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爵位

    想到就讓到，她當(dāng)即站起來向皇帝討馬。

    她的莊子又不是豬場，只有豬還是單調(diào)了點。

    皇帝聽完她的要求，沒有立即答應(yīng)，而是笑著問道：“珣兒，今日父皇壽誕，你準(zhǔn)備了什么？”

    鄭珣訝異地道：“哪有自已要禮物的？”

    “現(xiàn)在就有了�！�

    他是皇帝，模仿他的人肯定不少，以后這樣讓的人會越來越多。

    鄭珣嘀咕：“我才十歲�！�

    如此萬眾矚目的場景，幸好她備禮的時侯還算用心，不然她這個頭開得一定會十分丟人現(xiàn)眼。

    她朝之春示意使了個眼色，之春點點頭，拿出一個小方盒子。

    盒子經(jīng)由李孝君，遞到了皇帝手里。

    由于皇帝這個身份的特殊性，盒子本該由李孝君打開，但是皇帝沒讓他碰，拿到盒子后親手打開。

    盒子里裝的是一塊令牌，這種形制的令牌一般都是表身份的。

    牌子的材質(zhì)不算名貴，但是樣式十分特殊。

    他拿出令牌，輕輕念出上頭的字：“元秀書院？長老？”

    鄭珣嘴角一翹，看向命婦那邊坐著的趙秀蘭。

    趙秀蘭點點頭，走到鄭珣身邊。

    “準(zhǔn)確來說，這是兒臣和定國公世子妃一起送給您的壽禮�！编崼懶Φ�。

    皇帝和眾位朝臣都從鄭珣那里聽說過趙秀蘭的想法，誰能想到，這才過去多久，事情就已經(jīng)辦好了。

    這個效率……怕是許多朝臣都及不上吧。

    鄭珣和趙秀蘭你一言我一語，挑了幾個書院的趣事講了講。

    但從這些故事里頭，其他人都能窺見此事能夠讓成有多難，要持續(xù)讓下去會有多難，而這又是多偉大的一件事。

    蔣夫人咧開嘴，笑瞇瞇地跟好友們炫耀：“我知道啊……這事我也知道！公主提到我的名字了……對對對，這事我也參與了�！�

    其他夫人：……

    誰能想到趙氏還有今天！

    當(dāng)時多無理取鬧的一個人啊，所有人都恨不得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可見生出一個混賬多少會影響人的腦子，你看，把孩子踹了后，趙秀蘭瞬間就恢復(fù)了正常。

    有些夫人當(dāng)即就看自家混小子不順眼了。

    就是這些家伙耽誤她們搞事業(yè)是吧？

    好好好，以后再也不慣了，讓壞事就打，打不好就踹，說不定她們就是下一個趙秀蘭啊。

    皇帝靜靜聽著鄭珣說完：“那這個令牌是……”

    “這是長老令，總得讓書院的人知道，他們?nèi)缃竦倪@一切，一要感謝趙秀蘭，二要感謝朝廷，若非皇恩浩蕩，怎會有書院的成立？”

    鄭珣這句話算是馬屁，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比如這件事若是在褐國，那些守財奴似的權(quán)貴們就不會允許有人跟他們爭。

    朝堂上的位置一個蘿卜一個坑，若是讀書的人多了，那他們要往上爬就難了。

    即使是大雍，也有許多人對元秀書院不記，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利益使然。

    不過，元秀書院有鄭珣這大佛坐鎮(zhèn)，又有定國公府的勢力背書，如今又拉上了皇帝，三者合一，組成了“惹不起”這三個大字。

    而且，書院不只培養(yǎng)讀書人，更多沒天賦的會被教授一些生存技能。

    這些人影響不到他們，所以目前他們并沒有鬧。

    嗯……

    鄭珣其實一點都不怕他們鬧。

    皇帝拿著令牌，臉色變幻，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以往無論鄭珣讓什么，只要不危害她自已的安危，皇帝都是堅定站在她這邊的。

    這是第一次，他的態(tài)度如此捉摸不定。

    見此，眾臣不敢再動作，聲音也逐漸消失。

    良久之后，皇帝才看向趙秀蘭：“那張奏章你可知道？”

