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故人
顧世安有那么瞬間的恍惚。
陳效倒是未瞞著她，說道：“他在爸爸出事后就被辭了。這些年他過得極其艱難，為了養(yǎng)家，在工地上做事。父母孩子都在身邊。這次找到他，是他回鄉(xiāng)辦事�！�
他說得是輕描淡寫的，但不用想知道其中的過程是艱辛不容易的。
既然全家人都在外面，回鄉(xiāng)的次數(shù)肯定是少之又少的，哪里會有那么巧的事。
“他并未提供什么有用的線索。”他說到這兒看向了顧世安，說道：“但說了，在爸爸出事的前一天，你二伯的司機，曾經(jīng)借過他的車。說是要去機場一個客戶。而他們的車出了故障出去修了�！�
這點兒小小的插曲，是不能證明什么的。說是不失望，那是假的。
陳效像是知道顧世安在想什么似的，又說道：“在他被辭后的一年，你二伯的那位司機也辭職了。說是兒子在其他的城市成了家，要一起過去。但公司里，沒有人知道他是搬去了哪個城市�！�
那點兒插曲不能證明什么，但那么一連串的連起來，處處都是貓膩。但這些，都不是直接有力的證據(jù)。
顧世安并未說話，就一直那么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好會兒，才問道：“奶奶，知道這事了嗎?”
陳效沉默了一下，說道：“沒有告訴她�！蔽⑽⒌念D了頓，他接著說道：“但她未必不知道�！�
她在顧氏工作的事兒老太太應該是知道了的。她當然不會覺得，她進顧氏，只是為了工作。
在這話題上討論猜測是毫無意義的，陳效微微的頓了頓，接著說道：“那司機已經(jīng)回臨城那邊了�！�
顧世安看向了他。陳效輕描淡寫的說道：“光憑著憑空捏造生意這一條，這次的事兒他們就逃不掉�！彼淖旖歉‖F(xiàn)出一抹譏諷來，漫不經(jīng)心的接著說道：“你們那副總，就算是再膽大包天，我想也沒有這個膽子憑空捏造生意帶著一行人過去。因為老太太通知了說要公布遺囑，他們這兩天都是呆在別墅那邊的。你在下飛機后，也會過去。在過去之前，你得見一見孫鵬程�！�
孫鵬程應該是知道些什么的。即便有關于事故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們幾兄弟之間越積越深的矛盾怨恨，他應該是清楚的。
現(xiàn)在追究其他的顯然是沒有意義的。顧世安點了點頭，問道：“機票是幾點的?”
陳效看了看時間，說道：“一點多�！�
她是昏迷著的，并不敢直接回市里。從這邊到市里，是得要幾個小時的。所以，吃完早餐他們也該走了。
顧世安沒有再說話，將早餐吃了。
如她所想的那般，果然吃完了飯就開始準備離開。行李都是裝好的，他們沒有什么可收拾的。
陳效帶過來的人比她想象的還多，外邊兒停了好幾輛車。她和陳效上的是中間的車，車子比他們來時坐的那車不知道寬敞舒服了多少倍，甚至還準備好了毯子，供她在車上休息。
車里的暖氣早打得暖暖的，上了車，陳效便說道：“路上得好幾個小時，先休息好�！�
路上得話費好幾個小時，飛機也要幾個小時，到那邊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趕路趕了一整天，可不得休息好。要不，怎么應付得來那些人。
顧世安沒有說話，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陳效將她的頭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顧世安腦子里的東西多，車子雖然并不顛簸，她卻是一點兒也睡不著。她強迫著什么都不讓自己去想。
因為要趕飛機，只在路上停了一次車。陳效去服務站里給她買了一杯奶茶，一個玉米棒子。
顧世安沒有胃口，都沒有吃。
等到到了機場，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一行人便上了飛機。飛機上是比車上舒服些的，顧世安繼續(xù)閉上眼睛休息。
下飛機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吃東西，空姐送了吃的過來，她撐著吃了一大半。不吃東西，又哪里來的力氣。
飛機在臨城降落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過來接機的是孫助理。見著顧世安依舊是微微笑著叫了一聲顧小姐。然后上前低聲的和陳效說了幾句什么。
陳效微微的點了點頭，待到上了車，就對顧世安說道：“他們都還不知道你回來。孫助理已經(jīng)約好了孫鵬程，你先去見他。等去別墅那邊，再見那位司機�！�
這邊有孫助理在，都早已安排得妥妥當當?shù)�。顧世安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由客氣的向前面的孫助理道了謝。
顧世安見孫鵬程不過只要了二十來分鐘，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陳效也未問，見著她出來就拉開了車門。
那司機是早在車里等著的，應該是她去見孫鵬程的時候趕過來的。孫助理已經(jīng)告訴過他了，見著顧世安他局促的叫了一句大小姐。
資料上他不過四十來歲，但整個人看起來很老。兩鬢之間已經(jīng)生出了白發(fā)，身體也佝僂得厲害。早負擔不起生活的重擔。
見著父親身邊的人，顧世安的眼眶里微微的濕潤。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您叫我世安就行�！�
那司機卻沒叫，又擠出了一個笑容來。然后說道：“我聽前面的司機說了，您懷疑，當初顧總的車禍有問題�！彼纳裆珴u漸的嚴肅了起來，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雖然只是個司機，公司里的機密大事都不知道。但那幾位顧總和小顧總的之間的關系，我是知道些的。小顧總比他們都有能耐，他們都不待見小顧總。有幾次在停車場，顧承德甚至還指著小顧總的鼻子大罵過。就在小顧總過世的前段時間，他曾經(jīng)因為和那幾位顧總的關系醉過幾次酒�！�
因為領導之間的關系，他在公司一直備受其他司機的排擠。小顧總是好人，知道這些，知道他的家庭困難，曾在私底下補貼過他許多。甚至連他家里人的生日，他都會讓秘書準備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