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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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走進客廳，少年便很是艱難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看著他打著石膏的腳踝，以及腳邊的簡單行李，我輕聲開口：

    “你來我家做什么?”

    此話一出，本就略顯尷尬的空間氛圍，此刻仿佛空氣停滯般，變得更加令人難以呼吸。

    秦默的手指無意識的扣著牛仔褲邊縫。

    沒一會，他的指甲游離線便透出絲絲血色。

    這是少年感到焦慮不安的表現(xiàn)。

    從前他出現(xiàn)這種行為，我都會第一時間牽住他的手，柔聲細(xì)語的逗他開心，以此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可秦默等了又等。

    卻絲毫不見我一如往常走向他，阻止他自虐般的刻板行為。

    僵持好一會，少年撇臉盯著電視旁的神龕，咬著牙關(guān)，囁嚅著說：

    “我受傷了，醫(yī)生說，需要你的照顧才能好�！�

    好一句惹人發(fā)笑的傻氣謊話。

    我坐到單人沙發(fā)上，對他說：

    “我知道是你爸強迫你來的，你放心，我不會如他所愿，在你眼前亂晃�！�

    秦默出乎我意外的很快搖了搖頭，難得急迫的說：

    “是我自己要來的�！�

    聞言，我安靜幾秒，坦然道：

    “不管是誰的主意。你都應(yīng)該明白，我跟你爸已經(jīng)決定分開，他要了你的撫養(yǎng)權(quán)，從今往后，你跟他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話音未落，秦默驟然將視線轉(zhuǎn)向我，年輕稚氣的眼眸中，寫滿了慌張與難以置信：

    “可是，你是我媽啊?”

    見我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他又倔強皺眉道：

    “不管怎么說，在法律上，我永遠(yuǎn)都是你兒子�！�

    是啊，他是我的親生兒子。

    我曾經(jīng)給了他我力所能及，所有的愛。

    可惜的是，他根本配不上這些愛。

    “秦默，你還記得去年我去學(xué)校參加你的表彰大會，那時的你，是怎么向老師介紹我的嗎?”秦默拿到國際奧數(shù)賽少年組冠軍，被評為年度優(yōu)秀尖子生那天。

    學(xué)校為了表彰他，特地提前告知我，表彰會當(dāng)天，由我親自上臺，為兒子頒獎。

    為了不給秦默丟人，素來打扮簡樸的我，特地去高端造型室，花費好幾個小時打扮自己。

    然而就在我踏進表彰大會禮堂，剛要跟秦默班主任握手的前一秒。

    秦默領(lǐng)來孟雪，主動向班主任介紹：

    “這是我的母親，孟雪�！�

    當(dāng)班主任疑惑的看向我時，少年眼露鄙夷的看著我：

    “沈阿姨，麻煩你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家的做飯保姆。拜托你以后不要在這種場合穿的如此花里胡哨，丟人現(xiàn)眼了。”

    就這樣，孟雪代替我走上頒獎臺，在經(jīng)久不衰的鼓掌聲中，親自為秦默頒獎，并摟著他親昵合照。

    他們的這張合影照片，至今仍然擺放在秦昱珩辦公桌上，最顯眼的位置。

    客廳內(nèi)，秦默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越來越蒼白。

    我不咸不淡繼續(xù)說道：

    “秦默，我知道你一直以我為恥，覺得我不配做你的母親。

    既然如此，我現(xiàn)在就在這里正式跟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