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她沖動了!他乖乖的坐在榻上等著!
裴梓雋看向她,并未立即回答。
因為他從未想過要娶趙和!
更沒有過半點心思,單單論起輩分,趙和還是他的長輩,別人或許覺得平常,但他心里也覺膈應(yīng)。
裴梓雋了解予歡的性子,她一向恩怨分明,嫉惡如仇。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他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些關(guān)于一絲吃味的情緒。
也許她和他之間拉開的距離有些遠,許是月華不夠明亮,落不到她的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予歡的心跟著泛出了冷意,“怎么,你不愿意?”
裴梓雋眼皮微跳了下,“怎么會?只是……”
“只是什么?”予歡心下一緊追問。
裴梓雋眸色微閃了下,緩緩坐直了身子,寸寸傾身靠近她,輕聲道:“予歡姐姐如此,是不是表示答應(yīng)給我這個機會了呢?”
他一直在等著她的答復(fù)。
予歡眼睫顫了顫,身子后仰,“你是在與我談條件?”
裴梓雋瞳孔縮了縮,她如此避重就輕,看來只是單純的嫉惡如仇了?
予歡說出那句話也知道自己意氣用事了些。
可是,若她任由這件事繼續(xù)發(fā)展下去,真等趙和真的嫁進來,可想更加容不下自己。
“困了,睡吧。”
予歡忽然不想繼續(xù)問他了。
她又如何不知,梓雋若拒絕了趙和的婚事,無疑,等于失去了一層強大的護身符。
但若繼續(xù)下去,有些事情必然要面對。
可是她今日犯了大忌,她沖動了!
沖動的后果就是她不知該如何收場。
她的心亂了。
裴梓雋眸色晦暗,既然她不想談下去,那他就給她時間想清楚。
一夜相安無事。
翌日
予歡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然空無一人。
她立即清醒了幾分,傾聽了聽,難道梓雋在外做飯?
只是外面除了嘰喳的鳥兒,再無別的聲音。
安靜的好像只剩下了她自己。
予歡立即套了衣裙走了出去,外面是冷鍋冷灶的。
她的心一沉,難道梓雋走了?
這樣的念頭一起,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梓雋就算再有急事,不可能將她一個人丟下,不說一聲就離開的。
予歡出了屋子,也沒見到裴梓雋的身影,予歡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她沖出了門口,站在籬笆墻外,四下張望。
見遠處有炊煙升騰。
就在她疑惑這附近是否還有人家的時候。
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
裴梓雋也看到予歡,不由腳步微頓了下,小聲嘀咕道:“她怎么這么快就醒了?”
他加快了腳步,看著她的身影,讓裴梓雋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熱切來。
像極了妻子等待歸家的夫君。
“你的臉怎么了?”
予歡一眼就看到他那俊臉上紅腫了一塊。
他的皮膚白皙,偏冷白的那種,有點痕跡都要明顯幾分。
此時那塊紅腫便顯得格外醒目。
予歡面色冷肅的上前幾步,湊近了查看。
裴梓雋雙手拿著東西,隨之她的靠近,身子僵滯了下。
不自覺地微微張開手臂,他垂眸看著她,眸里是瀲滟的光。
予歡只看著他臉頰上那塊紅腫的印記,判斷著形態(tài),很像是拳頭打的,她面色冷肅問道,“被人打了?”
“怎么會?沒有,誰敢打我……”裴梓雋后面一句說得有些心虛。
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予歡見他不想說,又退開了些,目光先從他手里那個綁了草繩的枝葉包裹的東西上掃過,又落在他手上端著的鍋子里。
里面雪白的奶漿微微輕晃著,“這是……”
“這是奶……”
空氣里散發(fā)出一股誘人肉香裹著奶香,予歡不由舔了下嘴角,見他似乎是不想說,她不動聲色的道:“我們回家吧�!�
‘回家’兩個字令裴梓雋心中生出一股微妙的情緒來。
“好……”
兩個人進了屋,裴梓雋將那草繩捆著的葉包打開,瞬間肉香四溢。
“你去烤肉了?”
“唔……”裴梓雋含糊的應(yīng)了聲。
他拿了刀切著肉。
臨風和如白烤的肉,應(yīng)該也算是他烤的吧?
算臨風和如白兩個家伙懂事,跑圈兒還不忘捉些野物。
予歡看他忙碌,便端了那鍋子,“這奶得煮一下�!�
“予歡姐姐回房等著吧,我切完肉就生火。”裴梓雋道。
予歡順口問道:“這是什么奶?”
裴梓雋專心地切著肉,不假思索地道:“馬奶!”
須臾就聽予歡輕飄飄地問道:“你的臉不會是被馬給踢的吧?”
裴梓雋切肉的動作一下頓住,大意了。
臉上閃過一抹懊惱,他就知道她不好糊弄。
隨即他停下動作,眼神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才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
予歡走到他面前,伸手去奪他手里的菜刀,“我來切,你去涂抹點藥油�!�
她知道他身上都帶著這些東西的。
裴梓雋順勢松了刀,握住她的手,“予歡姐姐幫我涂�!�
予歡聽著他撒嬌耍賴的口吻,不由嗔怪了他一眼,還是隨了他的意。
“那還不進去!”
說著她轉(zhuǎn)身回了房。
裴梓雋跟在她身后,烏眸里閃過一抹狡黠,微勾了唇角,都是得逞的愉悅。
他拿出一只小巧的瓷瓶放在予歡的手里。
雪青色的瓶子襯得她的手分外瑩白。
他乖乖地坐在榻邊等著予歡姐姐的心疼涂藥。
予歡打開瓷瓶,頓時一股清冽藥香撲鼻而來,那瓷瓶里面是凝固的透明膏體,她伸出手指挖出豆大的一點,涂抹在他的紅腫的臉頰處。
“嘶……”裴梓雋頓時抽氣了聲。
似乎是痛極的一把抱住她的腰身。
予歡身子僵了下,“放開!”
他帶著些委屈,“痛……”
皮膚里似是凝了血跡,予歡看著也感覺很痛,心尖兒都在抽抽。
她想,應(yīng)該是很痛的。
不由問道:“怎么就不小心被馬踢了呢?”
裴梓雋仰著臉賣乖,“我是想予歡姐姐懷著身孕,需要補身子,便想借點奶……”
這說來還是臨風和如白的功勞,他們昨晚跑圈也沒好跑,追獵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匹生產(chǎn)沒多久的野馬。
臨風他們想捉,卻沒捉到,反而被馬兒給啃了幾口。
無奈,他們只能將馬兒圈到了附近。
大早上,他們過來找他。
裴梓雋過去將馬兒給降服了,看見馬駒兒在那吃奶,就動了借奶的心思。
誰知那馬野性未泯,就給了他一腳,這也是他手腳靈敏躲得快。
予歡聽了有些好氣又好笑,“出門在外的,哪里有那么多講究?你搶了人家孩子的奶水,為母則剛,人家不踢你就怪了�!�
予歡說完,感覺到了裴梓雋的異樣,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的身后。
她滿是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去,一時錯愕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