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三十年前
紙人許還在山下,他只有那八個青尸紙扎。
這血煞紙扎在這里……
難道有其他的紙扎匠走在我們前頭?!
不只是我們,還有另一批人對這過陰山脈的羽化尸有興趣?!
因為羊皮卷未必只有一張。
我手里這個,紙人許都說過像是拓印的……
所以即便再有一個隊伍,我都不意外。
我思緒飛快,而畢宗的質(zhì)問,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那清瘦的青囊先生張言,邁步往前,他迅速走下到山頂,飛快的接近血煞紙扎。
其余人都在四下掃視,格外的警惕。
“若是還有一行人的話,我們就需要更小心,可能會起爭端�!笔Y盤沉聲開口道。
我點點頭,拉回了自己思緒。
畢宗微瞇著眼睛,他搖了搖頭,又說道:“無人,只有那個紙扎。”
他話音剛落,張言居然朝著我們走回來了。
甚至……他將那紙扎拿在手中,給帶了回來。
很快張言回到我們面前。
烏言先生李亨皺眉,道:“有些年頭了,這紙扎已經(jīng)廢了�!�
端木易的方臉多了幾分嚴肅,他慎重道:“三十年前,紙人許的師父來過這里,這莫不是三十年前的紙扎,還是近年來有人來過?!”
“若是近年……”
畢宗摸了摸下巴,他道:“找到穴眼看過便知,疑龍先生葬身于此,若是疑龍經(jīng)沒有失傳,被人早幾年取走,那早該有大先生現(xiàn)世才對。”眾人幾句話,卻讓我心驚不已。
說實在的,我沒有立即想到,這紙扎是三十年前的。
畢竟那時間太久遠了。
可張言說的也并不無道理。
血煞的紙扎不容易被損壞,我低頭看紙扎下半部分,像是被刀削過一般。
李亨說的倒是有些誤區(qū),這紙扎怨氣兇氣沒散,只是被破掉,遠沒有廢了。
張言能將它拿回來,一是他作為陰陽先生,這紙扎未必敢鬧祟。
還有就是沒有紙扎匠在旁邊操控。
“先下山吧,我看白天也無法看見什么,讓徐雙看過羊皮卷,再做決定。”蔣盤出聲提議。
我們一行人朝著山下走去。
這期間,我將那紙扎接了過來。
上山一個時辰,下山就要快一些,大半個時辰就到了山腳。
帳篷早已經(jīng)安扎完了,好幾個篝火上架著鐵鍋,正在烹煮一些肉干。
紙人許疾步走到了我跟前,他低頭盯著我手上的紙扎,眼皮都在一直抖動。
“許叔,你認識?”
紙人許的反應(yīng),直接就說明了一些事情。
“山上找到的?”紙人許聲音沙啞,眼眶都紅了幾分。
他沒抬頭,仔細的在紙扎頭部的右側(cè)檢查。
我點頭說對。
不只是我們剛才幾人,沒上山的玉尺先生賴謙,以及其他的陰術(shù)和陽算先生,都靠近過來不少。
很快,紙人許抬起頭來,他眼眶泛紅,甚至喘著粗氣。
“居然是他……真的是他……”
“許叔,這紙扎的主人,是你師父?“開口的是蔣盤。
他對紙人許同樣尊重。
我喊的許叔,他也就一起喊許叔。
此前蔣盤還再三要求,讓紙人許直接喊他名諱。
紙人許也固執(zhí),非要說于理不合,依舊是叫蔣先生……
蔣盤話音剛落。
紙人許就搖了搖頭,眼神滋生出恨意,他低聲道:“不,我?guī)煾傅募堅�,有特殊的標記�!?br />
“換句話說,每個紙扎匠給自己紙扎上的標記都是不同的�!�
說著,紙人許就示意我和蔣盤去看。
他將紙扎托起,并且調(diào)整了角度,我剛好就能看見,紙扎頭部右側(cè),耳朵位置當(dāng)真有個記號。
那是一個溱字。
緊接著,紙人許放下這血煞紙扎,又取出來了一張他的青尸皮紙扎。
將其撐開之后,又讓我們看紙扎頭部右側(cè)。
那里就是一個巫字。
紙人許低聲說道:“我本名許巫,紙人許這個名號,是從我?guī)煾改抢飩飨聛淼�,他叫許千張�!�
“這血煞紙扎的主子叫做許溱�!�
“當(dāng)年他離經(jīng)叛道,謀害了師祖,甚至害死了我?guī)熌�,師父對他恨之入骨�!?br />
“沒想到他居然……當(dāng)年也到了這里……他絕對沒有做什么好事兒�!闭Z罷,紙人許用力抬腳,直接一腳踩扁了那紙扎人。
畢宗點點頭,他則開口道:“既如此,李先生,是不是應(yīng)該……”
這紙扎不是什么威脅,又是三十年前的東西,自然不會讓大家提起興趣。
畢宗話雖然沒說完,但他眼中的催促,還有其余先生的眼神,讓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先低頭,和紙人許說道:“許叔,既然沒有大事,那就無礙了。我們明日先進山�!�
接著,我就扭頭去看徐雙的位置。
一眼我就找到了他,他正蹲身在一個篝火前頭,和趕車的仆從唐仃聊天,眉飛色舞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徐雙,你過來一下�!蔽液傲艘宦�。
徐雙一個激靈,他立即起身,匆匆朝著我這邊走來。
他一臉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道:”李先生,您找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和徐雙說了,我讓他看一張羊皮卷地圖,看他能否找到大體的山脈位置。
徐雙猶豫片刻,才說道:”你們有這山里地圖?肯定不可能,這山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走遍過,我也只是知道一條路能橫穿,要是高價買來的,可能就被騙了�!�
他這話說的很直接,很死。
畢宗卻沉聲道:”看過才知,不用那么無端的下結(jié)論�!�
我正要準備取出來羊皮卷。
這時,廖呈卻從旁側(cè)走來,他抬手,剛好從兜里摸出來一張羊皮紙。
不只是畢宗,就連賴謙的眼中,都閃過幾分陰霾。
他們都認為廖呈的身份一般,年齡資歷不夠。
而且還不是一門雙先生都來因此,廖呈一直和我們一起研討事情,被多人覺得不配。
現(xiàn)如今,他拿出來羊皮紙,這自然刺激到了一些人。
廖呈那一份羊皮紙是拓印的。
他將其交給徐雙的瞬間,我就看出來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羊皮紙某幾個位置,似乎被改動過。
但這并沒有影響其整體。
頓時,我就明白了,廖呈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