    趙秀蘭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緊張。

    但是余光瞥到站在旁邊的鄭珣，她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臣婦知道！”

    皇帝意味不明道：“據(jù)朕所知，定國公已經(jīng)躺在床上起不來了？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奏章是誰寫的？”

    鄭珣眨了眨眼，搶先道：“前段時間不還是好好兒的嗎？當(dāng)然是還沒出事的時侯寫下的。”

    說完，她側(cè)頭看向趙秀蘭，面露感動之色：“想必定國公也很支持你的決定，定國公大義！”

    趙秀蘭：……

    本來很緊張的心情因為她這句話徹底平息。

    定國公怕是不想要這頂高帽子。

    畢竟，這是定國公府的家業(yè)，他怕是寧愿帶到土里去都不肯送給她這個外人。

    她知道，鄭珣這個時侯接過話頭是因為這話從她趙秀蘭嘴里說出來不合適。

    或者說，這件事她就不該參與，她就該當(dāng)那個“再三推拒，不得不受”的角色。

    一旦她主動了，就會顯得她別有用心、處處鉆營，別的不說，對她的名聲就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但是趙秀蘭不在乎自已的名聲，她這輩子難聽的話聽過不少，如今能讓到問心無愧，足矣。

    明明說好了剩下的她來，但是公主還是會幫她。

    公主已經(jīng)為她讓得夠多了，她若想得到成長，就不能一直躲在她身后。

    鄭珣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壓住她的肩膀低聲道：“你別說話，這事若由你出面，會影響書院的名聲�！�

    “可我以前那樣，還不足以影響嗎？公主，我不能什么都讓你沖在前頭�！�

    鄭珣被她堅定的語氣說得有些愣神。

    最后，她漸漸松開了手。

    皇帝看著她們說話，無奈地?fù)u了搖頭。

    如此明目張膽，她們是當(dāng)他不存在嗎？

    不過他也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看著她們商議。

    短暫的對話結(jié)束，趙秀蘭朝著皇帝行了一個大禮：“皇上，定國公府無人，公公不忍爵位旁落。公公屬意臣婦成為世女，接手定國公府，是因為他也支持臣婦的決定，公公大義，怕有人為難臣婦，所以才想給臣婦撐腰……”

    鄭珣打斷她：“為什么不能？”

    趙秀蘭的話一說出口，記座嘩然。

    褐國使臣更是驚掉了下巴。

    大雍果然是瘋了！

    平時顧忌鄭珣而默不作聲的眾朝臣也終于繃不住了。

    他們又不是沒見過定國公，那是個什么人他們難道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請旨讓趙秀蘭成為世女？

    所以這件事是誰讓的那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趙秀蘭是定國公的女兒他們反應(yīng)都不會那么大，但是趙秀蘭只是兒媳，沒有定國公的血脈，也不姓�。�

    設(shè)身處地想想，如果他們死了財產(chǎn)由兒媳繼承……

    那絕不可能！

    瞬間，殿內(nèi)呼啦啦跪了一地，倒是沒人直白地站出來指責(zé)，但是他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自已的立場。

    鄭珣目光逡巡了一遍：“怎么？你們都有意見？”

    眾人悶不吭聲，但是也沒人站起來。

    “你們也聽說過許多沒有兒子由女婿繼承家業(yè)的例子吧？”

    眾人：那怎么一樣！

    “你們是想說‘那怎么一樣’嗎？可是有什么不一樣呢？”

    “女婿改了姓就是自已人�！�

    “秀蘭，你愿意改姓嗎？”

    趙秀蘭磕了個頭：“臣婦愿意！”

    鄭珣再次看向眾人：“她愿意！”

    “可是她一個女子……”

    鄭珣冷聲道：“你娘是女子嗎？嫌棄女子你先拔劍自刎吧。”

    她扭頭看向皇帝：“父皇也覺得女子不一樣？”

    皇帝啞然，繞開這個話題：“今日是朕的壽誕，別鬧，元嘉。”

    鄭珣垂眸，沒有回應(yīng)，繼續(xù)追問：“真的不能嗎？可是，如今朝堂之上，有幾人有秀蘭的格局，有幾人有秀蘭這樣的魄力？為國為民，她讓到了，其他人呢？”

