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被蕭攸瀾拿捏得死死的
蕭鳴玉顯然是想要阻止蕭攸瀾的,可是這個(gè)會(huì)客廳統(tǒng)共就那么點(diǎn)大,蕭攸瀾身長腿長,幾步就到了立屏前。
他沒有停頓,繼續(xù)前行,于是,后邊椅子上南雪音的臉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蕭攸瀾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須臾之間,認(rèn)出了她,“是你……”
他并不知道她的姓名。
“太子殿下是找她嗎?”白昇適時(shí)開口,“這是我們端王府最好的殺手,姓南,南方的南,名叫雪音,冰雪的雪,聲音的音�!�
蕭攸瀾嗯了一聲,“很好聽�!�
他凝視著南雪音,壓低了聲線,“比豆蔻好聽�!�
蕭鳴玉跟在后邊過來時(shí),正好聽到了這句話,眉心下壓,難以控制的臉色陰沉難看。
“四哥,”蕭攸瀾側(cè)目看他,“剛才說的交易……”
“端王殿下,我既然已經(jīng)接受了所有的懲罰,即刻起便再也不是端王府的殺手了。”南雪音冷淡出聲。
蕭鳴玉:……
蕭攸瀾頓了頓,明白過來她的意思,自然地接上未完的話語,“也就作廢了�!�
蕭鳴玉氣極反笑,深深看了南雪音一眼,“你很好,好得很。”
蕭攸瀾則道:“只是沒聽說過,殺手要脫離組織還需要接受懲罰的。”
蕭鳴玉:?
這就護(hù)上了?
蕭攸瀾在南雪音面前蹲下身,一邊解她手上的繩子,一邊小心地問:“那你愿意跟我走嗎?”
即便她曾經(jīng)在他身邊勾引、算計(jì),即便她不告而別一次,他對待她的態(tài)度依舊仔細(xì)柔和,仿佛對待某種易碎的寶物。
南雪音說不清是個(gè)什么樣的心情,她垂下眼睛,看見蕭攸瀾的手指。
白昇他們綁得不緊,不過蕭攸瀾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松綁對于他來說還是有些難度,半天也沒解開。
南雪音看不過眼,說了句:“愿意�!�
蕭攸瀾的眼睛都彎起弧度。
南雪音手腕發(fā)力,直接將繩子用蠻力掙開了。
蕭攸瀾把裂開的繩子拂掃到地上,可能是被綁了有一會(huì)兒,南雪音的肌膚上被勒出紅痕,他有點(diǎn)兒心疼,輕輕地揉了兩下。
只是沒多久,那些紅色痕跡便慢慢消失痊愈了。
“既然,她不再是端王府的殺手,那孤便將她帶走了�!笔捸鼮懭晕罩涎┮舻氖郑挻_實(shí)對蕭鳴玉他們說的。
既然不是有求于人,他的聲音自然而然恢復(fù)了往日的矜貴清冷,連自稱也從謙卑的“我”變回了“孤”,以此拉開距離,彰顯身份。
蕭鳴玉內(nèi)心一股無名火,幾乎要把自己整個(gè)人燒灼殆盡,然而事已至此,他沒有任何別的辦法,咬緊了腮幫子,“隨便你們!”
言罷一拂袖子便向外走去。
蕭攸瀾低聲問南雪音,“你能站起來嗎?有沒有受什么傷?”
他總覺得,剛才所謂那些懲罰一定都不會(hu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南雪音淡定回道:“沒受傷�!�
說完站起身來。
離開之前,她扭頭去看白昇。
白昇也看著她,一下笑了,“南姑娘,你就放心走吧,我一定好好照顧你的表妹�!�
“照顧”兩個(gè)字,他咬得特別重,帶著些不明的意味,這是個(gè)反話。
端王府這些殺手暗衛(wèi),基本上都知道南雪音與花憐鶯之間的二三事,也自然都站在南雪音這邊。
南雪音頷首,“多謝。”
又看回蕭攸瀾,“走了�!�
蕭攸瀾嗯了一聲,示意,“這邊�!�
南雪音跟著他離開前廳。
束遇在外面等得百無聊賴,正隨便撥弄著懷中寶劍的紅色劍穗玩兒。
聽到腳步,他扭頭看過來,“殿下,事情這么快辦好了?”
蕭攸瀾嗯聲,他目光轉(zhuǎn)到南雪音的臉上。
當(dāng)初南雪音被從大理寺獄救下,養(yǎng)在莊子,只有飛鴻和魏年見過她,束遇并不知道她卸下人皮面具之后長這樣。
因此束遇多看她兩眼,有點(diǎn)兒奇怪,“殿下,你不是來接豆蔻嗎,怎么,看上新的美人了?”
蕭攸瀾:......
南雪音瞥他一眼,略微捏了嗓子,用上豆蔻的聲線,喊他:“束大人�!�
束遇兩眼一亮,“哎?”
南雪音表情冷淡,換回自己的聲音,“你小的時(shí)候腦袋被門夾過嗎�!�
束遇又是猛地一怔,“哎!”
他盯住了南雪音,“你——”
圍著她繞了一圈,終于得出結(jié)論:“你就是豆蔻��?你易容了?”
南雪音不咸不淡,“是�!�
“你現(xiàn)在這張臉呢?是你自己的還是又一張人皮面具?”束遇好奇。
“自己的�!蹦涎┮粞院喴赓W。
束遇真心夸贊:“真沒想到,你自己的臉這么好看。之前豆蔻就挺好看的,現(xiàn)在更好看,這要是放在奉都,至少也是第一美人……”
“該走了。”
蕭攸瀾看不下去,開口打斷了他。
束遇應(yīng)聲,但他應(yīng)該是真心覺得南雪音這張臉好看,所以路上頻頻朝她側(cè)目,看著看著,還露出感慨萬千的表情。
蕭攸瀾注意到了,往邊上走了一步,站在南雪音的身邊,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還冷淡發(fā)問:“你不是覺得你的未婚妻最好看?”
未婚妻三個(gè)字,他著重強(qiáng)調(diào)。
束遇哈哈一笑,撓了撓頭,“對。她最好看�!�
于是,他忍住了沒再看南雪音。
來到蓮州,蕭攸瀾并未大張旗鼓,穿著打扮都是尋常男子的模樣,若非蕭鳴玉手底下的殺手暗探,一般人也不會(huì)猜想他的太子身份,頂多當(dāng)是個(gè)閑散英俊的公子哥。
南雪音跟著蕭攸瀾離開端王府,坐上馬車。
一路無話,直到客棧。
“我之前定了兩間,你過來了,我再去定一間給……”蕭攸瀾的話沒說完。
伙計(jì)從旁邊經(jīng)過,接上話頭,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日咱們小店客人多,已經(jīng)沒有空房了�!�
蕭攸瀾一愣。
伙計(jì)看看他,又看看南雪音。
他不認(rèn)得什么端王府的殺手,只是覺得他們般配,“你們二人不是夫妻嗎?可以合住一間啊�!�
蕭攸瀾又是一愣,目光轉(zhuǎn)到南雪音的臉上。
南雪音表情冷淡,說:“那就合住吧�!�
說完,大步往樓上走去。
蕭攸瀾感覺心口快跳了兩下,跟上去,為南雪音指路。
看見南雪音推門進(jìn)去,又利落地關(guān)上房門,蕭攸瀾站在門外,終于明白過來——所以并不是她和他合住,而是他跟束遇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