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隔天下午,許鹿的葬禮。
天灰蒙蒙的,下著小雨。
許父許母捧著許鹿的遺照往里走,來吊唁的人不少。
傅深急匆匆趕到,他胡子沒刮,臉色滄桑,仿佛一夜老了十幾歲。
進到葬禮現場,傅深踉蹌著往里走,徑直跪在許鹿的靈堂里,連連磕了三個頭。
“對不起,鹿鹿,我來晚了……”
他說著,猛地抽了自己幾巴掌,哽咽道:
“我不該縱容項雪兒,我應該一早就來挪威找你。你疼不疼?被車撞到,你一定疼哭了�!�
“我記得你平時最怕疼了,以前你稍微磕碰到,都要委屈掉眼淚……”
“鹿鹿,你醒醒好不好?你醒來看看我……”
周圍來吊唁的人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大都清楚傅深和許鹿之間的往事。
傳聞,傅深不愛正妻愛小妾。
可如今眼前的一幕,倒顯得傳聞是假的。
許父許母冷眼站在一旁,兩人相視一眼,沒說一句話。
傅深沒有注意到,來吊唁的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身影。
女子穿著黑色連衣裙,戴著黑色口罩,冷冷地盯著傅深。
在她身旁,陸淮正替她舉著黑傘。
他見許鹿一直盯著傅深看,黑眸微閃:
“心疼了?”
許鹿蹙眉,迎上陸淮的目光,嗓音清冷:
“我不心疼他,我心疼我自己。”
在收到項雪兒發(fā)來的第一條挑釁語音時,她一宿沒睡,那晚傅深陪著項雪兒睡得很香。
她過五周年紀念日,外面燃放的藍色煙花,是別的女人不要,傅深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