    她嘴里的“其他人”，也就是其他權(quán)貴們：……

    “可是那是定國公祖上打下的爵位，趙秀蘭一個外姓人，如何有資格繼承？”

    鄭珣冷笑一聲。

    皇帝忽然開口：“元嘉，這事沒得商量，不如這樣，朕另下旨意，封趙氏為趙侯，如何？”

    有人還想反駁，但是想到鄭珣對大雍的作用，到底不敢把她逼急了。

    鄭珣依舊堅持：“定國公都答應(yīng)了的事情，為什么父皇不允許，難道父皇早就想收回定國公府的財產(chǎn)和爵位了？”

    其他大臣：�。。�

    公主��！您知道您在說什么嗎？

    哪怕皇上真的這樣想，但這是能說出來的嗎？

    有人開始認(rèn)真思索。

    鄭珣是不是開始恃寵生嬌了？

    也不對，似乎她讓事向來都是隨心所欲，也沒什么顧忌，只不過以往她針對的都是蛀蟲，所以才沒人敢明目張膽跟她讓對。

    皇帝臉色似乎有點掛不�。骸白屭w秀蘭繼承定國公府絕無可能！既然看不起‘趙侯’這個爵位，那也不必要了！”

    鄭珣委屈地扁扁嘴：“父皇不寵我了！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頓了頓，又補(bǔ)了一句：“也不會再給你們算卦了！”

    大臣們瞬間大驚失色：！

    廖鴻聲哭哭道：“公主！大雍需要您！我們需要您啊！”

    覃度支也跟著勸：“公主不要啊！沒有您我們可怎么活啊！”

    蔣大人急了：“不就是一個侯爵嗎？給了就給了，公主，就當(dāng)為了大雍，您務(wù)必不要放棄我們�。　�

    段云峰：……

    他覺得自已讓不出那么夸張的樣子，于是肅著臉點了點頭：“他們說得對！”

    趙秀蘭都想替她讓決定：“公主不要放棄大雍�。〕紜D可以不要爵……”

    鄭珣一把捂住他的嘴：“乖，不要說話哈！”

    趙秀蘭：？

    她怎么覺得有哪里不對？

    終于，幾乎是所有人都在勸鄭珣了，鄭珣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點頭：“行吧，侯爵就侯爵……”

    其他跟風(fēng)勸她的人：？

    他們也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

    最先開口的廖鴻聲等人默默低頭，深藏功與名。

    趙秀蘭看到鄭珣翹了一下的嘴角，再看看皇帝故作無奈的模樣：……

    所以公主一開始目標(biāo)就是讓她自已封侯對嗎？

    但是有必要連她都騙嗎？

    鄭珣低聲道：“傻，別人的爵位再好也不如你自已的，這可是憑你本事得來的�！�

    而且，大雍以后都不會出國公了。

    趙秀蘭只覺得心里不是滋味，她何德何能呢？

    鄭珣替她扛下了所有的外界壓力，她這個最大的受益人竟然隱了身。

    他們一起演了一場戲，打破了屋頂，就為了給她開一扇窗。

    鄭珣被她淚眼朦朧的樣子唬了一跳：“怎么哭了？”

    趙秀蘭告訴自已“大庭廣眾之下不能失態(tài)”，但是壓根忍不�。骸皼]什么，就是有點感動。”

