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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憤怒還是委屈。
我只覺得生命中,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孤立無援,無所依托。
很快,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歇斯底里道:
“你什么也沒看見!剛才是凝霜自己捅傷自己的,是她殺了洛白師兄!是她刺傷了耶耶!她還想殺我們滅口,你為什么不信我……”
司淵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沉痛。
他握了握我的手,低聲開口:
“凝霜的傷險(xiǎn)些刺中要害。她自己捅的?她不想活了嗎?
“云初,你真的……不必再解釋了�!�
說完,他神色一沉,低叱道:
“來人,將她們兩個(gè)帶去戒律宗候?qū)�!�?br />
很快,有人沖了上來,將我和閨蜜緊緊押住。
是匆匆趕來的李澤風(fēng)。
閨蜜眼睛紅紅,她絕望地?fù)u著頭,聲音滿是哀求:
“澤風(fēng)!你放開我們!我們真的是無辜的……”
怎料,眼前人就這么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蘇憐星,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huì)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有什么話,去戒律宗交代吧。”
當(dāng)天夜里,戒律宗內(nèi)。
司淵與戒律宗宗主坐在殿上,我和閨蜜重重跪了下去。
耳邊傳來那宗主不怒自威的聲音:
“無妄弟子沈云初,蘇憐星�!�
“禁足期間擅離思過崖,闖入禁地,殘殺同門……”
“你們二人可認(rèn)罪?!”
還沒等我開口,一旁的閨蜜便急忙辯駁道:
“我們不認(rèn)!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們做的!”
“我倆離開思過崖,是為了……為了……”
然而,話到嘴邊,她又生生咽了回去,心虛地與我相視一眼。
該怎么解釋呢?
說我倆是為了偷東西嗎?
可要是暴露出來,我們這段時(shí)間為逃跑做的準(zhǔn)備,全都白費(fèi)了。
最終,閨蜜猶豫再三,只咬緊牙關(guān)說了句:
“你們?cè)趺床粏枂柲�!�?dāng)時(shí),是她先鬼鬼祟祟闖入禁地的……”
“是我讓凝霜去的�!�
怎料,司淵忽然沉聲開口,打斷了她。
“近日魔族活動(dòng)頻繁,我擔(dān)心魔君會(huì)有異動(dòng),才讓她去和洛白一起值守禁地。”
“沒曾想,魔族的奸細(xì)竟然早就混了進(jìn)來——”
他望向我,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懷疑。
接下來的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冰冷的刀刃切割在我心上:
“沈云初,你和蘇憐星進(jìn)入劍宗,蓄意接近我和澤風(fēng)……”
“是不是魔族派你們來的?”
我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他。
依舊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樣子,可他的言行和氣息是那么陌生。
讓我突然覺得,自己仿佛從來都沒有認(rèn)識(shí)過這個(gè)人。
“是又如何?”
我嘴唇微微顫抖著,努力控制著情緒:
“師傅打算……怎么處置我呢?”
司淵微微一怔。
似乎并沒有想到我會(huì)如此坦然承認(rèn)。
他沉默了片刻,不帶半分情緒地開口道:
“依據(jù)宗規(guī),當(dāng)處以雷刑五十�!�
許久,我看著眼前這個(gè)既熟悉又陌生的他。
無盡的委屈和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最終,只化作了一抹苦笑:
“好。我認(rèn)了。”
“我就是魔族派來的,昨晚的事情是我一個(gè)人干的,跟蘇憐星沒關(guān)系�!�
“你們要罰,就罰我一個(gè)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