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購莊置業(yè)
“姑娘,這幾處房屋您覺的如何?有沒有勉強能入眼的?”牙行的小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中有些驚嘆眼前人的折騰——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從城里到郊外,這姑娘小小年紀倒是十分有耐心,硬生生的將能看的房子都看了。
魏初雪假裝糾結(jié)的揉了揉眉心,頗有些遺憾道:“西街轉(zhuǎn)角的小鋪子不錯,臨街又帶小院,缺點就有些偏僻;城郊的莊子,遠是遠了點,卻又有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小溫泉。都想要,同時又覺得不圓滿!感覺好難抉擇!”
小廝聞音知意,客客氣氣的將魏初雪請進牙行,茶水伺候期間請來了當家做主的牙婆。
“溫姑娘怠慢了!”牙婆嘴角帶笑,一邊賠不是,一邊開口道:“實不相瞞,您看中的這兩處壓在我們牙行可是好久了,故而開價上我們絕對沒有獅子大張口!
我聽劉小子說,您也是真心想買,這樣將兩處一起,價格不便,我再送您一片莊子外的果園如何?全當我們牙行交溫姑娘個朋友!”
魏初雪挑了挑眉,暗道牙婆會做生意。莊子外的果園看似不大,卻也不小,待父親腿好了,隨意擺弄擺弄,倒算得上個活計。
牙婆見魏初雪并未表態(tài),笑容不變道:“假設(shè)您一時資金不趁手,城郊旁邊我們剛得了一處蔣家的小莊子,位置恰好就在您今日見的這處莊子隔壁,縱使沒有您看中的這處大且藏著溫泉,卻也算得上物美價廉!”
“多少?”魏初雪潤了潤嘴唇抬眼問。
牙婆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伸出一根手指道:“收回來的一百五十兩,您要的話,加十兩怎么樣?”
魏初雪搖了搖頭,同樣一根手指:“一百兩,再讓我挑幾個伺候的下人當添頭�!�
“啥?”牙婆陡然出聲,腦子都是懵的。
一直伺候的小廝同樣愣在當場,心里泛起嘀咕:這姑娘莫不是其他牙行派來搗亂的?
“三處我都要,前兩處按你開的價?最后一處按我說的來,不添不減,成交便成交,不成便做罷!”魏初雪放下茶盞,笑吟吟的等著牙婆做決斷。
牙婆捂著胸口,刀了一眼身邊的小廝,深呼一口氣,強忍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憋屈,皮笑肉不笑道:“今日我老婆子算是碰見高手了,你這個朋友我交了,走,后院選人去!”
“承蒙您慷慨,真不愧是京中人人豎起大拇指的牙婆,心中格局就是大……”魏初雪本以為還好拉扯一番,沒想到這么快就達成所想,好聽的話不要錢的說了一路。
牙婆被奉承的渾身舒坦,剛才那點不痛快漸漸拋到了腦后,到了院子里大手一揮,男女老少按順序站成了幾排。
“奴婢聽雨,會刺繡縫補!”
“奴婢念白,會端茶送水!”
“奴婢大丫,會燒火劈柴!”
“奴婢竹風(fēng),會些醫(yī)術(shù),能看些簡單的頭疼發(fā)熱!”
“……”
院子里的人介紹了一圈,魏初雪根據(jù)目前的需求,先挑了一個會做飯的婆子,又選一個會做雜事的丫頭,最后加了個會趕車的跛腳老仆。
牙婆見魏初雪并未獅子大開口,挑的人也不起眼,心中對其感觀又好上了許多。
兩人痛快的到官府過了手續(xù),銀訖兩清后,牙婆順手用馬車將人又送到了城郊的莊子上。
魏初雪揣著地契,望著自己上輩子拼命想逃離的莊子,心中頗有些感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你,不同的是,上輩子于我是囚籠,這輩子于我是金庫!
想想自己上輩子在墻磚里發(fā)現(xiàn)的金珠,也不知道這個莊子的其他地方還有沒有藏著更值錢的——比如說:藏寶庫!
京城溫府
玉竹表情有些怪異的拿著三份契書呈到了東側(cè)院,床上的人慵懶得掃了一眼,待看到相同的落款名字時,斜了一眼剛?cè)腴T的侄子,語氣淡淡道:“她怎么知道這個名字?”
溫少川行完禮,猛的瞧見“溫望舒”三個字的落款,沖口而出道:“臭丫頭倒是好膽色,如今外邊找她找的人仰馬翻,她倒好,還溜達著置上產(chǎn)業(yè)了!
買房置鋪不方便用本名我理解,挑誰不行,干嘛偏偏挑您的名字寫?
又不是多好地方,也值得她為此披上虎皮?”
溫望舒將地契攏作一團砸到喋喋不休的人身上,沒好氣的說道:“她要躲著人,自當謹慎些。閑了給她們重新做個身份,早點把佛送到西�!�
溫少川點了點頭,話題一轉(zhuǎn)就放到了眼下的要事上:“叔叔,蔣家說抄就抄了倒也沒什么,可其他人都動了,上邊會不會問責(zé)?”
“問責(zé)又如何?左右原因不過是歸到你們這些不爭氣的東西身上,誰又真敢對隸屬圣上的東廠指手畫腳?
我若死了便罷,但凡有一口氣,哪個不清楚我的狠毒?皇室利刃之名,你當是白叫的?
假使我一直不動手,別說那些侮辱你的心驚膽戰(zhàn),就是宮里我那位干爹怕也多少會忐忑!”溫望舒伸了伸懶腰,愜意的打了個哈欠。
溫少川放下了懸著的心,可眉頭顯然并未松快多少:“您當日回府緊急,只交代了將信件秘密送進宮中,對受傷的事情只字未提——”
“提什么?再大不過是皇家辛秘、皇子爭位布局。
若我不在,對上絕對的權(quán)勢,你怕是被還沒做什么,人就被弄的連渣都不剩了!不知道、不清楚、關(guān)鍵時候才能保命!
事情過了就算了,往前看,別糾結(jié)!”溫望舒瞅著大侄子紅了眼眶,鄙視的望了望床頂。
“您總是什么都不告訴我,把我當孩子,您知不知道,我也想做個對您有用的人,而不是每次事情發(fā)生了,只能被動接受,像個隨時會被拋棄的傻瓜!”溫少川不能接受自己叔叔將事情描述的風(fēng)輕云淡,一頓噼里啪啦的輸出后,夾著尾巴倉惶的跑了。
溫望舒撇了撇嘴角,白眼恨不得翻上天:“小兔崽子,用上煽情了……”
玉竹上前幫忙掖了掖被角,低聲道:“這次咱家公子確實擔(dān)心壞了……”
“閉嘴!他不懂其中兇險,你也不懂?再敢多說一句,我要你的命!讓人護好公子,滾出去!”溫望書盯著玉竹,好似換了一個人,語氣里是從未有過的森然。
玉竹瞬間冷汗淋漓,三步并做兩步,直到渾身粘膩,才仿佛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他多嘴多舌干什么?大人的事哪有他插嘴的份?老老實實聽話不好嗎?
“護好公子,護好公子!”玉竹魔怔了一會兒,迅速找了兩個暗衛(wèi),一個去守著自家公子,一個去給魏初雪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