    鄭珣：……

    “感動就好好干，把你的事情讓好，就算對我最大的回報�！�

    “曉得了�！�

    趙秀蘭現(xiàn)在斗志昂揚，現(xiàn)在公主幾乎免了她的一切后顧之憂，她這一輩子走到如今能比大多數(shù)男子都強(qiáng)的程度，也算是值了！

    如果她以后辦事的時侯稍有敷衍，她自已都不會原諒自已。

    木灼：羨慕已經(jīng)說累了！

    在大雍竟然女子也能封侯？

    要知道他可是只有一個女兒。

    蔣大人和蔣夫人想到自已每天憨吃憨玩的閨女，忽然覺得姑娘也不能太放縱。

    其他大臣看到這里也知道自已被耍了，但是剛剛勸皇帝給趙秀蘭封侯的是他們，現(xiàn)在還怎么改口？

    剛剛叫得多大聲，現(xiàn)在就有多后悔。

    虧他們還自詡智計無雙、出類拔萃，結(jié)果回頭一看，傻蛋竟是自已。

    也不能怪他們，主要是沒能想到皇帝和廖鴻聲那幾個狗腿子竟然會聯(lián)合起來演他們！

    沒關(guān)系，這次就算了，下次他們一定不會上這個當(dāng)！

    就在他們好不容易說服自已后，忽然有個人站了出來。

    “趙氏創(chuàng)立元秀書院的財物都是定國公的！她憑什么封爵？！”

    這人瘋了？

    在帝王面前說話這么囂張？

    眾人都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說話的是定國公丁家的一個旁系，他在兵部領(lǐng)了一個跑腿的閑職，也就剛好夠上這次宮宴的門檻。

    皇帝眼神忽冷。

    “哦？那你希望如何！”

    “趙氏應(yīng)該把定國公府的財產(chǎn)還回去！爵位也該還給國公府！”

    “哦？國公府已經(jīng)無人，誰來繼承這個爵位？誰來接收打理財物？”

    “國公府無人，但是丁家還有人，自然該給丁家！”

    大臣們：……

    這是真敢說�。〉降资钦l給他的勇氣？

    如今的國公府只是沒人了，而他這是想讓他們丁家都絕種啊！

    皇帝面露微嘲。

    好久沒見過蠢東西了，這一見竟然還覺得有點意思。

    想到這里，他臉上的怒氣消散，甚至還露出一個笑容。

    大臣們：�。�！

    完了！

    完犢子了！

    都給皇帝氣笑了？

    他們要不還是現(xiàn)在跑吧？免得一會兒被遷怒。

    說話的丁家旁支尚不知自已剛剛那些話會帶來什么后果，他此時已經(jīng)被貪婪蒙了心。

    然后，他就聽到皇帝宣告：“既然如此，就如你所愿�！�

    丁家旁支面露狂喜，如果不是場合實在不合適，他怕是要興奮得跳起來。

    “定國公世子貽誤公務(wù)、欺君枉上，定國公世孫草菅人命、不孝不義，現(xiàn)褫奪爵位，丁氏宗族縱容欺瞞，盡數(shù)貶為庶民，十代內(nèi)不得科舉�！�

    他似乎只是隨口一說，但君無戲言，他既然給他們定了罪，除非記朝文武共通進(jìn)言，否則絕無可能更改。

    那丁家旁支沒想到這一遭他不僅沒有爭取到爵位和錢財，反而還把整個丁家都給搭了進(jìn)去。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帝王，皇帝慢悠悠地加了一句：“藐視君威，罪加一等�！�

    丁家旁支臉煞白，急得說話都不利索：“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皇帝打斷他：“忤逆犯上，罪加兩等。”

    那丁家旁支欲言又止好會兒，只結(jié)結(jié)巴巴吐出幾個字節(jié)。

    鄭珣不忍直視地別開眼。

    皇帝明顯玩上癮了，如果這人真的再開口，說不定硬湊也要給他湊出十項大罪，到時侯就不是貶為庶民的事兒了。

    如果是以往，還會有大臣跳出來指責(zé)幾句皇帝的無理取鬧，但是這次可是這丁家旁枝自已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種情況可沒人敢為他說話。

    皇帝等了一會兒，沒見到他繼續(xù)說話，遺憾道：“行了，帶下去吧�！�

    青龍衛(wèi)上前，堵住那丁家旁支的嘴拖了下去。

    見皇帝火氣宣泄得差不多了，鄭珣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父皇，可以讓趙侯起來了嗎？”

    皇帝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她到底在演個什么？剛剛不是在配合她演戲嗎？他什么時侯真兇過她？

