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親一下，我再消氣
宗太后離開后，在殿門外還跟蕭攸瀾說笑了幾句。
宗太后走后，蕭攸瀾快步進(jìn)來，很不放心的樣子，來問南雪音，“祖母太后剛才跟你說了什么？”
南雪音干脆直接，道：“她說，我不是世家大族出身，配不上你。”
“沒有的事。”蕭攸瀾立刻否認(rèn)。
“她看見我戴著的鐲子，告訴了我你過去的事情。在我之前，你有過一個(gè)女人�！�
“那不也是你么？”蕭攸瀾瞅著她。
南雪音對(duì)此不置可否，沒說他下跪的事兒，最后道：“太后勸我，為了你好，盡快離開你，不要耽誤你的大業(yè)�！�
這些和蕭攸瀾猜想的大差不差，的確是他祖母說得出口的話。
他瞧著南雪音，“那你呢？你是怎么回她的？”
南雪音沒看他，視線落在別處，道：“我說，我考慮考慮，讓她等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蕭攸瀾忽然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阻止了她的言語。
他站在她的身前，居高臨下地垂眼看她，明顯神色不悅，嗓音發(fā)沉，“南雪音，我有時(shí)候真的懷疑，你沒有心�！�
他似乎想到什么，磨了磨牙，盯著她的眼睛，“你是不是還喜歡蕭鳴玉？”
南雪音忽然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
這種話題過于敏感，蕭攸瀾沒再追問，南雪音也沒有說什么。
不多時(shí)，宮女送來了更換的衣裳。
南雪音接住了，等宮女一走，就準(zhǔn)備在原地?fù)Q上。
蕭攸瀾一言不發(fā)，紳士地轉(zhuǎn)了身，背對(duì)著她。
南雪音脫下破損臟污的衣裳，換上干凈整潔的新的一套，動(dòng)作很快。
結(jié)束了，她并不說話，動(dòng)身向外走去。
蕭攸瀾在后面跟上。
二人回到正殿，剛才破損的桌椅都已經(jīng)換上了新的，瓜果酒水也都已經(jīng)擺設(shè)整齊，歌舞獻(xiàn)禮繼續(xù)，好似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桌上還額外擺了一只金壽星騎鹿壺，浮動(dòng)著醇厚的酒水香氣。
原本蕭攸瀾出門在外不愛沾酒，因此酒壺之前是讓人撤下了的，換上新的一桌之后，宮女們并不知道這一點(diǎn)，所以并未來得及撤掉。
落了座，南雪音看見蕭攸瀾拿起酒壺，往杯中斟了滿滿一杯。
他神色淡漠，倒了酒，一口飲盡。
南雪音是喝過酒的，這種東西她覺得不好喝，甚至可以說是難以入口，蕭攸瀾居然一口氣喝下去這么多。
但他還是沒什么表情，喝完了，又倒了一杯。
“你還喝？”南雪音忍不住開口，本意是想勸他的。
“嗯。”蕭攸瀾的語氣不咸不淡，又一口飲下了一整杯。
南雪音大概知道了，他這是在生氣。
生氣，然后拿他自己撒氣。
原因呢？
因?yàn)樘髣袼x開，她說她會(huì)考慮考慮？
“攸瀾�！�
永征帝也注意到了蕭攸瀾的異樣，問起：“過去很少見你飲酒，今日怎么一杯接著一杯？”
蕭攸瀾的腦袋還是很清醒，聞言回道：“今日祖母太后壽筵，兒臣高興，因此破例飲酒�！�
永征帝對(duì)此十分受用，笑著點(diǎn)頭：“如此，便是你一片孝心了�！�
蕭攸瀾微笑了一下，繼續(xù)低頭斟酒。
南雪音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氣，在蕭攸瀾再度舉杯要飲的時(shí)候，輕輕按住了杯沿。
蕭攸瀾側(cè)目。
南雪音問：“怎么樣才能消氣？”
蕭攸瀾盯著她看了一會(huì)兒，歪了一下頭，“這是擔(dān)心我生氣了，回去懲罰烏墜吧？”
南雪音沒說話。
“也罷，”蕭攸瀾輕嗤一聲，好似很快說服了自己，“想讓我消氣，你便陪著我一起喝�！�
南雪音頓了一下。
“不然，回去了，我真的會(huì)去懲罰烏墜，比如，讓人賞他十幾二十鞭子……”蕭攸瀾緩慢說著，聲調(diào)徐徐，卻有種無形的震懾。
“行�！�
南雪音利落回了一句。
蕭攸瀾挑起眉梢。
南雪音松開他，自己取過了一只空閑的酒杯，學(xué)著蕭攸瀾剛才的樣子，倒了滿滿一杯，當(dāng)著他的面，一口灌了下去。
蕭攸瀾?zhàn)堄信d致地瞧著，看似是心情好一些了，輕抬下頜，示意：“再來�！�
不僅她喝，他自己也繼續(xù)喝。
兩個(gè)人心里都多多少少有點(diǎn)兒不痛快，喝著喝著，莫名開始競(jìng)賽，不甘示弱，你喝了一杯是嗎，那我也要一杯。
一壺酒很快不夠，蕭攸瀾又吩咐宮女呈上來第二壺、第三壺……
他們這邊喝得酣暢淋漓，不遠(yuǎn)處的蕭鳴玉盡收眼底，莫名其妙，心中不爽到了頂點(diǎn)。
他看著南雪音和蕭攸瀾，也跟著一杯接著一杯。
上邊，宗太后留意到了，感到困惑：“這幾個(gè)孩子，今天怎么都喝這么多？”
永征帝笑道：“高興吧！”
說著，舉起了手中酒杯，“母后，兒子今日也高興，這杯，兒子敬您！”
宗太后也露出了微笑，端起酒杯，啜飲了一口。
直到臨近上午壽筵結(jié)束，南雪音和蕭攸瀾才停了下來。
飛鴻來迎他們回東宮，一靠近，便聞到了濃郁的酒味，“哎呦，太子殿下，您這是喝了多少酒��？”
南雪音哼聲，“不管多少，肯定比我少一杯。”
蕭攸瀾瞥她，“我比你多一杯�！�
“少一杯�！�
“多一杯�！�
飛鴻：……
就很幼稚啊。
“咱們回東宮去吧�！憋w鴻勸說。
這話，他們兩個(gè)都沒有反駁。
路上，二人并不交談。
回到東宮，南雪音徑直要回房間，她酒喝多了，腦袋暈，想睡覺。
但她還是想起重要的事情，回頭叫他：“蕭攸瀾�！�
飛鴻一聽，立馬想撲過去捂她的嘴巴，怎么可以這樣大膽，直呼太子爺?shù)拿M！
蕭攸瀾站在門外，對(duì)此并不介意，問她：“什么事？”
南雪音問：“酒我喝了，你不會(huì)生氣，也不會(huì)去懲罰烏墜了吧？”
蕭攸瀾卻勾起唇角，“我騙你的，你居然也信。”
南雪音一愣。
蕭攸瀾卻長腿一邁，進(jìn)了房間，順手帶上房門。
南雪音感覺到莫名的壓迫，往后退了半步。
蕭攸瀾便往前走了一步，站定了，垂下眼睛看著她，聲線緩緩，道：“親一下，我再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