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過去
顧世安的身體就那么一直僵著,隔了許久,才稍稍的動了動。
陳效的手是摟在她的腰上的,她睡不著,動了一下見他沒有反應(yīng)就要將他的手拿開。
只是這次手非但沒能拿開,反倒是被陳效勒得更緊。
他的聲音懶散帶了幾分的暗啞,問道:“怎么,不想睡?”
原來他是沒睡著的,顧世安這下就不敢動了。就那么僵著身體躺著。
被那么禁錮著她是睡不著的,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老太太出了院之后精神是比在醫(yī)院好很多的,呆了幾天之后她也不讓人陪著她,讓他們忙他們的。
在新房這邊是清靜的,除了駱莐過來之外就再也沒有人來。
無論是顧世安陳效還是葉青都是擔心著老太太的身體的,但都默契的從未提起過。
老太太也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從未問過,常常都是笑瞇瞇的樣子。
她越是這樣子,顧世安的心里越是沉甸甸的�?傆X得這樣的平靜太過不真實。
周日顧世安翻看日歷時才發(fā)現(xiàn)常尛的生日就在隔天,這段時間事情多,她差點兒就將這事情給忘記了。
她原本是想給常尛打電話的,想了想還是沒有打,只是打電話提前訂了生日蛋糕。
她是想不到該買什么給常尛做生日禮物的,到了商場里去逛了半天最終選了一套刀具。
到了第二天下班,她就給常尛打了電話,問她在哪兒。
常尛仍舊是上班的,只是并不是在餐廳。而是在一家酒店那邊幫忙。酒店里有人在舉行生日宴,而主廚臨時出了點兒事。酒店里的經(jīng)理和常尛的老板是朋友,就請了常尛過去幫忙。
常尛每年的生日顧世安都是要給她過的,她原本是打算下午請假的,但這樣的場合是撂不了挑子的。只得應(yīng)了下來。
顧世安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忙,顧世安對她的忙是習以為常的,問了她在哪兒,就拎了蛋糕過去等她。
她過去的時候才不過七點多,酒店門口已停了許多車。顧世安將東西拎到一只手里,然后拿出手機來給常尛打電話。
常尛倒是沒多大會兒快步的跑了出來,看到顧世安就微微的笑笑,說了句來了。
她比平常精神了許多,穿著白色的廚師服,頭發(fā)一絲不茍的放進了白色的帽子里。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兒。
顧世安笑笑,嗯了一聲,跟著她從側(cè)門往酒店里走,說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等你忙完了我們再吃蛋糕。”
她說著就揚了揚手中的小蛋糕。
常尛就點頭應(yīng)了好,看了看時間,有些歉疚的說道:“恐怕要將近十點才能結(jié)束。”
顧世安就說了句沒事兒,頓了頓,又補充道:“反正我也沒什么事�!�
常尛這下就嗯了一聲,她是忙的,將顧世安帶去了一間大概是員工休息的房間里,就匆匆的忙去了。
大抵是怕顧世安餓著,沒多時她就讓人給顧世安送了吃的東西來。送的是精致的點心。
顧世安倒也沒有客氣,將那點心吃得干干凈凈的。
他雖是在廚房里,卻是惦記著顧世安這邊的,時不時的就讓人送些吃的過來。
顧世安還未吃飯就被她給塞得飽飽的。最后讓送東西過來的人給她帶了話,那邊這才沒再送吃的過來。
她大抵是擔心顧世安無聊,又讓人告訴顧世安,讓她出去走走,她忙完會給她打電話。
她這樣兒,像是將她當成了小孩子似的。顧世安有些好笑,就讓她忙她的不用管她。她會照顧好自己。
到了八點多,常尛那邊大概是正式的忙了起來。倒是沒有再讓人過來。
屋子里安安靜靜的一片,顧世安找不到事兒做,見一旁有雜志就翻看了起來。
那雜志是一本娛樂雜志,她興致缺缺的,胡亂的翻了一遍就起身去上洗手間。
走廊里幽深,燈光昏暗。不知道為什么,顧世安忽然就想起了秦唐來。自從那天晚上他打過電話說要出差后就一直沒再打過電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出差回來。
她微微的有那么些的恍惚,隔了會兒,這才揉了揉鼻尖兒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上了洗手間,洗了手正準備離開。剛轉(zhuǎn)過身,就見顧蘇推門走了進來。
她的妝容精致,手上拎了個限量版的包包,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兩人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她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見顧世安,喲了一聲,上上下下的將顧世安給打量了一遍,說道:“你怎么會在這兒?”