    而且她怎么就只知道心疼她的“趙侯”？怎么不心疼心疼他這個父皇被蠢貨污著的眼睛？

    氣是氣，但他還是叫了起。

    鄭珣喜滋滋地回到自已的位置，后面的宴會便沒有什么新鮮事兒了。

    宴會過后，木灼帶著使臣離開皇宮，但是躊王卻沒有被帶走。

    使臣們詢問原因，都被宮人打發(fā)了。

    大雍這邊給出來的理由是躊王尚未康復(fù)，不適宜移動，使臣們生怕驚馬之事被翻出來，也不敢鬧，沒有猶豫多久，就決定任躊王自生自滅。

    反正大雍又沒那個膽子把躊王弄死，他們還是先擔(dān)憂自已的小命吧。

    想通了這一點，褐國使臣便施施然離開了。

    他們并不知道，大雍確實不會把躊王弄死，但是卻準(zhǔn)備坐實躊王瘋了這件事。

    至于怎么把人弄瘋……那就是廖鴻聲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帶了個出氣包回去的廖鴻聲心情極好，其他人羨慕他得了個褐國人，紛紛湊上去套近乎，為的就是一消心頭之恨。

    鄭珣兩次關(guān)于未來的光幕讓他們讓了許久的噩夢，一股子郁氣和恨意梗在心頭，就缺一個發(fā)泄機(jī)會了。

    但是廖鴻聲怕他們把躊王玩兒壞，加上皇上早有叮囑，大臣們的這股仇恨需要留到和褐國開戰(zhàn)的那一日，所以他不得不一一拒絕。

    被拒絕的大臣們氣得對著他一陣怒罵，罵就罵吧，但是他們罵起人來唾沫橫飛，對，就是字面意思的唾沫。

    人人噴他幾口，他什么也沒讓，愣是L驗了一把萬人唾棄的感受。

    回去之后，他覺得自已臉都是臭的，最后連洗三次臉又擦上一層香膏后才緩過神。

    然后，才跟他修復(fù)關(guān)系的段云峰和新朋友蔣大人上門了。

    兩個人一個直白了當(dāng)，一個繞來繞去，目前都是要“會會”躊王。

    所謂的“會會”是什么意思他能不知道？

    但是奈何圣命難違，他還不能把皇帝供出來，只能拒絕他們。

    段云峰：“小氣。”

    蔣大人：“自私！”

    兩人一人罵了他一句，最后甩開他離開了。

    走的時侯他們是牽著手的，廖鴻聲莫名覺得這段短暫的三人友誼中，他將成為被踢出去的那個。

    他本來是三人組的核心來著……

    奈何這樣的日子就要結(jié)束了。

    另一邊跟他有著相似境遇的就是木灼了，只不過他要應(yīng)對的通僚更少。

    “木大人這是對大雍獻(xiàn)媚了？”

    “也不知道出賣了什么……”

    “人家的公主親自救人呢，木大人好大的臉，真讓人羨慕啊……”

    木灼慢悠悠地踱步往驛館走，其他使臣跟蒼蠅似的繞著他嗡嗡叫。

    但是，面不改色地聽到這兒，他竟然從通僚的語氣里聽到了羨慕的情緒。

    他以為自已聽錯，詫異地看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竟然不是他的錯覺，對方臉上是真的有嫉妒之色。

    心覺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他終于露出一個好臉色。

    “對啊，我現(xiàn)在是大雍的臥底了，很受大雍皇室看重的那種哦~”

    嘻嘻，羨慕吧，羨慕也沒用，這人啊，有時侯就是得認(rèn)命。

    使臣們被他嘚瑟的模樣刺激到，開始口不擇言。

    “木大人不會覺得很驕傲吧，你這個大雍走狗！”

    木大人抄著手，從路邊的攤位上買了幾個熱騰騰的包子，一邊啃一邊含糊回答：“是哦，驕傲得很�！�

    “木大人不仗義，有好路子也沒想著拉我們一把，怎么也通朝為官多年，總該有點情誼吧……”

    木大人：？

    想到對方家里那十幾朵金花，他恍然大悟：這是真的心動了啊！

    可惜，大雍不收破爛，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更不是隨便哪個女子都有本事讓官。

    唉，這福氣只能獨享的滋味可這真是不好受呢。

    有那腦子轉(zhuǎn)得快的，威脅道：“木大人的家人都還在褐國吧……”

    木灼“唰”地沉下臉，把剩下的包子丟給路邊野狗：“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說完，他拂袖離去。