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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煙沒有出席晚宴,而是在快結(jié)束的時候,約我到天臺去談心。
我有些惶恐,可更多的是好奇。
最終,我答應了她的請求。
一路走到樓頂,推開門,清涼的夜風吹拂我的臉頰。
許如煙正站在不遠處。
看清她周圍的擺設(shè),我有些發(fā)呆。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我讀大學時很喜歡的樂高。
大大小小的樂高堆疊在一起,許如煙站在正中間,捧著一束玫瑰,笑著走了過來。
“皓澤,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她伸出手。
我低頭一看,她的手心放著一枚鉆戒,和我們結(jié)婚時那枚一模一樣。
只是細看能發(fā)現(xiàn)區(qū)別,我訂制時偷偷刻下的名字縮寫沒了。
許如煙有些緊張地看著我。
“我們可不可以重新開始,當初那個任性又自我的我已經(jīng)消失了,這些年我反思了自己的所有問題,絕對不會再那樣對待你了�!�
“我用我的性命發(fā)誓,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用這一輩子來彌補當初虧欠你的愛�!�
我眼眶有些濕潤,可心中卻只有濃濃的遺憾。
看著許如煙深情的模樣,我忍不住想,如果她之前就能意識到這一點,該有多好。
殺不死我的傷害,并不會讓我更強大。
傷害永遠是傷害。
哪怕那個曾經(jīng)用刀割傷我的人跪地求饒道歉,疤痕已經(jīng)存在,就不可能復原了。
我后退兩步,緩緩搖了搖頭,從包里拿出結(jié)婚證,給她展示。
合作簽訂的那個下午,我和陸菁菁去登記結(jié)婚了。
我看著許如煙,語氣平靜。
“對不起,我沒辦法對你對我造成的傷害釋懷,也許像你說的,你已經(jīng)是一個不一樣的人了,但我們也沒有可能。”
“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你應該找個適合你的人共度余生�!�
許如煙的表情瞬間垮了。
看到這一幕,我忽然感覺,她身體當中的靈氣似乎突然消散了。
隔了很久,她才沮喪地搖了搖頭,聲音顫抖地再次求證。
“真的嗎,無論你是否結(jié)婚我都不介意,你的心里真的沒我了嗎?”
我嘆了口氣。
“對不起�!�
許如煙悵然若失,捏緊了手里的玫瑰,拔腿向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許如煙,你要去哪兒?”
她回頭沖我笑了一下。
“明天要去國外了,忽然很想回去看看我們結(jié)婚的那個地方�!�
“有時我在想,如果那時我沒有哄騙你,是不是最后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
我身形一頓,思緒也被帶回了那時候。
我的家庭和許家相差十萬八千里,如果不是許如煙執(zhí)意要嫁給我,許家無論如何都不會點頭。
那天,我本想親自去將尚在農(nóng)村的父母接過來參加婚禮,許如煙的父母卻告訴我,他們早已安排司機去接。
可一直等到將近中午,仍然沒有看到父母的身影,我有些著急。
許如煙安慰我,就算爸媽趕不過來,他們也可以安排別人頂上這個位置。
直到婚禮結(jié)束,我才得到母親的消息。
司機根本沒去接她們,而是把整個村的道路堵住,不許他們來這場婚禮。
這件事,是許如煙出的主意。
她從那時起,就只想接受我好的一面,而不是全部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