顧世安看也懶得去看她,輕描淡寫的說道:“誰規(guī)定我不能在這兒了?”
顧蘇這下就哼了一聲,環(huán)抱起了雙臂看著顧世安,說道:“你在這兒干什么?”
顧世安這下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這閑事是不是管得有點兒太寬了?我在這兒礙著你了?還是你又做什么虧心事了?”
顧蘇這下就一噎。她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往前傾了一些,壓低了聲音說道:“堂姐,你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在這兒,難道是過來跟蹤姐夫的?”
微微的頓了頓,她接著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對了哦,今晚黎苒姐也來了哦。”
她的語氣里是幸災(zāi)樂禍的。
顧世安理也不想理她,繞過她就要走。誰知道才剛到門口,就見同樣是一身盛裝打扮的黎苒走了過來。
顧蘇不知道什么時候回過了身來,看見黎苒就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笑容滿面的說道:“黎苒姐你來得可真巧,剛才我才和我堂姐提到你呢�!�
她的語氣親熱得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和黎苒的關(guān)系變得那么好了。
黎苒這下就笑笑,看向了顧世安,說道:“真巧。提到我什么了?”
顧蘇這下就做出了一副神秘的樣子來,說道:“這你就得問我堂姐了。不過我想我堂姐未必會愿意說,所以黎苒姐你就別問了啦�!�
她故意的做出了一副天真的樣兒來,一雙眼睛挑釁的看著顧世安。
黎苒就微笑著說了句是嗎,然后看向了顧世安,問道:“世安你過來這邊是……”
這下不等顧世安說話,顧蘇就搶著說道:“黎苒姐,這你就更不能問了�!�
她說得是意味深長的。
黎苒這下就微微笑笑,看向了她,好奇的問道:“怎么不能問了?”
“因為我堂姐不好回答呀�!鳖櫶K說著就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后擠眉弄眼的說道:“我堂姐會出現(xiàn)在這兒,當然是因為我姐夫在這邊了。堂姐,你這樣子也不像是來參加晚宴的,是偷偷的跟著姐夫過來的吧?”
她這話里是帶了幾分的鄙夷的。
黎苒的唇邊帶起了點點的微笑來,卻是伸手點了點頭顧蘇的頭,嗔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也不怕你堂姐生氣�!�
顧蘇這下就意味深長的一笑,說道:“冉冉姐,你這可就說錯了。我堂姐可不會生氣。誰不知道我堂姐的氣量最大了。”微微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再說了,這圈子里誰不知道姐夫喜歡的是你�!�
這話一出,氣氛微微的有那么些的凝滯。
正常情況下黎苒是該反駁的,但卻并沒有。她瞪了顧蘇一眼,說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說。”
她說完又看向了顧世安,勉強的笑笑,說道:“世安你別理她,我和陳效可沒什么。”
她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這句沒什么這時說出來無疑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么半天顧世安也未能插上一句好,兩人這樣兒倒跟唱雙簧似的。
她如果在這時候搭了話,那可就真真兒的是如人所愿了。她就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去回黎苒的話,說道:“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她說完看也不看兩人一眼,直接就出了洗手間。
兩人大抵是沒料到她會那么一副反應(yīng),還未反應(yīng)過來,顧世安就已走出去很遠。
沒有看成好戲的顧蘇撇了撇嘴。黎苒將手指握得緊緊的,過了會兒慢慢的松開來,點了點頭顧蘇的頭,說道:“以后可不許胡說。你看你堂姐生氣了�!�
顧蘇這下就挽住了她的胳膊,嘿嘿的笑著說道:“她生氣她的,我姐夫原本就是喜歡你,這我可沒說錯。她和我姐夫原本就沒感情,黎苒姐你和我姐夫才是公認的金童玉女。要不是你當時出了國,他怎么可能會和顧世安結(jié)婚�!�
顧蘇的語氣里是帶了幾分的不屑的。
黎苒的眼底閃過了一絲陰霾,勉強的笑笑,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后不許再提�!�
顧蘇這下就撇了撇嘴,說道:“怎么就不能提了,我姐夫現(xiàn)在喜歡的也是你。要不然上次你發(fā)燒他也不可能在醫(yī)院里守一整晚。要不是她……”
黎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失神。直到顧蘇又叫她,她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的笑笑。
顧世安照著原路回了房間里,沒有再出去,就站在窗邊看著外邊兒。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未動。直到聽到開門的聲音才回過頭。
進來的是常尛,她已經(jīng)換了衣服。顧世安這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站了很久了。
她并未讓常尛看出什么來,故作輕松的笑笑,說道:“下班了?”
