕世好夫君……”
“誰說不是呢,我聽聞沈家嫡女尚在閨中時就對蕭大人死纏爛打,可蕭大人卻對沈二姑娘一往情深,絲毫不在乎她庶女的身份,婚后更是寵到骨子里!”
“這事我知道,那沈清棠身份雖貴重,可品行卻實在差,與不少男子糾纏不清,更有人見過有男子深夜從她房中出來,被蕭大人戳穿后,沈家就將她趕到莊子上自生自滅了�!�
聽到眾人的議論,蕭景煜眼里閃過一絲厭惡的情緒。
沈月柔不自覺地直了直身子,嫉恨地咬了牙,故作輕松地說。
“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
她說著抬了抬眼,視線落到我身上時,驚訝地喊出了聲。
“沈清棠,你怎么在這里?”
眾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有好事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先開口。
“據(jù)說沈姑娘已經(jīng)被逐出沈家,如今瞧姑娘的打扮,想必此事非虛,只是今日是太后壽宴,姑娘出現(xiàn)在此怕是不妥�!�
“她這樣的怎么可能是賓客,怕不是哪家?guī)淼逆九?”
“沈姑娘到底出身名門,怎么能屈尊為奴為婢,你們誰房中缺個妾室通房的,不如發(fā)發(fā)慈悲要了她!”
“這種殘花敗柳我可不敢要!”
他們肆意玩笑推搡著。
我眉眼低垂,只專心品茶,并不理會。
蕭景煜冷哼一聲走上前,一把奪過我手中的茶盞,迫使我起身。
“沈清棠,許久未見,你怎么落魄成這樣,你瞧瞧,我如今已經(jīng)官居四品,你卻是真寒酸……”
“幸虧當初沒有娶你,你瞧瞧你哪一點比得上月柔的溫婉端莊?”
我在心里嘀咕。
四品?算什么官?
我要是沒記錯,裴硯似乎是超一品的異姓王。
沈月柔狠狠剜了我一眼,裝模作樣地扯了扯蕭景煜的衣袖。
“夫君,她到底是我的血親,即便被逐出家門,淪落至此,我終究于心不忍,你就別再言語刺激了。”
她又作勢仔細瞧了瞧我,面露責怪。
“阿姐,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不容易,可那么多營生你不做,偏偏為奴為婢,你不是在打咱們沈家的臉嗎,連帶著我夫君也會受影響……”
“咦,你竟還梳著少女的發(fā)髻,難道你還肖想著我夫君,所以遲遲不嫁?”
“若當真如此,我求求夫君,讓他收留了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