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09
李輝緊繃著臉,拽過婆婆的手,將一根大頭針扎在她指尖上。
血珠子立刻冒了出來。
“啊——”
婆婆慘叫一聲,眼淚奪眶而出。
李輝語氣不善,“你就不能努努力自己哭嗎?非得受這茬罪!”
婆婆疼得直哆嗦,“我哭!我自己哭,求你們別扎我了!”
她扯著干啞的嗓子哇哇哭起來,聽著像頭驢在叫喚。
李輝扔下大頭針,轉(zhuǎn)身離開,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出現(xiàn)。
守靈的時候,婆婆已經(jīng)跪不住了。
兩天一夜沒吃沒喝沒睡,她面如土色,無力地靠在桌腿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我兒子呢?讓我兒子過來,他跑哪兒去了?”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兒子在跟你女兒打電話�!�
“打什么電話?他老娘都快被折磨死了,他還有心思打電話!”
“你想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嗎?”
我打開手機(jī),把剛才偷錄的視頻放給她看。
屋后僻靜的大樹下,李輝叼著煙靠在樹干上。
小姑子尖銳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居然讓他們那樣欺負(fù)咱媽?”
李輝聲音透著不耐,“她害死了人家外孫子,人家能不生氣嗎?”
小姑子,“你在說什么?媽那么做還不是為了你!”
李輝冷哼一聲:“別什么都是為了我,道德綁架也得有個限度!”
“她從一開始就看馮瑤不順眼,當(dāng)我不知道嗎?”
小姑子:“就算她再不好,她也是你媽,你怎么能坐視不管呢?”
李輝無情道:“她辛苦幾天就能換來二百萬,也算值了!”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現(xiàn)在把她賣了,兩萬都沒人要!”
我退出視頻,笑瞇瞇地看著婆婆。
“混賬!逆子!我真是腦子進(jìn)水了才把你生出來!”
她歇斯底里地咒罵李輝。
僅剩的一點力氣用完后,暈倒在地上。
我叫人端來一盆冰水,悉數(shù)澆在她頭上。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哀求:“馮瑤,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給你道歉,給你磕頭!”
“求你放我走吧,我這把老骨頭真的禁不起折騰了!”
我一腳踢開她,“我當(dāng)初求你的時候,你放過我了嗎?放過我兒子了嗎?”
婆婆:“那兩百萬我們不要了,求你放我走吧!”
我涼涼道:“我可從來沒攔著不讓你走!”
話落,婆婆的眼中頓時冒出希望的光。
她用盡全身力氣往門口爬。
然而爬了不到兩米就沒勁兒了。
她扯著嗓子呼喊:“李輝!李輝你過來,快帶你媽我回家!”
李輝就在屋后,僅一墻之隔,但他卻裝沒聽見。
婆婆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