常尛抱歉的笑笑,說道:“等久了吧?我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走吧�!�
顧世安這下就點頭應(yīng)了好,然后拎起了蛋糕。
常尛應(yīng)該是來過了這邊好幾次的,對這兒是挺熟的。邊走就邊側(cè)頭去看顧世安,試探著問道:“今晚住我那邊?”
兩人現(xiàn)在才回去,等吃完蛋糕肯定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
顧世安就點點頭,笑笑,應(yīng)了一句好。
常尛臉上的神情才輕松了起來,她是知道老太太是住新房那邊的,又問道:“打電話說過了嗎?”
顧世安就嗯了一聲,說:“說過了的。”
常尛就點點頭,伸手要去替顧世安拿包。顧世安這下就說不用。
這時候已經(jīng)晚了,兩人并未再等公交車,打了車。兩人的話不多,一路上只是簡單的交流了幾句。等下了車,常尛搶先付了錢,然后領(lǐng)著顧世安往小院走。
小院里是冷冷清清的,進了門顧世安放下了手中的蛋糕,說道:“我去給你煮長壽面�!�
顧世安的手藝雖然不如常尛的好,但每年常尛的生日都是要給她煮上一碗面的。
常尛微微的有那么些失神,隨即低低的說道:“謝謝你世安�!�
顧世安就笑笑,認真的說道:“是我該謝謝你才對。”
她是她唯一的朋友,如果不是她一直陪著。在那段父親走后的陰暗的日子,她未必會走得過來。
這樣的日子說這些是不妥當?shù)模櫴腊搽S即就扯開了話題。
她對常尛這邊的廚房并不是很熟悉,她煮面常尛就在一旁打著下手,然后兩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兒。
等著面煮好,顧世安將面給端上了桌,這才對常尛說道:“生日快樂�!�
常尛的眼眶微微的有些發(fā)澀,原本是想說謝謝的,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嗯了一聲,拿起了筷子吃起了面來。
顧世安是飽的,常尛要分面給她吃她也不肯吃,就那么坐在桌邊看著她。
常尛也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怎么的,三下兩下就將一碗面吃完,然后將空碗推到了顧世安的面前,微微笑著說道:“吃好了�!�
她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難得的有那么幾分的調(diào)皮。
顧世安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將蛋糕拿了出來,說道:“吃好了就吹蠟燭許愿接著吃蛋糕。待會兒時間要過了。”
常尛這下就嗯了一聲,幫著忙將蠟燭插了起來。顧世安則是將燈給關(guān)了,將蠟燭一根根的點燃。然后催著常尛許愿。
常尛微微笑著應(yīng)了一句好,雙手合十的許起了愿來,然后吹了蠟燭。
待到重新開了燈,顧世安這才將自己買的刀具拿了出來。說道:“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常尛一看到是刀具眼睛就亮了起來,直接就將包裝給拆開了來,笑著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她的語氣是認真的,完全不是敷衍。
顧世安這下就松了口氣兒,說道:“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這生日禮物會有些怪。”
可不是,哪有送人生日禮物送刀具的。
常尛這下就笑了起來,說道:“是挺怪的。不過我喜歡�!�
她是念念不舍的,看了又看才將刀具給收了起來。然后切了蛋糕兩人坐著吃。
屋子里是安安靜靜的一片,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隔了會兒,常尛偏頭想了想,問道:“要不要來點兒酒?前幾天老板送了我一瓶紅酒�!�
她說著不待顧世安回答,就起身去找酒去了。沒多大會兒就拿了酒回來。
顧世安原本是想說自己不喝的,見她已經(jīng)拿了過來就沒在掃興。接過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常尛倒也不勸著她,自己喝了小半杯,又吃了小塊蛋糕,這才問道:“你和陳效最近怎么樣?”
顧世安沒想到她會問起陳效來,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就那樣�!�
她并不想讓常尛擔心的,扯開了話題,問道:“你最近怎么樣?”她想起了過年時的事兒來,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又問道:“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常尛微微的有那么些失神,笑了笑,沒有去看顧世安,說道:“都處理好了�!�
顧世安這下就點了點頭。
兩人一時之間沒有話說,常尛就繼續(xù)喝起了酒來。然后抬頭看著斑駁一片的天花板。她的神情中有那么幾分的寂寥。
顧世安就看向了她,沉默了一下,問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常尛就搖搖頭,說道:“沒有。只覺得要是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的�!�
現(xiàn)世安穩(wěn),可不就挺好的。
顧世安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時沒動。隔了會兒,才看向了常尛,問道:“阿尛,你有喜歡的人嗎?”她說到這兒微微的頓了頓,接著說道:“你也不小了,該成家結(jié)婚了�!�
她的語氣是認認真真的。倒像是長輩一般的。
常尛這下就久久的沒有動,隔了好會兒,才擠出了笑容出來,啞著聲音說道:“就這樣挺好的。一個人,自由自在。”
她說著倒了一杯酒,然后喝了起來。
她這樣子一看就是有心事的,但她的心事從來都是隱藏得極深的。包括她的過去,到現(xiàn)在她也是從未向顧世安提起過的。
顧世安想問什么,終究還是沒有問。兩人就那么默默的坐著發(fā)著呆。
顧世安恍恍惚惚的,隔了許久,她才開口說道:“陳效,好像……知道你以前的事兒。過年……”
常尛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她給打斷。她的嘴角有那么幾分的苦澀,說道:“世安,我的事和他無關(guān)。你別多想�!蔽⑽⒌念D了頓,她接著說道:“他知道挺正常的。他應(yīng)該是早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
她的聲音是低低的,沒有去看顧世安,繼續(xù)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
她后邊兒的話是認認真真的,并不是在敷衍顧世安。
她這些年一直都是未提起過過去的,顧世安自然知道她是不愿意提起的。
她就搖搖頭,說道:“你不用告訴我,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是了,只要她好好的就夠了。無論她過去是什么樣的,都不會影響到什么。
常尛就抬頭看向了她,隔了會兒,才低低的說道:“世安,謝謝你�!�
她的眼中有點點的淚花若隱若現(xiàn)。說著拿起了杯子又喝起了酒來。
她這樣子顧世安是擔心的,想開口問點兒什么的,但最終未開口,就那么靜靜的陪著她坐著。
常尛應(yīng)該是想起了過去,一直就那么坐著發(fā)著呆。直到一瓶酒喝完,這才跌跌撞撞的起身去洗手間。
她這一去就久久的沒有出來,顧世安將桌子收拾了不見她出來去敲洗手間的門沒有任何反應(yīng)推門進去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靠著墻睡著了。
她是好氣又好笑,上前去扶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隱隱的帶著淚痕。
她這下就微微的怔了怔,叫了一聲常尛。
常尛抬起一雙迷蒙的眼看了她一眼,露出了個笑容來,又閉上了眼睛。
在地上坐得久了,她的身上是冰涼的一片。顧世安將她扶了起來,帶到了臥室里,然后打了熱水給她擦手擦臉。
她平常的酒量是挺好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任由著她給她擦洗也未有任何的反應(yīng)。
顧世安給她擦洗完,正要抬了水去倒時,一回頭就見她的臉上有晶瑩的液體掉下來。
她這下微微的愣了愣,想叫她的,最終還是沒有叫。只是上前輕輕的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大抵是因為酒精的緣故,常尛的淚水越掉越多。最后竟然小聲的嗚咽了起來。
顧世安叫了幾聲沒有叫醒她就那么在床邊坐著。替她擦著眼淚。
常尛哽咽了許久才停了下來,整個人并沒有醒來的跡象,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世安直到她不再哽咽了,這才端了水去倒。
她是放心不下常尛的,并沒有去以前住的房間住。收拾完就回到了常尛的臥室里,拿了一個椅子就在一旁坐著。
已是下半夜,四周都是安安靜靜的。她并沒有一點兒睡意,腦子里無比的清醒。
她呆呆的就那么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有手機嗚嗚的震動聲傳來。顧世安過了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是常尛放在衣兜里的手機。
這震動聲在深夜里是刺耳的,顧世安稍稍的遲疑了一下,才上前將手機從常尛的衣兜里拿了出來。
手機上并沒有名字,是一串陌生的號碼。顧世安并沒有接,直接將手機關(guān)成了靜音,放到了床頭。
手機屏幕沒多大會兒就熄滅下去,顧世安原本以為電話不會再打來了的,誰知道剛坐下,手機竟然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